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林景輝回去后,第二日便帶著家眷一同離開京城,而歸期,卻不得而知。
或許他此生之年,不會在回來,也回不來了。更何況,這京城之中,也沒有他留念的人...
離開京城后,鎮守邊疆的林景輝,不再彌留在安夕瑤身邊,而是請娘為他去了一個知書達理,聰明賢惠的女子,做為正室。
這對安夕瑤而言宛如晴天霹靂,可他又能怎麼辦?
林景輝對他說,林家的血脈要延續下去,而自己這三年來一直沒有動靜,他根本等不了了。
麟兒的確能繼承家業,若他們家是書香門第倒也罷了,可林家乃是虎將之輩,麟兒如何能在戰場上比得過北蠻那些賊子?
安夕瑤再怎麼說都是一個妾,他能做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份高貴的女人被娶進門,他還要去給那女人請安,要忍著,讓著,看著那女人懷孕,看著林景輝心喜的抱過自己的嫡子。
而他們的孩子...已經有好幾個月沒真正見過他的爹了。
那女人看似溫柔婉約,可手腕那是樓里出來的安夕瑤能比的過的?
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官嫡女,從小便在母親身旁看著後院爭鬥。
在她懷孕時,便主動為林景輝拿了自己身邊幾個陪嫁丫鬟做妾,幫著林景輝開枝散葉。
這番賢惠讓余淼都不得不讚歎,再看那不上檯面的安夕瑤,如何能順眼?
林景輝在納了第一個妾時,還是猶豫的,但當第二個,第三個入門后,他便無所謂了。心,早在離開京城那一刻,寧靜的毫無漣漪。
安夕瑤的下場,能好?
林景輝很快便有兒有女,兒子有四個,各個都從小親自待在身邊養大,長大后能征善戰,兇猛無比,女兒有六個,嫡女一個,視若掌上明珠。而唯一一個麟兒...
林景輝這一生最不願面對的便是失去虞琇沔,而因安夕瑤失去那份真摯的感情,在夫人若有似無的阻攔下,他順水推舟的不在去見他。
自幼被養的嬌弱的麟兒又如何能頂立門戶?那夫人轉手便給嫁了,就算安夕瑤百般不肯,卻也無法阻攔。
一個沒有孩子,沒有地位的妾,在這家最後能有什麼好結果?
每每林景輝看著自己幾個不遜自己的兒子,心裡便是自豪與複雜的無奈交融,這是失去那人後得到的,雖然他這一生最為驕傲的便是這四個兒子,自幼親手教養大的,繼承了林家的一切驕傲。
可,這也是這四個兒子代表著,他過去的愚蠢和無知,無法贖罪的過錯。若,沒有失去那人,或許他們此生無子,但無疑他是幸福的...
現在,林家是幸運的,但他的心卻如這塞北的寒風一樣,冷的刺骨。
他沒日沒夜的巡視疆域,沒日沒夜的操練兵馬,沒日沒夜的整頓軍務,更是沒日沒夜的剿匪殺敵。只因,若空隙處一分,他眼中便會閃過那人果斷狠毒的目光,自己的過錯,讓那人恨自己,慶幸離開。
林景輝想,自己終究一生都會留在這款貧瘠的的土地上,為那人,為趙國守護住江山,以此洗凈自己這一輩子的過錯。
林景輝離開的很匆忙,他一時被南蠻之人挑唆犯下的錯事,冷靜后,自然無地自容,沒有臉面待下去。更何況,虞琇沔那果斷的拒絕以及毫不留戀的手腕,也讓林景輝發熱的大腦頓時被澆下一桶冰水。
曹振淩甩下他便走,行色匆匆,心裡不住的擔憂虞琇沔。若非曹思慕那丫頭在,他鐵定不會先拿林景輝開刀。
一路跑回府中,曹思慕卻對他說,虞琇沔睡了,回自己房裡睡了。
自曹振淩吃到肉后,兩人極少在一個屋檐下會分房睡的。
心裡不忍打擾,有說不出的擔心,只能蹲門口守著......
曹思慕捂臉,看著蠢哥哥蹲在自家媳婦門口,一臉守著不離開的忠犬模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有趣的是,大姑娘帶著幾個弟弟妹妹瞅著曹振淩那樣蹲著,斜了斜腦袋,嗚嗚了兩聲,有樣學樣的往曹振淩身旁一坐,也這麼蹲著。
曹思慕讓鄭安華看著,自己給她哥找了挑毯子披著,便懶得再管。
虞琇沔一夜未眠,半夜醒來時,聽見雪花壓沉了樹子的聲音,午夜,院子里格外的寧靜,虞琇沔披了件斗篷走到窗口,徐徐推開窗戶的瞬間,那寒冷的風夾雜著雪花飄入房內。
很久,沒這麼安靜的思考了。
是的,有著曹振淩的生活他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笑意和歡樂。
但今日,因自己掉以輕心而險些毀了這一切。
就算他知道曹振淩不會在意,可...想到這虞琇沔又嘆了口氣,其實林景輝怕也沒真心想要對自己做什麼,否則以那人的性子,若真要做,上手便會施暴,那會先閑聊再喂九赤果的?
