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吊著的頭顱
鑽入洞口,裡面沒有任何的黑暗。
聖騎士如同一盞明燈,他照亮了所有的前路。
安德烈藉助著聖騎士身上發出的光芒,他看清楚了洞口下的布局。
這是一條狹窄的通道,腳下的道路,是一層層挖掘出來的土質階梯,安德烈剛剛的走下來,猛然的一抬頭,卻是被驚嚇到了。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散落著長發的頭顱。
這是一名女子,她的臉上充斥著褶皺,被洗涮的乾乾淨淨,斷裂開來的脖頸,沒有一滴血液。
雙目圓睜,露著驚恐,表情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這一顆頭顱被一根麻繩,捆綁著吊在了通道處,初見的驚恐,隨之泛起噁心,安德烈強自的忍耐著自己的不適,抬眼掃視過去,在他的前方每隔兩米,就有一根麻繩從上方垂下,吊著一顆頭顱。
初步看去,這裡的死者就不下於十人。
真是殺人如殺雞,這一顆顆的頭顱,宛如戰利品一樣,擺放在了這裡。
聖騎士就在安德烈的兩米前,他一隻手輕輕的對著吊著的頭顱,撫摸了一下,望著手指上面沾有白色的粉末,他怒聲的呵斥道;「他竟然褻瀆死者,」
「必將受到聖光的審判,」
一陣風,呼呼的吹過,在通道之中發出嗚嗚嗚嗚之音。
麻繩輕輕的晃動,被吊著的頭顱,隨風開始搖擺起來。
安德烈小心的戒備著,陰風測測,外加這頭顱,給他一股陰森,驚悚之感,這裡太為詭異了一些,聖騎士打頭,他緊緊的跟隨,約翰次之,最後才是那一名民兵。
身子輕輕的側開,安德烈把手中的盾牌,護在自己的身側,隔斷了自己身軀和那吊著頭顱。
安德烈他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吊著的頭顱,他不相信,鬧鬼事件的元兇,只是有著某種收藏的怪癖,這頭顱必定有用。
「安德烈大哥,這是瑪麗大嬸,」
「她失蹤了一段時日了,果然被害了,」約翰看著一顆頭顱,他再也忍耐不住,開口驚叫起來。
「閉嘴,小子,」那一位民兵被約翰突然的吶喊,驚嚇了一跳,他隨即的反應過來,有一些惱怒直接的兇狠的推了一把約翰。
一個踉蹌,約翰差一點跌倒,怒目的扭頭看了一眼。
「都安靜一些,」聖騎士扭頭回看了一眼,壓低著自己的嗓子,低沉的說道。
「大家小心,那頭顱活了!」安德烈開口喊道。
自從發現了這吊著的頭顱,安德烈就時時刻刻的注意著他們,基本上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果然如同安德烈預想之中的一樣。
在他的眼中,被吊著的頭顱,驚恐的神色消失不見,失去神採的眸子,竟然重新煥發出了光彩。
他面前的這三十多歲,留著連毛鬍子的男子頭顱,展顏的一笑,卻是說不出的詭異。
——由於你敏銳的觀察,自動學會技能—洞察!
——洞察+10!
張開了嘴巴,露出了黃油油的牙齒,麻繩蕩漾起來,很為精準的朝著安德烈撲來。
看著自己新獲得的技能,安德烈隨手的朝著這撲來的頭顱丟了一個洞察過去。
【洞察(10)技能動中……】
【正在通過相關檢定……】
【洞察成功!】
【骷髏頭顱;亡靈/不死生物,生命值5,技能;自爆!】
剛剛抬起,將要揮舞的單手劍,立即的被安德烈放下,腰間用力一扭,全身的力量匯聚在手臂上面,手腕重重的一抖,盾牌被他一甩,夾雜著兇猛的力道,盾牌呼嘯的撞擊到了頭顱上面。
砰!盾牌的力道,呈現了壓倒性的優勢。
本來朝著安德烈撲來的頭顱,立即的被甩出的盾牌給撞飛,安德烈向前邁出了一步,緊緊的抓住盾牌,他快速的朝著後面退了兩步,彎腰蹲下,縮成一團,手中的盾牌舉起,護持在自己的身前,遮掩住自己的身軀。
轟!一聲爆炸的聲音響起。
被盾牌撞飛,碰撞到通道牆壁的頭顱,立即破裂,宛如一顆炸彈。
爆炸形成的熱浪,一浪接著一浪的席捲四方。
血肉還有骨頭的殘渣,不斷的四濺著。
身上一痛,盾牌並不是軍用,真正的重盾衛士所持有,半人高,只要蹲下,就能夠護住全身的大型盾牌。
儘管安德烈已經把盾牌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可還是有著缺口。
站起身來,安德烈伸手在痛處一抹,這是小拇指大小的骨頭渣子,它命中安德烈的位置很好,越過了皮甲保護的位置,他輕輕的一抹,骨頭渣子被他掃落,而傷口處,流出了幾滴血液。
不痛不癢,毫不影響他的狀態。
可安德烈的額頭還是冒出了冷汗,他仔細的查看著戰鬥訊息。
——戰鬥的詳細數據統計!
