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3【新婚初夜2】
牽著林寒回屋,豚雲已經擺好新做的花瓣糕,見林寒頭頂花環而來,她面露驚訝,轉問尋南墨,「警司,您真的想好了?」
淡淡一笑,今日尋南墨很喜歡笑,牽著沒弄明白事情的林寒,一同坐下。
「她身上有『生血』,您這樣做太冒險了,部長也不會同意的。」
林寒疑惑地看向兩人,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
「我已經決定了。」
尋南墨決定的事情,豚雲知道是什麼意思。沉默地坐著。
這頓飯吃的很沉悶,尋南墨雖然選擇留下來,卻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倒是著意給林寒夾了糕點。
豚雲盯著兩人,臉色很不好看,她要起身,被尋南墨盯著又坐下。
倒是席間,尋南墨出去許久,似是對誰交代了什麼,后又回來領林寒離開。
從北北灣走出,林寒扭頭看了看沒出門送他們的豚雲,「她怎麼了?」
「如果今晚我死了,他們要提前想好下一任警司由誰接任。」
「你......今晚死了?」林寒不太明白。
嘴角挑起笑意,尋南墨為她扶正頭頂的花環,「知道這個的意思嗎?」
搖搖頭,林寒不知。
「它表示,這個女孩有人家了。」
摸了摸頭頂好看的花環,林寒紅著臉低頭,「精靈的規定嗎?」
「是,像是人類的戒指一樣。」
蹙眉,林寒不同意,「戒指是永恆的,這個會衰敗。」
「誰說的?」看著她頭頂的花簇,「它如果代表了家庭和婚姻,在兩人分離之前,都不會衰敗。」
「真的?」
「真的。」
林寒驚愕,又摸了摸花環,這才反應過來,「你剛才說,家庭和婚姻?」
「是。我要娶你,讓你做警司夫人。」
看向認真的男人,林寒停步,已經走出北北灣很遠,前面是一片番茄色的沙灘,有被風吹起的卷地沙,蹭著腳脖子,絲癢酥麻,「尋南墨,你真的要娶我?」
雖然已經確認過,可是,這樣被喜歡的人也喜歡著,是很奇妙的感覺,聽一百遍也不會厭倦。
「我喜歡你,當然要娶你。花環,是用來求婚的。」
不帶任何姿勢與語言的求婚方式,尋南墨理所當然地認為,林寒會嫁給他。
「可是,豚雲好像覺得不妥。」
「是有些不妥。」尋南墨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林寒必須知道,「若要和你分享壽命,成為你的主人是一種方式,和你結合也是一種方式。」
「『主人』?結合?」林寒有些混亂。
「你以後會是妻子,不是我的精靈,所以,我不會選擇成為你的主人。那麼,就只剩結合一種方式了。」
他是說『結合』嗎?躺著床.上那種,很害羞的方式?
這,是尋南墨願意的表現嗎?與上次不一樣的想法,不是為了『生米煮成熟飯』的一句話,而是,真的想要林寒。
低頭,臉色燒紅,林寒覺得,現在有些尷尬,站在沙粒旁,討論睡在一起的問題。和喜歡的人。和,尋南墨。
「那麼,『生血』呢?我會傷害你。」林寒突然意識到,這應該就是豚雲擔心的問題,這就是會出現的危險。
「我有了克服的方法,上次的實驗很有效。」尋南墨盡量保持較高的自信,這樣林寒就不會擔心。
「可是......」
「想不想用特別的方式回去?」尋南墨打斷她,不再討論『生血』的問題。
他輕輕拍了拍手,穿了一身黑西裝的穿山甲從地面鑽出,最先亮了亮他新修的指甲和領口的紫紅色蝴蝶結,「林寒,我打扮的漂亮嗎?」
愣愣地點點頭,林寒有些意外,「漂亮,很漂亮。」
康宇也鑽出地面,穿了淺灰色的西裝,也是系了紫紅色蝴蝶結,抬手比劃,「主人,準備好了。」
牽起林寒的一隻手,尋南墨對穿山甲點點頭。它立刻鑽入土裡,挖出一個很大的洞,康宇牽起林寒的另一隻手,引著她鑽入土中。
四周陷入無比的黑暗,先是一種窒息的壓抑,像是被人活埋了一樣,林寒有些喘不過氣。她害怕地抓緊尋南墨的手,被人護著穩穩落地。
地下的空間要比她想象的大,遠處,傳來微弱的燈影,她又被幾隻手牽著向前走,好像,那些手都如枯瘦的乾柴,沒有一點溫度。
「尋南墨。」察覺出攙扶自己的不是尋南墨,林寒有些慌張。
慢慢地走入燭光下,是一片寬敞的濕地,可以看出四周新翻的泥土,偶爾爬出幾條看熱鬧的蚯蚓。這,是一個洞穴。
幾個如康宇一般的人骨站立四周,挑著燭燈。
他們都用手語交談,應該是因為沒有發聲的器官,不過,他們所說的話,林寒似是都能聽懂。
「尋南墨呢?」沒有弄明白情況,林寒緊張地抓緊她認為是康宇的一個人骨。
那人骨指了指前方,最黑暗的地方,走出一個穿著藏藍西裝的人,淺白立領襯衫,是他喜歡的復古風格,帶著從未出現的笑意走來。
