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大戰前夕

加拿大橫貫公路，世界上最長的公路。

加拿大地廣人稀，全程幾乎看不見一個人，只有偶爾蹦出的袋鼠，巴里.艾倫曾經評價其為「超速者的天堂」。

現在，布雷德正站在這條公路的一端，極力遠眺另一端。

他已經詢問過伊莉娜關於這條時間線發生的事了。伊莉娜，當然也完全沒有質疑就執行了「回答」這個指令。

布雷德和托尼、羅傑斯合力拯救世界了好幾次，曾經成為了相互信賴的戰友。托尼更是在一次事件結束后被總統親自任命接替了神盾局長的職位。

接下來，那個人幾乎就不是他所認識的斯塔克了。

托尼首先呼籲聯合國解散，並向全球承諾了更好的世界。半個月的拉鋸戰之後，聯合國竟然真的如他的願解散了。

然後，他調用神盾局的大量資源，利用鋼鐵俠盔甲的技術量產出了性能稍差的機甲。它們分為警用和軍用兩種。警用機甲是無人駕駛的「鋼鐵巡航者」，軍用機甲則是由訓練過的士兵操縱的「lb」系列，據說是德語「leben」、即「生命」的縮寫。

托尼的機甲遍布世界各地，解決了一場又一場戰亂。並且他派出了大量機甲全球駐紮，用暴力一些的手段杜絕了全球的戰亂。

他甚至解決了浩克的問題。一支六人的「反浩克小分隊」被派出圍捕浩克。六套反浩克裝甲，還由真正的鋼鐵俠親自帶隊，據說那天爆發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聲勢之大甚至一英裡外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顫動。不過，結局還是浩克被活捉。現在。班納被關在了神盾的監獄里，每天定點注射腎上腺素抑製劑來防止他變身。

地球迎來了幾乎可以說人類文明出現以來第一次全面和平。沒有戰亂。沒有犯罪，一切都井井有條。但這未必是好事，人這種生物本身就是由錯誤、由dna的錯誤變異而來的，這種生物的進步少不了錯誤。很多窮困潦倒的社會底層人民不得不依靠偷盜打劫來維持生計，而斯塔克營造的社會則徹底斷了這些人的生路。

正如布雷德街上看到的那個凄慘的賊所呼喊的，或許對於他們而言，葬送了他們生的希望的斯塔克的確是暴君吧。

不過這種和平也沒能維持多長時間。沒過多久，地球就迎來了神域人。

神盾和仙宮究竟是怎樣開始建立外交關係的沒人知道，民眾們所知道的只有他們好像鬧掰了。仔細想想。電影里剛愎自用的鋼鐵俠和目中無人的雷神托爾相遇的時候同樣是大打出手，現在這個自大道變本加厲的斯塔克甚至成了局長，這樣的人去和仙宮交涉會決裂也並不奇怪，倒不如說實在意料之中。

但是神域人一個個都自詡是高高在上的神，雷神托爾本應為他所熱愛的地球出生入死，又是為什麼心血來潮來和地球人一般見識呢？

不過，如果布雷德能搞清楚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的話，這些問題就都不重要了。那就是，自己是如何達到超光速篡改時間線的。又是從哪個時間點改起的。

想不起來的話，就沒有辦法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嘗試一下身體究竟有沒有突破光速的限制，這也是他來到這裡的理由。

但是如果真的能突破光速呢？他是不是就真的會去把時間修復回來？

自己真的就能眼睛也不眨地再一次親手把好不容易活過來的艾布特和卡秋莎殺死？如果把時間修復成原本的樣子。無異於親手再殺一次摯愛的兩個人。

萬一，還有別的辦法？比如調和神域和地球的矛盾，或者幫著斯塔克打贏這場仗？萬一還有什麼能夠讓這個溫馨的家就這麼留在這個世界的辦法？

不。現在不能想這個。

現在要做的，只有集中精力全速奔跑而已。

布雷德做出了標準的起跑姿勢。弓著身子，感受著充盈到全身每個細胞的神速力能量。藍色的電蛇一陣陣閃現。彷彿按捺不住的火山時不時漏出的岩漿。

後腳跟在地面猛地一蹬，第一步就儘可能地爆開所有速度，腳下迴旋的氣流如貼地轟擊的炮管，音爆聲炸開了一個半球形的巨坑。

狂風迎面撲來，神速力的能量在膨脹，在充盈，纏繞在身上的電流彷彿也要跟不上速度被甩在了後面，面前炸開一個又一個看不見的屏障，肉體一次次突破上限。

視野的上邊界的空中好像出現了一架超音速飛機，但剛剛被留意到，就已經被甩不見了。

腳底的實地彷彿要熔化，每踩一腳都像是一次爆炸。布雷德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或許地面會就這麼被他踩得陷下去。

