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尼克·弗瑞在美國隊長面前放了一杯白開水，順勢坐在他對面的沙發翹起二郎腿。史蒂夫看著他被遮住的一隻眼睛，不知怎麼就想起之前露絲對弗瑞獨眼龍的評價，忍不住有些心虛的拿起水杯往嘴裡送。尼克看著他，等他咽下至少半杯水之後才開口道：「最近還適應現代生活嗎？」
「還不錯。」史蒂夫將見底的杯子放回桌上，「雖然有的時候還是會，你懂的，不太熟練。」
尼克瞭然的點頭：「聽說你前幾天和露絲一起逛超市了。」
史蒂夫腦袋空白了一瞬，緊接著他深吸口氣挑著眉道：「對，逛超市。那你肯定知道她買了多少零食，我正想把□□拿給你報銷一筆。」他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真得這麼做，不然以後再和露絲一起逛街她肯定又理所當然榨他銀.行卡。
「露絲一直很喜歡那些沒營養的東西。」尼克無奈的搖頭，「口味就像個小孩子。」
「我想對我來說，她的確是個小孩子。」史蒂夫在年齡這一點上是非常無奈，何況他的年齡也不是沒被露絲調侃過，「不單止喜歡零食，還很喜歡甜食。」
尼克倒是有點意外的挑眉：「露絲很少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暴露這些。」
「……是嗎？」史蒂夫嘴角翹起顯得整個唇線非常柔和，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現在笑得有多溫柔，就像是感情得到了一個很美好的回應。
尼克沒有戳穿，只是笑了一下給自己的杯子滿上水。正當他喝了一口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機械女音突然在整個辦公室響起：「局長，您有一個電話，來自露絲·萊爾特特工，是否接起？」
史蒂夫和尼克疑惑的對視一眼，史蒂夫剛想離開卻被尼克抬起一隻手給制止。
「直接接進來。」尼克一邊幫史蒂夫的水杯滿上一邊說，史蒂夫沖他點頭致謝，然後在等待露絲開口的時間裡拿起被滿好的水杯喝了一口，潤潤有些乾的嗓子。
「弗瑞。」還是露絲的聲音，但是她低沉嚴肅的語氣讓原本還很輕鬆的氣氛變得凝重，「工程師死了，娜塔莎中.槍，懷疑兇手是冬日戰士。」
史蒂夫一下子看向尼克，後者也皺起眉問：「地址。」
掛上電話的露絲回過身走回病房，子彈穿過娜塔莎的身體留下了一個非常猙獰的傷口。她靠在牆邊看娜塔莎神色平靜讓護士縫合綻開的傷口，回想當時的情況，卻無奈發現她當時的確是什麼都沒看到。相比看到了冬日戰士的娜塔莎，她果然還是太嫩了。
「現在才發現自己還嫩了點？」娜塔莎突然開口，笑道。
「跟你相比我當然嫩。」露絲挑高眉，一句話戳過去讓娜塔莎眯起眼，也讓幫娜塔莎縫合傷口的護士憋不住笑。病房裡的氣氛沉靜，露絲沉默的盯著娜塔莎的腹部被紗布繞了一圈又一圈，娜塔莎抬起頭看見她無神的視線，忍不住輕笑：「嘿，女孩兒。」
「不要叫我女孩兒，娜塔莎。」露絲的視線移到娜塔莎的臉上毫不客氣的說，「給我一點時間，最近破事太多了腦袋有點疼。」護士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娜塔莎聳聳肩挑眉。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在病房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病房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打開，娜塔莎和露絲同時望過去，然後神色一致的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
「娜塔莎，露絲。」尼克率先走進來，身後跟著美國隊長。
露絲掃了他一眼沖他點了點頭，不等史蒂夫有所回應她就移開了視線。
尼克回應，然後看向坐著的娜塔莎，「怎麼樣？」
「死不了。」娜塔莎懶洋洋的回應，「不過工程師就沒那麼好運了。」她看向露絲，尼克也看向露絲，後者動了一下眉毛開口：「前蘇聯子彈，無彈道，第一槍就正中心臟。我已經查過了機場的監控錄像，沒看到人只看到槍。」
「很聰明的傢伙。」史蒂夫不確定尼克是不是有冷笑，他看向沒什麼表情的露絲，走到她旁邊看著她有些疑惑的視線低聲問：「你還好嗎？」
「說實話不太好。」露絲話是這麼說，但她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我在想那個冬日戰士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不然他一定會得到我的熱情招待。」
