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婚交易
「葉倩，你看找你出來竟說我的事，我都沒問問你的婚事，見家長了，怎麼樣，還都滿意吧？」唐佳玉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葉倩剛端起杯子，一聽，把杯子狠狠地敦在桌子上，火氣上涌，「你還說那，周文他媽是個老狐狸，親家見了面，談起買房子的事，周文他媽說她們家出首付，我們家負責裝修，你說說，咱們這不是一線城市，房價低，地方偏一點的樓盤，首付才二十幾萬，裝修材料這幾年漲價，光裝修就要二十萬，剩下貸款要我們倆還，房本寫他和他媽的名，還是婚前財產，你說他媽會不會算計。」
葉倩和男友是上大學期間交往的，畢業后，分分合合，倆人都找不到合適的，就又走到一塊了，可是倆人都很理智，愛是愛，可一談房子錢，愛就變味了。
「你都嫁給他了，就別計較太多，重要的是倆個人好就行。」唐佳玉勸道。
「佳玉要說你太善良了，這男人連錢都不捨得花在你身上，拿什麼證明他愛你，反正我是想好了，我家出裝修錢可以，但房本上寫我和他的名，我父親說了，我們家還陪嫁一部車子。」
「那周文他們家能同意嗎？」唐佳玉問。
「當然不同意，事情就僵在那裡，誰也不肯讓步，我媽說了，不行就分手。」葉倩大大咧咧地說。
佳玉明白其實葉倩心底是愛周文的，不然倆人分手後葉倩看了多少個對象，同周文一比葉倩都不滿意，周文性子好，人老實，就是凡事聽他媽的，像是沒長大，倆人在一起對葉倩很好，言聽計從，葉倩也能拿捏得住他，就是一遇上周文他媽，葉倩就沒折。
「佳玉，你是知道我，對錢不太看重，我討厭是他媽算計，他凡事還都聽他媽的。」葉倩心裡話都跟唐佳玉說，倆人見面互倒苦水。
「你不和他媽過，吃點虧就吃點虧，反正你家裡不缺那點錢，你又離不開周文。」唐佳玉說的是實話，別看葉倩瞎咋呼，真正分開，她還真下不了決心，鐵定又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樣。
「我跟他說了，房本寫他和他媽的名，裝修錢他們家出，我陪嫁一毛錢沒有，就我一個人。」
「周文答應了？」
「我們有兩個星期都沒見面了。」葉倩苦惱地說。
倆個閨蜜，各自都有煩惱。
突然，葉倩朝左側眨眨眼，小聲道：「你看那邊桌子上有一個人一直看你，你別看他，他正往這邊瞧。」
唐佳玉好奇，不好朝那邊看，心下狐疑是認識人，不覺臉紅，方才那麼大聲，是不是都讓人家聽見了。
就在這時，唐佳玉餘光看見一個男人朝她這張桌子走來，「唐佳玉，你不認識我了嗎？」
聲音熟悉，唐佳玉抬頭，一愣，依稀彷彿，「趙勇，是你！」一絲笑容爬上唐佳玉嘴角。
唐佳玉站起身，大方地伸出手，「你好！趙勇。」
趙勇跟唐佳玉握了下手，微笑道；「你一點沒變，還像個中學生。」
趙勇跟唐佳玉是偶然認識的，同一所大學，趙勇長她兩屆，認識沒多久，趙勇大學畢業，分配工作，之後沒有聯繫。
「趙勇，你不認識我嗎？」葉倩主動打著招呼。
趙勇想了想，「你是和佳玉一個班的葉…..葉…..」趙勇回憶著。
葉倩佯作不滿地道：「葉倩，怎麼，就記住佳玉。」
趙勇爽朗笑道；「葉學妹，真不好意思。」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聽說你開了間公司，自己做老闆？」葉倩人活泛，消息靈通。
「那裡，小打小鬧，不值一提。」趙勇謙遜，眼睛盯著唐佳玉。
唐佳玉只好讓道：「一起坐吧！」
「不了，我那邊還有客人，改天我請你二位吃飯，敘敘舊。」
唐佳玉目送趙勇回到那邊桌上，他對面之人朝這邊看了一眼，似乎倆人說什麼，看意思是趙勇介紹她們倆。
趙勇對面那人半隱在屏風后，沒看清楚長相。
這時，唐佳玉手機響了，拿出一看，是婆婆打來的，婆婆以極高的熱情讓她回家吃飯，說燉只笨雞，等她回來。
葉倩問：「你婆婆打來的？」
「讓我和陳輝去吃飯」
「你婆婆對你這不挺好嗎？」
唐佳玉自嘲地笑了，「借腹生孫，是對她孫子好。」
「不過我倒是挺佩服我婆婆，從前對我不好，轉眼像親媽似的，態度轉變自然不生硬，一點不尷尬。」
「我早看出你婆婆不簡單，雖然沒什麼文化，可務實，功利性不藏著掖著，不像我們凡事愛面子，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我該回去了，這裡正好離我婆婆家近，不用打車，省了車錢」唐佳玉拎包要走。
葉倩笑道：「幾時變得能算計了？」
唐佳玉嘆一聲，「這不是準備離開陳輝過苦日子，攢點錢。」
