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司令

在兵營的門口等了一燭香的時間，我弟弟趙鵬舉終於來接我來了。見面后我附耳低聲對他說：「全軍戒備，我和朱三鬧翻了。」鵬舉神色一變，卻立馬恢復了正常，他叫來一個隊長說：「你去傳我口令：全軍戒嚴，等候軍師視察。快去！」

我心中暗贊鵬舉已經長大知事，知道不動聲色了。心中多了幾分寬慰，我們笑著往他的大帳走去。

一進大帳，鵬舉見再無他人，馬上就問道：「究竟發生何事？」

我將前天發生的事告訴了他一遍，最後說道：「總之，現在我們和朱三已經分道揚鑣了。我這次出來就不會再回去了，我們要掌握自己的軍隊，干我們自己想乾的事！」

鵬舉還是不解地問：「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咱們對朱三也算忠心耿耿了，他為什麼要下此毒手呢？」

我無奈地道：「大楷是我功高震主吧？他是怕我遲早會搶了他的位子，又不知怎麼找來了西門智，以為西門能代替我，就迫不急待地下手了。要是沒有西門智的話，朱三會還會忍耐一陣的。說實話，要不是皮彪機靈，他們這次早已成功了。」

鵬舉恨恨地說：「怪不得我這幾次找朱三要糧草，他總是推三阻四的。原來他是早有預謀啊。」

我聽了忙問：「現在營中還有多少糧草和箭矢？」

鵬舉道：「箭矢倒不急，倉庫里還多著呢。只是糧草只有七天之用了。」

我說：「糧草不用急，明天就會有了。你現在馬上招集營長以上的軍官來這裡開會，我在這裡等著。快去啊」

我看著鵬舉出門去了之後，就覺得很累，只想睡覺。畢竟是連夜趕了三百里路啊。可是我不能睡，還有一個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軍事會議要我親自主持。於是我馬上盤膝而坐，練起了通天神功，不一會兒就覺得全身發熱，身上暖烘烘的，好不舒服。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我聽見有腳步聲傳來，立即就收功了。收功后只覺得精神為之一爽，疲勞的感覺不翼而飛。我心中暗暗高興，想不到此功還有如此神效，看來以後要多加練習了。

待大家都坐好了，我舉手示意大家安靜后說：「現在大家注意了，我們馬上就要開始一個重要的會議了，請大家注意安靜。趙師長你去調一隊人來負責保護，不許任何人進來。要是有人擾亂會場的話，就地正法！」鵬舉答應著出去調兵了，剩下一群軍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種大事，居然要軍師親自主持這個並不大的軍事會議，還搞得如此神秘。

不一會，鵬舉回來了。我乾咳了兩聲，說道：「現在開始會議，首先我要告訴大家一件事，那就是我和朱三鬧翻了。起因就是朱三要殺我，好在我命大，逃了出來，還到了這裡。你們說說你們該怎麼辦。」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站起來一個人，他大聲說道：「咱們大家私底下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元帥肯定會對軍師下手。只是誰也沒想到會這麼快，我們都是軍師一手提拔上來的，沒有軍師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我們當然是跟著軍師干！大家說是不是啊！」鵬舉低聲對我說：「這是四營的張輝營長，是我的親信。」我朝張輝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眾人立即隨聲附和，不少人心中大悔：門外有重兵把守，長官又是軍師的親弟弟，弟弟當然是幫哥哥反朱三的啦，長官要反當下屬的也沒的選擇，只好跟著反了。眼看這麼好的表功機會卻給人搶先了，怎麼會不後悔呢。

見眾人如此識相，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當下高興地說：「既然大家都表示要跟我一起，那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從今天起，我們和朱三他們分道揚鑣。他們稱自己是義軍，我們也得有自己的稱號，大家說取個什麼名字好啊？」

眾人有說叫黑龍軍的，有說叫公平軍的，還有說叫平民軍的。這些名字我都不喜歡，我低頭想了一陣說：「咱們乾的是為國為民的大事業，我看就叫國民軍吧，大家說這個名字怎麼樣。」

大家低頭**了一會後，都高興地說：「國民軍，這真是個好名字，就叫國民軍。軍師真是好腦袋啊，一下就想出了這麼個好名字。」

我聽了哭笑不得，這是什麼話嘛，「好腦袋」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啊。當下只好無奈地說：「我現在已經不是軍師了，大家還是給我換個稱號吧，叫什麼呢？這樣吧，我算是一個施號發令的人，大家以後就叫我司令吧。」

眾人馬上「司令」「國民軍」的一通亂叫，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我接著說：「現在長福縣，東山縣和禮縣三地並無多少人防守，我們應該儘快地將它們拿下，作為我軍的戰略縱深和後勤補給基地。請趙師長馬上分配給大家分配任務。」

會議結束后我對鵬舉說：「看來你的部隊是沒多少問題了。」鵬舉得意地說：「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帶的部隊！」我望著他得意地樣子，不禁笑出聲來。

第二天中午，我和鵬舉正在鎮上巡視時，迎面來了一隊長長的隊伍。我定睛一看，正是那支運糧的騎兵隊伍。馬上對鵬舉說：「你看，這就是我騙來的兵馬和糧食。」鵬舉不由笑了起來。正在此時，那個倒霉的騎兵團長蕭武跑了過來，大聲說道：「騎兵師第三團團長蕭武奉命於二天內趕到，現已趕到。請軍師吩咐下一步行動。」

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雙眼黑圈，神色疲憊，不由柔聲道：「蕭團長辛苦了，快帶弟兄們歇息去吧，有事明天再說。」

蕭武醒過來是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待他洗嗽完畢推開房門時，卻發現了正朝他走來的我和鵬舉。忙上前迎接。我不待他說話就說：「蕭團長還沒吃飯吧？我們帶來了點酒菜，走上你房裡一起吃點去。」說完拉著他的手就往房間里走。

酒過三巡后，我問蕭武：「蕭團長，你們團在你們師排第幾啊？」

蕭武有點醉意地回答道：「回軍師，我團在我們師里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我們團訓練最刻苦了，大家都說軍師是真心幫我們窮人的。戰士們都是窮人出身，大家可感謝軍師啦。」

我笑著對蕭武說：「蕭團長，我現在已經不是軍師了，你以後也別叫我軍師了。我們給部隊起了個名字，叫國民軍，大家現在都叫我司令，你也叫我司令吧。」

蕭武奇道：「咦！什麼時候改的啊，我怎麼不知道啊？軍師改叫司令，那不知朱元帥改叫什麼了？」

我正色對他說：「在國民軍中沒有朱三這個人，那個朱三還在他的元帥府里享福呢。」

說完我朝蕭武看了看，卻發現他仍然滿臉疑惑，眼中充滿疑問的樣子。只好對他明說了：「朱三說我功高震主，要殺我，我逃了出來，你說你現在打算跟著誰？」

蕭武一聽此言，些許的酒意馬上就隨著一身冷汗給排出來了，呆了半響才回過神來。他倒也不是個笨蛋，知道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他失去的話，就永遠也出不了這個大門了。他馬上答道：「我當然是效忠軍師了，啊，不是，是效忠於司令！」

我哈哈大笑：「來，幹了這碗酒，咱們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