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不知過了多久,蕭雲終於回復了意識,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柔柔的聲音就在上方響起,充滿了親昵,充滿著慈愛,這讓尚未完全蘇醒的蕭雲非常的溫馨。
身子被輕輕的搖動著,非常的舒服,這種感覺好熟悉啊?對了,當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在母親的懷裡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蕭雲忍不住陶醉在其中。
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雙亡了,所以那種母愛的溫馨只深藏在他的內心深處,到了現在才回憶起來。
如果這是個夢,那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蕭雲並沒有睜開眼睛,要是發現自己只是在做夢,那實在太可惜了。
「孩子,希望你無病無災的長大,唉!」女子突然嘆了一口氣。
「啊!」蕭雲被驚醒過來,不是因為女子的嘆息,而是因為這個聲音和記憶中的母親南轅北轍,雖然都是那麼的好聽,也勉強能夠聽懂,但卻是那麼的陌生,說話的音調也非常的奇怪,是走南闖北的蕭雲從來沒有聽過的。
蕭雲駭然發覺,這不是夢。
一年輕女子的美麗臉龐映入蕭雲的眼內,陌生的女人,奇怪的裝束,卻親昵的叫自己孩子,蕭雲頓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當他想提起自己的手臂,捏捏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時候。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隻白嫩嫩的小手臂,而且是嬰兒的那種。
天哪?蕭雲受不住這打擊,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孩子,孩子,你怎麼了?」見自己的兒子提起手臂好像想和自己打招呼,但轉眼間暈了過去,女子頓時驚惶起來。
剛剛還發心愿希望這孩子無病無災的,這一下子竟然昏了過去,女子嘴一扁,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就欲哭出聲來。
等了會見蕭雲還是沒有醒轉來的徵兆,女子揉著通紅的眼眶搶出門外,由於心情驚惶,經過門檻之時差點摔在地上。
蕭雲悠悠醒了過來,轉眼間剛才那女子已然不見,頓時欣喜起來:「我是在做夢,哈哈。」可是,笑聲卻是那樣的稚嫩,咿呀咿呀的,讓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看來。。。沒做夢。」蕭雲咿呀著說著自己都不懂的牙語,現在的他還是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發音器官還沒成熟,又怎麼說出話來。
很快的,蕭雲無奈的接受了自己成為嬰兒的事實,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四周。
這裡的環境絕對是前所未見的,蕭雲敢發誓,由於躺著且身為嬰孩的緣故,他只能看到上方和小部分的地方,這個屋子在現代出生的蕭雲看來簡陋的不成樣子,入目所見的器具都是很簡陋的銅器。
很古老的年代,蕭雲馬上意識到這點。
襁褓是粗麻布所制,防水的效果並不好,胸口傳來絲絲的涼意。
下雨了?蕭雲瞅瞅屋頂,雖然簡陋但卻很結實,外面也沒有瀝瀝的雨聲。
正當蕭雲絞盡他那可憐的小腦汁時,咯吱一聲,門被打了開來。
咿呀咿呀,蕭雲頓時驚惶的揮舞著小手臂,心中想到,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要是來個強盜。。。冷汗從他的小腦門上留下。
「孩子。」熟悉的女聲叫了起來,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蕭雲和一雙通紅的秀目對在了一起。
「太好了。」女子驚喜之極,臉上也雲開雨收,把蕭雲緊緊的抱在懷裡,又哭又笑的。
蕭雲沒有掙扎也不想掙扎,乖巧的任由女子把他緊緊的抱在胸口,因為他終於知道胸口的涼意是怎麼一回事了。
有人願意為你流淚,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蕭雲想著想著臉突然紅了起來,因為他感受到了全身所靠之處溫軟之極,馬上明白是什麼,趕緊掙紮起來,就算這身軀體是個嬰孩,但至少心智上是成年男子。
但是小嬰孩哪來的力氣,這麼一來,反而更加的不好,碰到的地方越多,臉紅心跳的蕭雲無奈之下只能停止下來。
一溫和的男聲突然響起,解了他的圍:「二姐,你把他抱得太緊了。」
女子臉上一紅,稍稍把蕭雲往身外移了移,一臉緊張的望著蕭雲。
蕭雲則好奇的努力把頭往左邊轉去,去看那個說話的人,按照話的內容,應該是這位女子也就是自己的「母親」的兄弟,蕭雲的「舅舅」。
入目的是一個粗布穿著的敦厚少年,看上去年紀還很輕,長相俊朗,面目溫和,蕭雲一見之下就起了好感。
女子噗哧笑了出來,對少年道:「青弟,看來他很喜歡你啊,瞧這小眼珠盯著你轉都不轉的。」說完輕輕的用手輕撫蕭雲的額頭,眼中射出無盡的關懷。
少年宛然一笑,伸手把蕭雲接了過去,仔仔細細的看著蕭云:「二姐,我看他和你長得很像,和那個姓霍的一點都不像,好啊,好。」說起那個姓霍的,少年溫和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怒色:「他根本只是始亂終棄,沒有娶你的打算,幸好長的不像他,姐姐你又何必如此護他。」
又對懷中的蕭雲道:「乖外甥,以後一定要好好孝敬你娘,唉,可惜。」說道後來,莫名其妙的嘆了一口氣。
「瞧你。」女子白了少年一眼,把蕭雲抱了回來,輕輕的搖著:「孩子不懂,你跟他說這些幹什麼,再說姐姐也不悔。」
少年長嘆一聲,沒有答話。
蕭雲靜靜的聽著兩人聊天,他對這個世界一點都不了解,急需知道所在何處,豎起耳朵,貪婪的吸收著兩人話中的含意。
「你看。」女子低頭看蕭雲有沒睡著,卻驚訝的發現他雙目炯炯有神,毫無睡意:「這孩子怎麼這麼安靜,不哭不鬧的,一點都不像這年齡的孩子。」
「該不是什麼毛病吧?」少年訝然望去,也發現了蕭雲的異狀。
蕭雲大為後悔,靈機一動,頓時舞動雙手,咿呀學語,登時逗樂了兩人,不在懷疑。
「青弟,你給他取個名字吧,唉,這孩子的父親也不管他,還是要你這舅舅取才是,給這孩子帶來個好出路。」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悠悠道。
蕭雲捕捉到了這份幽怨,心中頓時對那未謀面的姓霍的父親沒來由的怨恨起來。
「以我們的身份還想有什麼好出路呢?」少年苦笑道,想了一下,沉吟道:「無病無災就是福,就叫他去病吧。」
「去病,霍,霍去病,天哪。。。」蕭雲細細的咀嚼著這可能伴隨一生的姓名,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名字竟然和歷史上的一個人物相重合,再加上周圍的這兩人,頓時確定下來。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