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蝴蝶的翅膀

陰天。

東陽市，西園山後山上。

下午四點多。

符昊正在青草叢裡睡覺。今年大三的他，正為學年論文及畢業論文操心。費心思想搞了個「蝴蝶效應」方面的創意，所以才會在這個鬼不拉屎的地方來拍蝴蝶。結果，沒到半個小時他就睡著了。

這會兒只有離他四步遠的地方，那架在黑色三腳架上的索尼d37還在繼續拍攝山下的花花草草。

呼！

突然，有股巨大的風能，從天而降，籠罩住符昊所睡的百平米範圍，那能量帶起的旋風，使得他周圍地面上的青草，像被手捊了一樣的順風而轉。

「您好！」

「你好。」

有個溫柔而有涵養的女生在耳邊說道。

符昊揉了揉眼打了個哈欠，「誰在喊我？」

那甜美的聲音說道，「恭喜你，獲得了臨界區9號大獎。同時擁有了成為了臨界選民機會哦！」

這種說話的語調，一聽就是手機中獎騙局。符昊半夢半醒間擺手說，「不用，不用了。我沒那麼好命。再見。」

那女聲急了，「先生，請您再考慮一下喲。成為選民之後，只要完成了任務，您就可以用臨界點數兌換到您想要的一切哦。」

符昊吐了一下嘴裡的青草皮，有點兒沒好氣了，「什麼呀！怎麼現在手機騙錢已經有這種創意了嗎。我現在論文寫不出來，能用這點數給我弄出來嗎？」

女聲耐心的說道，「雖然不能直接給您論文。但你可以買到各種學識，如研究生或博士后的學識。一端擁有，你立即就有該學歷應該掌握的一切知識哦。」

「別扯淡了……」符昊完全不信，要真有這個，我還要文憑幹嘛？我學校那幫孫子還能擺那幅嘴臉？

女聲仍在不厭其煩道，「你能買到所有世界最高學府的從畢業生到博士后的學識。甚至你也可以買到全世界某領域最國寶級權威專家的學識，比如火箭，生物，冶金，歐美髮達國家的頂級機密。只要你有足夠的點數你甚至能買到遠超過你所在時代的知識。」

「涵蓋整個宇宙的所有能學會的一切，只要你有足夠的臨界點數，你都可以買到……」

符昊，「您換個人蒙吧……我還睡覺呢。」

女聲很有耐心，「先生，請再考慮一下。如果您要睡覺的話，我會在三個小時之後，再來拜訪您……」

符昊，「行了……」

他躺下，沒到兩分鐘。忽然又聽到呯！的一聲。

符昊又一次醒過來，「……怎麼搞的…還來！…」

「天怎麼陰了？」

他掏手機想看看時間。記得剛剛好像被電話中獎搔擾過一次，手機好像放在身邊的，怎麼到荷包里了。剛剛沒聽電話嗎？

他正這樣想的時候，就又聽到了呯的一聲槍響。那槍聲，就在這種空曠的全無人煙的山中，傳得老遠。

「什麼聲音呢？」

他爬起來。天空陰沉，有些冷嗖嗖的感覺。

走到那獨自架在三角架上拍攝的索尼攝像機旁往山下看。一看之下，嚇得他立即就蹲了下來。

從攝像機的24倍光學變焦鏡頭裡，能看到下面那齊人高的綠色草海中間的土路上，正有十多輛車的隊安靜的停著。

陰冷的風吹過車邊的空地，那裡趟著兩個頭上全是血的死人。另有三個光著膀子雙手反綁的男人，並排跪在死人的旁邊，在冷風中像篩糠一樣在發抖。

他們身後，有個穿黑衣服的臉頰尖瘦臉上有道疤，眼神冷漠的男人，正拿著一把**往裡面慢慢壓子彈，那槍口正在冒白煙。

他裝好子彈后將槍口對在其中一個人的太陽穴上。那人跟電到了一樣發抖。嘴裡連續的說些什麼，符昊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但能肯定在求饒。

然後，呯！！整個山林迴響。

這是符昊第一次看到殺人，雙管槍射出的子彈，應該是兩枚，那人的頭在槍響的瞬間四分五裂，然後身體像截木頭一樣裁倒在泥地上。

剩下的跪著的兩個男人都瞬間背脊硬直。驚恐的瞪大眼睛，胸口劇烈起伏的大口的吸著氣。

在他們背後，那個拿雙管槍的人接著往槍里一顆一顆的裝子彈。

兩人急了，一齊在快速說著什麼。

符昊只覺得渾身發涼，呃……！我這是把殺人現場拍下來了。這幫傢伙一看就不好惹，我可不想碰這種事。

他貓著腰，拿了攝像機一點一點往後退，這攝像機花了他半年的打零工的錢才買下來的。那鋁合金三腳架太長，實在太礙事。所以他輕輕的將三角架跟攝像機下面的螺母擰開。

那山下車隊中，有人似乎根據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交侍的話，在找什麼。過了幾分鐘后，就有拿了一個沾著泥土的綠帆布包過去遞給刀疤男人。

那人將包放到車前蓋上拉開拉鏈看了一眼，從符昊的角度上，雖然遠，但能大致看到裡面有一袋一袋的白色東西。

他心裡閃過一個詞，「毒品」!

