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選秀

「陛下，已經查清楚了，洛陽城倒是有一個女子與這個佛像的面容相仿，姓伍。」軍營之中，羅士信小心翼翼的說道。

「武士彟的後人？」李信雙目精光閃爍，望著羅士信說道。這個時候武士彟的後人武則天已經長大，固然沒有成人，但是也已經出現在李信面前。

「陛下，不是武士彟的武，而是伍雲召的伍。」羅士信不知道為什麼李信的聲音變大了許多，而且是變的如此敏感，但還是回了一句。

「原來如此。」李信頓時鬆了一口氣，當下說道：「知道這個佛像一開始是誰發現的嗎？或者說，是誰弄出來的？弄出這個佛像的人，居心叵測，恐怕也沒安什麼好心，不僅僅是斂財這麼簡單，背後肯定還有其他的用意。嘖嘖，弄一個佛像和一個女人一樣，那就說明，這個女人必定是這個計劃的一部分，派人盯著這個姓伍的，看看背後的人究竟是想搞什麼鬼。」

「是。」羅士信不敢怠慢，趕緊說道。

「陛下，洛陽知府鄭仁基來了，正在外面等候陛下的召見。」宋和走了進來低聲說道。

「他回到洛陽了，倒是有些意思，讓他進來吧！朕正好要詢問一下洛陽的事情，洛陽關係重大，雖然不是都城，可是往來人口眾多，不是都城，卻與都城差不多，這個地方倒是可以作為國都的。」李信擺了擺手說道。雖然不喜歡這些世家大族，可是有的時候，李信也不得不與他們妥協。

「臣鄭仁基拜見陛下。」大帳之外，鄭仁基大袖飄飄，他終於憑藉兩年在漢中的優異考評，加上鄭家的運作，在前不久調到了洛陽。一個比河東更加重要的地方主官，老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

「都是一家人，岳父坐吧！」李信不在意的指著一邊的錦凳說道：「你來的正好，朕剛好想了解一下洛陽的情況？」

「回陛下的話，洛陽從前朝開始到現在，一直是天下最為繁華的地方之一，人口眾多，商業發達，臣以為，這樣的繁華遠遠還比不上洛陽在天下中的地位。」鄭仁基信手拈來，將洛陽城中的人口、賦稅等等說了出來，拋開鄭仁基的世家身份，鄭仁基的能力還是值得稱道的，他上次競爭武德殿大學士也是有點把握的。

李信連連點頭，說道：「有鄭大人坐鎮洛陽，朕也放心了許多，只是這洛陽瑞次繁華，也是要注意了，有些人不甘心洛陽的繁華和大唐的繁榮，在私下裡，在黑暗的地方，正躲著想時刻暗算朕和朕的江山呢！」

「臣一定派人詳查洛陽城內，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在洛陽發生。」鄭仁基顯然也知道洛陽街上的事情，趕緊說道。

「算了，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讓錦衣衛去做吧！這樣的事情錦衣衛做起來才專業，你們在這方面差了一些。」李信擺了擺手說道：「任何一個朝代都是這樣，任何政策都會有觸碰既定的利益群體，朕所決定的政策也是一樣。」

「是，是。」鄭仁基想了想，說道：「陛下，臣聽說宮中有意遴選秀女充塞宮廷？」

李信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或許是謠言，充塞宮廷是不可能的，朕不是昏君，遴選秀女充塞宮廷，將會成為世人的笑柄。」

「陛下，世間女子誰不想服侍陛下，誰不想成為宮中的一員。陛下定鼎天下，功勞蓋過三皇五帝，想歷代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就算是當年的李淵等人也是有女子無數，陛下如今一統天下，子嗣卻是少了許多，這不利於帝國的傳承。」鄭仁基還想著說下去，卻被李信擺了擺手，說道：「宮中不需要那麼多人，倒是有些適齡的宮女，可以放出來，這件事情朕回去和皇后商量一下，適齡的宮女願意出宮的盡數讓她們出宮，若是人手少了一些，可是召集一些女子進入宮中，不過，只要適齡了，都會放回家中。不能讓這些女子將一生都耗費在宮中。」

