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零號工程

「你們這是想要讓九院凌駕到其他的單位上面？」軍方的一眾高層在聽了王順義的要求之後，大多數人都是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唯獨也就是後勤部長一臉不善地問道。

按照王順義說的這種情況，九院就相當於另外一個項目管理方，還不是只管理某一個項目，而是所有先進的項目都是由他們管，資金還得軍方來出。

如此情況，誰能夠願意？

一個基地，一旦這樣幹了，完全就是分軍方高層的權利。

「並不是如此，前面我們已經解釋過了，如果首長們擔心出現這樣的問題，我們也沒有辦法，小劉同志一心想要把這些麻煩都丟出去，我們好不容易才說服他，讓他同意……」謝和平無所謂地說道。

不同意的也是軍方，他們無所謂。

索性把球踢向軍方的這些高層，如何處理，由他們決定。

這樣的權利，確實有些大，軍方手中有著不少的單位，甚至各個部門都有相關的技術管理部門，這些部門就是用來管理項目的。

他們的要求一旦獲得同意，這些部門的權利都將會被轉移到九院，甚至九院會凌駕在他們上面。

後勤部同樣也是有著技術管理部門，原本所有的軍工廠都是歸屬後勤部管理，後來總參有著技術局，再後來還有國防科工委，現在再弄一個擁有立項權的九院，誰能夠同意？

「劉一九同志對於這樣的構想是什麼想法？」總參謀長問著王順義。

他擔心這是九院的人為了手中的權利，一開始拒絕，現在則是提出另外的解決方案，要是這樣，事情就有些棘手。

「他並不同意。老謝說的是實話，我們不希望這麼多年的努力白費了，雖然說目前看起來很多的技術項目取得了突破，不過這些項目需要持續的改進，比如，殲十的進一步改型，直升機的後續型號發展，各種導彈的新型號等等，九院一旦把這些項目放手，最終什麼結果，不用說大家都是清楚的！」王順義平靜地說道，「九院手中的經費，到目前，只有不到千億人民幣，而現在，很多的項目投資都是變得龐大，今年的經費消耗了三百億左右，明年將會達到四百億。後續的項目改型，九院已經無法支撐。除非我們停止航母項目，停止基地裡面的高能激光武器研究，電磁領域研究等方面……」

「九院還有這樣多的經費！」軍方大部分都是一臉的驚嘆。

他們第一次聽說九院手中有著多少錢。

千億人民幣！

軍方一年經費也不足五百億啊。

這麼多錢，還在哭窮。

不過總參最高負責人以及後勤部門的人都是清楚，這筆錢看起來數量龐大，真正用起來的時候，在九院這樣的擁有眾多龐大項目的機構前面，根本就不夠看。

「海軍的配套建設不是已經差不多了？現在就是項目本身需要經費，空軍裝備也是，很多的飛機製造廠都是已經進行了技術升級，完全不需要再投入太多。」後勤部長說道。

對於這些事情弄，他了解的比較清楚。

畢竟後勤裝備需要了解小面軍工廠的生產能力，在部隊需要進行更換裝備或者上面要求列裝某些裝備的時候，一年的產能有多少，關係到多長時間能夠完成換裝以及列裝。

九院在之前進行研發的時候，一直在利用他們的影響力對周邊配套工廠進行升級，有些單位是九院提供資金，有些單位是自己籌集資金或者上面進行財政撥款。

軍方系統的工廠，這些年的生產力還是非常強大的。

尤其是改革開放之後，軍方很多單位同樣也是利用閑置的生產產能來進行民用市場領域一些產品的開發，一方面增加市場的民用生產產能，另外一方面，則是利用這樣的經費籌集軍方生產系統技術升級，設備更新的資金。

二十年的時間，效果非常理想。

現在九院用這樣的事情說事，顯然是不合適的。

「確實已經差不多了，但是還有更多的基礎需要升級，越往後，裝備性能越先進。情況諸位應該清楚。」王順義不想跟他們扯皮。

九院的事情，從來很少有扯皮的事情。

立項，然後大家一起努力，向著那個目標奮鬥就好，這樣才能避免精力浪費在一些不該浪費的方面。

軍方高層同樣也是知道王順義等人說的事實，並不打算在這上面糾纏更多。

「如果說，同意你們的意見，把你們要分離出來的項目成立一個新的部門管理，資金由軍方出，管理方面呢？」總參謀長問著王順義。

這才是核心的問題。

軍方不可能出錢，然後無法得到監管權，要不然，那個部門隨便瞎搞，軍方也都不清楚內情。如同現在的九院，內部的資金如何使用，誰都不知道，九院從成立到現在，特別是改革開放之後軍方給了兩大權利之後，前前後後的資金總共加起來超過1300億美元，這筆錢雖然都是九院自己搞回來的，軍方一分錢都沒有出，但是如何用的，軍方真的不清楚。

九院管理委員會的人如果有點私心，隨便一個借口，就能夠轉移走很大一筆錢。

其他人的情況軍方高層不知道，劉一九的個人賬戶裡面，有著至少五千萬美元的私人財產，這還是他沒有絲毫顧及展示在外面的。

誰能夠清楚劉一九海外賬戶裡面有多少？

水至清則無魚，軍方擔心九院出現問題，所以才沒有認真去查九院所有人的個人賬戶。

「自然軍方派人監管。當然，如果要想讓研究進度保持現在的速度，我們建議，依然採用我們這樣的模式。一些核心的項目留在山裡面，隔壁的航天002基地，以及山城周圍的一些基地大部分已經搬出來了，核心項目依然留在山裡面，這樣一來，也能分散外界的注意力。」王順義如何不知道軍方高層的想法。