葉倩不以為然，「我就說你不該現在離開陳輝，獨自撫養孩子，怎麼樣，有危機感了吧？」
到了婆婆家，是陳輝開的門，陳輝陰著臉，唐佳玉奇怪，隨口問了句，「你沒去上班？」
婆婆在廚房裡聽見她的聲音，忙忙趕出來，滿臉笑容，「佳玉，回來得正好，飯菜都做好了。」
婆婆喜氣洋洋，好像有什麼喜事，唐佳玉懶得關心，想起這家人日後跟自己沒關係，她不在乎婆婆小姑的態度。
一個跟婆婆長得很像的中年婦女從裡屋出來，笑眯眯地盯了唐佳玉肚子一眼，「佳玉回來了，你婆婆就是惦記兒媳，還怕你不回來，催著小輝給你打電話。」
唐佳玉客氣但不親近地打著招呼，「二姨來了。」
陳輝的二姨跟陳母長著一樣的刀條臉，由於瘦的緣故，顴骨突出，大概婆婆跟自己妹妹顯擺唐佳玉懷了身孕，二姨往她肚子上撩了好幾眼。
陳母對兒子道；「你快跟佳玉說，你工作變動的事。」
陳輝可沒像母親那麼高興，情緒低落，眉峰蹙著，淡淡地說了句，「我調回新市了。」
唐佳玉嗯了聲，顯得不太上心，陳母略失望，招呼，「佳玉，快洗手吃飯，媽給你燉了一隻雞，是你二姨從鄉下拿來的，純喂糧食的雞。」
一家子坐下吃飯，陳輝的二姨事多，住的離著不遠，姐妹常來常往，知道姐姐婆媳不和，沒少在中間挑撥，他二姨精明地看出唐佳玉如今在陳家的地位，跟唐佳玉說話，少有地有幾分巴結，不敢像以前愛答不理的。
「佳玉，多吃，媽燉的雞肉可爛糊了，你吃一口，肚子里的胎兒得一口，嬰兒生下來大，好侍候。」陳母句句不離孫子。
唐佳玉餘光瞥見陳輝悶頭吃飯，顯然心情不好。
從婆家吃完飯回家，天色已晚，倆人一先一後上樓，剛進門，陳輝冷哼了聲；「這回你滿意了？」
唐佳玉反問，「我滿意什麼？」
陳輝輕蔑地道；「你不就想拿孩子拴住我，你目的達到了。」
唐佳玉輕嗤，懶得理他，徑直朝浴間走去，沖了個澡，出來看陳輝坐在廳里電腦前玩無聊遊戲，似乎沒什麼心情。
唐佳玉回卧室睡覺，陳輝心緒煩亂，去衛生間洗漱，出來往卧室走兩步，看卧室的門關得緊緊的，自覺地走到北屋，北屋是做客房用的，有一張單人床，陳輝躺下，睡不著，仔細聽南屋動靜，卧室里燈熄了，唐佳玉像是已睡下了。
小倆口一個南屋一個北屋，分榻而眠。
唐佳玉睡至半夜醒了，口渴，出去廳里喝水，聽陳輝住的北屋裡有說話聲，好像陳輝講電話，這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打電話，除非是戀人。
唐佳玉倒了一杯水，緩緩喝下去，聽北屋裡陳輝打電話的語氣不像上次有說有笑，像是解釋什麼事情，她想陳輝不回西市，跟心上人無法交代。
陳輝說話聲音戛然而止，唐佳玉還未反應過來，陳輝突然從屋裡出來，一臉不悅，看見唐佳玉一愣神，「你還沒睡？」
「睡了，口渴。」唐佳玉不想看見他，往卧室里走。
「佳玉。」陳輝在背後喊了聲。
唐佳玉徐徐轉身，「天晚了，有事明天說。」
陳輝不理會她的態度，聲音里隱有怒氣，「唐佳玉，你還有沒有自尊心，我已經不愛你了，你為何拿孩子做借口，苦苦纏著我，夏瑤她很單純，我們真心相愛，我要對她負責任。」
他對她要負責任，那他對自己就不用負責任了嗎？
唐佳玉輕笑一聲，「那我真是有福氣，嫁了個這麼有責任心的丈夫。」
陳輝臉一紅，「我是說她不能沒有我，求你把孩子做掉，讓母親死心，就不會攔著我們離婚。」
唐佳玉心底僅存對陳輝的一點眷戀，化成灰燼，平靜地道；「你母親答不答應是你的事，我說過孩子跟你無關。」
「你是成心不想離婚，使出的花招，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懷孕，孩子是不是我……..」
唐佳玉氣得手足冰涼，看著陳輝的嘴一張一合，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憤。
「夠了。」唐佳玉突然打斷他，唐佳玉聲音尖利，陳輝嚇了一跳。
唐佳玉冷冷地道；「我改主意了，三年後再談離婚的事，你們若著急，提前一年贍養費增加五十萬。」
唐佳玉說完，掉頭就走，她實在不願意看陳輝的嘴臉，多看一眼她都覺得噁心，她措辭謹慎，三年後緊緊是考慮，沒說一定答應離婚，這對賤人欺人太甚，迫不及待想從地下轉到地上，小三著急上位，她偏不讓他們如意。
唐佳玉走到卧室門口，站住腳，燈光昏暗的客廳里傳來她陰冷的聲音，「你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你的，我若從你公司二十層樓上跳下去，法醫會告訴你孩子的爹是誰？」
陳輝一下子傻了，身敗名裂，他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