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失態，直言不諱

本來還有很多囂張話語存留的凌碧悠，現在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連跟顏箹對視的勇氣也無。

對於這樣的凌碧悠，顏箹很失望，完全就是一個靠著祖蔭庇護的人，如果失去了凌家的保護，這輩子的凌碧悠，根本不會有大成就，而今，凌家獨子凌楚翔只剩下了這麼一個女兒，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見顏箹身上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了，孔蕭一直在旁邊關注著，整理了一下言語，好一會兒才開口，「顏醫生，這件事情是我們小姐不對，還希望你能大人不計小人過。」

「什麼叫做大人不記小人過，孔老頭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就算是再排斥我，也不能比喻我是小人啊。」滿肚子的火氣還找不到地方發作，現在一個孔蕭卻突然闖了上來，正好來當個出氣筒。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女兒竟然這樣跟孔蕭說話，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被提多震驚。

回過神來，咬唇，垂頭，剛才的事情，凌碧悠回想起來都覺得奇怪，她就這麼把那樣的話當眾說了出來，這完全不符以往在父母心中乖乖女的形象，就算以前在母親面前會暴露一點自己的小性子，但也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啊。

越想，越覺得心裡難受得緊，反正話也說出去了，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低頭，做個縮頭烏龜，不說話總並不會很慘吧。

凌楚翔一雙眸子痛心看著小女兒。

這些年來，因為大女兒的事情，讓他對女兒的教育越來越不上心，心裡難受，所以加多了工作在自己肩膀上，如今在事業上，他算是成就非凡，但是在女兒的事情上，確是關注頗少，但是，卻也從不知道，她竟然能夠有這樣的膽子，對孔蕭說這樣的話，完全沒有一絲尊重。

要說孔蕭，雖然只是家裡的管家，可是這麼多年來，跟在父母身邊，聽所當年跟母親的關係還很好，如同朋友一般，孔蕭的能力這麼多年了，他也看得出來，就算不留在他們凌家，孔蕭的成就也不會低，而且他本身就擁有一些公司的股份，雖然只是股東，可是財勢也不小，他都對孔蕭特別尊重，可女兒竟然這麼大膽。

應虹見丈夫盯著女兒，半天不說話，那眼神她看得都心慌，更別提此刻女兒了，她就這麼一個女兒了，縱使千錯萬錯，她卻還是不忍心讓丈夫這麼教育著。

幾次張嘴，總算把話說了出來，「孔叔，悠兒不懂事，我也不知道她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對你說出這樣不敬的話，我在這裡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悠兒的不懂事。」

這話明顯存在偏袒在內。

可是，應虹嫁入凌家已經三十多年了，性格各方面都很好，對他也很尊敬，她嫁入凌家連續生下兩個女兒，卻沒能為凌家生下一個兒子，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戴過有色眼鏡看她，家裡人也都沒有嫌棄過她不能為凌家剩下兒子，反而對她也特別好，所以應虹和老太太老爺子的關係特別好，連帶著因為他對凌落悠極好，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特別好。

如今為了凌碧悠的事情，向他說情，換個人，可能他會生氣，但這人卻是應虹啊，想當年落落走的時候，應虹的情緒波動極大，這麼多年了，她就只有凌碧悠這一個女兒了，這樣的維護，也人之常情。

孔蕭獨身一人，很多東西開得很開，雖然他不喜歡凌碧悠，但是卻不能阻止應虹這個做母親的心，所以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復了應虹。

垂著頭一直沒吭聲的凌碧悠卻是低低的冷哼一聲，明顯不領情。

可能大家都沒有聽到她的冷哼，但是，顏箹卻聽到了。

眼神頗為複雜的看了一眼母親，隨後又看向凌楚翔，見他仍舊冷個臉，並沒有多少轉和，心中略微帶了一絲安慰，縱使她猜到一些，母親應虹這麼維護凌碧悠全然是因為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了，可是，她還是難受，心裡慌得很。

看向凌楚翔，顏箹說話可沒這麼客氣，這輩子她已經不再是凌落悠了，所以，自然不需要繼續寵著這個妹妹，反而，這個妹妹希望她早早的死了。前世，今生，亦然。

「凌先生，想要知道為什麼你女兒能夠當眾失態，丑相畢露嗎？」最後四個字的描述語，可謂是絲毫不留情面，一雙眸子如同浸著寒霜，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此刻的凌楚翔和應虹就是這麼感覺的。

