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禽獸
我借著月色朝張超他們密談的方向潛去,發現了二人之後,我讓帶路的人回去,那人卻怕我有什麼閃失,死活不肯離開我半步,無奈之下,只得將他一掌打暈。
我這些天領悟了一項絕技,那就是短距離的空中移動停留,且十分迅速,只是不能持久,此刻我打暈那人之後,又見四周無人注意,立即運功騰空而起,瞬間就到了二人上空約三丈處的樹梢上。
我越瞧就越覺得那名醫護兵眼熟,猛地靈光一閃,那不是我心愛的王秀英還是誰?想不到她竟然化妝成一名普通的醫護兵來暗中照顧我,想到這裡,心情激動之下,再也不能控制內息,只覺身子一沉,整個人就往下急墜,還沒反應過來,就與大地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張超與王秀英二人正在密談,忽聽頭頂風聲促起,馬上就有一物砸在地上,發出了「碰」的一聲大響,嚇得王秀英粉臉失色,張超馬上運功於身。
但細瞧之下,發現竟是一人形物體,張超正待前往查看,卻聽見一聲慘叫:「哎喲!疼死我了!」
發出慘叫的正是我,我只不過是想起身而已,誰料到只稍稍一動就會疼入心痱,不由大叫出聲,張超聽得聲音耳熟,卻也沒反應過來,還是王秀英日夜想**於我,對我的聲音可以說是異常的敏銳,馬上就撲了過來,將我翻過身一看,頓時哭了起來。
張超此時也看清楚是我,不由呆住了,我見二人一個呆,一個哭,只得忍著痛說道:「你們還愣著幹嘛?我都快疼死了,也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還不去叫大夫來給我冶傷?」
張超這才反應過來,馬上拔腿飛奔。
王秀英見我說受傷了,馬上緊張地替我檢查,卻發現並無大礙,頓時板著臉道:「摔死你最好,免得裝神弄鬼的嚇人。」
我其實胸口甚是疼痛,此刻見狀也只得陪笑道:「那可不成,我若是摔死了原本也不打緊,只是怎能讓你年紀輕輕就替我守寡呢?」
王秀英見我嬉皮笑臉,用力地在我胸口一擰道:「我又沒嫁給你,誰替你守寡了?真是不害燥的東西!」
說完卻見我臉色蒼白地緊皺眉頭,並不回答她的話,急得她馬上叫道:「你怎麼了?別嚇我啊!」只是任她如何說話,我實在無法回答了,因為我暈倒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已經是到了我的大帳內了,王秀英正在一旁侍候著我,而我卻被綁成了一個粽子躺在床上。胸口的疼痛也稍稍輕了些,能開口說話而不覺得疼痛了。
在我不斷的詢問之下,王秀英終於交待了一切。原來我軍出發后的第二天她就趕上來了,根據她事先和張超的協議躲在了我的周圍,直到被我發現。
我奇怪的問她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時,她粉臉一紅道:「我想知道你平時是怎麼一個人嘛!還要看看你軍中有沒有什麼紅粉知已一類的知心好友啊!」
我就是再麻木不仁,也知道這是她對我的一次全方位考察了,我嬉著臉道:「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又怎會有什麼其它的紅粉知已呢?再說就我這付奶奶不親,爺爺不疼的醜樣,除了你這個沒眼光的傢伙外,恐怕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女人喜歡我了。」
王秀英眼角帶笑,眉目含嗔地說:「好哇!你竟敢說我是個睜眼瞎子,我再也不理你了。!」
雖然知道這只是個玩笑笑,可我還是怕會出現萬一,忙岔過話道:「你和張超到底有什麼協議啊?他竟敢瞞著我,我一定打斷他的雙腿!」
王秀英果然分散了注意力,嫣然笑道:「你打他不打緊,只是小心有人會找你算帳哦!」
我被她的笑容勾得六魂無主,只是痴痴地看著她說道:「好妹子,你真美,我想我這一輩子也是看不夠你的了。」
王秀英紅著臉,卻也不反對我對她的痴纏,我們四目相對,渾然忘了人間歲月,眼中只有對方。
好半響后,我們才醒過神來,王秀英害羞地轉過臉不讓我再看她,見此情形,我心中大動,就想立刻抱住她,不料只是輕輕一動。便覺得胸口疼痛加劇,頓時一聲慘叫。
王秀英見我如此,怎會不知我剛才的企圖?只是她眼下也顧不得害羞了,只是一臉擔心地望著我,我極力忍住痛,拉住她的手道:「好妹子,我沒事的,只是胸口有些疼痛罷了。」
