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火器
「報!」一名探馬拖著長腔一路狂奔到了周常春面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上急報:「報!後方十里處發現敵人大量騎兵正向我方殺來!」
周常春不驚反喜:「哈哈!這麼快就發現了敵人的主力,真是天助我也!傳令全軍就地布陣,準備迎敵!」
他扭頭看了一下正在激戰的宋縣城,皺了一下眉道:「命令司馬將軍必須在半個時辰內肅清城中頑敵,趕來支援大軍!」
蕭武率領二萬騎兵風馳而來,遠遠地就發現了敵軍正在布陣。
蕭武狂喜:「敵人此刻方才開始布陣,定是才獲知我軍來援的消息,此時必定軍心動蕩,正是突擊的大好時機。」
蕭武高舉銀槍,大聲喝道:「弟兄們!讓那些所謂的朝庭精銳見識一下我們的本領吧!讓他們跪在地上乞求我們饒了他的小命!沖啊!」說完一馬當先,迅速朝敵人撲了過去,身後的騎兵嘴裡大聲喊著「殺啊!」也緊跟在他身後排列有序地沖向敵軍陣地。
周常春看著敵人迅速逼近的騎兵,獰笑著算計雙方的距離,大聲下令:「火器營預備!瞄準!開槍!」
蕭武滿心歡喜地看著遠方的黑點越來越大,漸漸地能看清人形了,忽然之間,宛如千百個雷電同時在耳邊響起,震得雙耳「嗡嗡」作響,身下的戰馬不聽使喚了,抬起前蹄仰天長嘶,若非他抓得緊,非得跌下馬不可,朝四周看了一下后,發現已方以經陷入一片混亂之中,群馬亂嘶,不少人弄得人仰馬翻。
蕭武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陣雷聲響起,他只覺得肩上一疼,忙低頭一看,護甲上已經穿了一個洞,鮮血不停地從裡面流出。
知道自己受傷后,蕭武怒火中燒,不顧一切地拍馬上前,只想上去砍翻幾個敵人,怎奈馬匹受驚之後,根本不理會他的驅使,只是原地不停地打轉,弄得他頭暈眼花。
周常春見只一輪射擊,敵人便亂象已成,心中大喜,命令火器營繼續射擊,同時命令騎兵作好出擊準備。
蕭武也不知到底響了多少次雷聲,只知道每次雷聲之後,我軍的騎兵便會少一些,到現在已是死傷過半了。
他到底是一名久經沙場的將領,清醒過來后,見勢不妙,馬上下令全軍撤退,幸好此時馬匹也好象適應了不停的雷聲,總算聽從了主人的指揮。
周常春見對方開始撤退,大聲笑道:「如此不堪一擊的部隊,本官還是頭一次見到!弟兄們!這就是敵人的主力了,給我殺死他們!」話音一落,騎兵們狂呼著催馬沖向敵人,開始了追擊。
我帶領大軍剛剛翻過雷公山,就聽見雷聲大作,不由抬頭看了看天,奇道:「天空中萬里無雲,晴日當空,怎會有雷聲傳來?」
張超聽了也是滿面不解地說:「我也從來沒聽過晴天打雷的事,真是奇怪。」
旁邊的嚮導也道:「我是本地人,在這幾十年了,也沒見過此等怪事,不過聽聲音應該是前方宋縣傳來的。」
一句宋縣提醒了我,冷汗瞬間就浸濕了我的衣裳,難道這就是火器的聲音了?光聲音就如此嚇人,那威力豈不是更是了得?