——回放戰鬥信息開始。
——你的盾擊給骷髏頭顱目標造成3點傷害,目標受到重創,出現擊飛效果,
——骷髏頭顱目標自爆!
——你使用盾牌進行格擋。
——基於你格擋值高於傷害值大於五倍。
——技能判定!
——此次攻擊格擋成功,免疫傷害!
...................
——你受到1點傷害,
他有著一陣后怕,以安德烈現在15點生命值,減少1點,對他沒有影響。
1點傷害值雖然少,可架不住他多,要是那自爆,沒有用盾牌成功格擋,其後果,不言而喻。
他的一雙眼睛,此刻打量著他人。
看著聖騎士,輕鬆自在的身影,他露出了驚羨。
聖騎士表現的很是兇猛,對於這骷髏頭顱直接揮舞著手中的戰錘,如同敲擊西瓜一樣,骷髏頭顱應聲而碎,爆炸開來的血肉和骨頭濺射傷害,聖騎士直接無視,任由他們敲擊在身上,傳出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音。
「約翰你沒有事情吧?」安德烈朝著身後望去。
那裡骷髏頭顱也已經炸裂開,四周的牆壁上面,坑坑窪窪,那是被爆炸痕迹所波及留下的痕迹。
「我沒什麼大事,」約翰的聲音傳出,回應了安德烈的詢問。
「後面的兄弟怎麼樣了?」安德烈繼續問道。
毫無動靜,聖騎士手持著戰錘,他低聲的對著安德烈說道;「去看看?」
「好,」
安德烈點了點頭,他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盾牌,小心的邁動著步伐,朝著後面走去。
陷阱已經爆發,不會再有危險,可安德烈還是懷著小心。
他走了三四步,來到了約翰的身旁,此刻的約翰斜靠在牆壁上,臉上有著僥倖之色。
看見安德烈走來,他感謝的說道;「安德烈大哥多謝你剛才的提醒,」
「不用謝,」安德烈拍了拍約翰的肩膀,他繼續向後走去。
民兵斜躺在地上,因為距離緣故,聖騎士散發的光芒,這裡已經處於黑暗和光芒的邊緣地帶,黑夜的影響,視野不在那麼清晰。
安德烈只能夠看見他躺在地上,具體情況並不知道,沖著民兵喊了一句;「兄弟如何?說一句話?」
「受沒受傷,兄弟給句話,吭聲啊!」
民兵還是毫無反應,安德烈內心一沉,他有著不好的預感。
上前了一步,彎下腰,伸出手輕輕的對著民兵一碰。
他還是毫無反應,這讓安德烈把單手劍和盾牌放下,看著民兵的背部,兩隻手把民兵的身軀翻滾過來。
死了,民兵死了。
民兵的背面沒有多少傷痕,但是在民兵的正面,面部部位,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血肉還有骨頭渣滓命中的痕迹,安德烈一隻手輕輕的放到了民兵的鼻子前,仔細的感受一些民兵是否還有呼吸。
毫無動靜,另外一隻手直接的朝著民兵的心臟部位摸去。
一股溫熱的水跡,把安德烈的手掌染濕。
他藉助著光芒,看清楚了,這哪裡是水,分明的是血紅色的血液。
心臟部位出現致命傷,是一顆牙齒,
他在飛射而來在民兵的心臟部位,穿透了皮甲,粉碎了他的心臟,帶走了民兵的生命。
用著民兵身上的衣服,安德烈擦了擦帶著血液的手掌,他一張臉陰沉的可怕。
「怎麼樣了?」聖騎士問道。
「死了,」安德烈開口回答說道。
「願他的靈魂得到安息,」聖騎士祈禱說道,
「我想我們已經暫時的退出,尋求援助,這裡不是我們可以應付的,」安德烈站起身來,望著死去的民兵,他萌生退意,生命如此脆弱,剛剛進入,就失去了一位戰友,
此行太危險了,安德烈不想繼續的前進,
「為了消滅邪-惡而獻身,這是吾等的榮耀!」
聖騎士身上的聖光更為的耀眼,他直接的拒絕掉了安德烈的話,他沉聲的說道;「晨曦照耀之下,邪-惡必將毀滅,」
「為了聖光,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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