交出權利，這是自然的。

反正那些都是軍方買單，跟他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這樣，我們先商量一下，如何？」總參謀長見到王順義等人根本就沒有絲毫不放權的態度，也沒有多問什麼。

王順義跟謝和平等人離開了會議室，留下軍方高層繼續商量。

他們清楚，軍方也清楚，必須儘快拿出一個結果，只有確定了，九院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調整。

戰略重心的調整，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大家有什麼想法？」軍方高層的人在王順義等人離開之後，沒有人主動發言，總參謀長直接開口詢問。「九院的重要性，大家清楚，現在他們把球踢給了我們，不作出反應肯定是不行的。是否按照他們說的這種方案去搞，大家心中應該有個數。」

「我覺得，可以按照他們說的這樣來，但是規矩需要改一下，九院的有些制度，說實在的，有些極端。比如，一進入山裡面，然後就沒有辦法再離開。我們不能讓同志們寒心。」后裝總部的負責人開口了。

一直，他都是很少開口。

「再成立一個部門，完全沒有必要，不過可以利用九院的這些項目以及人員，整合我們軍方技術相關部門的人員，保留一部分的自主立項權……」

「自主立項權其實沒有必要，九院還在呢！完全可以由九院立項，然後轉移出來。」

軍方的高層你一言我一語，逐漸完善方案。

大家的心思基本上一致，就是九院的這些項目跟人員，不能分到各個具體的工廠裡面。

「九院手中的資金消耗完成之後，怎麼辦？他們的人員也需要在後面接收。」有人提出了問題。

九院的情況，因為歷史特殊性存在，現在不太符合發展了。

解散了，會讓很多人寒心。

「我有一個想法，美國不是有著一個五十一區嗎？他們這個區都是一些前沿領域的研究，而且都是絕對保密的。其實九院，原本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但是這些年隨著一些跟他們有關的武器賣出去，加上國外一些機構知道他們的存在，已經不符合保密工作了。我們可以成立一個第57區，或者第十研究院，用來替代九院，這樣也能夠接收了他們的人員。核心部分絕對機密，其他的則是利用軍工系統的工廠進行掩蓋……」國防科工委的一名年輕人員提議道。

他是有資格參與會議級別最低的人。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向著他看去。

「具體說一說。」總參謀長等人都是來了興趣。

他們之前還真沒有如此具體的想法。

只是清楚，九院不能繼續存在。

「項目裡面的人員，尤其是核心的研究人員，我們必須簽訂保密協議，而且經過嚴格的政審，才能納入這個機構。這個機構存在，但是不一定非得有一個如同九院這樣在山裡面的基地，大隱隱於市，這些人安置在一些軍工單位或者科研院所裡面，擁有獨立的實驗室等……這樣一來，很多的項目，只有核心人員才能知道，非核心的，完全可以分開到其他的部門進行研究……成立一個總部，如同九院這樣的存在……」年輕人，腦洞大。

整個方案，都是非常詳細的。

「總部要成立，當然，總部同樣也必須得有先進的科研環境等，人員只要政治思想過硬，完全沒有必要如同九院這樣嚴格限制在山裡面！」總參謀長點了點頭。「這方案儘快完善，拿出一個詳細的文字方案出來，我跟其他常委碰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就這樣干！」

「叫什麼名字？」後勤部長問道。

「名字不重要，美國原本五十個州，第五十一區是一個看不見的州，咱們沒有必要按照他們的來。可以叫零號工程……」總參謀長沒有選擇這個秘密機構叫十院或者按照國境內民族數量來的五七工程。

而是叫零號工程。

眾人也明白，不能跟九院有關係。

如果叫十院，外界只要知道名字就能夠猜出來一部分，九院原本屬於絕密工程，九院沒有了，然後有了個不知道幹什麼的十院。

如何不清楚？

很快，軍方高層跟政府高層人員進行碰頭，在了解到九院的情況，充分強調了九院對於國防科技發展的作用之後，就同意了由九院分離出來的部分為主體，成立零號機構。

這個機構以九院的人員，制度，運作模式為基礎，進行修改，但是級別，同樣是屬於九院那樣的絕密級別，人員一旦確定，有著別的部門的身份進行遮掩。

反正軍方的目的就是繼續保持九院這種能夠刺激整個系統快速發展升級的作用存在。

「上面同意了？不是按照我們的要求，而是接收所有的項目以及人員？」當劉一九知道情況之後，不由有些詫異。

王順義等人也不知道零號工程啟動，但是他們也並不在意。

九院保留這些項目，已經足夠未來的發展。

至於資金消耗完成之後如何辦，那是劉一九考慮的，他們這個年齡，早就應該退休了。

「是的，接收所有的項目人員，我們哪些項目需要分離出去，讓我們列個清單，然後給他們，他們安排人員接收。」王順義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就把我們無法繼續支撐的項目劃分出去吧！」劉一九同樣也是不在意，要是他知道零號工程成立，絕對不會有現在這樣輕鬆。

他的作用，是無法替代的。

按照目前的情況，在九院之後，零號工程最高負責人，軍方依然是圈定的他！

他想要就這樣輕鬆下去，根本就沒有可能。

九院很快就把非核心的項目給劃分出來了，軍方同樣成立了一個接收部門，這個部門首先的工作不是安置人員，而是找到被九院劃分出來的人員挨個談話，所有的工作，幾乎都是秘密進行的，普通的研究人員，軍方沒有找。

找了的，幾乎都是項目負責人。

當劉一九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