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龍捲
紅色的波動，一寸一寸地向全曼哈頓張開了自己的魔爪，並繼續向全紐約擴展，宛若一張天羅地網，沒有人能夠逃離其左右。人們只是驚恐地抬頭望天，看著近在咫尺的絕望一分一秒地向頭頂逼近。
時代廣場，平日里是市民聚集的中心，很少有今天這樣人煙稀少的時候。偌大的廣場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一個人或一輛車。一股名為絕望的氣息在全城悄然散播。
但這樣的時代廣場正好方便了布雷德實施自己的計劃。
布雷德站在廣場中央，抬頭凝視混沌的夜空片刻，深吸一口氣，蹲下做好標準的起跑姿勢。他雙眸中閃過一絲金色的電光，陡然之間人「嗖」地激射而出。
金紅夾雜的電光沿著時代廣場的邊緣旋轉了起來。布雷德放開了全部速度，以自己最大功率繞著一個圓開始無休止的加速衝刺。園的中心沙塵四起，很快地面捲起的沙石便遮蔽了視野，使得時代廣場上目不能視物。
要通過高速形成氣壓影響到如此巨大的一個範圍，他的速度可見一斑。
但這還不夠！
布雷德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標，只有這樣的速度根本無法達成他的構想。他需要變得更快！
他身上繼續綻放出了金色的電蛇，腳步也在光影交錯間越發地快，最終連成了一片。廣場中央已經徹底無法看見實物了，此刻用「伸手不見五指」來描述絕對在貼切不過了。但現下導致這種現象的可不是黑暗，而是被超速捲起的黃沙！
布雷德抬了抬頭，鋪天蓋地的紅色氣流已經覆蓋了奧斯大廈頂樓，身處高層的人恐怕已經受到了影響。他已經要沒有時間了！
必須更快！
繼續加速，加速度已經甩了世界上已知所有實物不知多少條大馬路了，甚至連聲音的傳播速度也遠遠無法與他比肩。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許多個自己，正在拚命與自己賽跑，自己追上了一個，前面還有一個……哦，那是他自己的殘影。因為他實在太快，已經趕上了自己剛剛跑一圈留下的殘影。紅色的影子連成了一個長長的圈，圍繞著廣場超高速旋轉，遠遠望去就是個正在運轉的陀螺。一股紅色的風暴在其中心緩緩醞釀。
布雷德咬著牙，眼睛已經很難睜開了。狂風不僅看著華麗，鞭打在臉上同樣疼得要命。假如是普通人在這個速度下早就被氣壓和風暴撕得四分五裂了，但布雷德顯然不是普通人，環繞在超速者身邊的神速力場就算達到光速也能保證其不被撕裂。饒是如此，布雷德仍覺得身體各個方面都已經達到了極限。
但他不能停下，因為現在他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保得自己不久前剛剛獲得的新家人安全的人，還有一份剛剛獲得的甜蜜的戀情。這些是他就算粉身碎骨也必須保住的東西！
速度還在加快，他感到腳下的水泥地已經不堪重負了。斯塔克出品的高科技制服自然沒得話說，據說熔點有一千度高，通過摩擦融化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水泥地似乎有些吃不消了，布雷德明顯感到一步比一步踩得深，這意味著腳下的地面已經在下沉了。
紅色的風暴衝天而起，氣壓猶如一隻強有力的手將氣流推上高空。曼哈頓中心一根旋轉著的粗壯柱子直插雲霄，形成了劇烈的龍捲。在曼哈頓城區的中心能見到龍捲也是一道奇觀了。遠遠望見的人們都驚呆了，紛紛掏出自己隨身的手機將此景觀拍了下來，沒一會兒功夫便傳遍了互聯網。
龍捲風的吸引力何等威猛，周圍的一切都似乎受到了無形的鎖鏈的拉扯，自覺地向這裡靠攏。隨著風力越來越強，起先是周圍的消防栓、草木被卷了起來，接著是離得比較近的房屋建築開始被拆散。就連堅固的房屋都無法抗拒的吸引力，更別提在空中無處借力的氣流了。剛剛被蜥蜴人散播了沒多遠的紅色氣體剛剛散開便又向著一個中心靠攏了起來，很快便全數依附在了龍捲的表面，跟著一起旋轉了起來。
