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妻多醋多
一行人在快馬奔騰下,才四天就已望見長安城牆,王小玩心裡盤算道:「肥豬一定要找我一起面聖,我得想個理由先開溜,去找楊國忠告訴他,安肥豬恨死了他,要他想法將安肥豬困在京里,這要烤要煮,還不是任君選擇。」果然來到官門外,安祿山即道:「王將軍,我們這就去面聖吧!」王小玩為取信於他,即一口答應。安祿山入宮的事,很快就傳到深官內苑,唐明皇立即下旨傳見,抬眼見他和王小玩兩人,渾身灰塵,滿臉汁漬,足見趕了不短的路,他心生憐惜,道:「安卿、王卿免禮,你們辛苦了。」
安祿山一語未發,突然伏地大哭。唐明皇驚道:「祿山,你怎麼啦?」安祿山哽咽道:「兒臣能活著來見父皇,真是楞盡膽顫心驚,不知能不能活著回范陽,都還不能測算,望父皇大慈大悲,救兒臣一命。」
唐明皇安慰道:「有朕替你作主,你不用怕,快起來。」安祿山卻不肯起來,仍跪在地上,道:「父皇受小人鼓惑,對兒臣生疑,兒臣一聽即憂心如焚,怕父皇為此擔心過久,對身體不好,所以,馬不停蹄入京,只想讓父皇明白兒臣決無異心,只對大唐忠心耿耿。」
唐明皇臉上滿是歉疚,道:「因朕一時糊塗,倒讓愛卿受驚受苦了。」安祿山伏地碰頭不已,道。「臣有何德何能,讓父皇如此寵愛,只怪兒臣忙於事務,不能時時入京承歡膝下。讓父皇挂念,兒臣實在罪該萬死,請父皇降罪。」一邊說一邊涕淚交縱,真一付悔恨交加的樣子。
唐明皇忙道:「愛卿忙於國事,也是應該,快快起身。朕一定好好補償你。」安祿山這才擦乾淚水起身,道:「父皇大恩大德,兒臣無以為報,今後只有對大唐更加忠心,更加勤於政務,望父皇放心。」
唐明皇點頭微笑道:「朕知道你的,也相信你的。」抬眼見主小玩站在一旁,道:「王卿,你怎麼同安卿一起這樣入京的?」
王小玩肚中正痛罵肥豬這麼會演戲,應該去戲班子演丑角。見皇上問話了。忙開道:「臣路過范陽,見安大人正要入京、遂同他一起來見皇上。」
唐明皇點點頭,撫須笑道:「兩位愛卿為國事如此憂勞,朕一定重重有賞,好,祿山,你一路辛苦了,隨朕到御花園小飲幾杯吧!」
安祿山叩頭謝恩,轉瞥了王小玩一眼見他正對自己擠眉弄眼,也對他眨了眨眼睛。當下,王小玩辭出大殿,便急急忙忙要找楊國忠商議大事,才繞過幾個迴廊,忽聽有人嬌叱道:「王小玩,你可回來了喔!」王小玩怔了一怔,抬眼一瞧,不禁失聲道:「貝貝,你怎麼來了?」貝貝一臉委屈不平,嗔怒道:「怎麼我不能來嗎?你這人當真無情無義,又不講信用。我不來找你算帳,心有不甘!」
王小玩笑道:「好吧!要算帳也得等老公有空啊!你說是不是?」一掉頭又急急要走。
貝貝大發嬌嗔怒道:「你現在走啊!咱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王小玩急道:「哎啊!你發脾氣也要找時間發嘛!現在我有大事要去辦,咱們以後再聊。」貝貝叫道:「王小玩,我要跟你解除婚約,你這臭傢伙真令人討厭!」說完掩面而奔走。
王小玩忙追上去,拉住她溫言道:「貝貝,我知道你千里迢迢來,一定很辛苦,也知道你等著我陪你,我也很願意這麼做啊!誰見到老婆來千里尋夫,誰不開心,我知道我現在走了,你會很不高興,我也不高興啊!」
貝貝嗔道:「你不高興,為什麼還急著要走,當我是妖魔鬼怪似的,也不說清楚,扭頭就走,好沒良心。」王小玩笑道:「是啊!我沒良心,我該死,但還有人更該死,我必須快快去處理他,所以只有讓你暫時不高興一下子了。」貝貝道:「誰?瞧你這麼急,也不問人家是怎麼來的。」王小玩見她死纏著自己,忍不住有點煩,但想到皇帝是她外公,也就忍著點,挑眉嘆道:「好吧!你是怎麼來的?騎馬?坐車?走路?」說著打了個呵哈。
貝貝道:「我母后回娘家,我跟她一起來的。」王小玩笑道:「喔!原來如此,你多久沒有來?」貝貝道:「當然也來了!我皇帝外公開心得很。找你來時,才知道你代天子巡守出京了!我以為見不到你了。」
王小玩道:「我的命硬得很,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沒娶到你,我還死不了的。」貝貝撤嘴道:「你的意思是娶了我之後,你就死定了是不是?」
