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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德看著滿地屍首，皺著眉頭說：「你這樣表現得像個壞人。」

「我就是壞人，哥哥。」林晴薇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老哥你不也一直把組織當成壞人么？」

「這倒是沒錯。」

「而且老哥你現在也是壞人吧？」林晴薇又問。

林有德心想確實沒錯，炸了銀河議會所在地的恆星的窮凶極惡的大海盜，當然是壞人了。而且自己也沒少干殺戮的事情，所以貌似也沒什麼資格去指責妹妹。

「去找那位編號大佬吧，按照過去的經驗，他現在在的地方一定有著他經過多年積累下來的克敵制勝的法寶。」

「說起來你確實幹掉了好幾位編號大佬呢。」

林有德聳了聳肩：「有一些是他們自己認輸了，有一些是別人乾死的算到我頭上，但是名義上我確實是目前幹掉組織編號長老最多的人。」

「那麼這次你的擊殺名錄上又要增加一個名字了。」林晴薇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有點高興，「這樣組織就會更加認真的追殺你們了。」

「現在他們就已經發動了十巨頭之一來追殺我了好嗎。」林有德一副無奈的表情。

兩兄妹一邊進行著毫無緊張感的對話，一邊向空間站的科研中心移動。諾亞和小露跟在後面，一個吃東西一個聽音樂，不過小露似乎單方面在戒備著諾亞，可能擔心諾亞忽然又把什麼甜食塞進她的嘴巴吧。

這一次情況特殊，所以林有德說服了自己的後宮們，讓她們參加其他地方的戰鬥，把和編號大佬的直接對決交給林有德和妹妹。

能說服妹子們林有德與德尼羅的對決有一定的關係，妹子們都目睹了林有德的作戰能力，所以多少都有些擔心自己成為林有德的拖油瓶。

而林晴薇和林有德一起來也是妹子們能同意的理由之一，妹子們普遍認為林有德的妹妹雖然性格有點扭曲，但戰鬥力相當的可靠。博子和芙蕾雅似乎還認為林晴薇有一定的戀兄情結，一定會好好保護林有德。

林有德對此相當的懷疑。

前往科研中心的路上遇到了些許的抵抗，全都被林氏兩兄妹聯手粉碎了。林晴薇出手一如既往的重，兩兄妹這一路走一路留下一堆血肉模糊的屍體。

殺掉第三波找上門來的敵人後，林晴薇問林有德：「老哥，你知道這位編號長老是研究什麼的嗎？」

林有德其實知道，畢竟他已經看過長老腦子裡全部的東西了，但是他不能說出來——不對，林有德忽然想到，林晴薇也有超文明在身邊，而且也知道諾亞是超文明，所以沒必要對林晴薇隱瞞。

於是他承認道：「我知道。實際上上次他想要給我下套子，結果被我反過來利用了心像世界的特性。」

「你用諾亞把他給套路了是么，為什麼不直接弄死他？」

「那樣不就暴露了嗎？我家這位和你家那位不一樣，對保守自己的秘密這件事看得很重。」

「原來是這樣。可是為啥呢？超文明明明可以在我們的世界中橫衝直撞，為什麼要定出這樣的規則來限制自己？在我看來這就和海頓人沒有稱霸銀河系而是建立了銀河議會一樣令人不解。」

「為了進化。」林有德如實告訴林晴薇。

林晴薇歪了歪頭，瞥了林有德一眼，嘀咕道：「真奇怪。保密就能進化了？」

「超文明介入會毀掉銀河系的原生文化，而超文明向下一個階段進化的途徑就是吸收儘可能多的原生文化。好像多樣性是進化的關鍵。」

「欸……我都不知道，我這邊這位是拔苗助長來的嘛。說回這位編號大佬，我覺得他其實挺可憐的。」

林有德沉默了幾秒鐘，才嘆氣道：「是啊，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他確實挺可憐的，經歷了那麼多背叛心理不扭曲反而比較奇怪吧。但是他的過去和我有什麼關係，他曾經的悲慘又不是我造成的，他弄得我老爸眾叛親離凄慘無比，我就要讓他經歷同樣的事情。」

「但是他的過去比老爸經歷的還要凄慘吧？」林晴薇反問，「難道不可以看成他已經提前支付過代價了？」

「你是想讓我放過他嗎？」

「當然不，我對這些都無所謂啦，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太正常嘛。雖然老哥你沒說，但實際上你也這樣覺得唄？我只是想看看相對比較正常的人會怎麼選啦，現在看來好像我們兩個都不是太正常呢。」

