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密謀

朱三道：「若只我等四人，此事當然不成，實不相滿，我早已聯絡了無數好漢。何況即使失敗，大不了佔山為王，也免得受那些狗官的窩囊氣。」

我遲疑道：「在下手無縛雞之力，更不通騎射，不知招我入伙所為何事？」

蔣其生道：「說來慚愧，我等皆只粗通文墨，特請先生當我們的軍師。」

我又問：「本縣周圍文人多矣，你們何以要找我？」

朱三笑道：「先生在江東小縣率眾奮勇抵抗倭寇二十餘天，若不通兵法又怎能行呢？此事你滿得了別個，卻滿不了我。」

劉武周又從懷中取得一樣東西遞給我：「請先生過目。」

我接過一看卻是一殘布，上有紅字兩個「救我」我忙問道：「這是？」

朱三道：「先生怎連你弟弟的字都不認識了？」

我大吃一驚，仔細看看，確有幾分相象，忙問其所已然。

劉周武道：「我們經過調查得知李保正早已垂涎你家產業，設計讓你弟弟沉迷於賭博之中，再從中施計使你弟弟輸錢后找他的人借錢，你父親的病也是他上門討債給氣病的。你回來之前又你弟弟本已悔改，卻被他擄了過去關在縣衙里，你回來后的那些借據都是他後來強迫你弟畫的押。」

我一聽，心中疑惑頓時解開，再無半點懷疑，不禁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要我入伙可以，我有兩個條件，一是幫我報仇，一是救我弟弟，如此即可。」

朱三笑道：「此事先生不說我等也會幫你辦好，即如此，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請隨我軍中一敘。」

所謂軍中卻只是離我家不遠的一座山上的一個大洞，小時候我和我弟常來此玩耍。沒想到卻被朱三用做軍營了。洞前建了一大莊園。

一路走過，我看了看，當真有不少武槍弄棍的，還有不少練箭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吧。

進入議事廳后，發現裡面有一圓桌，早有幾人等候著。朱三一一介紹，原來都是頭領。共有八人：錢志剛，劉周武，蔣其生，田俊，張大海，馬烈，江濤，胡為才。

介紹完畢后朱三道：「各位兄弟，這位就是我們的軍師趙遠先生，他十三歲就是童生了，十八歲又高中秀才，考了三次舉人都沒考上，是他沒學問嗎？不是！是他沒給考官送禮，考官就把他刷下來了，這樣的官該不該殺？」

眾人都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該殺」

朱三接著說：「遠兄弟志不在官場，倒也不在乎這些，這些年到處遊學想必學了不少東西，這次剛回來，就叫李益滿李保正夥同張長昌張縣令給害了。不但革了功名，挨了板子，連家產都被吞了，你們知道有多少銀子不？前後有四萬兩之多啊，這要多少代人的心血啊，這樣的官該不該殺？」

我不禁熱淚盈眶，大聲的叫：「該殺！」尖銳的嗓音在眾人聲中倒也不太難聽。心想：這朱三倒也有幾分本領，怪不得能當頭。

激動過後大家都坐下了，朱三一揮手，劉周武拿出一副地圖來，放在桌上說：「這是我們周圍三縣一府的地圖，大家看看，商量一下何時其事？如何用兵？」眾人登時議論起來。

我凝視著地圖看了半天，又仔細聽了聽眾人的意見。總的有兩種意見，一是主張向北進入鳳屏山，先佔山為王以積蓄力量，一是主張趁早起兵搶得糧草物資后再上山。

我心中暗想：我初來乍到，不顯示點本事恐怕別人不服。

正思量間，朱三問我：「不知先生有何見解？」眾人頓時住口，將目光注視於我。

我沉吟半響，摸了摸下頜的微須道：「不知我軍軍力如何？裝備可好？朝廷在附近有無駐軍？若有，是誰統領？其人本領和性格如何？」

劉周武手指地圖說：「據我所知，周圍諸縣皆無駐軍，各有差役百餘人，另有民團兩百左右。距常州府20里有一糧倉，內有駐軍三千。總領是皮紹南總兵。此人曾在北疆擊退過胡人，應有幾分本領，然此人心高氣傲，素與知府劉江不和，況主要是以看守糧倉為主，不會輕易出兵。我軍有壯士一千二百人，另有各地線人若干。雖無戰爭經驗，可皆為血型漢子，與官府勢不兩立，訓練又極其刻苦，其中還有不少是練過武的會家子，戰鬥力應該是有的。」

我略一沉吟：「這麼說我方還有一戰之力，不知領軍的是哪幾位頭領？」

朱三苦笑道：「我們還在商議呢。」

我又道：「此次起事關鍵是偷襲，故保密是第一要事。」

眾人回答：「先生盡可放心，絕無半點風聲泄露。」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每縣有敵三百餘人，我有一千二百人，可分三隊，每隊400人事先伏於城中，乘其不備，以有心算無心，只要將士用命，十有**大事可成。」眾人大喜。

我又說：「各位占城後有三件事是一定要做的一是接管庫房，以後我們的開銷可靠這些東西了。二是要殺人，殺幾個為富不仁的傢伙，殺一些貪官污吏，殺幾個民憤極大的奸商。將其銀兩糧草充入軍中，剩下的產業可分與一些窮人。三是要招兵買馬，儘快擴大隊伍。現在你們出去挑人，自由組隊，組好了就分批去熟悉地形，制定計劃，快去！」

眾人笑哈哈地出門去了，邊走邊說：「還是有軍師好啊，免得我們想了還要吵。」

朱三笑著說：「先生真是厲害，我等商議了三天了，還沒商議出什麼名堂來，先生一會就解決了，實在令人佩服啊！」

我哈哈一笑：「牛刀小試，不足掛齒。」

朱三又問：「先生以為何時起事為好？」

我神秘一笑：「您說什麼時候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