王小玩笑道:「那當然啦!娶了你這赤查某,可不把我管的死死的。」貝貝冷哼道:「誰管的住你啊!那真太陽打西邊上來了。」
王小玩道:「好貝貝,別生氣了,你老公還有要事去辦,這就放我走吧!」貝貝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辦完事可得立臨入宮來見我呀!」
王小玩笑道:「那是一定的,飛也飛來啦!」轉身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暗罵道:「這臭娘們可愛是可愛,就是愛擺她公主的臭架子,動不動大發嬌脾氣,看我不把你跌卡金金(修理-頓):嘿!拿住她吃軟不吃硬的脾性兒,還不是手到擒來,哄得乖乖寶似的。」
一邊想間,已沖入丞相府,來到大廳見楊國忠正和一群文武大臣在議事,見他一撞進來,均嚇了老大一跳。王小玩劈頭就道:「你們討論完投,我有事跟丞相說。」眾大臣聽他這麼說,那敢再留,忙道:「完了,我們完了。」王小玩笑道:「你們完了,就滾吧!」
楊國忠等那群大臣走光了,才皺眉道:「兄弟,你這麼急呼呼的幹什麼?」王小玩湊過去,低聲道:「當然急啦!安祿山進京了!」
楊國忠挑了挑眉,撤嘴道:「他進京關我什麼事?」神態上露出一絲狐疑。王小玩眼睛滴溜溜的,早巳瞧明白,拍了楊國忠的肩頭一下,冷笑道:「別騙我了,他會入京正是你的主意,你是看他送禮給我,以為我是他那一路的嗎?」楊國忠給他道破玄機,即頓足道:「你明知道了,為什麼還陪他入京。讓他再有機會見到皇上,這樣簡直壞了我的計劃。」
王小玩奇道:「我娘的,我不陪他來,難道他就不能見到皇上嗎?」楊國忠了喘了口氣,道:「他要是一個人來,我就有辦法先叫他下獄,再查足罪證后砍他腦袋;但是偏偏你陪著他,堂堂禁軍首領在側,當然不用通告,那些御林軍誰敢上前抓人,誰敢擋你的駕?」
王小玩以手拍額,恍然大悟的頓足道:「他***,老子又上了這肥豬的當,他可他媽的又狡猾又聰明,唉!那你得快想辦法,將他給留下來啊!只要將他困在長安,我就有法子殺他。」
楊國忠嘆道:「我已下令封鎖城門,然後要所有的朝臣去想法子,勸服皇上將禍胎留下。」王小玩吁了口氣,道:「還好,我還以為你沒採取行動呢!」
楊國忠道:「哎!兄弟,你為什麼好端端的,會陪那老賊入京。」王小玩怒氣騰騰道:「你娘的,老子是給他挾持來的,你以為我高興啊!」
楊國忠驚道:「什麼?挾持,我的天!」王小玩道:「我走啊走的,-不小心走到范陽附近,不小心破壞了他兒子搶人妻女的好事,他一怒之下,派了萬人部隊將我閉團圍住,你說,我本事再大,也沒輒啊!」
楊國忠同意地嗯了一聲,王小玩續道:「剛好就那麼巧,聖旨到啦!他就將我一個美嬌娘押著當人質,要我陪他入京啊!我是想陪他入京,只是小事一樁,那知他是為了防你,才找我當擋箭牌,真他***,衰死了。」楊國忠的密控早就將安祿山在范陽附近,調動一個萬人部隊的事,報告給他知道,直到這時才知是為了捉王小玩,兩相一印證,立臨又恢復對王小玩的信任,笑嘻嘻道:「兄弟,你那美嬌娘呢?救出沒?」
王小玩笑道:「一入長安城門,他就放人啦!我已派人送她回家去了。」楊國忠吁了口氣,暗道:「倒省了我不少麻煩。」臉上笑吟吟道:「好,那咱們就再一次聯手,這次非扳倒安祿山不可。」王小玩賊忒兮兮道:「老兄啊!你這次能制了安祿山,我保證你這丞相的大位是鐵打的,誰也動不了你啦!」
楊國忠大喜,忙道:「喔!這其中有什麼訣竅?」王小玩道:「他曾得罪了太子殿下,你若能除了他,不但去個了眼中釘,還能討好太子,那你這丞相之位就穩如泰山了。」楊國忠大是興奮,握手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當真是一舉兩得啊!」兩人又相視大笑。
楊國忠道:「兄弟,留下喝一杯吧!」王小玩道:「不了,我混身灰兮兮的,我要回去換洗一下。」即辭出丞相府。
才回到將軍府的大門口,卻猛然望見陳語硯騎著他的小母馬,正和一個少年並肩而行。王小玩全身如遭電觸,一跳老高,等看清那少年的容貌,更是驚訝萬分,這人正是在開封府,和他共同除掉御風老道的王修文嗎?
