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許嘉覺得自己這二十四年的人生,過的真的是太他媽的精彩了,精彩的可笑了。
她思來想去,自己的人生雖然才過去三分之一,但是其精彩的程度,卻可以寫成一本滿目狗血的小說書,來娛樂大眾了。
只不過,值得遺憾的是,自己可能並不是書中討人喜歡的主角,而是一個可笑而又可悲的配角。
十八歲以前的許嘉,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未來會變成別人厭惡的女人。
十八歲之前的許嘉,清純,美麗,善良,樂觀積極……可以說一切美好的詞,都能用在她的身上。
而十八歲以後的許嘉,除去了美麗,就只有一個詞能夠最準確的形容她。
那就是,拜金女,墮落至極的拜金女。
一個人怎麼能夠在短短的時間中轉變的這麼快?這是別人一直想不開,也是許嘉一直忽略的問題。
可是直到今天,她終於悟了,不,是老天爺看她太傻了,傻的都讓他看不下去了,所以讓她這個傻子終於看到了真相了。
原來她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別人精心設計的一場陰謀。
一場以愛為誘,以金錢為餌的騙局。有計劃的將她從一個善良樸實的女孩,打造成了一個被奢華的世界迷昏了頭的拜金女。
更可笑的是,她所認為的救贖,這個在她最狼狽不堪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深情的對自己求婚的男人,也不過是那人精心謀劃出來的真愛騙局。
然而最可悲的是,策劃出這一切來煞費苦心對付她的罪魁禍首也不是別人,而是她疼了二十四年的妹妹,許瑾萱。
哈哈~多可笑,多可悲。
如果不是她自己看到、聽到自己最在乎的兩個人,將這些殘忍的真相吐露出來的話,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可惜上天似乎是想要她睜開眼睛,好好認清這兩人的真面目,於是,她親眼的看到了,親耳的聽見了,真相。
她聽著自己的妹妹許瑾萱撕開了平時善良溫柔的面孔,露出了兇狠的目光,破口大罵著自己那痴情無害的未婚夫馮浩博,大罵著他無恥,大罵著他貪婪。
而她的未婚夫馮浩博也露出了平時從來沒有過的神情,笑的是那麼的狡詐,口中說出的話,也讓她想要昏死過去:「呵呵,許瑾萱別跟我裝蒜了,這麼一點兒錢對你這個慕家大小姐算什麼,更別說你還是未來的周夫人,我想,你也不想因小失大吧。」
「你!」許瑾萱那張美麗的面孔上滿是怒容。
「慕大小姐,我想,你也不想因小失大的吧,為了這麼一筆錢而失去周夫人的位置,你覺得划算嗎?」馮浩博的眼神中滿是貪婪的盯著許瑾萱,笑眯眯的說道。
「馮浩博,你想威脅我?我告訴你,你不配!」許瑾萱怒氣沖沖的瞪著馮浩博,語氣中滿是鄙夷。
「哈哈~我不配?許瑾萱,你少給我擺這種臉,我可告訴你,惹急了我,我把你所有的事情都給抖出去,讓周沛南那小子看看,好認清你的真面目,也讓許嘉那傻子看清楚,她的好妹妹到底都對她做了些什麼。」馮浩博一臉無賴像的看著許瑾萱,冷笑了一聲。
「哼,我有做過什麼嗎?馮浩博,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凡事都講究個證據,空口說白話,那誰不會啊。」許瑾萱輕哼了一聲,冷冷的看著馮浩博。
「呵呵,你做過什麼,許瑾萱,你可真敢說啊,許嘉原來那麼好的一個女孩是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不就是你下的手嗎,你裝什麼啊,當初慫恿周沛南那小子玩溫水煮青蛙這一手,將許嘉變成個拜金女的不是你是誰,唉,說到許嘉,她可真是蠢,竟然被你搞到了今天的這種地步,本來周沛南多喜歡她啊,嘖,不過遇到了你,她的確只有認栽的份。」馮浩博嘖嘖的感慨著,看著許瑾萱的目光也越來越冷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她許嘉自己把持不住自己,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許瑾萱暗暗地握了握拳頭,眼睛中閃過了一絲陰狠的神色。
這個馮浩博,不能留了。
「呵呵,其實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會這麼恨許嘉,她對你那麼好,如果說是因為周沛南那小子,那也不對啊,許嘉從來都不知道周沛南的前任是你,而且也是你自己撮合周沛南和許嘉的,果然啊,女人的心,就好像是海底的針一樣,難以捉摸。」馮浩博挑了挑眉頭,笑眯眯的看著許瑾萱,漫不經心的說道:「許瑾萱,你也別想著除去我,你是什麼樣的人,這麼些年來,我早就摸清了,跟你這種惡毒的女人合作,我怎麼會不留一手呢。」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許瑾萱呼吸一窒,然後故作輕鬆的說道。
「喲,您聽不懂啊?那我得要好好的跟你解釋解釋,要不然你做了傻事,那可怎麼辦啊。」馮浩博笑的非常無賴的掏出了手中的手機,擺弄了一會兒放到了許瑾萱的面前,笑眯眯的說道:「喏,這是你大三陷害許嘉跟人睡覺的證據,不過你也真狠,她那麼疼你,你竟然這麼整她,還把那些照片發到網上去,唉,許嘉可真是蠢得可憐吶~」
許瑾萱看著手機上的內容,臉色頓時慘白了一片。她暗暗地咬了咬下唇,怎麼會!他怎麼會有這個!
