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全盤托出
空氣輕鬆地流通著。棋局上對弈的對手終於面對面站著，迎來了最後最後一步，氣氛卻出人意料的輕鬆。
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反倒像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在拉家常。
首腦徐徐問道：「我應該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屏蔽措施，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布雷德輕聲笑道：「打了這麼長時間，的確完全沒料到你一直躲在我們的腳底下，這招確實高。不過地球上任何嚴密的隱蔽措施我的人都能輕易破解，找到你並不是什麼困難的問題。」
他所指的自然就是伊莉娜。
隨後，布雷德轉而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奧斯企業這間密室的？就我所知，奧斯企業內部也沒人知道。」
首腦輕蔑一笑：「我的技術手段、智慧都要領先落後的人類太多，他們的那點小秘密平常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
這也是實話，拼黑客技術能在伊莉娜手下撐三分鐘，已經是傲人的成績了。毫不誇張的說，五角大樓在伊莉娜面前也就像是自家後花園，想進的時候只要推門就行了，連把鎖都沒有。
首腦又問：「我知道你速度很快，你既然找到了我的位置大可以在我看清你之前就殺了或是打暈我，或者是去搗毀那邊的伽馬發射器。那也是你來的目的不是嗎？」
布雷德聳了聳肩：「不急。我暫且還沒有殺了你的必要，而且我更希望聽你親口告訴我你布下的這個局的來龍去脈。至於伽馬發射器......實話承認，我不會拆除這玩意兒。不知道『強行拆除』會不會引發什麼伽馬核爆之類的後果。所以，我等一下可能還得麻煩你告訴我怎麼搞定它。」
首腦仰頭大笑。像是一個一輩子沒聽過笑話的人聽見了生平第一個玩笑。
「告訴你我的布局這不難，我已經成功了。也就沒什麼必要隱瞞了。說實話，我身邊全部都是這種沒頭腦的怪物，找個聰明點的人來炫耀我縝密的計劃也挺難得的。」
囂張的宣言之後，首腦似乎理了下思路，卻開口問：「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掌握了多少情況？」
布雷德想了想，說：「半個多月前，熱帶叢林中九頭蛇秘密據點有二十多個人被伽馬射線感染，不分敵我地殺光了裡面的九頭蛇和神盾特工。那個應該是你的實驗吧？」
「不錯。」
「基地內部遍地都是九頭蛇特工的屍體。我注意到如果是在變異狀態下被擊殺的話，屍體會保持怪物的形態。他們是保持人形被殺死的，說明他們沒有被感染。同樣是一個基地里的特工，只有二十多個人被感染，其他的人都是在保持正常狀態下被感染者殺死，這不是很奇怪嗎？
「再結合復仇者們帶回的情報，被感染者在交戰一段時間后莫名其妙就自己抽搐、變回了原形，並且當場死亡。所以我估計，那個是你們的技術還不成熟的原因。」
首腦依然微笑著點著頭：「不錯。我們那次的實驗發現。只有部分體質滿足要求的人才能夠被輻射變異，並且就算是成功變異的人在脫離射線輻射十個小時后變異就會自行逆轉、變回原樣。」
「所以你需要浩克的血液樣本。得知了神盾局內部藏有浩克的血的消息后，你串通了世界上最容易入手神盾機密的組織——九頭蛇，不知用什麼手段騙他們合作。就像你謊稱可以為羅斯將軍打造巨人軍隊而騙得他的合作一樣。有了浩克的血，研製出了穩定的血清，並且用羅斯將軍的身體實驗讓他變成了紅浩克。
你說服羅斯在浩克的頸子後面安上了神經連結裝置使他暴走。這樣復仇者就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庇護浩克，只能讓他被抓。因為浩克是你的伽馬感染計劃中的一大阻礙。然後再讓羅斯打入復仇者，讓神盾局和復仇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身份無法查明的新浩克身上。這樣就不會盯著你的小動作。」
一口氣說完，布雷德停頓一下，道：「最後一步，就是發射已經完備的伽馬感染裝置，感染全球。」
首腦微微頷首：「能推測到這個程度，就愚昧人類的大腦來說，應當還算可以了。不過有些細節的部分還有點問題。」
「洗耳恭聽。」
首腦說：「那個什麼『九頭蛇』我壓根就沒聯繫過，他們來摻一腳完全就是意外。我在他們的基地里實驗了一次伽馬感染，把那些臭蟲嚇怕了。所以他們才會忽然對浩克的血液有興趣，把它偷出來交易給了研究了浩克這麼多年的羅斯想研究出對付我的伽馬感染的方法。」