這時,兩人也到了將軍府門口,抬眼見王大將軍正橫目怒瞪,忙下馬叫道:「王兄,你回來了!」「小玩!」王小玩冷冷應了一聲,道「你們下那兒去,玩得這麼開心?」長這麼大,王小玩第一次嘗到吃醋是什麼味了。
陳語硯臉一紅,低頭道:「我進去了。」便直入將軍府內。王修文道:「我一入京便來找你,沒想到你出差去了。」王小玩心想此人也曾幫過自己的忙,實在不應該為了女人,而擺臉色給人看,便勉強笑道:「喔!那真不好意思,我們裡面談吧!」遂搭著王修文肩頭入內而去。
王修文道:「我來到這裡,剛巧碰了貝貝公主也來找你。」王小玩哄喲一聲,忙道:「怎麼樣了?」王修文微微一笑道:「那時張東閣大人也在,貝貝公主聽你不在,便要找陳姑娘,我們就一起去城外逛了逛,貝貝公主對陳姑娘說,你和她情如手足,哥哥不在她應當幫著招呼我,所以,陳姑娘就叫我到府上暫住。」
王小玩應道:「喔!原來如此!」肚裡卻大罵道:「娘的,你同老子兩個老婆去玩得開心嗎?現在又找我大老婆去溜馬,老子*你奶奶!」
介面又道:「王兄,打算在京里待多久?」心中巴不得他現在就走。
王修文道:「我是上京來武試,後天就揭榜了,若能中武舉,即可留在京中當武官。」王小玩笑道:「憑王兄的才能,一定能中狀元的,來,來,我們先去喝一杯慶祝!」心中說的又是另一回事了:「你娘的,你想留在京里,好追我的老婆,老子不搞你出去,我就不姓王!」
王修文那裡知道王大將軍,肚裡另有文章,只當他仍是當日共患難的好友,即道:「王兄客氣了,這次主考官乃是太子殿下,只怕要求是很嚴格的,我能大舉已是萬幸,那敢奢望狀元,快別這樣了。」
王小玩一聽,心中大喜,暗道:「是小木子當主考官,那老子要做手腳就有門路了。」當下,故作倦狀,懶洋洋道:「好,那等後天放榜,咱們再來慶祝,現在老子奔了幾天馬,已腰酸背痛,只好讓王兄一人,到處去逛逛了。」王修文道:「我也有點累了,也想去休息。」王小玩一路大罵:「你當然累了!又要照顧我老婆,又要說話討她高興。又要騎馬拉鞭,怎不開心得累!」
回到房中梳洗一陣,換上將軍服,即又匆匆入宮,徑往華陽宮尋李寧,卻碰上從裡頭出來的貝貝。貝貝一見他,即喜上眉梢,笑道:「小玩,你來找我!」王小玩沒好聲氣道:「我那有空啊!我來找你舅舅!」
一甩袖即跨入華陽宮門,頭也不回的去了,留下怔楞原地的貝貝,眼眶中直轉著淚珠。李亨見王小玩一臉不開心,即道:「怎麼,剛才碰到你老婆沒?兩人吵架啦!」王小玩怒道:「什麼老婆?我要跟她退婚!」
李亨驚道:「小玩,這可關係兩國的邦變,你可不能亂來!」王小玩怒道:「怎麼,皇上總不能*我娶一個愛吃醋,使詭計的老婆吧!」憤憤往椅上一座,李亨道:「怎麼?貝貝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王小玩怒道:「她叫別人去追我另一個老婆,這不是存心給我難看嗎?她要醋勁這麼大,對不起,我可不管什麼邦交不邦交,砍了我的頭,我也不娶她。」
李亨道:「她這也是太喜歡你了,才會如此啊!呵!她到底叫什麼人去追你那你姑娘啦!」王小玩冷哼一聲道:「就是王修文這小子。」
李亨驚道:「是他!」王小玩亦驚道:「怎麼?你瞧上他啦!」李亨點點頭,道:「嗯!他身手不錯,又熟誘導兵法,加上長年追隨其父王忠嗣征戰,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選了他當狀元。」王小玩道:「那不是留他在京里做官?」
李亨點頭道:「當然啦!」王小玩呻吟一聲,語氣堅決地道:「小木子,不是我唬你,你要將王修文留在京里,那麼我就帶我的語硯離京八千里,老子辭官不幹!」李亨睜大眼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道:」好吧,我答應你辭官。」
這下,輪到王小玩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過了半天才迸聲道:「什麼!這種話你居然說得出口!」李亨冷哼道:「你說得出口,我為什麼說不出口?」王小玩怒道:「我就比不過一個節度使的兒子?」李亨道:「在我心中,十個王修文也比不上你。」
王小玩道:「那你為什麼說那種話?」李亨道:「我是氣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如此意氣用事,想拿自己的前途,來賠上去,你自已想想,這值得嗎?」
王小玩大聲道:「我才不管這麼多,反正我喜歡的女人,每一個對我都很重要,少一個也不行。」李亨也發起怒,大聲道:「貝貝呢?你不是說可以不要她嗎?既要可以不要她,為什麼不可以不要陳語硯?」
