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離婚交易

唐佳玉她媽來家裡住，離婚的事，她不想讓她媽知道，她媽哭哭啼啼的，更增加一重煩惱，唐佳玉把她媽安排到客房住，為了不讓她媽懷疑，她跟陳輝只好睡主卧。

她媽洗了澡，換上唐佳玉的睡衣，這幾天著實累了，在屋裡躺下。

唐佳玉幾天在醫院裡骨碌，她媽洗完澡，她進去洗澡，沒什麼胃口吃東西，她熱了一杯牛奶喝下，早早進卧室躺下。

陳輝在客廳里電腦前查資料，進來時，看唐佳玉背身躺著，沒說話，一側的床頭燈亮著，他上床，唐佳玉一動不動，他試探輕聲喚道；「佳玉，你睡了嗎？」

唐佳玉嗯了聲，算作回答。

「佳玉，對不起，我不知道爸住院手術，我…..」他不知怎麼解釋，夫妻一場，唐佳玉有事，他不聞不問，於良心上說不過去。

唐佳玉含糊地說了句；「謝謝！」陳輝想她也許是困迷糊了，不知所云。

一會，便傳來唐佳玉輕微的鼾聲，她實在太睏倦了，這時，陳輝的手機響了，陳輝嚇了一跳，唐佳玉幾天沒睡好，好不容易睡個好覺，他怕驚醒她，忙關了手機，熄了床頭燈。

黑暗中，他睡不著，聽著唐佳玉均勻的呼吸聲，最初產生跟唐佳玉離婚的念頭，他矛盾過，痛苦扎掙過，婚外情就像一劑毒藥，他中毒已深，無法自拔。

唐佳玉這幾天呆在醫院，天一亮，醫院就有動靜，走廊嘈雜聲，病房裡聽得很清楚，她幾乎沒怎麼闔眼，回到家裡，生物鐘紊亂，唐佳玉醒來時，看手機上時間，才五點，這一醒來，就睡不著，她起身，穿好衣裳，有段日子沒做早飯，她媽住在家裡，她怎麼也得裝裝樣子。

她煲了一鍋二米粥，打開冰箱，空空如也，冰箱里躺著幾根小蔥，有一包新鮮的海米，幾個鹹鴨蛋，她把洗凈的蔥切成段，用醬油糖醋雞精拌了點香油，海米清水洗了，用小蔥涼拌，拿出兩個鹹鴨蛋對半切，勉強湊合弄三個小菜就粥吃。

她媽醒了，不知何時站在廚房門口，唐佳玉回頭看見，「媽，你怎麼醒了，不多睡一會？」

「我歲數大了，覺少，你累了，還要上班，身體能吃得消嗎？」她媽把碗筷用清水沖洗，盛粥，擺桌子。

「單位有事。」

她媽朝卧室里努嘴，小聲道；「姑爺還睡著？」

「出差累了，還沒醒。」唐佳玉在她媽面前替陳輝遮掩。

「我怎麼瞧著你們倆不親熱，鬧彆扭了？」她媽是過來人，察覺出女兒女婿不對勁來。

唐佳玉心想，不能讓她媽常住在這裡，常住她媽早晚發現問題，倆人關係冷淡，久了能察覺出來，唐佳玉只好撒謊道；「他出門頭兩天，因為一點小事生氣了。」

她媽道：「夫妻沒有隔夜仇，男人養家不容易，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你主動點，說兩句軟話，不就什麼都結了。」她媽嫁過兩個男人，以她的經驗告訴女兒。

唐佳鈺故作輕鬆地笑了，「媽，你放心，就是他不要我了，我也能養活自己。」

「少胡說，小夫妻吵架，哪能就離婚了。」她媽是不能接受女兒離婚的。

陳輝醒了，上洗手間，看見廚房裡娘倆，叫了聲；「媽，起這麼早？」

她媽慈愛地笑道；「我在家習慣早起，鄉下活多，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她媽一邊說一邊在倆人的臉上溜，唐佳玉佯作高興地叫了聲，「老公，快洗手吃飯，嘗嘗你老婆的手藝。」邊說，朝他拋了一個媚眼，陳輝瞬間有點恍惚，唐佳玉許久沒跟他調情，這感覺很受用。

吃飯時，陳輝和唐佳玉並排坐，她媽坐在對面，唐佳玉給她媽拿了切開的半個鹹鴨蛋，又拿了一半給陳輝，用筷子輕輕點了下，撒嬌道：「老公，這是咱媽去鄉下拿回來的，吃著就是不一樣。」唐佳玉說的咱媽，是陳母，她婆婆。

