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很好,很強大!
第九章很好,很強大!
我緊縮著身子,鬱悶地完成了這個艱巨的工作,一秒鐘也不想多待,用樹葉勾到後面胡亂擦了擦,順手丟進坑裡,提起褲子就朝外沖。
等跑出去數米遠,我才猛吸了幾口氣,拉屎都差點昏迷過去,這到底是個什麼世道!
我一邊腹誹不已,一邊甩了甩酸麻的兩條腿。剛要抬腿往屋子都,飼養場那邊一陣奇怪的哼哼聲飄進耳朵。
側著腦袋仔細聽了一下,好像是豬圈裡傳來的。
事關心頭的寶貝,我顧不得多想,摒著呼吸幾步沖回廁所門口,一把抓起插在門口的火把,朝豬圈跑去。
糞池邊蹲著的一圈人齊刷刷的扭過頭,朝我看過來。火把被我拿走了,廁所一下子失去了照明,不過我的寶貝要緊,你們就自己當心點不要弄髒褲子就好了。
跑到豬圈門口,我高高舉起火把,湊到橫杆跟前。微弱的火光勉強照亮了豬圈,只見角落裡公豬正趴在一頭母豬身上,巨大的身軀居然就靠一條後腿支撐著,大半個身子全壓在母豬背上,粗短的前肢緊貼著母豬的身子,正不停的聳動著,如同一座搖晃的肉山,公豬專心的進行著偉大的繁衍事業,連我的出現都沒有絲毫的影響它的動作。
看著他唯一支撐著身子的左後腿,我不禁擔心會不會因為動作太猛烈而把這條腿也給折了。
公豬繼續忘我的聳動著,我也就識趣的悄悄離開,這種事情被打攪,只要是個帶把的,估計都會火冒三丈,再說偷窺兩頭豬做運用,實在是有些噁心。
我把火把插回廁所門口。才拖著虛浮的步子回到屋子。
剛剛鑽進被子,就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從屋后繞到門前。
「泥巴,泥巴」屋外的人輕輕喚著,我聽出是萊奇的聲音,我一邊坐起來穿上衣服,一邊低聲地答道,「什麼事啊?」
「石齊叫你快去!」萊奇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和催促。我胡亂套上衣服褲子,就朝屋外走,芋莎也被吵醒,含混著問什麼事情,我隨口說了石齊找我,也就急沖沖的鑽屋子。
萊奇看我出來,連忙指著山洞:「那個大江族人好像出事了。」
我一聽,連忙朝山洞跑去。進了山洞才看見,昏迷著的大江族人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石齊正站在床頭,一臉焦急的朝洞口張望著。看見我進來,連忙沖我招了招手。
我擠過去一看,才知道是受傷大江族人已經快不行了。全身都已經泛紅,臉色反而帶著一絲暗青色的死氣。頭歪在一邊,一條晶亮的涎液掛在嘴邊,雙唇一張一合地胡亂哼著,帶著涎液亂甩。身子還不時的抽搐兩下,已經是瀕死的狀態了。
「晚上不都還好好地嗎?」我一邊伸出頭探到他額頭上,一邊問道。
石齊也是滿心焦急的說道「剛剛才發現的!就馬上叫你來了。」
叫我來又什麼用?我又不是神仙!除非我也能帶上一車子西藥穿越過來,否則我哪有什麼辦法?
我低頭看了看他腹部的傷口,經過處理之後。傷口表面並沒有感染的癥狀,出現現在的情況,那就只能是最壞的一種可能,大面積腹腔內膜感染,說不定還有腸粘連,在後世這都是需要急救的癥狀了,放到是原始社會,我連奇迹都不用期待。
我考慮了半天。也學不來醫生公式化地說「很遺憾「幾個字的口氣。只是給石齊遞過去一個眼神,示意情況不妙。
已經到了此番境地。再做什麼也起不到作用了,我暗嘆一聲,轉身徑直朝洞口走去,將傷腦筋的事情丟給石齊去處理。
剛走出洞口,就看見木托一邊扎著衣服一邊朝山洞走來,他抬頭看見我,關切的問道:「出了什麼事?石齊找你?」
「沒事,你找石齊?」我隨口答道。
「不,不,我看你半天沒回來,出來看看。」木托樸質的說道,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他地關切,卻無言以對,只得點了點頭,默然的走回屋子。
第二天清晨,部落的一天剛剛開始不久,大江族的人終於沒能挺過來,無力地垂下腦袋,撒手而去,只留下周圍幾個同族人的悲痛神情,連一聲哭喊都沒有,靜靜的就結束了生命的旅程。
挪出一個屋子,將他的遺體安放在裡面。大江族的長老就快要趕到了,雖然沒能見上最後一面,遺體還是應該留待他來處理。
其餘幾個大江族人只是默默的坐一旁,今天的狩獵活動並沒有安排他們參加,雖然原始人似乎沒有守靈地習慣,不過我還是讓木托將他們全部留下,就待在山洞裡,免得他們再出什麼事情。
天色將暗的時候,大江的老頭終於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圍牆外面。一行三人全都是蓬頭垢面,狼狽不堪。