王小玩大怒道:「貝貝怎能跟語硯比,語硯和我同去北海出,生入死,又溫柔又體貼,又了解我:貝貝呢?她就憑她是金枝玉葉,是,我也蠻喜歡她的,要是她不這麼不講理,不拆散我和語硯,我會待她和語硯一樣好,如若不然,我寧可不要她,你聽懂了嗎?」說到後來宛如獅吼。李亨倒抽了一口涼氣,知道這個小親信,要真惑惱了他,只怕真會不顧-切,說走就走,頓了一頓后,即道:「好吧!我來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吧!」
王小玩怒氣兀自未歇,道:「有他就沒我,有我就沒他,就這麼了!」掉頭直出華陽宮大門,對依站在門外的貝貝,是甩也不甩。
貝貝委屈萬分,哭進李亨的書房,頓足道:「舅舅,看王小玩這麼欺我!」李亨嘆了口氣,道:「是你先欺負他,你要好好的,他怎會這樣對你!」貝貝哭道:「他那個樣,誰敢欺負他!」
李亨喘了口氣道:「那你為什麼將陳語硯撮合給王修文?」貝貝睜大眼,臉上兀自掛著淚珠。李亨見不忍不住生出憐愛之心,溫言道:「貝貝,你若喜歡王小玩,就該了解他的為人,他絕不喜歡娶一個破壞他生活的妻子,他喜歡你,也喜歡陳姑娘,就是這樣,你了解了嗎?」
貝貝低下頭,哽咽道:「我也不是故意的,那知那天會那麼巧,姓王的小子也去了將軍府,我看他兩眼直盯著陳姑娘,對他挺中意的,一時,一時……」
李亨微笑道:「一時壞心眼兒就上來啦!你知道剛才他怎麼發脾氣嗎?他說要是陳姑娘被拐了去,他一定不要活下去。」
貝貝嚇得花容失色,顫聲道:「他,他真這麼說?」李亨嘆了老大一口氣,道:「他說他喜歡的兩個女人,互不相容,讓他痛苦萬分,那不如兩個都不要,乾脆去死了算,我看他說得好堅決,唉!你知道他那個性兒……」
貝貝猛拉住李亨的手,哭道:「那怎麼辦?那怎麼辦?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李亨道:「為了他,你願意做任何事嗎?」貝貝用力點了點頭。
李亨笑道:「好,你以後再也不可吃他的醋,就這樣吧。」貝貝頓足道:「來不及啦,他已經生我的氣了。」李亨笑道:「傻丫頭,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乖乖聽我安排,我包王小玩愛你愛得發狂。」
貝貝破涕為笑,急道:「你快說,你快說!」李亨笑道:」過來我告訴你!」兩人遂在書房內密密低議。再說王小玩怒氣沖沖回到將軍府,二六子即上來道:「老大,你到那裡去了,楊丞相急著找你,他說出事了,要你一回來立臨去見他。」
王小玩全身一震,跺腳道:「糟糕!糟糕!」發足即奔。他幾乎是用撞的來到楊國忠跟前,劈頭說道:「怎麼肥豬跑了?」
楊國忠頓足急道:「是啊!就象憑空消失一樣,突然不見了人,你說這事奇不奇怪?」王小玩道:「他不在官里嗎?」楊園忠氣急道:「也不知他怎麼花言巧語的,哄得皇上開開心心,居然答應他將所有的漢將換成番將,然後,聽說他辭了皇上出宮,怎地一眨眼人就不見了,難道他還會變法?」
王小玩亦是氣急敗壞,道:「哎呀!這下讓他回去以番代漢,準會造反,老楊,你可得趕快布置喔!」楊國忠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顫聲道:「小玩,你快想個法子,將他捉回來。」越說臉色越青。王小玩叫道:「哎呀!捉回來有什麼用?皇上也不會殺他腦袋!」
楊國忠低聲急道:「我是說咱們暗地裡,將他給……」比了個殺的手勢。王小玩搖頭道:「不行,皇上一定會輯查兇手,到時老子豈不是陪他一起腦袋搬家。」
楊國忠急道:「頂多找一、兩個人頂罪嘛!」王小玩道:「好啊!就算我答應了,那他人呢?人都跑了,還宰個屁!想到范陽去摸他呀!那簡直是羊入虎口。」楊國忠道:「不會的,他一定還沒有出京,城門我已封閉,他目標那麼明顯,一定走不了。」
王小玩沉吟道:「那麼他一定藏在城裡啦!嘿!那挖也要將他挖出來,哎!老楊,這麼辦吧,我去將他找出來,你去對付他,這件事咱們一人分一半。」楊國忠道:「好!好,好,你有辦法將他找出來,我就有辦法,讓他死得人不知鬼不覺,只是你怎麼找他?可不能派禁衛軍喔!」王小玩自信滿滿地道:「放心,你爺爺我,是在長安混大的,我不熟這裡熟那裡?」
楊國忠大喜道:「是啊!我怎地忘了你是長安城裡的老大呀!」王小玩笑道:「你將人手準備好,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便掉頭辭出。
一出了丞相府,並不忙著回將軍府,而徑往大街上沖,劈頭往通吃賭坊就鑽,一進門即大聲道:「叫包通吃出來,說王小玩要找他再賭一把!」
