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霸王遺寶

「高姨！李大哥好了點嗎？」

第二天早上，李信剛剛醒來，就聽見外面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睜開眼來，卻見遠處站著一個女子，身著淡黃色曳地長裙，清晨的陽光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宛若雲中仙子一樣。李信相信這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哪怕是若干年後，李信也沒有忘記這一幕。

「阿雪！」李高氏的聲音充滿著歡喜，她迎了上去，拉著女郎的玉手說道：「好多，好多了，昨天已經醒了。本來是去謝謝姚東主的，沒想到讓阿雪來了。」

姚慕雪，是壽陽城有名的美女，她更是姚大夫的獨生閨女。天性善良，每逢大災之年，必定開粥鋪，施捨窮人。為壽陽城所讚頌，長成之後，那些求親之人更是踏破了門檻而不得。

「父親讓我送來一隻老參，想來對李大哥的病有些幫助。」姚慕雪臉上露出柔和之色，目光中更是有一絲喜色，說道：「李大哥已經醒了，那真是太好了，等下我將老參給李大哥煎服了。相信會好的更快點。」

「這，不用了，不用了。」李高氏想了想說道：「姚東主已經幫了我們不少了，這老參本來就很難得，我們不能再欠你們的了。」

「高姨說笑了，當年要不是李大哥捨身救我，小雪早就落入賊手了。這點老參根本不算什麼？咦！李大哥。」姚慕雪這個時候發現李信正睜大著眼睛望著自己，粉臉一紅，忍不住一聲驚呼。李信這才知道為什麼姚慕雪會親自上門，原來是這具身體以前救過了她。

「現在好多了。」李信臉上也露出笑容，說道：「幸虧有那一棍子，將我的腦袋打好了，現在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李信也終於給自己現在的狀況尋找到了借口。

「真是謝天謝地。」姚慕雪喜顏悅色，真心為李信的康復而開心，說道：「好心有好報，這下高姨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了。」

李信心中一陣感激，美女並不少見，但是如此蘭心蕙質的女子就很少了，眼前的姚慕雪無疑就是其中一位。沒想到在這樣的小地方也能遇見這樣的女子。

「回頭替我謝謝姚伯伯，等康復之後，我一定登門拜謝。」李信真心實意的說道。他的前任腦袋出了問題，李高氏雖然女紅活很不錯，可是要想養活自己，單單如此是不夠的，姚家在背後肯定是幫了不少。

姚慕雪聽了面色微紅，大概是因為男女有別，不好在這裡久待，就留下老參，趕緊離開了李宅。李高氏雖然感覺不好意思，但為了李信，還是將老參煎服給李信使用。果然是不愧補充元氣的靈藥，李信只是在床上躺了三天，就感覺渾身有了力氣，這才爬了起來，開始在院內走動。可惜的是，自從那一日之後，再也沒有見到過姚慕雪。

到了第四天，李信自己在小院里打著太極拳，進行一些恢復性的鍛煉，也不知道是那株老參的緣故，或者是靈魂穿越之後帶來的變化，李信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力量正在增加。一套太極拳打下來，渾身的不適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帶著臉色都好了許多。李高氏看在眼中，臉上的笑容也增加了許多，只是每次看著李信打太極拳目光中才露出複雜的神色來。

「信兒，雖然娘不知道你那拳法是誰教你的，但是要知道練武不僅僅是來強身健體的，更重要是要承擔許多的責任，你知道嗎？」夜裡，李高氏坐在床榻上，李信站在對面，李高氏聲音很平淡，但是在李信耳中卻是如同霹靂。他還真沒有想過這一點呢！

「娘！」李信期期艾艾的望著李高氏。

「不要告訴我。」李高氏搖搖頭說道：「實際上，娘只要你平安就行了。信兒，你能告訴娘，你為什麼要習武嗎？」李高氏雙目明亮，雖然是布衣荊釵，可是此刻的她顯示出一絲氣質來，絕對不是印象中婢女的氣質，好像是大家所出，這讓李信嘖嘖稱奇。

「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李信想了想，最後咬牙說道。他不能告訴李高氏，在未來的十數年間，天下大亂，就算是太原周邊，并州之地，也照樣會陷入戰禍之中。李信希望用自己的一身武藝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好。」李高氏聽了頓時露出笑容來，摸著李信的頭說道：「我兒長大了。知道保護人了。」說著就站起身來，示意李信跟在後面。李信心中驚訝，但還是跟在後面，只見李高氏走到自己的廂房中，在屋角找到一個大箱子，箱子比較老舊，顯然年代甚久。

