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0002.卧底
清晨時分，朝陽蓬勃。
唐彩軍換了身正裝，穿上了一層不變的黑色風衣，戴著黑色氈帽，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他每天都需要精心偽裝，防備著任何突發事件。
做卧底，時刻提心弔膽，繃緊神經，讓他倍受折磨。
「咚咚咚！」
敲門聲適時響起，讓得唐彩軍的眉頭皺起，渾身肌肉都是條件反射的繃緊，如同蟄伏欲出的獵豹，隨時都要展開最凌厲的攻擊。
「誰？」
唐彩軍詢問，聲音充滿戒備警惕。
「唐先生，起了嗎？老爺有事找你。」
房門外，一位穿著唐裝的半百老人在回應，脊背微微有些佝僂，看起來蒼老不已。
哐當！
房門打開，唐彩軍便是看見了老人，一眼認出，那警惕的神色放鬆了下來。
「管家，前邊帶路吧。」
唐彩軍笑道，臉色恢復了從容鎮定，掩蓋了他一切的內心情緒。
「唐先生這邊請！」
管家微微欠身，顯得紳士有禮。他示意唐彩軍跟上，隨後走過長廊下樓，來到了別墅外的空闊草坪上。
在草坪上，一位穿著白色練功裝，背影有些矮壯的白髮老人在打著太極。他步履輕緩，動作優雅，似乎有幾分太極宗師的架勢。
唐彩軍走近草坪，便在外面止步，默默的抱拳站著，臉色始終帶笑的看著老人打完一套拳路。
在老人展開收手式時，他才再次迎上前去，笑容滿面的拍掌稱讚：「幾日不見，老爺子的拳術倒是打得越來越精妙了。」
老人收手吐納，回頭看著走來的唐彩軍，那久經歲月磨礪，變得有些蒼老的臉上露出些許慈祥的笑容。
「唐先生過獎了，倒讓劉某人有些吃不消。」
老人笑著說道：「人老了，練練假把式，活動下筋骨而已。」
唐彩軍聞言笑笑，從容而平靜，不顯山不露水，完全沒有沉寂時的驚惶難安。
做卧底，偽裝情緒無疑是最重要的。
他看著面前的老人，臉色含笑，心頭卻是透著冷厲。後者就是他此番任務的第一目標，盛泰集團董事長劉盛泰。
據軍方掌握的消息，這看似仁慈的老人就是豐海市潛藏的軍火大梟，是被國際刑警組織及國際多個超級大國聯名通緝的軍火組織『獠牙』在東南亞扶持起的代言人。
「來，唐先生，喝杯早茶。」
劉盛泰慈笑著邀請唐彩軍，在草坪中的涼棚中坐下。管家已經沏好早茶，分別倒上玻璃杯，遞給了兩人。
唐彩軍悠然坐下，接過茶杯淺飲了一口。隨後放下茶杯，他便直視著劉盛泰從容詢問：「老爺子這麼早喚我來，想必不止是喝早茶這麼簡單的吧？」
「唐先生果然是聰明人，倒是爽快。」
劉盛泰聞言笑道：「既然唐先生這麼直接，那麼劉某人也就不含蓄了。」
「老爺子請說。」
唐彩軍笑眯眯的點頭。
「唐先生，來劉某集團可有些日子了吧？」
劉盛泰一邊吹茶，一邊詢問。
「三年，不巧，正好。」
唐彩軍點頭。
「三年，這時間可不短了！」
劉盛泰笑道：「唐先生，有沒有想過？趁著年輕，好好的大幹一場？」
「噢？」
唐彩軍聞言狐疑，端茶的動作都是停滯了下，他似乎很詫異，看著劉盛泰說道：「老爺子這是要授我些經驗，帶我出海嗎？」
「不敢當，不敢當！」
劉盛泰哈哈大笑。
「老爺子有事直說，如果有發財計，誰不想走兩遭？」
唐彩軍喝了口茶，隨口一笑。
劉盛泰聞言，面露慈笑，那略有些虛胖的眼睛都是笑成了一條縫。他端著茶杯，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杯底。
兩人含笑對視，似乎都在揣摩對方的心跡。
但許久，卻都毫無異樣顯露。
「唐先生，不瞞你說，最近劉某人集團有單大生意，不知道唐先生敢不敢接？」
笑對許久，劉盛泰這才繼續開口。
「不是殺人禍，有什麼不敢接？」
唐彩軍聞言一笑，那嘴角微微掀起，似乎展露出了一抹自信的風采。
「好！有個性！合劉某人胃口！」
劉盛泰見狀，頓時連連稱讚。
但很快，他話鋒一轉，卻是坐直了身來，笑容冷峭的看著唐彩軍說道：「不過，在這之前，唐先生是否該讓劉某人瞧瞧誠意？」
唐彩軍聞言，眉頭輕挑，嘴角也是掀起了一抹冷笑。他毫不猶豫，伸手示意劉盛泰，儘管開口。
後者見狀，一手朝後揮了揮，身旁的管家欠身點頭，取出對講機低語了一聲。隨後不久，在別墅背後，兩名職業保鏢押解著一名血淋淋的中年男人走來。
噗！
走進涼棚，保鏢將中年男人隨手扔在了唐彩軍的腳前，這讓後者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解。
抬頭看了劉盛泰一眼，卻見對方笑了笑，隨口說道：「一直都知道，唐先生乾的是殺人的買賣，但三年來，卻都少有見識唐先生的身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露上兩手？讓劉某人好生瞧瞧。」
唐彩軍聞言一笑，臉色並無異樣。
他放下茶杯，俯視著面前血淋淋的中年男人。後者氣虛體弱，皮開肉綻，明顯是經歷過殘酷折磨。
「老爺子應該知道，做我們這行的，都得有個動手的理由。」
唐彩軍平靜說道，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
「他是卧底！」
劉盛泰的回答讓得唐彩軍的手指都是微不可察的跳動了下。
卧底，這個簡單的詞語在唐彩軍的心頭卻是顯得格外的響亮，很容易牽動住他的神經。
「老爺子財大氣粗，也難怪會招倉鼠咯。」
唐彩軍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冷冽。
劉盛泰只是舉了舉茶杯，隨意一笑，卻並不答話。
唐彩軍見狀，心頭一沉，對方的態度很明顯，是要這傢伙的命。並且，借他的手，殺人滅口，也是試他的心。
「老爺子倒是會出題。」
唐彩軍隨口一笑，緩緩彎腰，似乎在認真的打量面前的中年。
「我允許你留句遺言，儘管說。」
唐彩軍咧嘴輕笑，但眼中卻是閃過了冷厲殺機。殺機懾人，透著難言的森寒與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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