裡面的老乾均吃過他的苦頭,一見到他象見了鬼似的,趕忙報了進去。包通吃幾乎是連爬帶滾地來到他跟前,一見面即顫聲道:「王大人,原來,你你是……」王小玩一把拉住他,就往賭骰子的花廳走,邊開口道:「什麼?你你你的,老子有事找你。」
來到花廳上,包通吃兀自驚魂未定,一邊擦汗一邊道:「上次您大駕光臨,小民不知道是大老爺來,真是多得罪了。」王小玩笑道:「我不穿官服,來到這賭坊就是按通常賭客,你懂了吧!有什麼野大驚小怪!」
包通吃顫聲道:「那您今天穿官服來,這這這又代表什麼?」王小玩道:「代表我是來辦事的,我問你的話,你可得從實招來,乖乖照辦。知道嗎?」包通吃一聽王大將軍不是來封賭坊,即放下半顆心,連忙稱是。
王小玩道:「你會不會找人?」包通吃這下可恢復笑容了,忙點頭道:「找人只是小凱司。您說您要找什麼人?」王小玩道:「安祿山。就在這長安城裡,你快替老子將他揪出來。」
包通吃道:「他有何特徵?身邊有什麼人?」王小玩冷哼道:「他的特徵就是肥加大肚子,身邊有十二個番將跟著,你多久可以找到他?」包通吃道:「要是在城裡。我明天就會有消息。要是在外地那可拿不準!」王小玩道:「好,明天我等你消息。」
即從懷中取出一張一萬兩白銀的票子,遞給包通吃,又道:「什麼殺人又快又不會讓人知道?」包通吃笑嘻嘻接過銀票,道:「目前在長安最厲害的殺手就是針眼,他做生意一向乾淨利落,出道三十餘年從沒失過手。」
王小玩道:「好,你替我找他來!」包通吃眨了眨眼道:「大人,這傢伙價錢高的很,但他好賭!」王小玩也眨了眨眼,道:「他現在在你這兒嗎?」包通吃賊兮兮一笑,低聲道:「你可別說出是我教你的喔!」
當下,王小玩大刺刺的丟了張白紙給包通吃賭坊的櫃檯。那櫃檯小姐早得包通吃的指示。立刻點了五萬籌頭交出來。王大人先在裡頭周遊列桌一番,即選定他喜歡的牌九。一股碌就鑽了進去。
牌九老千一見到他本來象見一太祖宗似的,但現在卻強作鎮定。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自然是受了包通吃的指示。王小玩第一把就下一萬兩,不知怎的,小賭王今天似乎反常,才一把就輸個精光,他口裡喃喃道:「牌九手氣不好,換個風水。」
即走到走圓盛彈珠的場子,也是一出手就是一萬兩,結果真實奇怪之至。還是輸個精光。他自然又嫌風水不好,如此連換五桌,竟連輸五把,才一眨眼就把五萬兩輸個精光。這樣的豪舉,自然引起賭坊中其他賭客的注意,於是有人建議他今天手氣不好,還是不要賭了,這是心地好一點的人說的,但那些愛看人家受苦受難的人,即說你不撈回來啊,就是個別十鬼喔!不妨少下一點賭注,慢贏回來等等。這些話王小玩自然不會聽入耳朵里。他笑吟吟道:「五萬兩不過一根毫毛,本大將軍還不放在眼裡,再賭下去老子的手氣就回來啦!」
又去向櫃檯換了五萬兩,一樣遊走回桌,一樣個精光。大家見他又去櫃檯抱了五萬兩出來,簡直嘆為觀止,要是知他這本錢是包通吃付的,只怕要人人吐血。就在他又去找台桌賭,一些想吃他的人,象蒼蠅盯著蛋糕似的,紛紛叫道要跟他賭。
王小玩一一推開,嚷道:「不行,老子要賭大的,一次一萬兩,少一兩也不行。」說得趾高氣昂。這時,忽有一個低啞的聲音道:「這位小將軍,我來跟你賭大的,你有沒有昧口?」
王小玩心下大喜,暗道:「魚兒終於上釣了。」只見這人身形的刀疤,整個人看起來陰陽怪氣的。
王小玩撇撇嘴道:「好吧!咱們擲骰子如何?」心中暗道:「瞧他兩眼活象給針刺過了似的,難怪叫針眼,不知有用沒用?」
針眼亦道:「好,就擲骰子!」兩人即選了一張靠角落的桌子座下,一些想去看熱鬧賭客,均被賭坊中的打手擋了架,這自然又是包通吃的交待。
一開始,王小玩為了不想讓針眼起疑,即先輸給他三萬兩,針眼微微一笑道:「象你這麼不怕輸的人,還真是少見。」王小玩也笑嘻嘻道:「我有預感,我的手氣要來了,到時只怕輸得你叫爹。」
一把將剩下的兩萬兩堆了出來。針眼冷笑一聲,道:「還不知誰要叫爹呢!」但王小玩果然如他自己的預感所測,玩魔術似的一變,這一把竟然衷心了,他裝作喜不自勝的模樣,笑道:「怎麼樣,紅眼仔,我的手氣一來,是山也擋不住,要不要打退堂鼓?」針眼怒火一激,怒道:「我還沒輸到走的時候!」
手一拍,將四萬兩籌頭打出來,想一把贏光對方銀子。王小玩得意洋洋暗道:「先敲得你不敢撤腿跑,然後讓你連褲子都當光光。」
接著下來王小玩的手氣,果然連山也擋不住,才半個時辰,針眼巳輸光身上所有家當,一雙眼更紅得厲害,臉色卻白得厲害。
