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編製

朱三入城后大為高興，下令全軍每人賞銀三兩，輪流放假一天。在我的提醒下又加了一句不得騷擾百姓。現在常州城內的大街小巷中，不時可見三五成群的戰士悠閑地漫步。城中的百姓見到無人騷擾他們，膽子也放大了些，城內倒也有了幾分熱鬧景象。

我獨自一人在府衙的後花園中來回地散步，雙眉緊鎖，心中不停地盤算著：不知敵人現在怎樣？有何動作？看來要建立一支專門的情報隊伍了。可誰來主持這支特殊的隊伍呢？我軍戰鬥力低下，比之官兵相差甚遠，這可是個大問題啊。還有我軍地盤太小，應在敵人來攻之前盡量擴大，周圍諸縣無兵防守應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派誰去呢？還有地方官員的問題也不可小看，一個小小的保正就可使一方不得安寧，何況縣令呢？種種問題都指向一個方面——人才！可我軍人才太少了啊。還有我軍之所以起兵反抗朝廷是因為朝廷不公，可我們要如何才能建立一個公平，公正的新秩序呢？種種問題想得我頭都快炸了。算了，還是去書房去看看有什麼書可以給我啟發吧。

我在劉江的書房裡轉了一圈，大為驚嘆。劉江本人看不看書我不知道，可藏書的確很豐富。上自儒子百家，下自算命種田，甚至來雜曲小說都有。心中一喜：這可是個大寶藏啊。隨手招來一個護衛，吩咐他：「我在書房看書，你找個機靈的小童來伺侯著。還有，你們沒事別來打擾我。告訴朱頭領，要他派人儘快把周圍諸縣給收拾了。去吧。」護衛行禮轉身而去。

不知過了多少天，心中的問題終於有了大概的解決辦法了。這些天，我可以說是不眠不休，現在終於可以誰個好覺了。

醒來睜眼一看，天色以近黃昏。我招來一個護衛問：「朱頭領呢？」「回軍師，頭領們都在議事廳里開會呢」

我推開了議事廳吱吱作響的房門，剎那間，剛才還爭吵不休的眾人都住了嘴，回頭朝我望來。呆了一下就鬧開了「是軍師」「軍師來了就好了」「軍師，你可出來了，可把我們給急死了」我心中頓時有了一絲暖意。笑著給眾人見禮。

「軍師，你在書房裡一待就是十天，別是把我們這些人給望了吧？」朱三的語氣里有些不快。

「哪裡，我是在閉關呢。我這些天有些想法是關於我們以後如何發展的，等下我們一起討論一下。」我連忙解釋。

「你那些等下再說，劉周武，你給軍師解釋一下我們現在的情況。」朱三道。

「回軍師，這些天我們四處掃蕩，將周圍的縣城都佔領了，又因不愁糧草，大肆招兵買馬。現我軍共有一萬三千人，且還在招募中，相信還會增加。目前有探子來報：劉江與李勇逃回省城后連夜求見馬總督，眼下馬總督已從各地調集了二萬大軍，由其親信總兵秦川率領正向我軍殺來，其前鋒五千人離常水河僅三十里了，前鋒大將就是逃走的那個李勇。」劉周武說。

我沉吟了一下，問道：「河這邊我軍可有防守？」

「是您的弟弟趙鵬舉領兵三千在渡口布防。」

我又問：「我軍在此有多少人？」

劉周武回答：「我軍在此城中還有八千餘人，其餘的散佈於各縣。」

我算了一下道：「這麼說，我軍有一萬一千人可用於此次戰役了。人數也不算少了，各位對此戰有何見解？不妨說出來聽聽。」

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我一看原來是張大海。「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還有什麼好說的，按老張的脾氣，索性放他們過河，咱們和他一決生死。」眾人轟然大笑。