「呵呵,慕大小姐,你說,我要是把這個發給周沛南那小子,你覺得,即使你現在已經是被慕家認回去的大小姐了,以他的個性,還會跟你結婚嗎?」馮浩博狡詐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嘲諷的看著頓時驚慌失措起來的許瑾萱。
「我相信,你也知道,周沛南其實心底最愛的人,還是許嘉,要不然,你也不會費盡心思的把許嘉不讓她死,讓我娶許嘉了。你想什麼我還不清楚,不就是怕許嘉那傻子死了,就會成為周沛南心中的白月光,硃砂痣,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嗎。」
馮浩博的這句話,讓許瑾萱立即清醒了過來。
許嘉!許嘉!為什麼!為什麼她都變成這樣了,周沛南的心中始終都有她!明明她那麼愛周沛南!!
「你的要求,我答應。不過你的本分也要做好,讓許嘉永遠都不會有改變,永遠都只能是令人厭惡的,喜歡錢財的女人。」
「好,痛快,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你放心,我會讓許嘉一輩子都只能是這幅模樣,甚至還可以,讓她更不堪,讓周沛南不會在願意想起她。」
「哼,那最好。」
「呵呵,不過有的時候,其實我真的有些好奇,你真的是慕……」
「閉嘴!!」
一直到馮浩博和許瑾萱離開了之後,躲在樹叢後面的許嘉,久久的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沒有想到,她不過是將馮浩博遺落在新房中的手機送來給他,會聽到這樣的令人崩潰而又絕望的真相……
原來,自己所有的不幸和污點都是自己的妹妹一手設計的。
原來他們一直都在演戲給自己看,而她就是個傻子,被所有的人玩弄於手掌之中。
好冷!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冷,明明現在是炎炎的夏日,可是她卻好像是身處寒冰之中。
許嘉蒼白著一張臉,雙手緊緊的環住了自己,倚著樹榦的身體脆弱的滑落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萱萱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許嘉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這片小樹林,失魂落魄的就好像是幽靈一樣,遊盪在街道上。
嘈雜的車輛,喧鬧的人群,但是,此時許嘉的耳朵中,卻是一點兒的響聲都沒有,她就那麼失魂落魄的走著,腦袋中不停回蕩著許瑾萱和馮浩博的對話。
「誒!小心!」忽然一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許嘉這才回過了神來。
「你不要命了啊!現在是紅燈!」
許嘉看著這個拉住自己的女人,她獃滯的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
救人的女人應該是個熱心腸的姑娘,她見著蒼白著一張臉不說話的許嘉,頓時關切的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聽著一個陌生人對她的關切,許嘉莫名的就有了開口說話的*。
「如果有人讓你覺得生不如死,那該怎麼辦……」許嘉宛若幽靈一般,小聲的喃喃著。
「啊?」女人有些疑惑的看著許嘉,生不如死?那是啥?不過雖然女人聽的是雲里霧裡的,但是見著許嘉現在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她還是給出了回答。
「那就讓他去死好了,反正敢欺負老娘的人,老娘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女人-大大咧咧的隨口回答道。