這還是史蒂夫第一次看露絲放狠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回應。尼克搖搖頭，娜塔莎也笑，對尼克說著彷彿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悄悄話：「瞧，果然還是嫩了點。」而接收到露絲警告視線的尼克雙手背在身後，表示自己不加入這場戰爭。
因為任務對象的死亡，露絲和娜塔莎不得不接受神盾局的調查。即使她們兩個知道自己跟這件事沒關係，但人是死在她們面前的，為了堵住神盾局那群理事的嘴，尼克不得不暫時收回兩個人在神盾局裡的授權，直到這件事被確定與她們無關，她們將不再擁有自由進出神盾局的權利。
史蒂夫皺眉，看著雙手插.在兜里和尼克別過之後的露絲轉過身，平靜的看著他說：「隊長，你先回去吧，我要先去一個地方。」
他看看尼克離開的方向，再看回露絲說道：「介意我陪你一起嗎？」
女人有些意外眨了兩下眼，史蒂夫堅定的看著她。露絲定定的看著他，突然視線猛地移開無奈的嘆氣：「隊長，那是私人地方。」這是露絲第一次對史蒂夫說出這麼直白的話，直白到令美國隊長覺得有些難為情，而在這難為情下更多的卻是擔心。
露絲沒有直接掉頭就走，她看著沉默的隊長突然笑了，笑得很漂亮。然後這女人三兩步跨過去，抬手抓住美國隊長的脖子往下一拉，狠狠的將這個大個子壯男按在自己的懷裡，用力捶了兩下他的後背道：「放心，我又不是去自殺，你幹嘛一副你別去死的樣子。」
他……這明明是擔心！什麼死不死的！你就不能用點別的詞來形容嗎？
史蒂夫保持著被她按的姿勢無語的翻白眼，伸手在她背後輕輕拍了拍：「我等你回來。」懷裡小小的身體退了開來，露絲眯著眼好笑的看著他，史蒂夫保持著沒反應過來的表情回望她，然後突然感到自己的胸口傳來奇怪的觸覺……
「露絲·萊爾特！」美國隊長捂著自己被掐了好幾下的胸口後退幾步，滿臉通紅的看笑得兩眼眯成一條線還露出了八顆白牙女人，咬牙切齒的說，「快走！」
露絲很沒良心的發現自己心情變好了，有些驚奇的雙眼發亮道：「隊長，我發現一件事。」
「我也發現一件事！」美國隊長沒好氣的放下手，看著露絲的視線忍不住再後退一步，覺得這種又害羞又窘迫的時刻真是異常熟悉，「你再不走就我走。」
露絲委屈的白他一眼，但還是憋不住滿臉喜氣和重新回籠的惡趣味：「隊長，其實你知不知道你很性感？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時候就很想摸摸看唔……唔……！」
將人的嘴巴捂住帶出去走了好幾步，他確定周圍沒什麼人之後才放下手輕輕拍了一下女人的後腦勺道：「快走。」並且眯起眼警告如果再說什麼話就不跟她客氣。
露絲聳聳肩，總算好心的住嘴，轉身就消失在史蒂夫的面前。美國隊長站在原地陷入沉思，最後很無奈的嘆氣，覺得自己可能有一段時間都無法直視那個冰藍眸的女人了。
而另一邊那個被隊長稱之為無法直視的冰藍眸女人正站在一個墓碑前面。
她盯著上面光滑的紋路，半晌，不顧滿是灰塵和樹葉的地面盤腿坐下。她伸手掃去墓碑前面堆積起來的枯葉，露出被枯葉擋住的名字，探身去伸手擦掉黏在上面的小石子，才重新坐好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話。
「好久不見，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看到我吧。」她的手肘抵在膝蓋處，單手撐著腦袋眉眼柔和的看著墓碑，絲毫不在意有一部分頭髮直直的掉到地面上，「每次都在任務失敗找你說一大堆廢話，有沒有很想打我~我不管，反正你現在也揍不到我。」
她猛地停住，出神的看著墓碑，許久才回過神來，喃喃道：「完蛋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美國隊長的胸肌怎麼辦。」她說完不受控制的咽了口口水，嘴角勾起對自己都覺得無語，「不過那四肢發達的美國大兵我說什麼就信什麼，有的時候我都覺得對著他那張臉說謊是在犯罪。」
露絲又開始出神，這下很快回過神就忍不住無語的失笑。弄走黏在手上的那些沙石，她手撐著膝蓋站起來拍拍自己屁股：「算了，今天就不用負.面消息來污染你的世界了。」她定定的看了好久才說道，「做個好夢，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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