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刀了結我?還是閹了我?」
「我是那麼壞心的人嗎?閹了你,怡紅院眾姊妹會恨我的。」
「這又關那些姑娘什麼事了?」
「你都能和樂樂有一腿了,那麼這麼多年來,誰知道你上了哪位姊姊的床呢?」
「你該不會在吃醋吧?」他恍然大悟。
「哈!上官兄,你還沒睡醒嗎?」打死她都不會承認的。
瞪著她許久,上官修益發確信她真的在吃醋,不禁樂陶陶的。
「你真睡著了?」見他半天不說話,她微嘔地問。
「我沒上樂樂的床。」他不想為了別的女人跟她鬧彆扭。
「啊?」她的心抽了下,嘴角微微上揚。
「更沒上其他姑娘的床。」
「欸?」卓岳兒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半天來的煩惱一掃而空,原來他沒做呀!
「怎麼?你不相信?」他捏捏她的臉頰。
「唔……」等等!她認識他六年了,這麼長的日子裡他真沒上過其他人的床?他該不會「那個」吧?
「你這什麼表情?」他眯起眼,很清楚她想歪了。
「你是那個還是那個?」
「什麼那個那個的?」聽來就讓人很不爽。
「就是那個跟那個。」她一臉的同情。
上官修聽得火冒三丈,決定將威脅付諸行動。
「哇!你又來?」她努力扯住他的手,制止他胡來。
「這些年我只上過你的床,我不介意讓它名副其實。」他火大地扯開她的夜行衣,這丫頭今天沒束胸,裡面就只有件肚兜,雪白美肌若隱若現的,他差點忘了怎麼呼吸。
「你這威脅是真的嗎?」她只能抓著他的手,明明春光微泄,她卻不怎麼擔心。
「什麼意思?」這女人當他閑著沒事做嗎?
「你真能實踐這個威脅?」她忽然很想笑。
若他真的那個或那個,那麼他根本只是只紙老虎,難怪他雖然常吃她豆腐,卻不曾來真的,算來他也挺可憐的。
「你當我不能人道?」原來她的「那個」是這個意思,上官修當場燃起熊熊怒火,他要她為這可恨的臆測付出代價。
「其實我更懷疑你搞男風啦!」這些年,杜家工坊的三少爺常來怡紅院,沒點過任何姑娘,卻老是來找他,她早就懷疑真的跟他有一腿的是杜三少。
「卓岳兒,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今晚就可以試試我能不能人道,還有我愛不愛男風了。」他的大掌探進她的肚兜,直接罩上她的渾圓,惡意地揉搓著。
「上官修?」他居然真的摸上來?她驚白了臉龐。
「你就愛惹我,這回你是真惹毛我了。」他冷眸鎖著她。
就在他費神思考該不該在動心后付諸行動時,這臭丫頭居然敢誣指他「那個」和「那個」,是他太寵她了,沒給她點顏色瞧瞧,他豈不讓她給瞧扁了。
「那個……唔……那個……嗯……」卓岳兒慌得不知所措,他有些粗糙的手在她胸口製造出陣陣難以言喻的古怪騷動,她努力想將他的手扯離,卻一點都撼動不了他飽含怒氣的揉搓。
「你還敢提那個那個?」上官修氣炸了,兇狠地吻上她,鬍子扎弄著她粉嫩的面頰。
「很癢啦!」又痛又癢的,他知不知道他這把鬍子老是把她弄得很想打噴嚏?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
「說什麼?」她抓抓臉頰,這臭大鬍子!