自轉著的地球上一道藍色的閃電逆著它的自轉方向前進著，如果用gps定位的話他應該是同時出現在了十幾個國家。

親自用腳驗證了「地球是圓的」的結論，布雷德乘著一陣不安分的颶風回到了起點，剎住腳步時身後的公路上從目力不及的地方一直延伸過來一道巨大的裂縫。

其實，以「世界上最長的公路」為起點僅僅是一點象徵意義，反正是要繞地球一圈的，這麼點長度也根本不夠看。

「怎麼樣？」布雷德問的時候，其實已經知道了令人失望的結果。

忠實地履行了測速義務的伊莉娜彙報：「最高時速兩百八十九馬赫，平均時速兩百三十馬赫。」

布雷德嘆了口氣，果然還是不行。雖然看上去很快，但是要達到將近九十萬馬赫的光速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就這個情況推測，上一次如果是自己成功修改了時間線，那麼自己應該是借用了什麼特殊手段。無論如何。達到九十萬馬赫的速度還是太誇張了。

但既然這條路行不通，只好換用別的麻煩點的方法阻止又一個世界末日了。

說實話。就算心裡迴避著，一個事實也不會變。那就是他心底深處是情不自禁地為了無法把時間修改回去而高興的。就算厭惡這樣自私的自己也好，但高興的心情是無法被主觀掩蓋的。或許在心底最深處，救回溫暖的家比世界末日更重要。

行駛在郊區的黑色豪華轎車上，一身西裝的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羅傑斯並排坐在後座。

駕駛席和後座被黑色的隔音板隔開，加工改裝過的隔音板效果一流，使得司機不可能聽到自己乘客的對話。

在公眾的心目中，鋼鐵俠和美國隊長就是鐵一樣的弟兄，幾乎是如影隨形。這樣團結的公眾形象無疑是有利的，可惜事實並不是那樣。不知從何時起。羅傑斯和托尼就越來越遠了。

特殊場合像這樣並排坐著，他們也很少聊些提得起興緻的話題。

「這是不對的，托尼。」羅傑斯皺眉說，「當初你告訴我，你真心希望打造一個史無前例的美好世界。你保證過不再有戰爭和罪惡。」

「並且我履行承諾做到了。」托尼漫不經心地說。

羅傑斯搖搖頭：「不，那是以自由為代價。現在，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怕你，托尼。」

「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是上次我反問你的時候，你承認了你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是這個罪惡的世界唯一的出路。」

「閃電俠離開了你。」羅傑斯說。「他當初就警告我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但我選擇了相信你。不要逼我做出跟他一樣的選擇。」

托尼語氣軟了：「我也一直想念他隊長。他是我的朋友，就像你一樣。做到這一切，我也付出了很多代價。我身邊剩下的朋友已經不多了。」

說到這裡，車已經停了。司機為他們打開門，托尼矮身鑽了出去。

羅傑斯嘆了口氣。也跟了出去。

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真的有哪一天。美國隊長和鋼鐵俠也必須兵戎相向。

幾人站在一座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中世紀莊園的建筑前，黑色的鐵門裡是洋溢著春光的草坪。談情說愛的小情侶遍地都是。更有一邊走一邊捧著書本的書獃子。門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徽章，中央畫著一個叉，圈型的邊緣部分寫著「xavierschoolforgiftedyoungsters」。

這裡是x學院，變種人學校，也是x戰警的本部。

「您好，斯塔克先生。」

輪椅緩緩駛來，坐著一個面容和藹可親的鷹鉤鼻子老者，光禿禿的頭頂幾乎可以反射太陽光。他就是號稱地球上最強心靈感應者的查爾斯.澤維爾，x教授。

托尼走上前，像兩國領導人會面一樣握了手。

「很高興見到您，澤維爾教授。您在心理研究方面很有建樹，我一直仰慕您的大名。」

這幾句話不是客套，身為天才總是對和自己同為天才的人最感興趣。

「您過獎了，斯塔克先生。」老人謙遜地接受了表揚，轉而道，「關於斯塔克先生的來意，我也已經知道了。」

托尼一笑：「我要是會讀心的話，外交起來也方便多了。那麼，您的答覆？」

查爾斯保持著和藹的微笑道：「很抱歉，斯塔克先生。但我們做為變種人的立場恐怕無法提供什麼幫助。」

托尼皺了皺眉：「請您再考慮考慮。神域人來攻佔地球可不是針對人類，他是針對我們的地球。並且我一直對x戰警採取比較寬容的政策......」

「斯塔克先生，我們知道您的善意和友好。但是請恕我直言，這次的戰爭恐怕的確是人類的戰爭，我已經從您的大腦中得知了戰爭的導火索。」

托尼臉色有些難看了。

「為了回報您的善意，我保證不會把這些泄露出去。但是同樣的，變種人從來沒有被人類看作自己的一份子，我們到現在為止所做的一切友好努力都是徒勞。所以，作為被排斥的異己，我相信我們變種人在人類的戰爭中是沒有一席之地的。」

查爾斯和藹地說出這番話，看上去很客氣，實際上卻如利刃攻敵要害。用簡單點的方法翻譯，大致意思就是人類一向排擠實力強大的變種人，卻在自身遇到危機的時候想拿他們去充當炮灰，這是極其不現實的。變種人甚至可以把這次神明的宣戰理解為天神為變種人討公道的舉措，這麼想的話就更沒有理由幫助人類了。

托尼還不死心，還想說什麼，卻被羅傑斯有力的大手捏住了胳膊。

羅傑斯沉著臉搖搖頭：「算了吧，托尼。」

托尼嘆了口氣，隨著隊長回到了那輛豪華的轎車裡。

查爾斯坐在印著「x」的大門口，遠遠目送著他們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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