卡秋莎趴在窗口，滿臉擔憂地望向中心的龍捲。和旁人不同，她自然猜出了這股颶風是布雷德所為，也猜想布雷德此時正身處險境，但她無能為力，只是輕聲低喚：「布雷德……」
托尼·斯塔克穿著他的鐵皮鎧甲，剛剛從中東貧瘠地區趕回。賈維斯適時地提醒他：「這種氣候不適宜飛行，先生，您會被龍捲風卷進去。」
托尼無奈地停在了城區外，遠遠望著紅色的龍捲，問：「怎麼會這樣？曼哈頓會出現龍捲風？是不是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查一下原因，賈維斯。」
賈維斯分析掃描片刻回答：「無法確定確切原因，無任何自然前兆。推測為人工力量超高速攪動空氣造成。」
托尼想到了些什麼，急速升空到一定高度，藉助鋼鐵盔甲強大的望遠功能掃描了風暴中心，很快就發現了颶風的底部有什麼東西在攪動。
「是那個傢伙。」托尼暗驚。儘管他不知道布雷德速度上限怎樣，但也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能快到這種地步。
「檢測到空氣中的化學成分，某種毒性氣體，對人體傷害未知，正依附於龍捲的外側。」賈維斯彙報。
托尼神色間一陣複雜，他也猜出了布雷德是想要阻止毒性氣體覆蓋全城了。他親眼見到布雷德為了對付奧巴代·斯坦時達到那樣的速度後身體承受了多大的負擔，此時布雷德達到的速度又與當時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對身體的傷害可想而知。
「結果你還是沒能置身事外嘛。」他悠悠地道，卻也不能幫助布雷德做些什麼，只能默默祈禱他平安無事了。
除了托尼，另有一堆人同樣也檢測到了曼哈頓的動靜。
九千米高空處，一艘威風凜凜的科幻式浮空航母正棲息於此，這裡就是世界上權力最大的組織之一，神盾局的指揮部。
航母內部已經忙成了一鍋粥。尼克·弗瑞一刻不曾間斷地監視著曼哈頓的動靜，他親眼看著那個紅色的身影跑起來，捲起這陣強烈的風暴。
「風速一百七十米每秒，速度還在上升！」一個檢測人員以不可思議的聲音道，「真不可思議，如此強大的風暴一直被控制在一個地點，一寸也沒有移動！」
尼克·弗瑞沉聲道：「我要知道那個人的速度！」
檢測人員再彙報道：「目標無法捕捉，速度不能確定。推測速度超過五十馬赫，還在繼續加快！」
福瑞的臉一抽。五十馬赫的速度？那是什麼概念？那就是音速的五十倍，以這樣的速度可以說在全世界是暢行無阻了。
「給我把這個傢伙列入七級威脅！」尼克弗瑞下令道，心中無比震驚。這個傢伙的速度已經打破了人類現有的物理學認知，絕對是個大威脅。
當然，他並不知道布雷德的速度遠不止於此。全盛閃電俠的極限速度甚至能穿越時空、割裂空間，創造蟲洞，那絕對是全地球上最危險的能力。當然，現在的布雷德還遠達不到那個水準。不過說不定有一天他就成長到那個地步了呢？
但僅僅是將全城的毒氣全部集中又怎麼能解決問題？老實說，布雷德自己心裡也沒有答案。他只是想以這個方式拖延而已。而現在，他的腦子也不能很好的思考這個問題了，身體的過度消耗不僅僅影響了血糖，也致使腦子開始缺氧，就連做一道最簡單的算術他都倍感吃力，更別提想出什麼好方法了。他現在只是在憑藉本能繼續保持加速。
就這麼持續著，不知奔跑了多久，那氣勢如虹的龍捲忽然之間就像受到了什麼召喚似的，整個兒開始向著空中某點聚集、旋轉，風力也不斷減弱，筋疲力盡的布雷德也一步步停了下來，身體不聽使喚地仰面躺倒。那被他捲起的頂級龍捲風、紅色毒氣以及漫天的磚石瓦礫、汽車全部不知去向，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仰面躺著，大口貪婪地呼吸著渾濁的空氣，布雷德覺得全身就像要散架一樣，動一下都可能有骨頭喀拉作響，簡直就像個老頭子。
「天啊，那個是你乾的？」
一個聲音吸引了布雷德的注意力。布雷德抬頭望去，卻見蜘蛛俠剛剛鬆開手中的蜘蛛絲降落下來。