王小玩冷笑道:「怎麼沒本了!趁早走路!要不要我給你百十兩小錢,免得沒路費回去?」針眼眼中忽地暴射出一道精光,令人一望即背脊生寒。王大將軍也不例外心道:「這傢伙還真有點邪門!」
針眼略頓一頓,忽然從懷裡拿出三根銀針,手一揚亮晃晃的銀針,即噗地一聲釘在桌上。王小玩見他手勁又准又快,心下更喜笑道:「你娘的,三根針值多少銀子!」針眼冷哼道:「一枝五十萬,三枝算你-百萬兩好啦!」王小玩張大口,以為自己聽錯了,心道:「你娘的,這傢伙果然價錢高的嚇人。」
口裡道:「這又代表什麼?」針眼低下聲道:「我是殺手,你有仇人對付不了,我替你殺三個,怎麼樣?」他的聲音本就低啞,現在這幾句話,真說得比蚊子叫還低。王小玩卻聽得清清,當即眉開眼笑,魚兒終於鉤上岸了。王小玩也低聲道:「真的!」
針眼冷哼-聲,一付這句話是十足廢話的神氣。王小玩裝作下了十分決心的模樣,叫道:「好,就一百萬兩再賭你三根針!」
兩手摸摸數數的湊出一百萬兩,然後笑道:「咱們可是一把定輸蠃喔!」
針眼神色閃過一絲緊張,隨即隱藏,冷淡地道:「當然!」王小玩抓過骰子,在手裡不斷搖著,心道:「這傢伙將自己的七情六慾掩得死死的,真他媽十足十是個冷血殺手,但他居然會好賭,真奇哉怪也。」
手上四顆骰子就象他的手下似的,顆顆聽令地在六點上停住。針眼兩眼盯在碗里,望了半響,突然不發一言站起身,冷哼道:「我輸了,你想殺誰?」
王小玩道:「還沒找到他,找到了再通知你。」針眼嗯了一聲,掉頭要走。王小玩叫道:「哎!請等一等!」針眼回頭道:「怎樣?」
王小玩將桌上自己原有的五萬兩和那三根銀針收起,其餘原屬於針眼的錢,全推了過去,道:「我找到人,怎麼通知你?」針眼見王小玩這麼慷慨,眼閃過一絲訝異,一言不發將銀兩籌頭收起,低聲道:「你只要將一根銀針別在你自己身上,我就會去找你。」說完頭也不回的去了。這時包通吃笑嘻嘻靠上來,道:「大人哪!您真是賭技高超啊!嘿嘿!厲害,厲害!」
王小玩將五萬兩塞給他,道:「那傢伙靠得住嗎?」包通吃大點其頭道:「靠得住,他只要一點頭,沒有半途溜的記錄。」王小玩點點頭,道:「好,那老子就放心了,我的事你辦了沒,瞧你沒事人似的。」
包通吃:「您放一百二十個心,您的事誰敢慢上半拍,明天我一定給您消息。」王小玩道:「這些事不能泄出去喔!」
通吃喘了口大氣,道:「大人啊!這又不是開店做生意,你放心吧!」王小玩這才笑嘻嘻出了通吃賭坊,心中得意洋洋想道:「老楊和安祿山一定沒想到,老子會有江湖朋友來用,嘿嘿!這下准要豬身上穿幾個針孔。
心裡一得意,回到府里,即呼酒唏食,渾然忘了王修文這個情敵的事。才喝了三杯下肚,二六子即進來,一臉狐疑道:「老大,那番邦公主貝貝,不是你的未婚妻嗎?」王小玩道:「是啊,不過,現在別跟我提起她,一提她老子就要生大氣。語硯呢?她有沒有跟王修文出去?」
二六子搖頭道:「語硯倒沒有跟王修文出去,不過,不過……」王小玩大聲道:「你娘的,不過什麼啊!吞吞吐吐的說個鳥!」
二六子挑挑眉,吞了口口水,道:「不過貝貝公主卻邀了王修文去溜馬了,走了一會了。」王小玩睜大眼,楞了半天,兀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六子道:「她一進門就指名道姓找了王修文,說有話同他說,兩人就騎上馬,往城外去了。」王小玩不由得勃然大怒,氣得跳腳道:「女人變心真比天還快,早上還哭著死賴人。這會兒又主動勾引別人,真他***!」心裡忽然想到貝貝一定是故意來報復自己的,不由得更是咬牙切齒地大罵道:「這些女人倒有空,忙著在倒醋。」
自己在家裡生了大半天的氣,好容易才挨到王修文回來,王小玩見他一臉鬱鬱寡歡,也不好立刻大發脾氣、只冷然道:「貝貝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王修文征了一怔,道:「王兄你千萬不要誤會,我跟她們……」話才說了一半,別十鬼忽然撞進來,口裡叫道:「不得了,不得了!」
王小玩正沒處發脾氣,立刻怒喝道:「什麼事不得了。用咀說的就可以,嚷個什麼勁?」別十鬼遞出一張朝中通告,道:「皇上降旨將河西隴右,朔方河東節度使王忠嗣貶到漢陽去當太守了。」
王小玩和王修文均大驚失色,一起搶過通告,見上頭不但免官降職,還不準王家子弟入京應試的資格,委實非常嚴重。王小玩口裡喃喃道:「你娘的,你娘的……」猛然間,發現王修文用悲憤的眼神瞪著自己,不禁脫口道:「不是我搞的,你,王,王兄,你不要誤會。」
這句話實在越描越黑;他一回來發現王修文和陳語硯並肩而行后,即東奔西走,一下宮裡,一下丞相府,裡外忙個不停,不是在搞這件事,又怎會在這當兒有這道聖旨?別說王修文不相信,連二六子和別十鬼多少也生出懷疑。王修文強忍悲憤,揖手道:「王大將軍,家父既然出了事,在下得趕回去共患難,這就告辭。」掉頭即走。