「是，是。」鄭仁基連連點頭，心中卻是極為驚訝。李信在民間聲譽很好，但是有一點卻是世人都公認的，喜歡別人的妻子，尤其是敵人的妻子，按照道理，這樣的人和歷代的皇帝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李信卻從來沒有公開選秀過，這讓那些世家大族和渴望富貴的平民們心中微微有些遺憾。誰不想能憑藉一個女子，一步登天的。

「漢王、陳王、西域王年紀也不小了，可以選妃了。」李信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情可以去辦了。本來朕還想等幾年，等到幾位皇子真正的長大成人的時候，再選取妃子，只是，這與國策有些不符，朕曾經規定男子十六歲必須娶親，這樣可以為帝國增加更多的人口，民間是如此，朕也不能例外。」

「陛下聖明。」鄭仁基心中一喜，盤算著世家大族中有哪些適齡女子，可以去參加選秀，又是能參加哪位皇子們的遴選。漢王無疑是一根大腿，只是漢王與世家之間的關係並不是最好的，陳王倒是可以，與世家關係比較好，而且也有機會繼承皇位，最不可能的自然是西域王，以後可能掌控西域的親王，恐怕那些二三流的世家會參與選拔吧！

「朕是不是很聖明，現在不知道，以後才知道。」李信搖搖頭說道：「三位皇子都已經長大成人，有的人會成為太子，有的人會成為親王，替朝廷牧守一方。有的人甚至會爭奪太子之位，最後被朕給淘汰。以前朕總是在笑話李淵，說他諸皇子爭鬥，被朕逮到了機會，但是實際上，現在的大唐也是一樣，也是有諸皇子爭奪太子之位，歷朝歷代，都是如此，這是改變不了的魔咒。你們這些大臣們就不要參與其中了，雖然有好處，但是同樣也是有風險的。弄不好，就會弄的一個滿門被滅的結果。」

鄭仁基額頭上儘是冷汗，低著頭不敢說話，這種事情歷朝歷代都是有的，屢見不鮮，鄭家也是如此。

「陛下之子，都是人中龍鳳，各大世家女子能得到諸位皇子的寵信，也是三生有幸了，她們都會以進入天子之家而感到幸運的。」鄭仁基趕緊說道：「俗話說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宮中之事，豈會影響到各大世家？」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李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笑眯眯的望著鄭仁基，鄭仁基卻是一臉的尷尬之色，這些話說出來自己都不相信。世家敬獻女子給皇家，怎麼可能不參與到太子之爭呢？

「陛下。」鄭仁基尷尬的站在一邊。

「我天家男子娶妻。不在乎容貌，不在乎其身份地位，在乎其徳，只要德行好，都能進入天家。」李信想了想說道：「有的時候，朕的兒子娶了世家女子，也不見得是好事。太子娶了世家女子，世家就會因此而壯大，有可能干涉朝政，一般的親王娶了世家女子，若是賢德之人，那自然是好事，若是猖狂跋扈之人，進入天家，恐怕會慫恿諸王子爭奪皇位。」

鄭仁基聽了心中宛若一顆大石壓在心頭一樣，李信的這番話，含義並非不好理解，實際上，就是將世家女子排除在外，這讓鄭仁基如何能忍受，李信一朝，李信極為強勢，強勢到世家女子進入後宮，就是一個生孩子的機器，根本就不能影響到朝局的變化，只有李信之後的子嗣，他們沒有李信這樣的強勢，世家女子，只要姿色秀麗，未必不能影響天子。

李信現在很乾脆的讓世家放棄這樣的機會，這莫說鄭仁基這個便宜老丈人不同意，就是其他的世家子弟也不會同意的，甚至可以斷定，這一次為諸皇子選妃，正是世家的一次絕佳機會，豈會就能輕易放棄。

