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底線
拜姬嫣然的幫忙掩飾所助，陳默在返回時發生的那點意外狀況，最終並沒有弄的被大家都知道，而是成為陳默和姬嫣然兩人之間的一份共有小秘密。
之後，便再無特別的事情發生了。
在接下來的接近一個月時間裡，陳默帶著他的「團隊」天南海北轉遍的幾乎大半個中國，將剩下的那些受魯承宗資助的音樂少男少女們意義探訪。
除了豫省的一個孩童，是在其家庭的干涉影響下，冒充了天資過人以騙取魯承宗給予的那份善款以外，其他孩子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這個結果讓陳默很滿意，他終於可以放心的打道回府。
其實長安那邊，已經三番五次的試圖讓陳默早些返回了，畢竟時間已經又快要到了年底，諸事繁雜的。
首先一個，《永遠的七公主》自上映之後，就獲得很是不俗的票房成績。
雖說距離下檔沒剩下幾天時間了，但總票房超過《溫暖的屍體》已經基本上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這讓作為影片導演的周仁軌滿心都是歡喜。
不過要論最歡喜的，那毫無意外肯定要首推趙恕了。
趙恕這個原版陳默曾經的最鐵好朋友，因為出演了《永遠的七公主》中男一號的緣故，人氣已經迅速的從影片上映前的默默無聞，變成了被n多妹子以「老公」指代的當紅炸子雞。
為了讓趙恕的人氣能夠延續，燕媽特意運作趙恕去上了一檔最少要連續錄播一個多月的大型明星真人秀節目。
陳默都特意收看過一期那節目，在確定趙恕在節目上表現的很是亮眼。但同時又毫無矯揉造作模樣，並不失他的原本性情之後。他也就放心了。
好吧其實無論是《永遠的七公主》電影，還是大導演位置已經穩固的周仁軌。而或是小鮮肉身份持續的趙恕，對陳默是否儘快趕回首都影響不大的。
比周仁軌和趙恕更希望陳默速度回長安的，是兩個節目組。
說的再詳細一點，就是以趙金江為首的《假面歌神》節目組，以及米榮威所領導的《中國好聲音》節目組了。
今年，陳默以要拍電影為理由，完全沒有參與這兩檔節目。
而前後腳錄播的這兩檔節目，收視率卻是呈現出了明顯的兩極分化趨勢。
進入了第三季的《假面歌神》，即便是先後找來了多位大歌星來撐場子拉人氣。可大約是因為新鮮感已經消退的緣故，其收視率環比始終是在下降的。
第二季的《中國好聲音》，則在陳默這個首季冠軍導師離去之後，又拉來了咆哮教主曹威做新的好聲音導師。
曹威改歌的能力，其實在當初他參加《假面歌神》節目的時候，就已經展露的十分明顯了，並且搶優秀學員的時候，曹威那是各種沒下限逗的人想不笑成神經病都不行啊。
再加上其他三位資深導師，這第二季《中國好聲音》辦的依然是滿火爆的。至少收視率就是在第一季的基礎上，有所小幅提升。
但《中國好聲音》的耀眼光芒之下，卻也潛藏著屬於它的問題，甚至這個問題有些旁觀者清的明眼樂評人。都已經發現了。
「無可否認，中國好聲音是一檔非常吸引人的節目，所以即使進入第二季它也依舊大受觀眾追捧。已基本鎖定本年度當之無愧的娛樂節目收視率冠軍之位。但相比於上一屆的，那些近乎可以用百家爭鳴去形容的。優秀率極高歌曲傳唱度也極高的學員們，本季能夠讓人印象深刻的好聲音學員。其實不過寥寥五六人而已，如無意外下一季節目的兩眼好聲音學員，只會在這個基礎上繼續減少的吧……」
正如這位署名「莫文法」的樂評人所言，其實作為《中國好聲音》節目的製作者，米榮威自己就非常清楚這個問題。
第一季節目，幾乎可以說選取的都是全國最優秀民間歌手，所以在成功引爆了第一季節目收視率的同時，也比較嚴重的影響到了第二季節目的學員選送。