接著的那**又呯！的一聲開火，另一個跪在地上的男人像木柴一樣倒在了泥地上。

符昊心驚，「已經交待了的也要殺啊！」

像回應符昊的想法一樣，呯！又是一聲，剩下那個也死了。

符昊攝像機已經跟三腳架分開了，他咬牙輕輕往後退，此時，那山下的一輛黑色雪鐵龍里，忽然有人探出頭來沖那坐在車頭上的刀疤臉說什麼，同時不斷的指山上。

那山下的幾個黑幫分子都在往這邊看，符昊貓著腰只覺背脊發涼。

車邊明明只有幾個人，此時嘩啦的下來了一大群各種黑西裝戴墨鏡拿著槍的傢伙。

「被發現了！」有個詞叫腎上線素狂飆。符昊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抱著攝像機就回頭狂跑。

背後傳來呯呯的槍響……

……

「警察嗎？聽我說，有人要殺我……」符昊聲音發冷的雙手捧著手機一邊緊張的看著周圍，夜黑如墨，風很冷。巷子外，遠處的鬧市既囂鬧似乎也透著一股殺機。

電話那頭是個男人聲音，「您好，這裡是110總部。請您說明一下您遇到的問題。」

符昊急道，「今天下午……」

嘟嘟嘟的耳邊傳來電話暫線的聲音。

「你妹！」符昊氣的猛甩手。咻一聲，有粒子彈剛好打在他面前的牆上。他剛剛如果不是抬起頭的話，這一槍就把他爆頭了。

那巷子口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輛黑色雪鐵龍，車窗上有個墨鏡正拿裝了消聲器的槍指著這邊。

轉身狂跑。

冷風從小巷子里吹過帶著地上的廢紙在地上沙沙的摩擦，向殘忍的節肢動物爬行時跟地面摩擦的聲音。

子彈，咻咻咻……的打在地上帶起火星。符昊頭也不回的跑，轉過小巷道。

那後面雪鐵龍上的刀疤臉冷冷的對著對講機道，「他去另一邊了。叫溫哥帶人從那邊劫住他。」

……

這條巷道符昊很熟，它的另一邊是多岔路口，只要過了這兒，北邊可以去秀永街，南邊是新方學校，東邊是小食公園，想往哪兒逃都行。

他一路順著巷子往前沖，拐彎。然後一下子呆住傻眼了。

那面前居然是一堵水泥牆。

「什麼時候徹了堵牆的！！！」他有些氣急敗壞，「我記得這裡是通的！」

此時不遠處有車帶著刺耳的呼嘯聲往這邊開。

符昊本能的就知道這是來追自己的，

「能等死嗎！翻過去！！」

他一咬牙，後退，助跑，跳起，想一把抓住面前牆壁的頂端爬過去。

但是手差一點，人又落下去了。

再咬牙，後退，助跑，跳起來。

這一次跳起來之後，眼看手離那牆頭只有幾厘米，連著在牆上抓了幾下，還是夠不到。人又落下去了！！

他的心跟著一起往下沉。

後面另一邊巷子外面的小汽車不斷拐彎急剎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近。

他一頭冷汗，這回死定了嗎？

而此時，他耳邊忽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出現，「先生，您想好了嗎？要不要成為第九安全區的選民？」中午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符昊在半夢半醒中，以為自己是在接手機。此時卻明明確確知道那聲音就是直接出現在耳邊的。

這種時候，他也顧不得震驚了，有點兒顫聲的說，「當選民，能讓我爬過牆去嗎？」

女聲，「嗯……您要爬過這堵牆，只需要力量和敏捷各再加三點，就可以作到了。」

符昊，「……」

女聲高興的說，「一般的，你沒有臨界點數的情況下是不能兌換能力的。但是，如果您能同意成為選民，那麼作為開門大禮包，我們可以給您一次性為您提升基本參數20點哦。還可以得到一個，『一級奔跑技能』的獎勵唷。。」

「先生，您能準確的告訴我，您要成為選民嗎？」

符昊立即說，「當。」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

女聲喜悅道，「太好了。先生，您現在的力量是70，敏捷80.您想怎麼分配20點呢？

符昊時間急也不多想，「各加10點吧。」

女聲，「好的。現在您的力量已經是80，敏捷已經達到90了。您得到了『一級奔跑』技能：在奔跑中，速度更快，消耗的體能比普通人少百分之十。祝您愉快！」

聲音就此消失了。

符昊，「喂，喂，就這麼的就算有了嗎？」

耳邊刺耳的汽車尖叫聲正在衝過來，他頭上冒著冷汗心說，「拼了，再試試吧。」

他往後退了十步，咬牙邊罵邊跑。那兩腿，感覺帶起了風。

這個速度，以運動廢柴的符昊來說，簡直是創造歷史。當他凌空起跳的時候，他有一種飛人博爾特，加跳高冠軍索托馬約爾合體的感覺。

耳邊帶風，四肢如奧運會中的冠軍一般，在空中邁動著。

當身體達到最高度時，他的人已經超出了牆頂。

他一手敏捷的輕輕搭住牆頭，一用力，人已經像飛一樣，過牆而去。

那一刻他熱淚應眶，甚至想起了杜甫在中的一句，「老夫逾牆走！」

跳過高牆之後，他兩腳穩穩落地。平時跳這麼高，掉下來不摔個狗啃屎也要腿腳痛麻半天。此時卻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符昊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居然是真的……」感覺速度和敏捷都高的得不像話！！他有種直覺，什麼跑酷，攀牆之類的，在這種力量和敏捷之下，皆是輕爾易舉。

「我真的撞大運了？她說我現在有一級奔跑技能，比普通人省力百分之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時的面前正是一條四通八達的路，而背後的牆後面，有汽車此時剎皮像慘叫一樣的聲音剎在了牆后。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符昊拔腿就跑，他從來沒有跑得這麼快過。那種感覺像飛。力量大的人，體能自然不會差。忽然體能爆發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