「陛下，在我大唐，民間雖然有些女子生的國色天香，但多是出自世家之中，那些小家碧玉或許有之，但若是論其才，或是論其徳，卻是以世家為多，其他的小家碧玉卻是差了許多，日後難免有影響天家血脈高貴和顏面的事情來。」鄭仁基遲疑了一陣才說道。

李信點了點頭，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也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民間女子或許有徳，但是有其才的卻是集中在世家大族之中，民間的那些百姓哪裡有精力和金錢去培養自己的女子，教她們識字，也只有世家大族之中，才有才貌雙全的人出現。鄭仁基這些話雖然是為了那些世家大族，但是裡面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也罷！世家女子算一份，中低層將軍、校尉之女也算一份，民間若是有才貌俱佳的女子也算上一份。」李信想了想說道：「這些女子進京的盤纏，各地官府必須派人保護，親自送入京師，沿途的錢財也要從各地官府中領取，也罷，算起來，這也是朕的家事，就不要從各地官府領取了，從大唐府庫中領取吧！」

「陛下聖明。」鄭仁基頓時鬆了一口氣。

「陛下無家事，陛下的事情就是我大唐的國事，此事豈能由陛下出錢？」鄭仁基先是一愣，很快就出言說道：「從陛下定鼎天下至今，我朝還從來沒有舉辦過什麼大事，臣以為為諸皇子選妃，就是一件大事，乃是振奮人心的大事，這說明諸位皇子已經成年，可以為天家延續血脈，帝國即將會出現新的繼承人，這難道不是朝廷的大事嗎？」

「你說的雖然有理，但是各地選秀女本身就是一件勞民傷財的事情，地方官府容易從這裡面剋扣錢糧，貪污受賄，所以才用皇家自己的錢來辦這件事情。」李信搖搖頭說道。

鄭仁基頓時不說話了，這裡面涉及到方方面面，若是地方官府組織的話，必定會造成中飽私囊的事情發生，這些也是不避免的，就算是走皇家賬戶也是如此，只是鄭仁基不敢說出來而已，這裡面涉及到了潛規則的事情，鄭仁基雖然是一方之主，也不敢得罪更多的人。

「聽說，你們鄭家也有人參與了上次的叛逆？」李信忽然開口詢問道。

「是旁支，已經多年都未曾和嫡系聯繫了，那些人，臣都不知道他們的姓名，說是鄭家的，但實際上，已經不屬於鄭家的。」鄭仁基額頭上儘是冷汗，他被李信一句話給驚嚇了，雖然李信很少有株連的時候，但是有些事情若是做的太過了，不株連也是不可能的。

「呵呵，旁支就好，旁支就好。」李信也不追究，而是笑道：「不久之後，朕要征討吐蕃，這大概是朕在位的時候，最後一次大規模的戰爭了，也是最後一次封爵了，你們世家可是要抓緊機會，忠勇的戰士，計謀多端的謀士，朕都需要，等征討下吐蕃，朕會最後一次列土封疆，你們世家大族可要抓緊機會啊！」

「臣遵旨。」鄭仁基心中一亮，這種爵位的分封也只有開國之初才有擁有，而且這樣的分封爵位，分封土地的機會卻是很少，也只有大唐皇帝心胸才會如此寬廣，將土地分封給臣子，雖然以前世家大族也擁有土地，可是那都是通過一些手段，或許是巧取豪奪才得到的，根本得不到推敲的。現在可以了，土地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了。

「如此甚好。」李信點了點頭，說道：「漢王已經離開長安，前往松州與吐蕃人作戰，長安城內需要有人坐鎮，朕要回長安城，洛陽等到以後吧！」

「陛下，洛陽城百官都等待著陛下召見，這個時候，陛下！」鄭仁基遲疑了一陣，方低聲說道。

「洛陽，以後會來的，朕近日不過是在洛陽城內逛了一圈，若不是羅士信領軍前來，或許可以，現在既然兵馬已經到了洛陽城，就說明朕要回長安了。」李信拒絕道：「等到明年吧！朕解決了吐蕃，再來洛陽休養。」

鄭仁基一見李信已經下定決心，也不敢勸阻，只能退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