獨具特色的天生好嗓子，可不會像韭菜那樣割完一茬后，很快就能夠再生出更旺盛的新一茬啊，又不能讓上季節目入選過好聲音導師戰隊的那些優秀學員捲土重來，那要不提必須要和暴風影音公司進行交涉的問題，就是觀眾們也多半肯定不會買賬的……
所以都不用去看那篇署名文章，米榮威就已經很焦慮了——下一季節目，該怎麼辦才好？
恰好四位導師之中，杜鳳奇杜教授已經很明確的表示，不會再做下一季節目的導師了，於是米榮威便不由就動了心思，他想要誠邀陳默重新以好聲音導師的身份回歸。
可讓米榮威很無奈的是，當他把這個想法略有些拐彎抹角的電話說給陳默時，陳默了他一個建議——「大米，我覺得真正解決你這個問題的辦法，不是換誰去做導師，而是要留足夠休養生息的時間才對，所以你難道不覺得把每年都辦的節目，改成兩年弄一季最合適么？」
好吧，米榮威也承認，陳默這個修養生意的主意，也確實是個很有可行性的辦法，但問題在於……如果休息一年，那等到在辦這檔節目的時候，他姓米的還能是節目的製作人么？
兩季節目的火爆與吸金，讓米榮威不但成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也引來了大量想要取他而代之的人。
出於某些私人原因，而至少在兩季節目之內，米榮威都還絕對不想丟失現有的身份地位。
總之，米榮威是絕對未死心的，他果然還是十分希望陳默能夠回歸中國好聲音節目。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米榮威在第二季好聲音巔峰之戰後，就沒有返回兩浙電視台。而是留在了長安守株待兔，一心要等陳默回來之後。再以面對面的形式將陳默打動。
所謂英雄所見略同略同，因為假面歌神不斷萎縮收視率而傷透腦筋的趙金江，在得知陳默即將返回長安的準確情報之後，就火速趕到了首都擺出了守株待兔的架勢。
但很可惜，匆匆返回了長安的陳默，壓根兒就沒有回到滻灞的別墅家中，而是下了飛機就直接驅車趕去了南郊細柳鎮。
這個細柳鎮，便是西漢時名將周亞夫屯兵的細柳營故地，只是千年滄海桑田的變遷之後細柳營早已蕩然無存。只有一塊大乾英宗時期所立的「故細柳營」石碑，還在無聲證明著它輝煌的曾經。
當然陳默專門來此，自不是為了對著石碑，去憑弔那位治軍嚴謹曾挽大漢朝於將傾，但最後卻不得善終的名將的。
陳默專門趕來，是為了實地考察所私立暖暖音樂學院的「校園」。
在陳默滿中國考察學員的時候，長安這邊亦有人在按照他提出的要求，不斷尋找最適合建立音樂學院的地方。
細柳鎮這地方，曾經有個公立的職業技術學校。不過因為連續出了幾檔子校園醜聞，並且學校的生源也逐年在減少緣故，這個公立的職業技術學院在前年遭到了裁撤。
學校的地皮與建築，則全部轉移到了細柳鎮鎮政府名下。隨時都可以拿出來變賣。
但這地方終究離長安市區有點遠，再加上細柳鎮的常住人口也就兩三萬而已，職業技術學校那塊地放了兩年。也還是處於無人問津的狀態。
而就陳默已經拿到的資料來看，這個曾經的職業技術學院佔地面積還挺大的。帶上周邊區域方圓差不多五百畝地，共有兩棟四層教學樓、兩棟五層宿舍樓。外搭一棟三層的教工樓，足球場籃球場羽毛球場什麼也都是一應俱全。
陳默在已經荒草叢生的學校里，親自四下里轉了一圈后，挺滿意的。
雖然兩年沒什麼打理維護，所以到處都是荒草，綠化校園的花壇還有行道樹什麼的都快變成森林了，但學校的幾棟樓卻都還狀況不錯，目測稍微刷刷牆面漆什麼的，就立刻能夠再度煥發第二春投入使用了。
不過最讓陳默滿意的，還是這完全不需要大改的學校建築布局了。
換個以前不是學校的地方，哪裡有這樣子拿來就能當成學校來使用的環境?