不過,雖然不快南蠻的算計,可認真算算...自己似乎賺了●w●。
這些年來疲倦虧空的身體,還有或許無法生育因素,這聖果一吞,一切問題都引刃而解。
但,林景輝他是不會放過,還有虞家......
萬萬沒想到虞家會對他如此,固然兩家人不親近,甚至隱隱有幾分厭煩,卻不得不隱忍忍讓著對方,但到底也是親人。
自己最親近的人,血脈相連的。虞琇沔的確煩虞輝耀,不願見他,也不願為了那人「奉獻」自己,但終究不會害他,也不會落井下石,在能容忍的情況下,他還會幫一把。就比如,他父親求上門讓其幫著輔導輔導課業。他也做了,若非自己那幾個月的點撥就虞輝耀的能耐今年又如何可能考得上?下一次都玄!
更何況,他不信虞輝耀有這膽子,會自己做!不過若他插手,怕呂婉瑤也沒少其中出謀劃策,此外還有...最讓他傷心欲絕的怕就是他親生父母。
虞琇沔垂下眼帘,那寒風吹的臉龐生疼,卻也無法抵過心裡的疼痛。
怕是林景輝許諾了虞輝耀的前程,虞家便捨棄自己。真是愚不可及!他們以為自己真能做到天衣無縫?
既然,如此對他,便休要怪他冷酷。虞琇沔垂了垂眼帘,抬手剛想關窗回去歇息,免得真風寒了,那蠢東西又要圍著自己團團轉,時...
忽然飄到一眼不遠處房門前似乎蹲了只什麼,不,不是一隻,而是好幾隻。
虞琇沔心頭一震,當即關上窗戶,跑去打開房門......
固然有走廊,有屋檐,可今晚的雪太大了,飄落道走廊上的也是不少。那蠢東西就這麼傻乎乎的蹲在自己房門口,這是要做什麼?
虞琇沔,一時間忍不住便撲上去摟住曹振淩的腦袋,眼淚順著下巴落下。
這一刻,他明白,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自己,這個人,也會永遠永遠的陪著他.......
曹振淩昏昏沉沉的被推進房,還沒回神就被自家媳婦熱情的扒了衣服。恩恩?這是要做啥?媳婦難道想要了?!太好了...曹振淩都覺得自己快喜極而泣了,一個翻身就把轉身去那熱毛巾的虞琇沔壓床上,狠狠舔了口「夫人今晚好主動~」
虞琇沔抹了把臉,一腳踹向撲騰在自己身上的蠢東西。看著滾在床底下的曹振淩,總覺得自己剛剛滿腔熱情白費了。
第二天,虞家一家都忐忑不安,這一家子唯一不擔心的怕是瞞在鼓裡,沒那腦子的吳鳶了。
她聽到昨夜之事,也就冷哼聲「這兩個都不是好東西!」的咒罵了句,便沒再管。在她心裡,虞琇沔反正是嫁出去的麟兒,也不貼心,自然不需要他操心了。
而虞輝耀如今站在父親書房裡急得半死「爹,你說大哥,大哥會猜到嗎?」
難說,虞盛茂心裡盤算了下,最起碼六七成懷疑他們參與了此事。畢竟這是虞家設的宴席,林景輝能悄無聲息的把人帶走,總覺得是早有預謀。旁人看來,怕是虞家脫不了干係。
虞盛茂又看向呂婉瑤,眼神銳利,帶著兇狠「這事,你可有處理清楚?」
呂婉瑤絞著帕子,仔細的想了想「是林將軍的一個門客說的,臉有些熟悉。」
林景輝的門客眾多,不少是虞琇沔當年留下的。虞盛茂聽著心裡便是咯噔了聲,就算那門客嘴嚴不說,林景輝也不說,但難保林景輝其他門客不會從中察覺蛛絲馬跡,然後告知虞琇沔的。
虞盛茂心裡急的都快上了火,林景輝今日招呼都不打,便帶著家眷離開京城一去不返,當初說好的承諾也沒兌現,也就今早讓人送了幾千兩的銀票,說是昨夜的賠罪。
可這在如今的虞盛茂眼裡,不是欲蓋彌彰嗎?!
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呂婉瑤也擔心自己兒子的前途,想了許許多多的法子,總覺得最為妥當的只有一個「老爺,如今最妥當的怕是夫人去看望大少爺了。」
虞盛茂不解,他那夫人什麼脾氣他會不知道?虞琇沔如今正在氣頭上,吳鳶又不是個有輕重的人,上手便又得罪如何是好?
