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折返
一伙人都覺得意興闌珊，呆坐了一會兒，紛紛告辭。人去樓空，只剩下華雄和華安坐在雅閣里。圓桌上的酒菜大多沒動過筷子，華安看了可惜，想叫人打包，華雄是大老爺，他不許，如果把吃不完的酒菜帶回府里准惹人笑話。
「爹，我們也走吧！」華安不忍留在這傷心之地，那麼清純的妹妹被別人上了，心裡非常不爽。
華雄笑了笑，別有用意地打量一下：「安兒，你還記得爹第一次帶你去昭然居的情景嗎？」
「啊？」華安嚇了一跳，磕巴半晌撓了撓頭，「怎，怎麼突然間問起這個事來了？」
華雄背著手站了起來，望著玉瓊苑熱鬧非凡的廳堂，嘆道：「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你娘十年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華府，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她。爹曾派人到處尋找，均找她不得。你說，你娘會去了哪？」突然轉過頭。
華安平復一下心跳：「這我怎麼知道，都過了十年，許多事情不記得了。」
「是嗎？」華雄雙眼頓時凌厲無比。
糟糕，他不會發現我不像他的兒子了吧，乾笑道：「當然了。」
華雄哈哈一笑，回到原位，坐到桌前，滿上一杯酒，一飲而盡。華安看了看有點古怪的他，心道：「我以為他是個軟蛋，真是人不可貌相，剛才真有點嚇壞我了。」華雄緊盯著華安緩道：「你跟你娘親很相像，特別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她的眼睛楚楚動人，而你，如今多了點精明，嘿嘿！可是，沒人說你像我的，你的相貌全從你娘那帶走。」
「啊，不會吧？」華安暗暗吃驚道，「我像我媽，那我媽不也就很胖了？他怎麼肯取一個胖女人呢？」但生怕華雄看出破綻，憨笑著搔了騷頭，不敢說話。
華雄眉頭微皺，擺了擺手：「走吧，我們也回府！」
「哦。」華安跟著華雄走出雅閣。才到樓梯口，撞見老鴇，老鴇顯得非常興奮：「喲，華老闆，華公子，這麼快就走了啊？」
「呵呵，容六姑，家有急事，不便久留，先告辭了！」華雄很有風度地出了玉瓊苑，華府馬車早做好了準備。四寶暫時得空，今晚回家團聚，沒有跟著華安。
現在是亥時時候，也就是九點到十一點之間，街道行人已是不多，不過馬車走的很慢，咯噔咯噔的馬蹄聲在街中飄蕩。華安想起綰兒那迷人的臉蛋和惹火的身材，腦里竟然全是她的身影，那個楊大人又會是什麼樣呢？垂暮之年？想到這裡不由打了個激靈。
「安兒，你怎麼了？」華雄問道。
華安猶豫了一下：「我……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在玉瓊苑裡過夜。」
「什麼？！」華雄差點跳了起來，這話也沒必要說的這麼刻骨吧？他笑道：「這是為何？你還怕你二娘不成？」
華安啐道：「我怕她？她有什麼好怕的。」
「哈哈，看來安兒你長大了，也開始考慮女人的事啦！」華雄長嘆口氣，隨後掏出一錠成色上等的銀子遞給華安，「這裡有十兩銀子，你拿去吧！」
「啊，給我的？」華安吃驚道，這樣就同意了？
「停車！」華雄叫道，車夫聞聲，馬車緩緩停下，四周變的十分安靜，他道：「去吧，你做任何事爹都不會阻攔你。嘿嘿，你倒有幾分商人的天分，就拿今天戲耍鄭教授的事來說，做的非常不錯！」
「啊，哈哈，這還不得多謝爹的配合。」華安激動地接過銀兩，真的銀子啊，心裡喜滋滋的。
「去吧，記得明天回學里讀書。」華雄擺了擺手。
華安點了點頭，跳下馬車，笑道：「爹，你就回去吧，我走啦！」想到石榴裙下的風流香味，不由心神蕩漾。
車夫「駕」了一聲，馬車滴滴答答遠行，華雄透過車窗睨了華安一眼，嘴角浮起一絲神秘的笑容。華安見車消失街頭，興奮地跳了起來，急忙回頭向玉瓊苑大步行走：「哈哈，好久沒吃渾了，美女們，我來啦！」
街上行人寥寥無幾，他的腳步聲顯得極為空蕩，大多的商店很早就關門了，只有一些未打烊的酒樓客棧以及小吃店。小二們坐在桌旁，昏昏欲睡，華安瞥了眼，深覺好玩。
前方迎面走來了三個人，行路姿勢很拽，就像一些小混混一樣，大搖大擺，華安不願鬧事，稍微往旁邊靠了一點，沒有擋他們的道。將近五米遠，突然感到後面有人跟著自己，掉頭一看，四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正向他靠攏而來。
華安凜然一驚，急忙停下腳步，前三后四的七人也站住了，他心頭驀地咯噔一下，媽的，想搶劫？就算自己是個散打高手，但他們人多勢眾，也沒有任何優勢可言，眼見左右無路，不敢停滯一刻，猛地向前衝去。
前面的三個人吃了一驚，忙做好抵禦的準備，快速抽出背後的棍棒；後面的五個人隨即趕來。一點多秒鐘后，華安和三人發生碰撞，他本見那三人赤手空拳，心中不以為意，突然看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根木棍，收腿不及，胸口被狠狠地敲了一棍。
「哇！」華安吭了一聲，只覺一口滿是血腥的氣味從喉嚨湧出，右拳一甩，重重砸在右邊那個人的下巴，那人疼得連連後退，卻不敢叫出聲。
此時後面的四個人也到了，六人手執棍棒，齊齊奔來。華安忍痛奪過被他打倒的人的棍棒，手臂微微一沉，暗驚道：「原來是鐵棍，媽的，看樣子著些人不是搶劫來的，操！」被打的糊裡糊塗、莫名其妙，非常惱火。
這鐵棍二十斤左右，這七個人收發自如，可見得他們力氣不是一般的大，華安心中波瀾起伏，前世華安惹了誰，竟有這麼強悍的敵手。咬咬牙，把棍一揮，拋向眾人。
那幾人嚇一大跳，急忙躲閃，鐵棍飛舞間，無意擦到一個人的大腿，疼得那人啊的一聲，跌倒在地。華安不敢任何懈怠，使出吃奶的勁向前奔跑，玉瓊苑人多口雜，可能可以保住這條命。那幾人見狀顧不得隊友，低喝一聲：「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