「這地方挺好的！校門口跟前好像還有兩趟小公交路過，距離鎮子中心區域也不算太遠……其他地方不用再看了，就這裡吧！」
因為感覺很滿意，所以陳默看完之後就直接拍板決定了。
「老闆，您真的不再看看其他備選點了么？」
被陳默賦予重託，並成功找到這個荒廢狀態前職業技術學院的暴風影音公司員工，似乎並不太想讓陳默就這樣草率做出最終決定的樣子。
「不看了，沒必要再看其他備選點，我覺得這地方挺好的！」
陳默擺擺手，他終究是風塵僕僕的才趕回來，身心的疲累讓他不願意再繼續四處奔波。
「對的，這個地方做音樂學校挺好的嘛，隨便招幾百學生就能安頓下來的樣子！」
姬嫣然也跟著贊同了陳默的意見，她剛才也跟著陳默在學校里轉了一圈來著，這個職業技術學院的校園建築布局，竟和姬嫣然以前念過的中學布局很像，所以心生了懷念的姬嫣然，也是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個地方來著。
「可是、可是……」試圖勸說陳默去看其他備選地點的那個暴風影音公司員工，則在猶猶豫豫了那麼一下后，才終於說出了他之所以試圖勸說的真正理由：「老闆你不知道，聽說我們公司有意拿下這塊兒地，他們細柳鎮管土地交易的那人，獅子大開口的給這塊地開了個超過細柳鎮市價很多的高價啊！」
「究竟有多高？」
陳默皺了下眉頭，他很厭惡這種拿著公權力肆意妄為的公務猿。
「那人說，租地的話一年地租房租收兩千萬，水電費什麼的都要另外算！然後要是全資購買的話，那就是一口價……一點五個億！我調查的很清楚了老闆，按照這學校的總面積，一點五個億這個要價，已經超過了市價的差不多兩倍！」
負責這事兒的暴風影音公司員工，明顯是真對這件事情很有調查的，並且他對暴風影音公司的忠誠度似乎也不低，所以說的很清楚以及不爽的。
「一點五個億？好多啊！」
姬嫣然聽得不由咋了舌，其實姬嫣然對超過一萬塊的錢就沒什麼具體概念，但她至少還清楚記得她的總資產，現在也就不到八千萬的樣子，而一點五個億都是她總資產的兩倍那麼多啊……
「老闆，其實那人要只是獅子大開口也就算了，他令人的噁心的是在要了這個高價之後，在私下裡有偷偷和我聯繫，說是如果我能夠給他到位的意思，那麼無論是租憑還是購買，價錢就都有了可以商量的餘地……」
語氣不爽的那暴風影音公司員工，稍微壓低了點聲音的又繼續說道。
「我好像記得，你的名字是叫做徐星洲？」
陳默沒有對這種明目張胆的索賄做出任何評價，而是令人意外的忽然問了那暴風影音公司員工的名字。
「嗯？嗯是的老闆，我的名字確實叫做徐星洲，很榮幸老闆您還記得我的名字！」
能夠被只見過一次的老闆清楚記得名字，這個暴風影音公司的員工明顯有些開心了起來。
「不用榮幸，我就是記性還勉強罷了。」陳默卻並非那種會籠絡下屬心的心機老闆，他在擺擺手表示沒什麼大不了的之後，就將話題重新轉回了正事之上：「徐星洲，我現在全權委託你，去和他們細柳鎮真正能管事的鎮長，或者其他什麼領導接洽購地之事。」
「可是我……好吧，既然老闆您已經決定了，那這項任務我接下了！」
徐星洲似乎想要謙虛一下的，但在陳默的注視下他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差事。
「我的要求是十天之內，談妥這筆交易，要正當交易不準去行賄，最後我的出價底線是……」陳默稍微停頓了下，說出了他的出價底線：「市價的一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