我顧不上其它了,強烈的危機感使我下了一個日後被後人稱做「英明的決定」的命令。
我命令全軍迅速背靠雷公山組陣設防,還要他們就地修築防護設施,自己躍馬上了山頂,還沒等士兵們完全布好陣勢,我就發現前方有黑點移動,連忙拿出千里鏡一看究竟。
通過千里鏡,我看得真真切切,在前方急速奔跑的一群騎兵打的正是我旗幟,尤其是跑在最前方的那個人,我簡直是太熟悉了,不是蕭武還會是誰?他們後面緊跟著一批騎兵正拚命地追趕他們,不時還彎弓射箭,顯然是朝庭的兵馬。
我心中大痛:「二萬騎兵啊!就剛才這一小會,二萬騎兵就只剩這麼一點了,雖不知具體數目,但剛才一看絕不會有超過五千騎兵回來,這可是我軍的中堅力量啊!是我費盡了心血才組建的一支鐵騎啊!」
然而形勢的緊迫容不得我後悔心痛,他們是越來越近了,蕭武雖然是吃了敗仗,但我不能不救他。
稍一思考,我就一咬牙,命令我的近衛軍出擊,近衛軍是我現在最有力的武器了,要是他們也敗了的話,我就得另作打算了。
蕭武一路策馬狂奔,耳邊不停地慘叫聲他根本聽不見,心中只有一個**頭:「敵人的武器太厲害了,必須得針這個事情仔細地告訴趙大人,讓他有所防備。」
在我的命令下,近衛軍傾巢出動,朝敵人迎去,近衛軍經過我的訓練后,戰鬥力是越來越高了,他們的裝備是全軍最好的,軍響也是最高的,當然訓練也是最苦的。
我把近衛軍訓練成了一支上馬是騎兵,下馬是步兵的全能部隊,此次我就給他們配齊了戰馬,希望他們不會讓我失望。
近衛軍繞過蕭武他們之後,一邊向敵人衝去,一邊迅速彎弓連射,敵人陣中頓時慘叫連連,每人射了二箭之後,雙方的距離近了,就將手中的短槍朝敵人扔了過去,地上也就多了一串串糖葫蘆,然後抽出長長的斬馬刀,趁著敵人遇襲后的慌亂之時,狠狠地向敵人殺去。
近衛軍並未讓我失望,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敵人的騎兵就支撐不住了,在損傷大半后,拔馬逃離戰場,我深恐近衛軍又象蕭武的騎兵一樣遭遇敵人的火器,馬上鳴金收兵。
蕭武顧不得自己的傷勢,進入已陣后就立即要見我,我也正想知道他所發生的事,就傳他上山來見。
蕭武一見到我,馬上跪下哭道:「大人,未將有罪,二萬弟兄啊!回來的時候只有不到四千了,是我輕敵了啊!」
我本欲處罰於他,見他也是血染戰袍,身受重傷,且哭得如此傷心。
我壓住心頭的難過,安慰他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蕭將軍也不必太過自責,只是還需吸取教訓,免得日後再出差錯才是。」
蕭武這才止住了哭泣,仔細地說了一遍剛才發生的戰事,未了還說:「大人,敵人的火器確實厲害,射程遠遠超過了弓箭,且力道十足,盔甲也能輕易穿透,我此次大敗全是敗在這火器之手,大人以後用兵可千萬要小心啊!」
我沉思半響,也不知那火器是什麼模樣,更不知是如何製成的了,只是知道火器威力甚大,遠勝弓箭,且使用時能發出巨響。
我百思不得其解,嘆道:「要是能有一個火器在手就好了,我才能知曉它的威力與弊端,可惜啊!」
張超在一旁聽了言道:「大人莫急,小的等下晚上前去盜取一隻過來便是。」
我搖頭道:「敵人對火器的保管肯定是非常嚴密的,又怎能讓你輕易得手?」
張超道:「小曾在江湖上混過,大人也是知道的,江湖上有一種迷香,能讓人迅速昏迷,正好小的身上就有,只要能將這迷香吹入敵人帳內,別說只是盜取火器,就是取了他們的首級,也是輕而易舉的。」
我大喜道:「我就將此重任託付於你,最好能帶一名俘虜過來,你要多少人支援?」
張超笑道:「此去乃是偷竊,太多人手反易打草驚蛇,三人足矣!」
周常春見騎兵敗陣歸來,心中氣惱無比,勉強聽著敗兵軍官們的辯解,聽完之後,他越發惱怒,大喝道:「一群飯桶,敵人也只有萬餘人,你們也有那麼多,怎麼會才一柱香的時間就只剩下三千人逃回來?」
一名軍官辯解道:「那些敵人遠射近扔,剛一照面我軍就損失了將近一半人馬,何況他們還趁機沖了過來,殺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的力氣也確實不小,我曾與一人雙刀互擊過,手臂現在還有點麻!」
周常春再也忍不住,一腳就將那軍官踢翻在地上,口中喝道:「來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不一會武士就提著那倒霉軍官的首級前來複命,周常春接過首級往地上一扔,手提寶劍森然道:「此人散布謠言,亂我軍心,按律當斬,今後若還有人膽敢臨陣退縮,散布謠言,這就是他的下場!」
眾軍官看著地上兀自滾動的頭顱,不免心驚膽顫,齊聲道:「身為軍官,自當報效朝庭,奮勇殺敵,此人膽小怕事又散布謠言亂我軍心,實是罪該萬死!」
看著眾軍官一臉恭順的樣子,周常春的臉上不由有了一絲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