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這樣走了
鄭嬋月笑著在華安身前行個萬福,道:「想必公子便是今日榮登四齋齋長的華安華公子吧?」
「啊,你認識我?」華安吃了一驚。四寶也頗為驚詫,公子向來很少也人交往,更別說是教授千金了。
鄭嬋月抬頭遠望,只見山的那頭也接近昏沉,笑道:「華公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華安急道:「沒事,我也準備回去了,天黑了,等會兒就看不到路了。」
「也好。」鄭嬋月微微點了點頭,便緩步前挪,雲兒瞪了眼華安和四寶上前勾著小姐的臂膀,小心翼翼地走下石階。華安和四寶後面跟著,因為她二人走的極慢,所以他們也只能亦步亦趨,慢步而行。
沉默一會兒,「對了,鄭小姐怎麼會認識我……在下的?」華安問道。
鄭嬋月邊走邊道:「我爹告訴我的,正值華公子四齋齋長甄選之時,華公子的選票為四齋之最,呵呵,恭喜華公子呀!」
華安卻皺了皺眉頭:「怎麼,我的票數本來就是全齋最多,而不是你爹加上去的嗎?」
鄭嬋月一臉茫然,頓時又有所悟一樣:「華公子真愛說笑,您的票數確是四齋最多,又何來強加。我爹身為濟州官學教授,必會給你公正,決然不會從中隨意篡改的。」
「這就奇怪了。」華安暗自想了想,就算是自己比較暴力,也沒理由使得眾人因怕自己而投票。不過想不通的事就不多想了,反正當了齋長就好,其他末節之事不管也罷。故意打了個哈哈,笑道:「我看這山裡氣溫不高,況且天就要黑了,你們怎麼會呆到這個時候才回去啊?」
雲兒哼道:「小姐出來散心,你管不著。」
「雲兒,不得無禮。」鄭嬋月嗔道,「華公子,不好意思,小女這妹妹野慣了,您別放在心上。」她和雲兒感情很好,素來以姊妹相稱。
「哦,沒事,沒事。」華安擺了擺手笑道,「其實這後山空氣很好,時常來散散心,透透氣非常好。」
「華公子說的是呀……只怕往後就再也無法遠眺這旖旎風光了。」鄭嬋月說的有些寂寥和惆悵。
華安蒙頭蒙腦的,又不懂內情,哈哈笑道:「光陰大把的在,還怕什麼見不到。如果你想,我倒可以一起陪你看看,反正我也閑的很。」
雲兒聞言虎視眈眈地盯著華安,鄭月淡笑道:「如果萬事都能像華公子想的那般美好與自在,這世間便沒有痛苦了。」
說話間,已到山腳下書庫旁,他就覺得鬱悶,明明放慢了腳步,怎麼還走那麼快。
鄭嬋月微微頷首道:「華公子,小女告退了,否則家父定當責罵!」
「呃,哦,再見!」鄭嬋月豁達大度,又那麼平易近人,華安都不忍多加調戲,愣了一下,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鄭嬋月抿嘴一笑,和雲兒並肩向一條小徑款款而走,但凡遇到幾個書生都會向她施禮問好,她也很大方,俱抱以微笑。
華安望的出神,許久嘆道:「我找到了,她是我生命中的女人,只要跟她在一起,我敢說,什麼脾氣都沒了。」
四寶捂著嘴巴偷笑,道:「公子,您還是趁早打消這注意吧,是沒可能的。」
「你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子懂什麼,日後我減肥成功,就是我大發神威的時候。」華安的眼睛依然直溜溜地盯著鄭嬋月模糊的倩影。
四寶卻很認真道:「公子,四寶說的是大實話,不久以後鄭小姐便要參加宮廷選秀,憑鄭小姐的美貌,入宮絕不是問題,所以大家對鄭小姐比對教授大人還要尊敬呢。」
「入宮就是去當娘娘妃子嗎?」華安問道。
「是的。」
操,當皇帝的為什麼總是那麼爽,把天下美女盡皆搜羅走!華安張牙舞爪的,恨不得立馬帶軍攻入開封,也去當皇帝:「不過,如果我喜歡她,她喜歡我就應該不用去了吧?」
四寶是底層社會的人,搖了搖頭,並不知情。
華安略覺失意地回到舍房,掀開桌蓋,飯菜全涼了。使得華安不得不改變計劃,還是晨運來的痛快。
坐在油燈前,借著昏暗的光線,他又開始冥思日後齋里的計劃。還有蔣呈那瘋子,要背誦《中庸》之道的其中一篇,十年寒窗苦讀,現在體會一下,古人讀書果然苦啊。他本在做他的狀元夢,尋思著有點失去信心,滿頁紙上的字也看不下去,胡亂地翻了幾頁。
四寶在沙袋前轉悠了幾圈,試著打了幾拳,就是不明白這跟減肥有什麼掛鉤之處:「公子,拳頭變硬或許有點可能,您為甚非但要減肥呢?」
「這叫散發熱量,還有,這是可以練打架的。」華安心不在焉道,鄭嬋月的靚影在他腦中揮之不去,鬱悶之極,不由自主地拍了桌子,只聽鏗鏘一聲,桌上的油燈翻倒,他轉頭一看,嚇了一條,燈芯點燃了桌上的計劃書,呼的一下,整張紙都著起火,飄來焦臭的氣味。
「快救火!」華安叫著,急忙撲閃,火勢蔓延的很快,桌上那些薄薄的紙張全被點燃,冒出濃濃的煙火。
「啊!」四寶大驚失色,這狀況他還沒遇到過,一時驚慌失措。
華安提起茶壺倒了下去,嗤嗤幾聲,茶水沿著桌子順流,「火情」得到控制,火苗竄了幾下就熄滅了。
四寶鬆了口氣,華安卻罵了起來:「媽的,真是流年不利,想問題也能打翻油燈,造成火災……咳,咳,去把窗戶開了!」
房間里煙霧繚繞,窗戶打開后,才逐漸散去。此時幾個人見他房間有煙冒出,急忙趕來詢問,得知沒事也就回去了。幸虧剛起火,很快就被撲沒,桌子沒燒壞,華安和四寶整理一下早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