林有德也笑了。

妹妹的話其實說得對，他林有德大概也不能算是什麼正常人類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也許在某個部分，早就已經扭曲了。

林晴薇繼續說：「倒是這位編號大佬在進行的項目，這個旨在賦予所有人能夠看透他人內心的能力的項目，怎麼想都有種理想主義的色彩，真的成功了的話，世界會大亂吧？」

「說得好像現在世界沒有大亂一樣。」林有德笑道。

這一位正在推行的項目，其實是超文明飛升計劃的一種局部運用，和夏亞——林正義打算利用飛升裝置回溯時間類似，都是想著把飛升系統的一部分功能剝離出來單獨實現，從而降低難度。

一旦這位的計劃成功了，這個裝置就可以消除掉特定種族個體之間的思想壁障，讓這個種族實現完全的互相理解。

林有德當年給這位下套的時候，就在他腦子裡看到了他的真實想法：一旦這個系統完成，被選中的種族個體之間就不再會存在欺騙和背叛。

其實換個角度看，這人的目的還滿理想主義的。但是諾亞早早的就斷言這個實驗不可能成功，飛升系統是一體的，拆分成多個獨立系統之後也確實能降低技術難度，然而就算是降低了難度之後，也不是現在銀河系的技術能完成的東西。

換而言之，對於超文明來說，全銀河系現在都太弱雞了，飛升系統這種必須集合超文明全部技術力才能完成的超級技術結晶，可不是現在的銀河系能駕馭住的存在。

組織的編號大佬，不管在銀河系中多麼的強大多麼的呼風喚雨，在超文明面前依然不名一文。這種壓倒性的「等級差距」，恐怕銀河系的諸位還要用上數千年的時間才能彌補吧。

【不一定。你們人類如果能保持發展勢頭，可能數千年確實能搞定。但以銀河議會各個種族現在那龜爬一樣的發展速度，哼哼。】諾亞的不屑透過腦內連接毫不掩飾的傳來。

【銀河議會已經名存實亡了，之後各族的發展應該也會快起來吧。】

【誰知道。】

這時候林晴薇說：「我感覺到那位正在對我們實施心靈攻擊了，他好像用上了他科研中心裡的裝置。怎麼辦？」

「直接扛著攻擊衝進科技中心懟他唄。」林有德聳了聳肩。

「然而這好歹是利用了超文明遺物上的技術發動的攻擊耶。」林晴薇回頭看著林有德，「我們是不是裝作中招了比較好？萬一這傢伙用心靈感應什麼的通知其他編號長老，說我們免疫了超文明產物的攻擊，那不就露餡了？你那位對這點很在意吧？」

林有德扭頭，剛好對上諾亞的目光。

下一刻他猛的撐住過道的牆壁，擺出一副痛苦的模樣。

「好強烈的心靈攻擊……我快撐不住了，晴薇快走！」

「不，哥哥！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離開的！」林晴薇一把抓住林有德的手，忽閃著星星眼，「我會保護哥哥你的！來，我把我的精神力和心靈能力分給你！我們一起前進！」

諾亞在旁邊吃著汪汪雪餅，一邊吃一邊評價：「你們的演技真浮誇。」

小露跟著連連點頭。

林晴薇白了兩人一眼：「反正那位也看不到現實世界的場面，只能讀到我們的精神世界，所以我們只要精神世界里演技好就好啦。這邊作這些動作，僅僅是為了幫助精神世界的自己入戲而已。」

「就是這麼回事，浮誇一點也無所謂。反正就是一種……類似藥引子的東西？反正在啟動了耗費大量心血建立起來的裝置的那位觀察得到的領域裡，現在我們倆正在他的心靈攻擊下苦苦支撐，不就就要開始自相殘殺了。他最愛這種信賴之人互相背叛的戲碼了。」林有德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鄙夷和憐憫。

「因為過去受過刻骨銘心的傷害嘛。」林晴薇介面道，「要我說這可真無聊，會被背叛傷到完全是因為太過懦弱，太過依賴人和人之間的羈絆。像我就絕對不會因為老哥的背叛而受傷，琥珀的背叛也一樣。」

諾亞看著林晴薇，忽然問道：「那樣不會太孤獨了嗎？」

林晴薇一臉詫異的看著諾亞，反問道：「超文明也會感覺到孤獨嗎？」

「會呀。」諾亞坦然的承認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