我是石齊迎上去,大江老頭看見我們的表情,似乎也知道最壞的可能,不由得表情一僵,石齊嘆了一口氣,才說道:「他已經……」
隨後搖著頭,沒了下文,只是轉身帶著一行人朝放置遺體的屋子走去。
當大江老頭看到僵硬的遺體的時候,出乎我預料地沒有出現激動地情緒,只是對著遺體念了一段繞口的話,大致也是祭祀專用地吧。
石齊和我靜靜的站在旁邊,我們多少有些理虧,他把好端端一個大活人交給我們,卻出了意外,我還生怕老頭有什麼過激的激動,直到看到他一臉平靜地慢慢將繞口的悼文念完,我才漸漸放下懸在半空的心。
只是老頭立了片刻,轉過頭來說的第一句話,就像晴天霹靂一樣震人心魄。
「把兇手交給我!」冰冷的語氣,哪裡還是那個諂媚的神棍老頭。此時老頭地神情才有幾分長老的威嚴。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石齊,這樣的問題要怎麼解決啊。誰知道石齊也一臉愕然,過來半天才解釋道:「他是被山亥……」
「我知道是山亥,無論是什麼東西,都要獻出它的心臟,死者才能得到安息。」老頭依然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可是……」我在旁邊想插嘴。老頭橫了我一眼,居然又搶先說道:「我知道你們抓住了山亥!我要用它的心祭祀部落的勇士!」
抓到了又怎麼樣,關你屁事!
「不行!」我立刻跳出來反對。「憑什麼……」
石齊一把抓住我往後一拉,後半句話生生地被打斷。我忿忿不平的站到石齊身後,不管怎麼樣,決計不能答應這樣的無理要求。
石齊上前兩步,走到大江老頭跟前:「一路趕過來,還沒吃飯吧?要不我們先吃飯再說?」
「勇士的靈魂得不到安息,會一直被困在身體裡面,到時候出現了災難。會死很多很多人,不光是我們大江,你們大齊也跑不掉,都得死!「老頭咬牙切齒地用陰森的口氣說道,磣得人心底發毛。就在這個時候,門帘無風自動,屋子裡的氣溫頓時下降了好幾度,火苗跳動著映亮遺體冷青的臉。我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頓時全冒了出來。
只是話音剛落,老頭肚子咕咕叫了幾聲,將氣氛破壞殆盡。石齊強忍著笑意,拉著老頭地手:「走,先吃點東西再說,總不能老餓著肚子吧。」
老頭掙扎了兩下,可最後還是半推半就的跟著我們走出屋子。呆在山洞裡的大江族人看見我們進來,全都圍了上來。
一時間又是亂鬨哄一團。好容易安坐下來。滿臉倦容的老頭才端起竹筒,稀里嘩啦的吃得湯汁四濺,隨他一起來地出來去報信的,還有個一個生面孔,第一次吃到我們部落的食物,更是鯨吸一般瞬間將滿滿一竹筒肉湯吃得滴水不剩。
等老頭砸吧著嘴放下了竹筒,石齊等老頭歇了片刻,才慢慢將整件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並叫來大江族地人在旁邊作證。
老頭聽完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不置一言,望著火堆出了半天神。才突然說道:「必須將山亥交給我們,不然死者不能安息!大不了我們用食物來換!」
也許老頭看來山亥不過是一頭比較少見的獵物,所以才提出這個解決辦法,可是你用再多食物來換,我都不可能答應。
我剛要開口反駁,石齊掃過來一眼,遞給我一個眼神,我識趣的閉上嘴,已經抬起的屁股又悻悻的落回原位。
「對於這次的事件,我們深表遺憾……」石齊一副哀痛的神情悠悠說道,我差點懷疑自己地耳朵出了問題,這個不是外交部的標準發言么?
「難道你要我看著死者得不到安息,最後帶來災難?」大江老頭倔強的堅持一定要將「兇手」交出來,只是不論老頭說什麼,石齊總是掛著一副心有戚戚的樣子和他東拉西扯,此時的石齊,猶如一個出色交際家,將老頭的情緒控制得絲毫不差,總是在無奈和爆發之見的安全範圍徘徊,長篇大論下來,老頭估計已經被石齊帶著轉暈了,目光都有些獃滯,石齊說一句他點一下頭,直到周圍的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各自休息了,石齊才閉上滔滔不絕地嘴,舔了舔乾裂地嘴唇,說道:「要不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還沒等老頭做出反應,石齊就叫過旁邊的幾個人,帶著老頭他們去騰出來地屋子裡休息,老頭木然的隨著帶路的人走出山洞,其它的幾個大江族人也默默的跟著老頭一塊朝外走去。
看到石齊狐狸似的奸笑,我不禁翻了個白眼,不過心底卻豎起了大拇指,恩,很好,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