而女人的這句話,就好像是一根火柴似得,將許嘉心中的某樣東西,給點燃了。
死?對,憑什麼,該死的是她。明明她什麼錯都沒有。
「我明白了,謝謝你。」許嘉的眼中有了些許的亮光,不再像剛才那樣滿身的死氣了。
「不客氣啊,妹子,你這麼漂亮,還是多笑笑的好啦~」女人笑眯眯的對著許嘉說道,壓根就沒有想過,她隨口說的這句話,將某些人置於了死地。
重新恢復了精神的許嘉,攔了輛計程車就回到了屬於她跟馮浩博的新房,一棟獨棟的兩層小別墅。
回到了家中的許嘉,看著裝修精美奢華的別墅,她的臉上浮起了嘲諷的神情。
她以前還在想著,馮浩博怎麼會在畢業沒有兩年的時間,買得起別墅,每周末還都帶著她去奢侈品店買一些價值不菲的東西,平時給她的零花錢更是不少。
現在她終於是明白了,原來,這些錢都是自己的妹妹資助的。
哈哈,他們為了讓自己保持被人厭惡的性格,還真的是煞費苦心啊。
許嘉笑著笑著,眼中的眼淚就流了下來,面上滿是絕望而又悲傷的神情。
就在許嘉陷入了無限的傷痛中時,許嘉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嘉擦了擦眼淚,將手機拿了出來,看著上面寫著那串陌生的號碼,心中猜測著可能是馮浩博打來的電話,她深呼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接起了電話。
「喂,老婆,我的手機是不是丟在家裡了?」電話里果然傳來了馮浩博溫柔的聲音,只不過這溫柔的聲音,再也不能讓許嘉感到幸福安心了,她現在聽著馮浩博那溫柔的聲音,只會覺得噁心,覺得虛偽。
許嘉緊緊的握了握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跟往常一樣,「恩,是啊,在家裡呢,要我送過去嗎?」
「啊,不用了,反正今天我休息,不用麻煩老婆你在過來了。」馮浩博體貼的說道。
「哦,那老公,晚上的時候,你讓萱萱來我們家吧。」許嘉輕聲的對著手機說道。
「嗯?怎麼了?怎麼突然讓瑾萱來我們家,而且還是晚上。」馮浩博疑惑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我這不是想慶祝她找到了親生父母了嗎。」許嘉故作輕鬆的笑著說道。
「這樣啊……那行吧,等下午酒會結束時,我就帶著她一起回家,讓你們姐妹兩好好的聊聊天。」馮浩博也沒有懷疑,十分痛快的就答應了。
見著馮浩博答應了,許嘉也不多跟馮浩博說些什麼了,隨口的說了有事,便迅速的掛上了電話。
「en~~」許嘉圍上了圍裙,打開了留聲機,跟著音樂哼起了歌曲,滿臉笑容的做起了晚上的晚餐來。
在這樣的氣氛中,看著許嘉精緻的臉蛋上那燦爛的笑容,莫名的,讓人有一種驚悚發寒的感覺。
「恩,都準備好了。」許嘉看著餐桌上豐盛的晚餐,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不過好像還缺了些什麼吶。」許嘉笑眯眯的自言自語道。
沒過一會兒,就見著消失的許嘉又出現在了餐廳中。
她手中握著一把白色的藥丸,走到了廚房中,將藥丸全部都放在了案板上,將這些藥丸一粒粒的壓得粉碎粉碎的。將這些藥丸全部都壓成了粉末后,許嘉將白色的粉末全部都放進了一個小碗中。
許嘉心情好像不錯似得,輕哼著音樂,拿著裝著粉末的小碗,和一瓶紅酒走出了廚房,來到了客廳中。
將紅酒放到了餐桌上后,許嘉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五點多了。
啊,好像還缺了些什麼啊……
許嘉眨了眨眼睛,心情不錯的拿上了錢包,離開了別墅走到了小區超市中,買了兩箱68度五糧液,讓超市的員工搬到了別墅中,沒有一會兒,馮浩博就帶著許瑾萱回來了。
「老婆,我回來了~好香啊~」馮浩博換上了拖鞋后,便走到了正在餐廳中忙碌的擺著餐具的許嘉身邊。
他像往常一樣,溫柔的從背後將許嘉抱住,親密的吻了吻許嘉的秀髮。
許嘉壓抑著心中的抗拒,身體微微有些僵硬,「趕緊洗手來吃飯。」