唐佳玉像小女生愛嬌，大眼睛似會說話，忽閃忽閃望著陳輝，陳輝不由心神一盪。

她媽笑著溫和地道；「你婆婆疼兒子媳婦，有口好吃的還惦記你們，佳玉要孝敬你婆婆。」

她媽來回瞅了瞅，去了疑心。

唐佳玉為了在她媽面前演戲，跟陳輝一塊出門，唐佳玉臨出門對她媽道；「媽，你白天歇著，不用上醫院，醫院人多，你歇兩天，過兩天哥姐都走了，我單位忙，你一個人守著，沒人替換，趁著這幾天先養足精神。」

她媽答應，不願意看見繼子女，今天沒打算去醫院。

倆人一起出門，唐佳玉在前，先下樓梯，陳輝在她身後道；「我晚上去醫院看爸。」

「謝謝，不用。」唐佳玉客氣地道。

一聲謝謝，無形中拉開彼此距離，唐佳玉口氣像對外人，離開她媽，唐佳玉對他客氣而冷淡，剛才夫妻的親昵她是故意演給她媽看的，有那麼一剎那，他生出錯覺，她對他尚有情意，此刻她對他的疏離，令他清楚地明白她已走遠，他竟生出一絲莫名惆悵。

出來樓道，陳輝道；「你等一會，我提車，送你上班。」

唐佳玉徑直朝外走，「不用，我這幾天在醫院氣悶，走走散散心。」

陳輝看著唐佳玉柔弱的背影，定定地站了許久，然後默默走去車庫。

唐佳玉到公司，辦公室里沒人，時間還早，她整理一下桌上堆著的雜物，財務部的人陸續來了，一向懶散的李麗竟破天荒第一個到了，看見她很意外，「小唐，你來了，家裡的事辦完了？。」

唐佳玉笑笑，「辦完了。」

正說著，趙大姐進屋，看見她，高興地道；「小唐，上班了，你有事就多休兩天，反正單位也沒啥事。」

唐佳玉禮貌性地一笑，「有什麼消息？」

「總公司計劃分步推出下屬分公司，先在五家分公司民營試點，中南集團已進駐總部…..」

趙大姐內部消息準確，「聽說民營后，留下少部分人，剩下的另謀高就。」

「小唐，你年輕漂亮，有學歷，不愁找不到工作，像現在這樣薪水少的工作，你還未必看得上眼。」

唐佳玉打斷她，「趙姐，話可不能這麼說，大家都抱怨月薪少，卻都不願意離開，這其中的好處，大家心知肚明。」

趙大姐訕訕的，「那是，那是，我是說出去找工作，你比我們佔優勢。」

唐佳玉是知足常樂的個性，安於現狀，國企工作輕鬆自在，沒有壓力，陳輝掙的錢足夠她過上不錯的生活，她下一步計劃在家養孩子，這種閑散單位不需做全職太太，工作的同時兼顧家和孩子，所有說基於這種種好處，她從未想過出去找一份掙錢多的工作，但是，現在一切變了，長期飯票沒了，她今後要自謀生路，她就不能不為以後好好做打算。

幾個人正說著，蕭雄出現在門口，「小唐，你來一下。」

趙大姐正說到興頭上，突然打住，大家都瞅著唐佳玉。

唐佳玉在眾目睽睽下去部長室，蕭雄態度和藹，甚至還擠出幾分笑容，「小唐，你這幾天沒來，公司變化很大，我們分公司抽出做民營試點，中南集團已進駐我公司總部，昨天召集相關人員開了個會，強調財務工作是重中之重，前期工作，需要我們財務部門提供些數據和資料，我考慮你年輕，業務能力強，平常承擔財務部主要業務，對我們公司的賬目熟悉，這個工作你做一下，有需要別的同志協助，我讓其他同志配合你，小唐，你聰明，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務必把上面交代的任務認真對待。」

蕭雄來的時間短，但就財務部幾個人，他心裡有數，趙大姐年紀大，責任心不強，業務能力較差，李麗人懶散，遲到早退，接孩子照顧家，工作弔兒郎當經常出錯，小宋是出納，王新梅粗枝大葉，唐佳玉雖然他一來就請了幾次假，但業務能力比科里幾個人強，

唐佳玉急忙保證，「部長放心，我一定不辜負領導的信任。」

蕭雄斂起笑容，神情頗為緊張，「中南集團派來的代表，是留美海歸，聽說很年輕，作風強勢，精通財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