若說剛才顏箹對他們還算是冷淡，那麼現在，可謂是寒侵入骨。

「對於您二位的這個寶貝大小姐，我算是忍耐至極，一次一次的麻煩，一次比一次狠毒，不過就是因為我比她更優秀而已，這樣她就嫉妒得不行，那請問，若是你們家裡出個驚才絕艷的人物，是否，會讓她給直接暗殺了——」

「轟——」這話如同一顆原子彈，直接炸在了低垂著頭裝縮頭烏龜的凌碧悠心中，猛然抬頭，用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眸看著顏箹。

同樣跟凌碧悠一樣震驚的，還有孔蕭。

一雙眸子一閃一閃看著面前的女孩兒，心頭巨震，為什麼，顏箹給他的感覺，越來越熟悉呢。

可是，他明明跟這個女孩兒不熟悉的啊。

「姑娘——」應虹眸光微閃，看著顏箹，欲言又止。

抬手，止住了應虹想要說的話，「我知道夫人您想要說什麼，您女兒都已經快三十的人了，知道為什麼還沒有嫁出去嗎？難道就因為她小還不懂事嗎？那夫人可知道，你女兒從小就喜歡喬家大少，現在呢，又很喜歡廖家三少……這些，你們都知道嗎？」

「……」

「你們還知道我們為什麼關係這麼僵嗎？知道我們第一次的矛盾是因為誰嗎？」

「……」

「你們的女兒，在馬場那一次，竟然想要我毀容，馬鞭毫不留情的朝著我扇過來，如果不是我有些身手，恐怕，哪一次就得毀容，你們知道對於女人而言，容貌代表著什麼嗎？」

「……」

「你們還知道，就在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什麼嗎，跟你們的好女兒，有什麼關係嗎？」

「……姑娘，你什麼意思？」一字一句，讓應虹整個人渾身僵硬，由腳底板下冒出的寒氣，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聲音斷斷續續，問了出來。

勾唇，嘲諷笑容盡顯無遺，沒有再看應虹，而是看向了凌楚翔，「知道為什麼你女兒今天能夠直接對孔先生口出狂言嗎？」

「你什麼意思？」微眯著眼睛，畢竟是上位者，剛才聽著顏箹莫名其妙說了這麼多，凌霄的心情別提多詭異了，作為一個外人，卻說得這麼詳細，要知道凌碧悠是他的女兒，而這些，他怎麼都不了解？

換個人，可能此刻早已經被凌楚翔身上的氣勢所懾。

可此刻的人是顏箹，不是其他人，所以，她很從容淡定的應對，「沒什麼意思，就是讓你們今天徹徹底底認識你們的這個女兒而已。」就算是再世為人，她也並沒有對妹妹有多恨，或者說是有什麼報復心理，可是就連這輩子她們已經變成了陌生人，她都還是這麼找她麻煩，不放過她，那麼，她也不準備再手軟，真要鬥起來，誰怕誰？

「我的女兒，難道我還不了解嗎，顏醫生，雖然你是我婆婆的醫生，我們都應該尊重你，但你說到我女兒，這一點，做為母親，我不覺得我還能容忍你說下去嗎？」應虹有自己的事業，本身又是高門太太，身上的氣質普通人根本比不了，此刻同樣氣勢洶洶看著顏箹，完全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聽著這話，顏箹微勾唇，「凌太太，雖然我們並無交集，甚至，沒有關係，但是，對於說您女兒的那些話，我不怕得罪您，甚至也不怕得罪凌先生，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作為凌家千金，她沒為凌家取得絲毫榮耀，這一點不怪她，可她卻處處給凌家抹黑，更是心思不純，欺上瞞下，外表虛偽做作，溫順溫柔的性子，瞞過了你們所有人，不得不說，這一點，她真的很有能耐。」

「我女兒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雖然她跟我們住在一起，可也有時常回來看望老人，對我跟她爸都是孝順得很的，根本沒有你說的那些事兒，我不知道你跟我女兒之間有什麼誤會，那也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不變出手管，但是，你這樣說我的女兒，顏醫生，說實話我真的很生氣。」

點了點頭，看著應虹，「您生氣很正常，畢竟我說了您女兒這麼多，沒有任何證據。」微微偏頭，看了一眼旁邊一聲不吭的孔蕭，隨後調轉視線，沒再說這件事情。

「我言盡於此，對於令千金這樣的性子，我甘拜下風。」之後朝著孔蕭說了句，「孔先生，麻煩給我安排一輛車，我先走了，老太太這邊，我下次再來拜訪。」之後還不忘交代孔蕭記得按照養身方來給老太太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