重新躺倒，繼續喘息，沒有回話。布雷德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了，就當是默認了。
帕克向四周環顧一圈，又問：「不過話說你把那些東西變到哪去了？它們不會就這麼……沒了？」
緩過氣的布雷德坐起身，回答道：「誰知道，我想是卷到大氣層外面去了吧。」
他雖然對蜘蛛俠這麼說，但是他自己清楚地知道事實不是這樣。剛剛他的奔跑極限甚至加速到了半光速！那個一刻他成功在龍捲風中心打開了空間裂縫。一個空間裂縫的吸引力何等強悍，眨眼間便將聲勢浩大的龍捲風吸得乾乾淨淨。
而裂縫裡面是什麼？根據對《閃電俠》漫畫的經驗，那裡面恐怕就是閃電俠能力來源的異次元空間——神速力場了。神速力場還是個完全未知的東西，需要布雷德進一步探索。不過不是現在。
布雷德望向帕克：「蜥蜴呢？」
帕克聳了聳肩：「跑了。」
布雷德一皺眉，那倒還是個麻煩。不過既然蜥蜴的陰謀已經暴露，神盾局那邊不可能放任它繼續搗鼓它那自稱「物種優化」的計劃，估計不會有什麼岔子。
那麼這個問題先放一邊不提。布雷德站起身，單刀直入地道：「既然雜事先解決了，咱們就談些別的吧。說說你的事，帕克先生。」
蜘蛛俠一怔，下意識地就摸了摸自己的面罩，旋即又偽裝道：「啊，你在說什麼？那是誰？」
布雷德一笑：「為了節省時間，咱們就別演戲了。我知道你的身份，因為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擁有成為蜘蛛俠的潛力。」
「活計，你在開玩笑。」帕克的聲音空前嚴肅，「那只是個意外。」
「你被蜘蛛咬了嗎？」布雷德聳聳肩，「或許那是意外吧。但你成為蜘蛛俠可不是。」
帕克一皺眉：「什麼意思？」
布雷德意味深長道：「事實上，全世界只有你能夠接受那個咬你的蜘蛛的dna。其他所有人的基因被那隻變異蜘蛛的基因整合，都會出現排斥反應，可能會直接死亡。」
帕克怔住了，半晌才猶豫道：「那麼……我哪裡很特別？為什麼我……」
「因為你是理查德·帕克的兒子。」布雷德說著，掏出了那個印著「shield」的u盤，「這裡面就有答案，自己看看吧，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
遠方已響起了警笛聲，那一般都是超級英雄們得離開的驚醒。布雷德回過頭，臨走前道：「放心好了，我只是巧合得到這個。沒有任何別的人知道你的身份。」
說完，他便宛若飛鳥地彈射而出，消失在了帕克的視線里。
帕克呆立了良久，直到身後響起「紐約警署」的喊話聲他才飛身離去。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確認u盤中有些什麼了。
餐廳，人幾乎已經全部離開了，只有那個天仙般的少女仍佇立於此，等候著某人的歸來。
一陣殘像，布雷德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已經摘下了自己的面罩。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布雷德真誠地道。卡秋莎已經等了他超過五個小時了。
卡秋莎如釋重負地笑了，摟住他，將頭埋入了他的懷裡。
一整條滿目蒼夷的寂靜的街上，唯有這兩人緊緊相擁，久久都不分開。
（剛剛看到書評區幾個書友指出書中有虐主傾向，本來自己寫的時候沒意識到，把最近的章節回顧了一遍發現可能確實存在不足，後面的內容里一定盡量改正。
作者也知道自己在起點小說作者里實在是菜鳥一枚，小說的很多地方的把握都不到位，很多書友也及時指出了問題，對此作者致以感謝，並且保證一定盡量改正。更希望書友們今後能繼續指出不足，並對作者一些處理不得當的地方包涵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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