抬起一隻胳膊,從人骨手中接過林寒的手,讓她挽著自己,走向從土裡鑽出的穿山甲面前。小豆不知何時也蹦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
「小東西,說吧。」尋南墨對穿山甲點點頭。
清了清嗓子,穿山甲很少這樣認真,像是接受了無比自豪又無比艱巨的任務,是他喜歡的那種,「林寒,你願意嫁給我主人嗎?」
化成人骨的康宇走來,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小豆也順勢拍了他一下,「哪有問這麼快的。」
「我去偷學時,那個牧師剛好說到這一句。」穿山甲委屈地柔柔腦袋。
尋南墨倒是頗有興趣地看著他們鬥嘴,心情很好。
「給了你那麼多時間,你就學了這些?」小豆恨不得去掐他。
「時間不夠,我差點沒來得及做指甲。」看來大家都忘了他一定會在這樣一件大事上做做指甲。
康宇氣惱地拍了拍腦袋,其它人骨也學著他的樣子。
顯然,每個人都忘了,林寒還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
「她願意。」尋南墨打斷了爭吵的三人。
穿山甲立刻順勢繼續,「主人,你願意娶林寒為妻嗎?」
「願意。」
尋南墨要穿山甲主持的原因,就是它喜歡偷懶,所以他主持的婚禮一定不會太過繁瑣,看來,自己沒看錯它。
轉身,深望著愣愣的林寒,尋南墨向一旁伸出手。小豆立刻遞了銀色的小鹿胸針過去。同時又遞去一杯茶。
尋南墨先將茶一飲而盡,放下茶杯,為林寒戴好胸針。他又將金色的小鹿胸針放在林寒手上,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
林寒木訥地遵照指示,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樣的環境下,昏暗、密封、奇怪、不嚴肅,總之,她無法聯繫到婚禮這個詞上。
「我們是在舉行婚禮嗎?」為尋南墨戴好胸針,林寒的手還放在他的胸前,輕輕拽著他的領子。
「是。」
「為什麼要在這裡?」
「因為。」尋南墨看了看四周,大家立刻跑著離開,「我就來自這裡。」
林寒不理解,「來自土裡嗎?」
「對,很快你就知道了。」尋南墨輕輕推她到牆邊,淺吻落下,「有了那杯茶,再加上這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想,『生血』會害怕這裡。」
林寒正要說什麼,唇瓣被尋南墨柔軟的唇輕吮,他在試探,在這一片濕地里,生血的炙熱總算消減,成了最舒適的溫度。
感覺到林寒因為緊張的顫抖,他輕輕抱著她,「你今天的溫度,我很喜歡。」
誘人的一句話,讓人喜歡的溫度,是什麼溫度?怕是,只有畏懼生血的尋南墨才知道。
輕輕拽下林寒的裙帶,咬在她的肩膀,溢出了一點血漬,並不是灼熱的燒疼,可是,仍有超越正常血液的溫度。
「一會兒你的疼痛要小於這樣。」尋南墨提醒全身緊張僵直的人。
林寒點點頭,羞澀沖入腦海,讓她全身膨脹。幸好這裡是昏暗的燈影,不至於讓她因為亮度而不知所措。
慢慢將她放平,她全身的血液因為地面的潮濕驟降溫度,皮膚變得透白。
淺趴在她面前,尋南墨開始寬解衣服。如同以往一樣,毫無避諱,也不知身下的人因為地面的濕冷和羞於的焦躁,正處在冰火之中。
輕推林寒的衣服,尋南墨第一次有些猶豫,是不同於那次看到林寒身體時的感覺。這次,他很想吻她。
他曾經評價過的胸部,如今再看,是勾起心頭衝動的地方。
唇瓣吻著柔軟的人,沒有了方才的試探,是他開始自信的表現。他充分相信自己發現的秘密,猴魁可以幫助他抵抗一時的生血,濕地也可以幫他壓制生血的熱氣,所以,對他得到林寒很有好處。
四周的燈影突然閃滅,洞內陷入一片漆黑,林寒的視線盡頭是皮膚白皙的尋南墨,和他在身上淺動的影子,盯著那抹影子,林寒驚愕,「這就是你?」
「是,害怕嗎?」
搖搖頭,林寒不怕,而是感激,「謝謝你,尋南墨。」
「為什麼?」
「讓我知道了你真實的樣子。這是不是意味著,你暴露了自己的弱點在我面前,比懼怕『生血』更大的弱點。」
「是......不過,我信任你。」
「我也信任你,尋南墨。」
抱緊身上的人,林寒只覺得全身透涼,是尋南墨所說的適合的溫度。她不懂尋南墨所說的結合是什麼意思,可是,好像就是這種感覺。有些舒服,又有些......痛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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