可呂婉瑤卻說「夫人的脾氣老爺也是明白的,但便是如此,卻最會讓大少爺放下懷疑不是?」
這話中的意思,虞盛茂道也有幾分明白。
吳鳶的確不知情,再加上這脾氣不好,說起話來也是理直氣壯,反倒會讓虞琇沔覺得此事與虞家無關。
虞盛茂想著便重重點頭,轉身去了吳鳶的房內,後者聽了聽便皺起眉頭「怎麼,他還能懷疑自己父母了不成?」
虞盛茂自然不敢,也不會說實話,只是說怕虞琇沔誤會。
後者聽了自然心裡不痛快「雖然我看不起自己那兒子,但他為人你這做爹的怎麼還不明白?就算胳膊肘往外拐,也不幫襯家裡人,但品性道尚可。」吳鳶說的緩慢,自然也是認同虞琇沔的品性,這孩子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做母親的雖然不喜還厭煩,但為人她是自幼便管教甚嚴,不會長歪。
虞盛茂心裡一噎,他自然知道,若沒做這件事,他們根本不會擔心,如今就偏偏做了!心虛的慌。
「再怎麼說你也該上門看看,琇沔昨兒收了大罪,你這做娘的難道還不該親近親近?去,一定是要去!外界已經說我們對虞琇沔苛刻不親近,只知道利用,你現在還不知為虞家分憂?」
吳鳶聽著有氣「難道還不是了?真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弟弟考上了,宴請他都能弄出事兒!」
但就算在抱怨,吳鳶對虞盛茂都沒太多反對的話,當天中午便去了曹府,曹思慕接待的。
吳鳶對曹思慕也多是看不上,但卻也有幾分複雜,曹思慕道真是精國不讓鬚眉,但...怎麼說呢?一個女人跑戰場就是不該!
「琇沔昨日可是收了驚嚇?如今怎麼樣了?」吳鳶壓了壓脾氣,自己來看兒子,這不孝順的東西居然還不迎接?!
「琇沔哥昨夜受了風寒,現在還在睡。」呵呵,事實上應該是被自己小夫郎感動了把,腦子一抽獻身了下,現在都爬不起來,琇沔哥怕是現在悔得腸子都清了。
「恩,」吳鳶聽著應了聲「那我去看看他吧。」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但...虞琇沔的床上還有著一隻蠢東西,雖然不知道是跪在床上還是跪在床下...但總歸不太容易被外人看到。
「這...」曹思慕猶豫了會兒,捏著袖子忐忑不安的看著吳鳶。
「怎麼?我這個做娘的都不能去看了?」吳鳶見拒絕之意,當即不快道。
「這倒不是,」曹思慕當即連連擺手「只是,只是...林景輝門下的客寮,今日來說了。」說到這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吳鳶,隨即慌亂的低下頭,看向別處。
吳鳶見他這樣皺眉「吞吞吐吐想什麼話?林景輝的門客與我去看我孩兒有何瓜葛?」
「自然是有的,」曹思慕小聲道「林景輝能如此輕易抓住琇沔哥,便是與呂婉瑤串通的,說是若引出琇沔哥,便幫他兒子安排個好差事。爹爹聽說這事兒后,氣急了,不許虞家的人去看望琇沔哥。」
「荒唐!」吳鳶瞪大眼,怒火中燒的拍向桌子「荒唐!這與呂婉瑤有和瓜葛!她...」
「摘月樓是呂婉瑤定的?」曹思慕輕聲的追問。
「不,是老爺訂的。」吳鳶喘著氣,心想,若非現在在曹家,她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出言不遜之輩!
「不是,」曹思慕把一張紙推到吳鳶面前「這是酒樓的預約訂單,上面白紙黑字寫著虞輝耀...」
吳鳶看那字跡,自然認識「老爺或輝耀定又有何區別?更何況,你不是說呂婉瑤做的嗎?」
「所以,他們讓你來,此事只有你一個人不知情。」曹思慕緩緩的開口,漫不盡心的收起那張紙條「你也不信,我也不信,虞琇沔,虞先生算盡天下人,也算不透自己親人會如此對他,若非如此,他又如何會落入林景輝的圈套?」
「荒謬!一派胡言,這不過是你胡謅的!林將軍到底是個大將軍,早先知道虞輝耀若要在摘月樓宴請,提前做好準備又有何不可?」吳鳶心裡是百般不信。
「隨你信不信吧,」曹思慕輕嘆「畢竟虞夫人生性耿直,他們瞞著你...也是情有可原。」說罷,一番先前的客套有禮,揮手便讓人送客。
被這般蠻橫對待的吳鳶心裡氣急,坐在回去的轎子上心裡狠狠的咒罵半響,但...冷靜下來想想,曹思慕說道話的確有些...問題。
他們為什麼非要自己前來?此外,吳鳶也是知道,老爺過去得了不少林家的好處,自然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就好似嫁出去的要補貼娘家一樣,吳鳶也沒覺得不對,但現在虞琇沔和林景輝恩斷義絕,難道他們真還和林家有瓜葛?