「為什麼拿刀進我房間?」
「還不都是你這把鬍子害的。」
「我的鬍子什麼時候惹到你了?」
「你把我扎得好痛還敢說!」
「你少偏離話題,你拿刀在前,我扎你在後,想騙誰?」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真面目罷了。」
「真面目?你想摸黑剃了我的鬍子?」他瞪大眼。
「不行嗎?我就是想看看樂樂到底看上你什麼。」她語氣泛酸地睨著他。
「說你吃味還否認。」上官修的火氣全散了,好笑地拍拍她的臉頰。
「結果你居然那……」
「嗯?」他的眼危險地眯起,這學不乖的臭丫頭。
「呃……當我沒說。」卓岳兒連忙吞下剩下的話語,她可不想再被他亂摸了。
「你這笨蛋,想看我真面目可以直說,不必用這麼恐怖的方法。」
「是嗎?可你這把鬍子留這麼多年了,誰知道你會不會愛胡如命啊,沒偷偷來,也許這輩子都看不到吧。」她不悅地扯扯他的鬍子。
「我是不想讓人看,不過現在想想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了。」他翻身躺到她身旁。
「真的?」她興奮地摸摸他的鬍子,老實說,他的鬍子軟軟的,摸起來還挺有趣的,但她更想瞧瞧他真正的面容。
「嗯。」若她真那麼想看,改天他是可以剃掉,也算是告別往日的一切吧。
「太好了。」
「能看到我的臉真讓你這麼開心?」
「那當然,我一直想這把鬍子一定跟你來怡紅院的原因有關,若你肯剃掉,肯定是好事。」
上官修沒想到她竟猜得這麼精準,原來正如他的心思一直懸在她身上一般,她也在乎著他,也不枉他對她動了心。
「我猜的沒錯吧?」
「算你聰明。」他伸手將她撈進懷裡。
這回她沒反抗地任由他抱著。
「不過你想剃我鬍子,還包含著惡作劇對吧?」
「哪有?」天!他也太了解她了。
「你因為吃醋,所以心情不好,半夜想拿我的鬍子發泄不是嗎?」他哈哈笑著。
「哼!」她在他的懷中扮鬼臉,就算他猜中又怎樣,反正她就是愛吃醋不行嗎?
剃了鬍子,怡紅院肯定又要亂成一團,但他已不是昔日的他,能應付的,更何況他心裡有了她,情況已然不同,他可以的!
「不說要剃鬍子嗎?這傢伙拐我啊?」
三天過去了,那一大把鬍子還好端端地長在他臉上,他還是放不下心中牽挂嗎?
卓岳兒蹲在一旁看他砍柴,不時有姑娘上前勾引他,但他總是冷淡地拒絕,連樂樂再次進攻,都沒拐騙成功。
「這男人說他沒問題還真叫人懷疑!」
卓岳兒玩著幾顆小石塊……等等,他說他都沒碰其他姑娘?她手中石塊掉了下去。
「他該不會六年來都沒做過吧?」她喃喃自語。
「沒做過什麼?」她身後傳來有趣的一問。
「閨房之事。」
「喔?誰六年沒做了?」
「上官呀!我萬分懷疑他不舉。」
「不舉?不會吧?他沒碰過你?」來人萬分吃驚,這麼多年觀察下來,他一直以為他們是一對。
「怎麼……咦?」卓岳兒回神才發現有人在她身後,回頭又是一愣。「杜三少?」
「就是我。」聽見好玩的事,讓杜孟文笑得眉都彎了。
「大白天的你就來,你還真閑啊!」對了,這人也是可疑人物。
「好說好說,咱們第一花魁也不遑多讓,還是這麼愛扮小廝。」他好笑地看著她一身男孩的裝扮。
「哼,又來找上官?」她眸里多了一絲不悅。
「是呀,他還在忙?」奇怪,他找上官修,她幹嘛擺臉色?
「對呀,一天沒砍幾捆柴,他就渾身不舒服。」這兩人成天膩在一塊,太有鬼了。
「那我們先去喝兩杯吧。」杜孟文率先走向上官修的破木屋。
「喔。」卓岳兒一臉古怪地跟了過去。
上官修一直注意著她,自然沒漏看杜孟文的來訪,他們居然連招呼也不打就先走了?這兩人什麼時候變這麼熟的?
他不高興地丟了斧頭跟過去。
「你為何懷疑他不舉?」杜孟文聽見這話題心頭很樂。
「聽說他六年來都沒碰這裡的姑娘,你不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嗎?」
「是這樣嗎?」他好笑地看著她走向另一間房,她就不能想是因為她,上官修才守身如玉的?
「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性。」卓岳兒抱著一壺酒過來,卻眼帶指控地睨了他一眼,這傢伙搞不好就是禍首。
「什麼可能性?」怎麼這丫頭目光不善?
「算了,這種可能性,當事人不可能承認的。」她拿來三個杯子斟滿,那傢伙等會兒就回來了。
「不討論一下,你怎麼知道呢?」杜孟文喝了一口酒,立刻發出讚歎聲,他敢擔保,全怡紅院就這裡的酒最頂級,上官修果然是個狠角色。
「你承認你是當事人?」她瞪大眼。
「不是在說上官的事?」杜孟文被她弄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