王秀英見我無事,也就放下心來,但仍告誡我道:「大夫說你斷了兩根肋骨,要卧床休息一個月後才能小心活動,直到三個月後才能恢復正常,你可不能隨便亂動哦!要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的。」我聽完后不禁傻了眼,半響后才苦笑道:「如今戰事正是緊張之際,我又怎能躺在床上不動呢?真是倒霉啊,怎麼一摔就斷了兩根肋骨呢?」
我的話卻提醒了王秀英,她一臉懷疑地望著我:「是啊!你怎麼會突然從我們上方跌下來呢?快快老實回答!」
我並未打算瞞她,於是就將我練習「通天神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聽得她目瞪口呆,倒讓我飽了眼福。
司馬長天一臉不爽地踏進了宋縣縣衙,雖然全殲了守軍,佔領了敵人的最後一塊陣地,但為此付出的沉重代價是他早先萬萬沒有想到的,在付出了傷亡超過三千,其中還包括二十名火槍手的沉重代價后,他終於踏進了縣衙的大堂。
望著押來的幾名俘虜,司馬長天更是氣悶,敵人竟無一人投降,往往還能動的都是抱著自己的士兵同歸於盡,這幾個要不是傷得嚴重,恐怕也不能活捉。
候仁貴睜開模糊的雙眼,看見了一名敵人的將領正在自己眼前,不由可惜自己無法動彈,否則定會讓他少上一隻耳朵。
候仁貴指揮著手下利用地勢的便利,抵擋住了敵人一次次進攻,最後還是在天亮時被敵人的火槍隊給攻破了防線,他自己也中了二槍,雖然神志還算清楚,卻是無法動彈了。
司馬長天見有個俘虜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眼神中並無一絲敬畏,再也壓不住火氣,猛地朝候仁貴一腳踢去,同時大聲下令:「屠城!」話音一落,他驚訝地發現剛才還是死屍一般的俘虜們此刻卻都有了一些顫抖,眼中也有了淚花,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不由大聲笑了出來,將一口悶氣盡數喧泄。
此時,有一名軍官上前問道:「大人,這些俘虜該如何處置?」司馬長天看了一眼候仁貴道:「這個傢伙的服飾與旁人大不一樣,顯然是一個重要人物,我們還需要從他口中取得一些口供,你將他抬到後院去好生治療,至於其它人嘛。」他想了一下才道:「他們也算是個漢子,就給他們一個全屍吧!還有,給我找個水靈點的小妞過來,我要瀉瀉火氣!」
李鑫安的大軍經過了連夜的行軍,終於趕到了宋縣城外,卻只見滿目瘡夷的城牆,並未見到一個活人,只好派出探馬四處打探。
不久探馬回報,周大人正率大軍在離此十餘里的地方與敵對峙,另外城中尚有軍隊在清剿頑敵。
李鑫安聽完后馬上帶領一部分大軍進城,他想先穩固了後方再去支援周常春。
不料進城之後他卻大吃一驚,城中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斷槍殘刀,每走一步都會看到一具新的屍體,其中還有不少身著平民服飾的老人,甚至還發現了幾具幼兒稚童的屍體。他心中不禁慘然,又有一些疑惑:總不成這些老人小孩也是幫助賊人抵抗朝庭天軍的吧?
正行軍間,突然有一聲慘叫傳了過來,聽聲音是個稚齡孩童,他馬上派護衛循音前行查看,不一會,那護衛便押著一群士兵過來了,其中還有一名赤身**的年約八、九歲的幼女。
那護衛上前稟報:「大人,小人奉命查看,在前面的一戶人家中發現了他們在正強迫這個女孩行苟且之事,此外屋中還有二位老人的屍體。」
李鑫安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那群士兵罵道:「你們是朝庭軍人,理當守家衛國,安撫百姓,可你們卻如此喪盡天良,須知你們也是有家人老小的!」
那群士兵卻並不服氣,紛紛嚷道:「是司馬將軍下令屠城的,我們這些小兵又如何敢不從呢?何況城中百姓心向叛軍,當視為敵國百姓,我們邊軍向來是對敵國屠城的。!」
李鑫安越聽越怒,只是不便向幾個小兵發火,吩咐眾護衛將這些人綁了之後,便要去與城中將軍理論,走了一會才想起來自己並不知這位將軍身在何方,只得轉身詢問那幾個被綁的士兵,問清了將軍是司馬長天,現在宋縣縣衙后,便欲趕去縣衙,轉眼間卻見到了那個女孩。
看著那個女孩**著身子,在風中顫抖著身子一臉無助的樣子,李鑫安不禁長嘆了一口氣,吩咐一名護衛將這個女孩好生安置好,轉身就是一馬鞭抽在了一名被綁的士兵身上,那士兵雖不敢反抗,卻是一臉怨毒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