王小玩大喝道:「慢著!你以為老子會為一個女人,而使計害你全家嗎?那你就看錯了我;不錯,我是去找過太子說你的事,但那時我叫他別留你在京里,那就算派你出去當節度使,我都開心的很,你不相信,我可你去和他對質,不然我王小玩就斬指發誓!」真拿起匕首。二六子大驚道:「老大,這雙匕首可不能拿來鬧著玩的。」
王小玩大怒道:「我是說真的,誰來鬧著玩的!」王修文感激地道:「王兄,謝謝你將話說明白,不然,我以為我已失去一個好朋友!」
王小玩心頭有點酸,道:「起先我看你跟阿硯在一起,是很生氣,但我只想阻止你們交往,怎會去割你爹呢,這他媽到底誰幹的好事!」
王修文嘆了口氣,道:「我也是一時義憤才誤會你,剛才貝貝對我說,陳姑娘會跟你出生入死,是你最喜歡的人,朋友是不能橫刀奪愛,我一時以為你誤會我,才會去請了這道聖旨,其實靜心一想,就知道是楊丞相搞的鬼!」王小玩大驚道:「楊國忠?你怎麼知道是他呢?」
王修文道:「他一做上丞相即換了數位節度使,家父在我入京前,曾交等我不要得罪他,否則,只怕有大難臨頭,沒想到……」
王小玩急道:「你得罪了他嗎?」王修女搖搖頭,道:「家父身兼三個節度使,早就令人眼紅,這是怎麼躲也躲不了的。」
王小玩忽然大叫道:「哇哇!這次你入京考武試,他一定見你表演優異,怕太子讓你中狀元,所以,就來了這麼一招,他***,我要去跟他理論!」
王修文一把拉住他,道:「小玩,沒用的,只希望你能保住我們一家性命,王修文即感激不盡,日後做牛做馬,均甘所願。」
王小玩也知道聖旨即然下來了,就不可能再改.即拍拍王修文肩頭,道:「放心,我包你一家平安,你先在漢陽等著,我會想辦法讓你們東山再起。」
王修文得他如此保證,即放心笑道:「好,我想連夜趕路回去,叫我爹別太擔心受怕,順便,呃!祝你和陳姑娘、貝貝公主白頭偕老!」說完,便即回房打理行李,告辭而去。
王小玩送走王修文之後,便到後院找陳語硯,她去將門窗關緊,在裡頭哭道:「你走,我不要見到你!」王小玩急道:「語硯,你怎麼可以誤會我,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這件事是他媽楊國忠搞的,怎麼可以讓我背黑鍋。」
陳語硯卻不理他,只是哭泣。王小玩在房外怔了半天,猛地將牙一咬,下了十二萬分的決心,道:「好!即然你喜歡王修文,我,我就做媒將你嫁給他,我他媽立刻找人將他追回來,這樣總可以了吧!」
陳語硯卻尖叫道:「你走!你走!不要再來理我!」只哭得更傷心。
事情一波接一波,搞得王大將軍頭昏腦肱,不知先辦那件才好?偏生小猴兒李輔國又急呼呼搶了進來,劈頭就叫道:「老大,這是怎麼回事?你得罪了太子殿下嗎?他發了老大脾氣,要你連夜進宮。」
王小玩呻吟-聲,頓足道:「你娘的,我這會走的是什麼霉運哪!」只好撇下陳語硯,隨李輔國入宮。來到華陽宮書房,李亨一見面,即大聲道:「小玩,你做事未免太絕了吧!怎麼可以這樣做?」
王小玩急道:「連你都誤會我,我,我,哎呀!我他媽怎麼這麼倒霉喲!」李亨道:「你維護安祿山,還說我冤枉你?」
王小玩瞪-目楞登,兀自不懂李亨這句話的內容,只聽李亨續道:「本來父皇已對安賊起疑,但你偏陪他回宮,又對皇上說了他一大堆好話,哄得父皇開心,答應他以番代漢,答應他封公封王,你兩邊吃,倒吃得很開心。」王小玩這會總算全懂了,大叫道:「我冤枉,我冤枉!」
李亨怒道:「你還說我冤枉你,剛才我在華清宮明聽父皇沒口子稱讚你,說滿朝文武中,獨你知道維護忠良,年紀雖小卻建了莫大功勞,哼!護國郡王,這頭銜可不小,這下你可以樂歪了吧!」
王小玩跺腳道:「你娘的,老子陪肥豬回來,是想找機會殺了他,見到皇上后,我可連屁也沒放一個,哎喲!我的天,這死肥豬真要害得我眾叛親離!小木子,你要真不信我,那我什麼王也不當了,我這就走,反正王忠嗣的事,搞得語硯對我誤會很深,我留著也沒味了,只請你看在朋友一場的份,將她嫁給王修文吧!」掉頭要走。
李亨喝道:「回來!」王小玩俱倏地回頭道:「怎麼,你要殺我?」
李亨頓了一頓,忽然仰頭大笑,笑得前俯後仰。王小玩怔了一怔,也破顏一笑,走回頭打了李亨肩頭一下,笑道:「你娘的,你這小子也來耍人哪!」李亨笑道:「小玩,你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要是咱們有特殊的交情,只怕現在已經不行了,你知道嗎?」王小玩吁了口氣道:「是啊!剛才老子真是百口莫辨啊!安肥豬來這招離間計,真是他媽厲害得很。」