「恩。」馮浩博並沒有感覺到許嘉的不對勁,笑眯眯的鬆開了許嘉,輕聲的應了一聲。
「姐,你和姐夫真恩愛,我可真羨慕你。」許瑾萱俏皮的對著許嘉眨了眨眼睛。
許嘉扯了扯唇角,淡淡的笑了笑,輕聲的說道:「有什麼好羨慕的。」
呵~也不怨自己被這兩人騙了這麼久,這演技,可真是好啊。
三人坐在了餐桌上后,許嘉一杯一杯的為許瑾萱和馮浩博兩人倒著紅酒,而她自己卻很少去喝紅酒。
眼見著兩人的眼神越來越渙散后,許嘉一直微笑的面容,終於冷了下來。
「許瑾萱,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許嘉目光中,隱隱的有些瘋狂,她就那麼直勾勾冷冷的盯著許瑾萱。
「姐,你說什麼呢。」許瑾萱看著許嘉的神色,這才察覺有些不對勁,平時她喝完一瓶紅酒都不會有醉意,可是今天她跟馮浩博連一瓶都沒有喝完,就覺得頭暈乎乎的,渾身使不上力,並且還有一種很想睡覺的感覺。
「許瑾萱,別在裝了,你今天跟馮浩博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哈哈,我真沒有想到,我從小疼到大的妹妹,竟然會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我,我真的是沒想到啊……」許嘉聲音顫抖的說道。
「老婆,你誤會了……」馮浩博這時候也發現了有些不對勁,他慌忙的解釋道,可惜,許嘉卻是懶得再去聽他們的解釋,厲聲的打斷了。
「你閉嘴!別在想把我當成傻子了!你為什麼會跟我求婚,我已經知道了,不過就是為了錢而已!馮浩博!你真讓我噁心!」許嘉憤怒的瞪著馮浩博,這個曾經是她救贖的男人。
「嘉嘉……我娶你不是為了錢……」馮浩博苦笑了一聲,難過的看著許嘉。
「不想現在死的話,就給我閉嘴!」許嘉冷冷的瞥了馮浩博一眼,滿臉厭惡的說道。
如果曾經的許嘉有多麼的在意馮浩博,那麼,現在的許嘉就有多麼的恨馮浩博。
馮浩博見著許嘉那冷漠的神情,這才意識到了,許嘉恐怕是在說真的,她真的會殺了他。
「許嘉,你到底想怎麼樣!」許瑾萱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一次恐怕她是真的栽了。
「我想怎麼樣……?」許嘉的眼神忽然迷茫了起來,她喃喃的說道:「我一直都不想怎麼樣啊,是你們,一直在逼著我怎麼樣啊……」
說著說著,許嘉的眼睛清明了起來,她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惑人的微笑,「啊,我現在啊,想讓你們得到懲罰,去死呢。」
「許嘉!你瘋了!」許瑾萱聽著許嘉的話語,費力的吼道,因為身體漸漸沒勁的原因,她的吼聲,就好像是一隻貓叫一般,聲音小的很。
「瘋了?是啊,我早就瘋了,我早就被你們給逼瘋了……」許嘉蒼涼的笑了起來,她啊,早在十九歲的那年,就被他們給逼瘋了。
曾經那個討人喜歡的少女,是多麼的遙不可及啊……
「我從來就沒有逼過你!你現在變成這樣,不過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而已!」許瑾萱見著許嘉瘋狂的模樣,知道這次的她恐怕是在劫難逃了,索性她也破罐子破摔起來。
「哈哈,我的選擇?我的選擇?」許嘉大聲的笑了起來,滿眼嘲諷的看著許瑾萱,「我許嘉的人生里從來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小時候,因為爸爸媽媽更疼愛你,我沒有選擇的餘地。長大了,因為你和周沛南,我沒有選擇的餘地。甚至到了結婚,我更沒有選擇的餘地!許瑾萱我到底欠了你什麼啊!為什麼你要將我的人生破壞成這樣!我們明明不是姐妹嗎!為什麼啊!你告訴我!為什麼!」
在許嘉歇斯底里的叫聲中,許瑾萱卻是冷冷的笑了起來。
「許嘉,你別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身上,如果你不想,誰也沒有辦法逼迫你變成現在這樣。」
