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嗯,你也要小心。」她漾開溫柔的笑容,輕撫他的臉。
「別在這緊要關頭誘惑我。」上官修貪戀地吻了吻她。
她扮個鬼臉,隨即兩人分頭去找那份關係百條人命的證據。
卓岳兒避過重重守衛,一間一間地找,卻怎麼也沒找到那要命的證據,時間緩緩過去,她開始緊張了。
「難道那人知道我們在找證據,故意騙我們的?」眼看時辰快到了,她決定先去跟上官修會合。
這該不會是陷阱吧?
她更擔心了,立刻運起輕功來到會合地點。
沒多久,上官修也回來了。
「是陷阱嗎?」她擔心地問。
「我本來也這麼想,但若是陷阱,對方肯定早就鎖定我們的行蹤,我們來這麼久都沒被發現,我想應該不是。」
「那……」
「我想也許就在小妾的房裡。」
「啊?那怎麼辦?要迷昏她嗎?」
「嗯,她的房外雖然有人守著,但要閃過並不是難事,不如我們……」
就在上官修思索著該怎麼辦時,一抹粉色人影出現在廊上,兩人立刻躲了起來。
「是她。」卓岳兒輕聲道。
上官修點點頭。
「現在怎麼辦?」卓岳兒心想這時是潛入的最佳時機,但該怎麼絆住這十八妾呢?
「我去絆住她,你去找證據,得手后不必等我,直接回去。」上官修當機立斷。
「你……」
「請相信我。」
卓岳兒微惱,卻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好的辦法,但他想絆住那十八妾,她不必猜都知道會是怎麼回事,她就是不甘心要他去讓人吃豆腐。
「決定好了嗎?」他知道她的掙扎,也不催她。
她突然上前狠狠咬了他的肩膀一口,這一口警告意味十足,不理會他微訝的目光,她閃身到一旁等待機會溜進屋裡。
上官修望著她隱身黑暗,不禁失笑。她當了五年的花魁,他天天擔心她犧牲色相被人佔便宜,結果到頭來,犧牲的卻是他。也罷,總比她犧牲好,他摸摸肩頭,這女人真狠,居然真的咬。
「真是個小醋桶。」他搖搖頭,隨即走向那十八妾。
「咦?你是……」出來吹風透氣的十八妾立刻瞠大眼,她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出色的美男子。
「屬下是新來的侍衛。」上官修微笑迎向小妾。
「我第一次見到你。」小妾痴迷地靠向他。
「屬下第一天上任。」
「是嗎?」小妾見四下無人,大膽地偎進他的懷裡,而他垂眸輕輕摟住她。
小妾見他沒退開,更大膽地仰頭靠近他。
那女人想吻他?
卓岳兒差點狂吼出聲,但此刻不是吃醋的好時機,她一咬牙,緊握拳頭,不再回頭的潛進屋裡。
【第九章】
「咦?他們也回京了嗎?」
卓岳兒剛離開十八妾的屋子,遠遠瞧見一個人影,那臉孔有些熟悉,她訝異地停下腳步。
「大清早的,那惡弟弟居然由妓院出來,難不成這個時辰才要回家?」她有些錯愕,他不是很愛他的妻子嗎?
