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戰
城外的攻擊者施加著越來越大的壓力,不斷有城內的防守者從吳忻他們所在的房門外經過,去防衛大門和城牆。
「已經五分鐘沒有人經過了,看來城堡內已經沒有可以調動的機動力了,從這裡到主幹走廊也沒有任何人,我們行動吧!」
岡薩雷斯站起身來,拿起了他的雙手劍。
「祝你們好運!」
「你們也是。」
一行人隨即前往主幹走廊,然後在那裡分道揚鑣。
走出沒幾步,維爾福就對吳忻說道:「我們兩個是主要戰鬥力不能有失,你走前面探路。」
「你是遊盪者,走前面最不容易暴露,而且能抓住突襲的機會。」迪莉雅搶在吳忻之前反駁了他,而且還加上了威脅。「別讓我心煩。否則說不定你受傷的時候,我就找不到材料了。」
吳忻配合地跟進:「這位神秘的存在阿爾法能給我們的命運點,確實是能改變命運的東西,我們應該抓住機會,一起合作。」
『哼,痴心妄想的英國佬,你們也不數數那些能改變命運的東西後面到底幾個零。』維爾福在心裡怒罵,不過他終歸不敢觸怒牧師,只能憤憤地在前面開路。
走廊中沒有多少蠟燭,雖然是白天,但是根本沒有什麼光線,一行三人貼著牆壁快速向前移動。
「跟緊一點,我的神術治不了重傷。」迪莉雅轉頭對吳忻說道。「對了,會費是什麼東西?」
維爾福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馬爾他島上,法蘭西人是英格蘭人的十倍不止,但是這裡卻是一比二。
「就是一個互助協會的活動費用,在繳納比例上我和維爾福有點小小的分歧,不過都是小問題。」吳忻的解釋讓維爾福稍微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啊,互助協會,我懂了。」迪莉雅很快露出了一個瞭然的表情,她顯然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深閨少女。
「嘿,你們怎麼往回走,伯爵大人已經下令了,所有人都要去協助守城…………..」
這時,一聲斥責突然響起。
走廊里太黑了,一個似乎是管家打扮的人手裡拿著一根蠟燭站在前面,他以為是有僕人在逃避戰鬥。
維爾福看到說話的只有一個人,毫不猶豫立刻動手,
他的肌肉正處於緊張狀體,一下子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那個管家根本沒看清人臉,胸口就被插進了一把匕首。
迪莉雅快步跟上,接住了他手上的油燈,然後把他推進走廊上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也沒有人。
維爾福一手持匕首,一手捏住管家的嘴,讓他發不出聲音。
吳忻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不過比前一次要強,他緊隨而入。
「穿他的衣服。」迪莉雅一邊把管家的衣服拔下來,一邊對吳忻說道。
黑馬甲上有一點血,問題不大,而白襯衫上幸運地沒有血跡。
管家身上還有一把短劍,吳忻也抄在身上,然後拿起蠟燭對維爾福說道:「現在我可以走第一個了。」
受到脅迫的第一是炮灰,拿到武器和偽裝後主動第一,則是展示勇氣。
城堡里的士兵都去參加戰鬥了,少數留著的僕人們都處於驚慌失措的狀態。
所以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里,吳忻他們三人非常順利地通過了兩個大廳,雖然有幾個僕人覺得他們三個臉很生,但是沒人敢來盤問管家打扮的吳忻,伯爵的女婿帶來了幾個新人,一來就佔據了高位,給管理造成了混亂。
然而到了伯爵弟弟被軟禁的地方,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嘿,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伯爵大人有令,所有人都要上城牆!」
遠遠看到兩個守在門口的衛兵,吳忻就大聲斥責他們。
「可是卡爾斯大人有令,讓我們哪怕是緊急情況下都不可以離開這裡。」兩個衛兵面面相覷,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他們直呼鍊金術士的名字,是親信,來硬的。」剛剛拷打那個僕人的時候,維爾福已經知道了鍊金術士的名字,一聽這兩個衛兵的話,就知道無法矇混過關。
「小心,這裡這麼氣悶,但是他們都沒有脫掉頭盔,長戈也始終拿在手裡,實力不會差。」迪莉雅也提醒吳忻小心,一路上他們都見到的少數士兵都把頭盔拿在手上,沒有如此謹慎的。
「現在就是非常緊急的情況。」吳忻對著兩個忠於職守的衛兵嚴厲地說道,他把一隻手放到背後短劍上,昂首挺胸地靠了上去。