李亨道:「也好,他一直想拉攏你,咱們將計就計反耍他!」王小玩歪嘴一笑道:「別這麼麻煩啦!趁他還在長安,老子就卡他一下,看他還能不能耍詭計害人!」說著恨恨不己。李亨道:「喔!他還沒逃出長安!」王小玩道:「楊國忠早派人封鎖城門啦!除非他能飛天通地,他媽就是奇怪之極,長安就這麼一點了大,他能藏那兒去?」
李亨皺眉道:「但你冒針殺了他只怕會惹出後遺症。」王小玩笑道:「放心,我不會傻到自己去動手,老子自有辦法對付他。」
李亨微微一笑道:「小心點兒,他很厲害,你千萬別給人家抓住小辮子。」王小玩哼哈一聲道:「他等我去抓他的大辮子!」
李亨道:「王忠嗣的事真的跟你無關?」王小玩一下暴跳如雷,叫道:「你娘的,姓王的早不丟官,晚不丟官,偏這節骨眼兒丟官,害得老子要背這爛黑鍋,真他***衰死我十八代祖宗。」說著又憤憤不平地跺了幾腳。
李亨道:「這件事八成是楊國忠搞得鬼,他是你的好朋友,去叮嚀他放人家一大家子活口!做事也別做得太絕喔!」
王小玩咬牙切齒道:「他***死老楊,我非刮他幾下不可,竟敢給本大將軍氣受!」
李亨笑道:「眼跟前他還是你的朋友,別弄交情,那以後咱們辦事就不靈光了,你忍一忍吧!」王小玩重重怒哼一聲,沒有說話。
李亨續道:「父皇會儘快替你和貝貝完婚,別板著臉啦!等著做新郎王吧!」王小玩笑道:「當然新郎還有個老婆娶,封個王有舒適看頭?護國郡王又值幾兩銀子?」李亨道:「別在福中不知福啦!人家想都想不到呢!」
王小玩打了一個大呵欠,道:「好了,我要回去了,連趕幾天路,一回來到現在連被窩都還沒看見過,可要活活把我給累死了,我走了!」
離了華陽宮回到將軍府,二六子即迎上來道:「老大,陳姑娘走了!」王小玩一逃五丈高,驚叫道:「什麼!她要走你不會拉著她呀!有沒有派人跟?」
二六子苦臉道:「沒有,她說不必了。」王小玩活蹦亂跳,大叫大嚷道:「你知不知道豬八戒是怎麼死的,她說不必,你就不跟,哎喲,哎喲!我的老天!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還楞著幹什麼?還不快派人去給我找,找找找!」
二六子苦臉道:「老大,那地方,呃!今兒晚上恐怕不能找她回來了……」王小玩全身緊張暴跳的神情,剎時間全靜了下來,瞪了二六子足足三分鐘,才一字一字用力迸問道:「你是說你知道她去了那兒是不是?」
二六子點頭道:「是啊!我是知道她去了那兒啊!」王小玩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怒叫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連你也想來耍我一下,是不是!」
二六子顫聲道:「呃呃!不,不是,我來不及說嘛!」王小玩用力甩開他喘了口氣,道:「她去了那兒了?」二六子摸著自己的前胸,吁聲道:「她本來在房裡哭。」王小玩怒道:「廢話!她到底去了那兒?」
二六子一急便有點結結巴巴,又道:「後來貝貝公主來了,進入她房裡,兩人談了一會兒,貝貝公主就將她帶走啦!」
王小玩急道:「哎哎哎!說了半天,你還是沒說出,她到底去了哪裡嘛!」二六子瞪目道:「跟貝貝公主走,當然是到宮裡去啦!天都暗了,她們還能去那兒?」
王小玩怒道:「萬一她們都出了事,那可怎麼辦?,又萬一貝貝是使壞心眼,將她賣了,或者殺了,那可怎麼辦?」二六子驚出一身冷汗,心想萬一有這種醋海情波的事發生,那王老大非烤了她不可,顫聲道:
「我看不會吧!她們兩個好朋友似的,貝貝公在還搭著語硯的肩,似乎在安慰她呶!應該不會反目成仇吧!」王小玩一聽,不禁一怔,心道:「貝貝是吃錯了葯嗎?怎麼變個人似的。」
他知道貝貝是直腸子,好就一定好到底,不會做笑裡藏刀的事,而且自己那麼大的脾氣下,她若真喜歡自己,就絕不會害語硯.一定是想通了,才如此做。
偏臉上還是扳著道:「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你不知道嗎?她們還時晴時多雲偶陣雨呢!」二六子可真急壞了,結巴道:「那,那怎麼辦啊老大!」
王小玩道:「明天,你給我入宮去找人,找不到的話,就不要回來見我!」二六子緊張兮兮道:「是,是,我一定會找到她,一定找到!」王小玩又打了個呵欠,搖手道:「好啦!去休息吧!你不累,我可累壞了。」
忙了一整天一整夜,總算看到被窩,王小玩幾乎是一著枕,即睡得翻不了身。偏生在夢裡看見陳語硯跟了王修文跑了,兩人開開心心的往前直跑,留他一人大呼大嚷,可憐兮兮的沒人來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