隨後，他得意地笑了：「那些白痴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偷出來想對付我的血清實際上是被他們親手送到了我的手裡，簡直就是雪中送炭。現在那些白痴估計還縮在哪個角落裡發著抖等著被我的伽馬輻射感染呢。」
得意過後，他又道：「你還有一個錯誤，那就是紅浩克的事不是我的什麼實驗。我的目的事研究出能夠穩定感染所有人的廣範圍輻射，而不是造出一個和浩克差不多的野獸。是羅斯那個傢伙自己和九頭蛇串通一氣搗鼓出得什麼血清，堅持把自己變成了那副鬼樣子。真是可笑，老傢伙一輩子裝得有多痛恨浩克，其實只不過是嫉妒他的力量而已。」
說到現在，已經再沒有什麼疑點了。九頭蛇在這個事件中扮演的角色用一語概之，就是無辜躺槍的路人。哦，不，還給首腦做了嫁衣，從這一點來看的話存在感倒是比路人高了些。
首腦一嘆：「說到底，最關鍵一個沒考慮到的因素就是你了，閃電俠。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你應該是沒有生還機會的。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
「最後一個問題。」布雷德問，「把這個世界染成綠色，變成野獸橫行的世界，對你有什麼好處？」
首腦不屑一笑：「野獸橫行？那只是對於你的智商而言是這樣感覺的。一直以來，我就覺得混在人類中間就像面對一群原始人，和野獸沒什麼分別。智慧遠遠高於他們的我，理應統治他們。」
「統治。」布雷德咬住了這個詞，「所以說你可以令他們服從。」
「不錯。」首腦自豪地說，「伽馬發射台事先已經和我超強的大腦相互連通，每一個被感染的個體，都必須服從我的腦波。過不了多久，地球上的所有人就都會按照我的意念而動！」
怪不得在奧斯大廈頂端的時候，滿城的怪物像朝聖一樣圍過來。原來他們是能夠被腦波操控的。
「閑話到此為止，該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布雷德不緊不慢地說，「現在，就想我剛剛說的，麻煩你幫我拆了這個裝置吧。」
「如果我直接告訴你這個裝置可以強行破壞，我想你也發現不了我在撒謊。」首腦同樣淡定道，「但是對於你這樣一個愚昧的人類，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作為獎賞，我就實話實說好了。就算你強拆了這台機器，已經釋放的感染也足以維持24個小時。到時候，全球的人就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果然，沒有直接拆除那麼簡單。
「不過很遺憾，你也沒有機會目睹那一幕了。」
首腦說著，按下了面前的按鈕。他所戰的操作台周邊黃-色的玻璃罩如同半個金色的蛋殼合攏了，將他包裹在了中間。他短小的胳膊前伸，僅僅握住了面前升起的方向盤似的操縱桿。
那一塊地板彷彿整個升起來了，像一台升降機......不，是個機器人。渾圓的外殼上毫無縫隙，唯一的燈管中慘淡的光照得奇異的金屬外殼錚亮。雙臂粗壯，圓柱式地封閉著，一眼便知裡面藏著各式武器。
這個金屬殼子......見過。布雷德腦子裡瞬間閃過了克里人的先鋒哨兵的樣子。
首腦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得意地笑道：「不錯，製造這台機器的裝甲是從神盾內部偷出來的，那台掉到地球上的機器人的外殼。我知道你的穿透能力對這種金屬不管用！
「另外，我設計了領先這顆星球幾十年的鎖定技術。就算是以你的速度，這台機器也能自動瞄準、鎖定，並且以光速傳導的激光瞬間把你連同骨頭一起蒸發！我很久以前就開發了這個來對付你，本來以為已經沒有機會投入實戰了......面對它，你沒有任何機會，閃電俠！」
布雷德幽幽一嘆。
就算是自詡最聰明的大腦，終究也不過是「智商」上的高。用古話說就是紙上談兵，無論是多麼精密的腦子想出的理論也不過是理論，這也是為什麼任何先進的機器和裝備都需要經過嚴密的測試程序才能投入使用。
而這個首腦完全就是按照自己在紙上圈圈畫畫的結構圖、數據圖一類的東西來判斷閃電俠「毫無勝算」的。殊不知他要面對的不是一台以上百馬赫速度機械地移過來移過去的機器，而是活生生的人。
因為布雷德超速穿牆的能力太詭異，所以首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裡，自以為只要封鎖了這個能力，一向不以攻擊力見長的閃電俠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布雷德冷笑。克里帝國的超級電腦「至高智慧」也是自信能跟上布雷德的速度，但最後還是慘敗。就算只依靠速度，布雷德也有擊敗這台外強中乾的機器的方法。
但這次，他不打算取巧。他要正面以力量壓制讓對方震服！(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