李高氏打開木箱，從裡面取出一個牌位來，李信看見牌位上寫著「高氏列祖列宗之靈位」的模樣。這顯然是李高氏的祖宗牌位，只是不是供奉在牆壁上，而是藏在木箱之中。

李高氏撫摸著牌位許久，好像是在回想著什麼，然後在李信驚訝的眼神之中打開了牌位底座，從裡面抽出一卷明黃色的絲綢來。

「這是我高家先祖留下來的一套打熬身體的辦法和一套戟法，傳聞這是當年的霸王所留。你既然想練武，這個就傳給你吧！」李高氏將絲綢遞給李信。

李信心中頓時翻起了滔天巨浪，明黃色雖然在這個時代不是專屬皇帝服裝的顏色，但也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起，而且還是絲綢，更是難得了。而霸王所留下的戟法更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李高氏的祖上到底是什麼人物，居然藏有如此重要的東西。自己卻在李家做了一個小侍女，還被醉酒後的李雄佔有？

李信原本想詢問，可是想了想最後還是接了過來，並沒有說什麼，他緩緩打開絲綢，只見上面有寥寥數百字，描敘了打熬力氣和運用力氣的方法，還有幾百張畫像，乃是一個年輕將軍手執方天畫戟的模樣。將軍相貌英武，栩栩如生，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李信看了一眼，就感覺到這一套戟法的恐怖之處。只是不知道書寫這些畫像的到底是什麼人，能將蓋世戟法留下來。

?「多謝母親。」李信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朝李高氏行了一禮。所有的言語都藏在這一禮當中。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我兒不必如此。」李高氏點了點頭，將李信扶起，說道：「你既然決心練武，娘自然是支持你的。你以前人雖然很傻，但是有勇力，雖然不如先祖，可是也差不了多少，加上這幅打熬力氣的辦法，日後未必比不上先祖。只是我兒，人心險惡，不可仗著自己武藝高強，而狂妄自大，小覷了他人。要知道，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當年的霸王也好，呂布也好，他們都是蓋世英雄，可是最後仍然是死在自己對手手中。在練武之餘，一定要讀書。」

「孩兒明白。」李信心悅誠服的點頭說道。李高氏雖然是一個婢女出身，但是就是憑藉這句話，也能斷定，李高氏來歷不俗。可惜的是，李高氏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擺了擺手，讓李信退了下去。

等他出了門外，回頭望去，卻見李高氏將高家牌位放在床榻上，自己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祈禱著什麼。

「母親，有孩兒在一日，絕對不會讓母親受委屈的。」李信捏緊手中的絲綢，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回到房間之後，李信就迫不及待的打量著手中的絲綢來，看著上面的幾百字，字字珠璣，闡述著如何運勁，如何打熬筋骨的辦法，看的李信連連點頭，他本身就是對武學比較精通，這些字在他看來，每個字都好像蘊藏著很深的道理，甚至每一個字都要認真的推敲，然後一句一句的加以深化了解。

至於上面的戟法更是聞所未聞，八極拳本身就是從槍法中改造過來的，所謂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之說。由此可見八極拳在武學中的地位。看著絲綢上方天畫戟的各種使用辦法，李信面前好像是打開了一方天地一樣，在腦海之中一下子就將這些戟法演練起來。

這些戟法或為刁鑽，出沒無常；或為霸道，如同猛虎下山，或為毒蛇出擊，等等各種模樣，看得李信如痴如醉，連連點頭。不過他也看的出來，要將方天畫戟使用的爐火純青，不僅僅是對力量要求，而且對肉身也是有著很苛刻的條件。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在歷史上，會使用方天畫戟的人很少，出名的也只有霸王項羽和呂布兩人而已。

李信雖然有當年項羽打熬力氣的方法，可是要想發揮方天畫戟的威力，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不過幸好這具身體先天的條件很不錯。也能為李信節省不少的時間。

「母親，很快你就會為有我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的。哼哼，李家，遲早你們會後悔的。」李信腦海之中想起了那個叫做父親的男人，不知道多久都沒有見過他來到這個小院子。或許，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