她看著那男人登上馬車離去,不禁有些猶豫。「怎麼辦?該跟去嗎?」
既然都遇到了,反正他們還有筆帳未算,先去探探底也好。她隨即悄悄跟在那人的馬車之後。
那男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安和侯府,卓岳兒運起輕功潛了進去,很快又跟上那男人,哪曉得他剛進屋沒多久,裡面就吵了起來,她立刻豎起耳朵聽個明白。
「你又去享樂居?」男人的妻子王月英氣呼呼地大罵。
「你煩不煩?」上官齊不悅地走進內室,脫了衣服想睡覺。
「你納了三個妾還不滿足嗎?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分明給我難堪。」王月英跟進去繼續質問。
「只是妓院,你有什麼好計較的?」
「我為什麼不能計較?」
「你穩穩坐在下任安和侯夫人的寶座上,還有什麼好不滿?」
「嗚……若是修哥,他絕不會做這種事。」她哭訴著。
「你再提他試試看!」上官齊火大地瞪著她。
「本來就是,修哥他……」
「他怎麼樣?就算他以為玷污了你,也不想娶你,那種人有什麼品格可言?都八年了你還念念不忘。」
「可是你一直在外頭拈花惹草,枉費我陪你演了那場戲,不然你也得不到爹的信任。」
「我就不信他不會,他從以前就愛在外面廝混,你以為他抱過的姑娘會比我少嗎?」
「嗚……」
「你少來煩我!」上官齊火大地走了出去,決定去抱小妾。
卓岳兒直到出了安和侯府仍氣呼呼的,他們果然使計陷害他,她一定要替他討回公道。
天微亮了,她才回到客棧,立刻被拉進一副溫暖的胸懷。
「為什麼這麼久?你應該比我早離開才對。」好不容易脫身,回來未見她的蹤影,上官修擔心個半死。
卓岳兒盯著他一會兒,才拿出一疊紙張。
「找到了?」他在一旁坐下。
「好不真實的感覺。」她有些茫然地撫著那些信。
上官修溫柔地摸摸她的秀髮,總算讓她盼到了。
「等了六年,手上拿著這些密函,我為什麼心情還這麼平靜?」
「那是你長大了。」他嘆口氣,她哪裡平靜了?小手明明抖個不停。
「為什麼?」她突然掩面輕啜。
「阿岳。」他心疼地摟住她。
「你不要抱我!」她微惱地推開他。
「怎麼了?」他不解地看著她。
「明明署名的不是爺爺,為什麼卓府的人全死了?通敵的明明是陳宰相,為什麼他現在還穩穩地坐在宰相的位子上?為什麼?」她攤開那些通敵信函,臉上明顯的不甘心。
「他坐不久了,而你爺爺也可以洗清這莫須有的罪名。」
「我就是不甘心。」她眼淚掉個不停。
「阿岳。」他明白已經發生的憾事,無論現在得到多少的補償,也無法讓已逝的人活過來,卓將軍和她一家人的死,在她心中將留下永遠的傷痕。
「你別管我。」
「我沒要管你,好好哭個夠吧。」他嘆口氣,不敢再抱她,她八成還在吃味吧!
卓岳兒啜泣個不停,許久后突然瞪他一眼。
「怎麼了?」他被瞪得有些膽戰心驚。
「去叫人拿熱水來啦!」她邊哭邊說。
他只好乖乖照辦,心想昨夜的奔走讓她出汗了嗎?
卓岳兒淚水總算止住了,小心地將證據收起,接下來就只剩該由誰出面舉發陳宰相的惡行了。
過了一會兒,客棧小二將熱水送來,並且替他們隔上屏風才離去。
「阿岳,熱水好了,來泡個澡吧,然後好好休息。」上官修揚起笑容想服侍她。
她卻一臉不悅地動手脫他的衣服。
「怎麼了?」她累傻了嗎?不是她要洗澡?
「臭死了!」她氣呼呼地扯開他的衣服,一臉厭惡地扔到一旁,又繼續朝他的褲子進攻。
上官修一把扯住她的小手,吃驚的問:「你確定要脫了我的褲子?」
「你洗澡不脫褲子的?」
「阿岳,你要幫我洗澡?」他吞吞口水,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不行嗎?」她一臉的火大。
「可以是可以,但我到底哪裡臭了?」他這麼愛乾淨的人,絕不可能會臭的。
「臭到我快昏倒了,還不臭?」
滿心的怨氣讓她沒空欣賞他的裸體,粗魯地推著他坐進澡盆里,狠狠地搓著他的背,還動作粗魯地將他束起的頭髮放下,連頭皮都加入被凌虐的行列。
上官修任由她虐待著他的身子,偏頭瞧著被她扔開的衣衫,嘴角卻輕輕揚起,享受著她帶著報復性的服務。
她幾乎搓掉他一層皮,看著他發紅的身子,她的火氣才漸漸消去,隨即而來的是愧疚和心疼,他真和那姑娘怎麼了,也是為了幫她,她輕輕撫過被她虐待得紅通通的臂膀,他怎麼一聲都不吭呢?真那麼皮粗肉厚?
「心情好一點了嗎?」見她動作變輕柔了,他才包容地問。
「我就是愛吃醋不行呀!」她自己先承認了。
「而我就愛你這模樣。」水都涼了,他起身換了一身乾凈衣服。
「哼!」她別開臉,沒膽子看他誘人的體魄。
「咦?都敢脫我衣服了,你居然沒勇氣看?這樣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他心情很好地取笑她。
「誰要看啊,是你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