若有了...吳鳶的確耿直,沒腦子,但並不是特別愚笨的,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后又聯想到那日,呂婉瑤說的話,頓時驚出一陣冷汗。
可,一邊是自己的丈夫,一邊是不親近的兒子,還有一邊是規矩和道德,這讓吳鳶左右搖擺,最後回到虞府,虞盛茂抓住他就問「琇沔怎麼說?」
吳鳶心裡還想著自己的事兒,被虞盛茂一問,頓時回神,看著自己多年的丈夫,又看向焦急不安的呂婉瑤和虞輝耀,僵硬著臉問「那事,到底是不是你們做的?」
「你在胡扯什麼!」虞盛茂心裡一驚然後又慌張的問「難道是虞琇沔和你說的?」說罷,來回踱步「該死!真懷疑到我們頭上了。」
「不是他,是曹思慕說的。」吳鳶一時間分不清真假,卻徐徐把曹家聽來的說了些,沒說全。
虞盛茂等人聽著曹家的人都懷疑上自己,而林景輝的門客居然還通風報信!頓時急得夠嗆。
虞輝耀抓住他父親的手便問「爹啊,這可怎麼辦?大哥,大哥若真生氣了,我連官都當不了啊!」
虞盛茂也不知道怎麼是好,還是呂婉瑤嘆息道「這事情,有關虞琇沔的名聲,他們曹家絕不敢弄出動靜。只要不撕破臉,虞琇沔就還是虞家的孩子!老爺,對嗎?」
對!虞盛茂聽著重重點頭「對!!」只要表面上過得去,等過陣子再去求一求,解釋一二說自己也是逼迫無奈,虞琇沔能拿自己怎麼辦?
吳鳶聽著這些話,心冷了幾分,看著那三人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揮揮手,被自己的親信攙扶著回到院子里,看著窗外那些積雪,吳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了,在這個偌大的虞家......
虞家的算盤的確打的很好,可曹振淩那能放過他?更何況虞琇沔這次真是動怒。
時過三五天的,曹振淩便拽著曹思慕在院子的某個房間里犀利索羅。
「虞家再過分,琇沔可能看在對方是自己親人的份上,不做什麼,但我不出這口氣不行!」曹振淩斬釘截鐵道。
「滅了他們,滅了他們!」曹思慕暗戳戳的盤算著。
「我壓著,虞輝耀是做不了官的!」
「不行,要讓他做官,一輩子做不了大官,還只是一些勞心勞累被人欺壓的小官!看著琇沔哥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心裡天天嫉妒,夜夜煎熬,那才叫好!」
「成,我把他扔到那個偏遠的縣城做個小官兒!」曹振淩說著一眯眼「八品後補,他先過去候著,學習著。我得找個脾氣「特別好的」知縣好好教導他。」
「等會兒問西哲!」
「呂婉瑤這老娘們也不太平!得收拾了。」
「後院的事兒,我拿手,我拿手!」曹思慕一邊蹦躂,一邊舉高手。
「允許你發言。」
「他一共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行了兩個女兒交給你干,那老娘們呢。」
「也交給我干!」
....
「那老頭子呢?」
「...哎哎,讓他看著好兒子一輩子沒出頭之日?」
「不行,現在就要想一個!」
虞琇沔被西哲引著走到房門口聽著,嘴角忍不住便是上揚,想著,忽然惡作劇心起,猛然推開房門。
曹振淩和曹思慕忽然間房門打開,來的還是要隱瞞的人,頓時一驚一乍「啊啊啊」的叫起來。
曹思慕機靈,立馬抱住腦袋往外逃。
曹振淩一件妹子不夠義氣,也想學著她那德行逃,可誰知卻被虞琇沔揪住耳朵拎著往書房走「恩?背著我做什麼壞事呢?」
「沒呢,沒呢~」曹振淩撕著牙,哼唧哼唧的叫著「夫人,夫人快放手,耳朵要掉了,要掉了!」
虞琇沔回頭看了眼曹振淩裝模作樣博取他同情的模樣,輕哼聲「這可不行,我今兒必須要讓你好好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古話有雲,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曹振淩正經臉說。
「嗯?」虞琇沔一挑眉,手下一用力。
曹振淩立馬「哎呦,哎呦」的叫喚「夫人,夫人,我錯了我真錯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