「還是老張爽快，不過依我所見，還是選一支精兵連夜過河，趁敵立足不穩迅速吃了他的前鋒。」馬烈說。

江濤道：「馬頭領所言甚是，我願領兵三千，活擒李勇來見軍師。」

胡為才馬上道：「不妥，敵人大軍離前鋒只隔三十里，萬一敵軍有備，我軍人少，反容易被他所敗；就算敵軍無備，我軍得手，也不見得能全殲敵軍前鋒。敵軍只要堅持一個時辰，中軍的馬隊就會趕來支援，我軍反而被動，進退兩難。依我之見，還是隔江防守為好，拒敵於國門之外嘛。」

錢志剛也附和道：「胡頭領此說穩妥，在下贊成。」

我問朱三：「朱頭領有何見解？」

朱三皺眉道：「我心中也是決斷不下，你是軍師，你說了算。」

我哈哈一笑：「諸位都是高見，容我細細思考。敵人尚遠，明日再說也不遲啊。我現有一事想說。以前咱們都叫三哥為頭領，如今咱們也算一方諸侯了，再這麼叫好象有些不對勁了。我提議以後叫三哥為朱元帥，好不好！」

眾人點頭稱是，更有張大海裝模作樣地走到朱三面前，單膝點地說：「末將張大海拜見元帥。」朱三老臉微紅，眼中卻射出欣喜的光芒。他雙手扶起張大海說：「感謝諸位兄弟的厚愛，我就當了這個元帥。只是委屈了各位兄弟了。」當下眾人只得一一拜見。

我又說：「三哥當了元帥，你們自然也就是將軍了。以後頭領什麼的就不要再提了，都叫將軍。」眾人嘻嘻哈哈地答應了。

「還有，我軍目前的編製和朝廷一樣，是以三十人為一小隊，十小隊為一大隊，三個大隊的長官就是遊記將軍，往上還有偏將，總兵將軍，總督將軍，元帥等等。我軍是反朝廷的，怎麼能和朝廷的編製一樣呢？」眾人連連點頭，連朱三都點了一下頭，我信心更足了。接著說：「我提議，我軍以十人為一小隊，三小隊為一中隊，三中隊為一大隊[100人]，每大隊設一副大隊長，這樣即使大隊長戰死了還有人指揮作戰，還要設一名軍需官，三名炊事兵，四名醫護兵。五大隊為一營[500人]，六營為一師[3000人]，師以上設有警衛營，十師為一軍，當然我軍目前的軍長就是朱元帥了。各位將軍同不同意？」眾人議論了一會均表示同意。

我又說：「有誰知道我軍共有多少馬匹，現有多少騎兵？」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出聲。我厲聲問：「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

馬烈站起來說：「我知道，我軍共有馬匹八百許，現有騎兵五百四十人。」

我滿意的對他說：「從現在起，你就是騎兵師的師長了，你馬上回去將全境內的馬匹統一徵收，組建騎兵師，各地兵馬任你挑，告訴士兵們，你的騎兵師是工資最高的，福利最好的。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反正我三天後要看到一支完整的騎兵師。你先回吧。」馬烈大喜，隨即退下，走的時候還用示威的眼神看了看眾將軍。眾將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

我接著說：「剩下的只有步兵了，不過步兵也可以分槍兵，刀牌兵，弓箭兵幾種嘛，大家等下回去自己找部隊。我軍現在不大可能組建單一兵種的步兵師，不過每師最起碼要有一營弓箭兵。其他的兵種就看各位將領的喜好了，不過我提醒大家，我軍現在人數並不多，可能明天在座的就有幾位是空頭將軍了。」此言一出，眾將如夢初醒，相互瞪著，好象別人就是敵人似的。

我見狀馬上說道：「你們搶歸搶，可是一不許內鬨，二不許騷擾百姓。還有明天早餐後繼續開會，把各營營長都帶來。好了，你們去吧。」眾人馬上爭先恐後地奪門而出。我和朱三對望了一眼，不由放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