「……那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的恨我,我自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許嘉看著許瑾萱眼中的冷意,她的心,也漸漸地冷了下來。
「你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你最大的對不起就是搶走了我的阿南哥!」許瑾萱狠狠地盯著許嘉,眼中滿是恨意。
「就為了一個周沛南?哈……」許嘉覺得太可笑了,她原本對周沛南並沒有任何的好感啊!但是卻是許瑾萱,一直在撮合著他們兩,一直在為周沛南說著好話,如果沒有許瑾萱的話,她是不可能跟周沛南在一起的。
「如果你跟我說你喜歡他,我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啊。」許嘉悲傷的看著許瑾萱,眼睛通紅的看著她,心中滿是凄涼。
許瑾萱見著許嘉悲傷的神情,見著她似乎還有機會,連忙哭泣的說道:「姐,姐,我錯了,你別生我氣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你不是最疼愛我嗎,你放過我好不好。」
「放過你?」許嘉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萱萱,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在做一個傻子了,許瑾萱,如果你真的當我是你的姐姐的話,你就不會對我做那麼多的壞事。」
「還說什麼最疼愛我!全都是狗屁!」許瑾萱聽著許嘉的話語,破口大罵道。
「嘉嘉!嘉嘉!不管我的事情啊!都是她!都是這個賤人一個人做的!我只是受她的威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你啊!」馮浩博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他驚慌的叫了起來。
「是她出的主意讓周沛南用物質來控制你,也是她看不得周沛南真的喜歡你,找人陷害了你,還把你的照片發在了網上。我都是被她逼得!這一切都不管我的事啊!」
「馮浩博!你少在那裡裝好人了!……」
許嘉看著這兩人狗咬狗的模樣,平靜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是時候了啊。」
看著忽然站起身來的許嘉,兩人都被嚇了一跳,在聽著許嘉說著什麼是時候了,兩人更是臉色一片慘白。
「許嘉!你到底想幹什麼!」許瑾萱顫抖的問道。
「我當然是想讓你們去死啊。」許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聲音非常溫柔的說道。
但是這甜蜜的笑容和溫柔的聲音,卻讓許瑾萱和馮浩博打了一個冷戰,他們這才發現,原來一直被他們輕視的許嘉,竟然膽子這麼大,她竟然真的敢殺人!
「許嘉!殺人是犯法的!」許瑾萱哆哆嗦嗦的說道。
「恩,不過沒關係,我也陪著你們一起。」許嘉微笑的看著被嚇得臉都青了的兩人,溫柔的說道。
「瘋子!瘋子!你這個瘋子!誰想陪著你一起去死啊!」她還有大好的人生!她作為慕家大小姐的人生才剛剛的開始,再過不久,她的父母就會給她辦一個盛大的晚會,讓她正式的踏足京城名門貴族的圈子。
然後她會作為慕家的大小姐,風光的嫁給周沛南,成為周沛南的妻子,一切的一切都跟她預想的一樣,是那麼的美好……
為什麼!為什麼許嘉總是會破壞她美好的人生!她為什麼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當初,她就不應該救她!讓她去死好了!什麼白月光,什麼硃砂痣!沒有了性命,現在全都是狗屁!
