15.第15章 輕鬆的勝利
呼都駕乘著戰馬賓士著,就好像無數次在草原上那樣。這一次沒有任何不同,風霜磨礪的草原需要鐵血與勇氣。一切都是被可以搶掠的對象,從玩具到牲畜,女人,土地,牧場。
在他看來,搶劫這些羔羊一般的傢伙是崑崙神的旨意。現在他就要去完成崑崙神賦予他的使命,衝上去殺光那些傢伙。搶走他們的財產,牲畜還有女人。在他們的屍體上撒泡尿,罵兩聲懦夫。這才是強者風範。
呼都的身子幾乎貼在馬上,飛馳的戰馬好像一支離弦之箭。忽然,呼都覺得自己飛了起來。胯下的戰馬不知何故忽然倒地,呼都覺得耳邊勁風呼呼刮過。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結結實實摔到地面上。
幸虧這是九月,大地還沒有上凍。不然如此與大地母親擁抱,會讓他筋段骨折。直接摔死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連打好多個滾,臉上的皮磨掉了一層。灰土糊住了傷口,可還是有鮮血不斷湧出。呼都來不及擦一把傷口上的血,後背鑽心的疼。好像有什麼東西釘在上面,想用手抓下來卻又夠不到。
腿上也有一顆,拔下來一看。原來是一顆釘子似的玩意兒,還沒有看清楚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兒便傳了上來。熏得呼都趕忙一扭頭,將手中的小東西遠遠拋出去。
匈奴人的騎兵人仰馬翻,這年月戰馬沒有馬掌。堅硬的角質可不是青銅的對手,戰馬吃痛之下瘋狂蹦躂。
不幸的是,這年月戰馬也沒有馬鐙。匈奴人控馬全屏一雙腿,可胯下坐騎如此難以駕馭。即便是號稱從小長在馬背上的匈奴人,也是沒有辦法。
烏孫季長的眼睛瞪得老大,沒想到雲玥的法子真的好用。他已經準備好憑藉著牛車死戰,反正闖北地就是用命拼。哪一次行走,不要拼上幾次。
雲玥用腳蹬著將弩箭上弦,呼都已經揮舞著大刀吆喝那些尚能夠走動的傢伙徒步衝過來。
「好一堆悍勇的傢伙,很不幸你們遇到了我。」雲玥臉上帶著死亡的微笑,對於射殺這種技術活兒。他已經頗有心得,現在對他來說射殺一頭野豬,跟射殺一個匈奴人沒有任何區別。
「嗖」一支弩箭射出,烏孫季長配給他的弩箭很明顯更好用。一箭居然將那匈奴漢子胸膛射穿,這傢伙舉著狼牙棒看著胸前的尾羽,愣愣的前撲下去。
「他娘的別愣著,弓箭手給老子******射。射死這幫匈奴狗娘養的。」烏孫季長的大嗓門一裡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些弓箭手聽了烏孫季長吩咐,這才醒悟過來。紛紛張弓搭箭,向著那些徒步衝過來的匈奴人射擊。
奮力前沖的呼都肩膀中了一箭,幸虧身邊的那可兒保護。不然或許已經去見崑崙神去了。
「頭人,漢人有準備。一定是阡陌欺騙了我們。」那可兒撲倒呼都,喘著氣說道。
「他奶奶的,這王八蛋居然敢出賣咱們。回去殺了他全家,他的妹子就賞給你了。」呼都滿臉鮮血,看上去猙獰不堪。一邊吐嘴裡的泥土,一邊封賞自己的手下。
「撤吧頭人,這樣下去討不到好去。」那可兒放眼四望,只見自家戰馬紛紛發狂。倒地的匈奴戰士不斷增多,許多人身中數箭倒地,顯然是不活了。
「撤,撤退。他娘的阡陌,老子****祖宗。」呼都對著對面大罵一句,帶領狼狽的匈奴騎士落荒而逃。
這一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損失好多人手,還損失了大輛戰馬。射鵰手也折損過半,一個草原上還算強盛的部落。頃刻間便要淪落為別人的附庸。
「匈奴狗子跑了,匈奴狗子跑了。」家兵們彈冠相慶,剛才匈奴騎兵衝過來時他們已經雙股顫顫。匈奴騎兵衝起來的恐怖他們不是沒有經歷過,上一次遇見他們還死了數十人。而那次,遇到的匈奴人還不足這次的一半兒。
許多人已經生出逃走的念頭,可萬萬沒有想到。還沒來得及付諸實施,匈奴人卻主動退走。
擊敗如此多的匈奴人,而己方居然沒有傷亡,這是這些亡命家兵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兄弟,行啊!」烏孫季長咧著大嘴,一巴掌拍在雲玥的肩膀上。
「你就不能換個方式打招呼,你他娘的這就是鐵砂掌啊。打一巴掌,老子的肩膀都要脫臼。」雲玥揉著肩膀抱怨著,這傢伙手勁兒太大。被他拍一下,跟被驢踢一下沒有任何區別。
「鐵砂掌是什麼?脫臼又是什麼?」烏孫季長瞪著牛眼問道。
「鐵砂掌是一門高深的技擊之術,練成之後可開碑裂石。脫臼嘛,別問了。」雲玥無法給他正確的解釋,如果這傢伙真給自己弄脫臼了。上哪兒找正骨大夫去。就憑隊里這二百五醫官,別逗了。這貨現在每天還拿著皮子練針線活兒,手法已經頗具宗師氣概。
「技擊之術?這都是跟你那位異人師傅學的?」烏孫季長眼睛里一片狐疑,難道這傢伙還懂技擊之術?現在他很想見見雲玥嘴裡的那位師傅,究竟是怎樣的能人可以教出這麼高深的學問。莫非是傳說中的鬼谷子?
不理會這個求知慾爆發的混蛋,雲玥急切的想回去看看奶奶和家裡的婦人們。匈奴人來勢太大,想必她們已經嚇壞了。
家裡好像躲避空襲的難民營,小丫頭們都被塞進牛車下面。姑姑腦袋上頂著乾草扮稻草人,只是屁股露在外面顧頭不顧腚的頗有鴕鳥風範,嬸嬸們鑽在另外一輛牛車下面,漆黑的眼睛好像天上的繁星。
老黃牛前面一大堆乾草在動,雲玥扒開一看原來是奶奶抱著那對小兄弟。
大栓二栓,還有傷勢稍好的栓柱。各拿著一根胳膊粗的大木棒子,守衛在牛車周圍。這三兄弟還不錯,知道替自己守護婦孺。以後要多多關照。
雲玥拉起老奶奶,一邊給她老人家摘頭髮上的乾草一邊道:「奶奶莫怕,匈奴人敗走了。」
「你沒事兒吧!」老奶奶用顫抖的手在雲玥身上上下亂拍,很像後世的盲人按摩師。
那可兒也是蒙古語,諸位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