「什麼?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從來沒有………….」兩個衛兵直到吳忻他們走到近前,才發現不好。
「你也配問管家的名字?」吳忻一邊對衛兵進行最後的迷惑,一邊狠狠地撞了上去。
措不及防的衛兵被吳忻撞到了牆上,他的武器是長戈最重要的就是縮短距離。
吳忻發難的同時,維爾福也跟上發起了攻擊,他一邊也一起壓住衛兵,一邊把匕首朝著衛兵頭盔和頸甲間的空隙刺去。
吳忻用身體和一隻手壓住衛兵的一條手臂,然後用另一隻手把短劍插進他的手臂關節。
那個地方的鎧甲很薄,衛兵的手被釘在了石灰牆中。
吳忻和維爾福配合地比剛剛更好了,但是和管家不同,這個衛兵並沒有立刻被殺。
衛兵的身體雖然被按住,但是他拚命扭動自己的頭,維爾福連刺了幾下都沒能扎進那小小的縫隙去。
不過隨著吳忻雙手都解放出來按住他的頭,他的頭能扭動的幅度終於是越來越小了。
維爾福通過頭盔的縫隙,已經能看到那張滿是汗水、充滿了恐懼的臉了。
「啊,啊,啊。救我啊,救我。」眼看著匕首就要擠進來割斷自己的頸動脈,這個衛兵發出凄慘的哀號,向他的同伴求救。
雖然他的同伴此時也有自己的客人,迪莉雅的釘頭錘是對重甲比較有效的兵器。
但是多年來一起站崗的友情以及唇亡齒寒的恐懼,讓另一個衛兵決定無論如何要救自己的同伴,他拼著被迪莉雅的鎚子敲了手臂轉過了身,雖然這條手臂立刻發麻,但是總算是衝到了同伴面前,而且發起了攻勢。
維爾福一看長戈揮來,立刻後退。
衛兵也不追維爾福,挺近一步,朝著吳忻再次斬下。
失去了維爾福壓力的那個衛兵的一隻手也能動了,一起揮拳攻擊吳忻。
距離太近了,吳忻只能勉強躲開了長戈,無論如何躲不開那近在咫尺的一拳。
他被一拳打中了面門。
這些衛兵手上帶著鐵手套,這一拳把吳忻打得滿嘴都是碎牙和鮮血,暴露在外的牙神經向大腦發出痛苦至極的信號。
儘管如此,吳忻卻沒有往後躲,他抱住一隻手依然被釘在強上的那個衛兵,讓他無法從支援自己的同伴,同時他的身體擋住了長戈的後續進攻。
持戈的衛兵再想轉身已經來不及了,迪莉雅的釘頭錘再次命中了他的頭盔。
這一擊中蘊含的力量讓他失去了方向感,踉踉蹌蹌地無法轉身,把頭盔和鎧甲之間的縫隙完全暴露給了維爾福。
相比前面,背部的縫隙本來就要大得多。
維爾福沒有錯過機會,他一腳踩中了衛兵膝蓋,使他跪在地上。
然後抱住他的頭,從縫隙中把匕首插進了他的脖子。
血液從大血管中噴涌而出,幾秒鐘之後,這位衛兵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能在失血的寒冷中等待死亡。
維爾福沒有任何遲疑地拔出了匕首,緊接著又撲向了被吳忻抱住的衛兵。
和他的同伴一樣,他也被從後面割斷了脖子。
「你們看著走廊,說不定會有援兵,我來找鑰匙開門。」殺人對於維爾福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他對吳忻點了點頭。「幹得不錯,小子。」
「你也是。」吳忻的臉上是衛兵的血,嘴裡是自己的血,牙神經依然在哀號,可是他的感官卻很麻木。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真正生死較量殺死同類的感覺正在衝擊著他。
「幹得不錯嘛,而且也沒吐,比我預想的要好。」迪莉雅的臉上掛著一絲血跡,她毫不在意,只是拍了拍吳忻的肩膀。
吳忻回應以微笑,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肯定是笑得非常慘。
城堡里一片混亂,外面攻城的喧囂為這場小小的戰鬥打了掩護,直到維爾福把鎖打開,也沒有人來到這條走廊。
他們打開房門,一個打扮得體的老年紳士已經站在門口了。
「大人,我們是教會派來撥亂反正的。」
維爾福這一次把吳忻準備的台詞用上了。
但是那位伯爵弟弟看到了救星的反應卻很奇怪,吳忻從他血紅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喜色,只有狂躁和敵意。
他的動作更不是得救的興奮,他雙手舞動,嘴裡還說著節奏奇怪的語言。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動作,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語言,吳忻卻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眼前的人在使用魔法,不僅如此,他還能說出這種魔法的名字。
「小心!魔法飛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