許嘉絲毫都不去理會客廳中兩人的鬼哭狼嚎,她愉悅的哼著自己喜歡的歌曲,手中拿著白酒,不停的將酒潑灑在別墅中,索性別墅的一樓也不是很大,等將別墅的一樓全部潑完時,她買的白酒,還剩下一瓶。
「還剩下一瓶啊,這可不能浪費。」許嘉將剩下來的白酒打開后,走到了馮浩博的身邊,澆了半瓶白酒在馮浩博的身上。
「啊!嘉嘉!嘉嘉!求你放過我吧!求你了!我還不想死啊!」馮浩博看著許嘉的動作差一點兒沒暈過去,哭喊著求著許嘉。
「人啊,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許嘉笑眯眯的看著馮浩博,溫柔的說道:「所以,我不能放過你,也不想放過你。」
馮浩博現在才明白,許嘉,她並不是一個傻子,她被他們騙,只不過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是重要的親人,她相信他們。所以,當真相被拆穿時,她便不再會是那個好騙的『傻子』了。
許嘉見著馮浩博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的好奇,她面色平靜的又走到了許瑾萱的身邊。
「許嘉,你這個魔鬼,你不是人!說什麼最疼愛我,都是假的!你等著吧!爸爸媽媽知道是你害死我的話,你別指望他們會替你收屍!」許瑾萱憤怒的罵著許嘉,但是可以聽得出來,她現在非常的害怕。
許嘉聽見了許瑾萱提到了她的父母,她的面容僵了僵,不過很快的,她便恢復了平靜,她淡然的看著怒視著她的許瑾萱,嘲諷的輕笑了一聲,「真是可笑,明明我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他們卻對你這個抱養的孩子那麼好,也許我才是抱養的吧。」
聽著許嘉的話語,許瑾萱的眼神閃了閃,快速的說道:「什麼抱養的!不都驗過dna了!你沒我討爸爸媽媽喜歡,這怨誰!哼!」
許嘉並沒有在意許瑾萱的話語,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許瑾萱脖子中的那個葫蘆玉墜吸引了過去。
「這個是我初中在地攤上買的玉墜?」許嘉將許瑾萱脖子中的葫蘆玉墜拿了下來,手指細細的摩搓著這個小巧的葫蘆玉墜。
「不是!」許瑾萱下意識的就反駁道。
「它是我初中時候買的那個玉墜,我認得。」雖然這個玉墜跟剛開始的時候,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不論是從手感上還是色澤上,它跟幾年前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是她就是知道,這個玉墜,就是她在初二時從路邊的地攤上花了兩塊錢的晚餐費買的玉墜。
十四歲的她,明明手裡沒有什麼閑錢,但是就是因為喜歡那個葫蘆玉墜,所以她寧願餓著肚子,也將那個葫蘆玉墜買了下來。但是,她才剛掛在了脖子里沒有一天的時間,就被許瑾萱搶去了。
當時雖然她很不舍,但是最終也還是給了許瑾萱。
「我說了不是就是不是!」許瑾萱憤怒的嚷嚷著,雖然這個玉墜的確就是許嘉初二時買的那個,但是莫名的,許瑾萱就是不想承認。
「你的那個是塑料的,我早扔了!這個是我自己買的!翡翠的!你懂嗎!比你兩塊錢買的貴多了!」其實許瑾萱一直也挺疑惑的,明明一開始就是個塑料玩意兒,但是戴著戴著,這個玉墜就跟自己一樣,越來越漂亮了起來,前些天她帶出去的時候,竟然還有人說她這玉墜是玻璃種的翡翠呢。
「哦。」許嘉不甚在意的將葫蘆玉墜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那是我的東西!」許瑾萱看著許嘉將玉墜裝進了她的口袋中,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特別的不安。她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著自己,這個玉墜不能被許嘉拿走。
「還給我!」要不是她現在不能動的話,許瑾萱都要動手搶了。
「呵,你都要死了,還要跟我搶這玩意?」許嘉挑了挑眉頭,輕笑了一聲。
「反正這是我的東西,我死也不給你!」許瑾萱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許嘉,憤怒的說道。
「呵呵~」許嘉不想再去跟著許瑾萱糾纏了,她冷笑了一聲,將剩下來的那半瓶白酒毫不留情的全部都澆到了許瑾萱的身上。
在許瑾萱的尖叫聲和謾罵聲中,半瓶白酒全部都倒完了。
許嘉滿意的看著這一切,輕哼著小曲,將餐廳中的留聲機打開,在悠揚悅耳的曲調中,許嘉拿出了打火機。
『咔噠!』打火機中燃起了藍色的火焰。
「終於都結束了啊……」許嘉臉上浮出了一抹解脫的笑容,隨手的將打火機扔在了灑在地上的白酒上。
「吙~!」火遇到白酒的那一剎那,崩裂出了巨大的火花,就那麼一瞬間,餐廳就這麼的燃了起來。
悅耳的音樂聲,女人的清唱聲,哭聲,與咒罵聲,讓這一切都透露著一股,令人恐慌的氣氛。
大火越燒越旺,漸漸地,哭聲與咒罵聲消失了,他們好像陷入了沉睡一般。房間里,只餘下了有些變音的音樂聲和女人越來越微弱的清唱聲。
就在女人的清唱聲停止時,許嘉不知道的是,她在一家古玩店裡買的兩顆龍眼般大小的黑溜溜的珠子,從裝飾櫃中掉落了出來,就那麼不偏不倚的,正好砸中了她的眼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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