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遇刺
蕭武並未注意到我的不悅,反而興奮地上前說道:「大人,聽說火器已經成功地仿製出來了,能不能優先拔給我部一些啊!」
我一聽,馬上警覺起來,馬上示意他不必再說,然後回頭朝四周警惕地看了看,發現並無可疑之人,才放下心來,低聲訓斥蕭武:「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是我軍的最大秘密嗎?怎麼還能四處大聲張揚!」
蕭武情知自己闖了禍,只好一臉苦像地接受責罵而不能反駁一句。
我見他如此模樣,知道他亦只是一時大意,並非有心散布消息,這才低聲對他說:「跟我到書房裡去說。」
其實總督府的書房早已被我改造成了一間小型的會議室,而護衛們早就把這個地方視為總督府的心臟,因為我所發出的命令十有**是從這個地方發出來的。
進入書房,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太師椅上,示意蕭武坐下后問道:「火器成功仿製之事我也是三天前才知道,你的消息從何而來?」
蕭武笑道:「大人,並未有人告知於我,只是我見負責研製火器的研究院這幾日忽然多出了許多守衛,且常有車隊滿載物資而入,比之前是不可同語,故下官大膽猜想定是火器業已研製成功。」
我點了點頭以示明白,嘆道:「此事即然被你所知,難保並無他人同樣猜出,看來這保密工作還得加強啊!」
蕭武並未怎麼在意我說的話,自從他見識過火器的厲害之後,他就一直夢想自己可以擁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在知道我方果然可以擁有火器之後,他就一直盤算著如何才能讓自己搶先並且多分配一些火器。
他見我親口承認后並未提出如何分配,不禁有些著急地說道:「大人,我所率領的都是騎兵,擅長於遠距離騎射和突襲,若是能裝備大量的火器,必然是如虎添翼,威力大增,希望大人能優先將火器配屬於我。」
我笑了笑,並未介面,只是翻閱著桌上的文件。蕭武見狀大急,卻又不敢多說,過了好半響我才悠然說道:「我方財政有物力有限,不能大量生產這些火器,何況我對這些火器也並不怎麼滿意,也不打算大批生產這些東西,不過你是我的愛將,即然開口向我要了,又是為了公事,也不便駁了你的面子,就拔你一百條火繩槍吧!再多我也沒有了。」
三天後的下午,我正在房間內和周公的女兒約會,忽然傳來的喧嘩聲打斷了我的美夢,回想起夢境的誘惑,我不禁有些生氣,坐起身來低聲喝道:「什麼人如此喧嘩?」
身旁張超回道:「回大人,東方大人和各位將軍正在外面喝酒聊天,等候您醒來召見呢!」
我一愣,自言自語道:「奇怪,他們怎麼都來了,我沒有召集他們前來商議什麼事啊!莫非是為了........」
其實此刻,我的心中早已明了,這必是有人暗中操作,意欲逼我早日稱帝,雖然很感激暗中操作的人,但我知道,如果我一旦稱帝,那與朝庭之間的遮羞布就蕩然無存了,再無罷兵休好的可能。有的只是綿綿不斷的兵災戰禍,這絕不是我所想要的。
想到這裡,我吩咐張超:「讓他們好好地高興一下吧,他們想吃什麼都給他們送去,只是別讓他們太出格,鬧出事來就不好辦了。」說完仍往床上一躺,徑自閉目養神去了,只留下張超一個人在旁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雖然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可卻並無一絲睡意,腦海中急速盤算著:「我如今雖說有雄兵百萬,但其中只有二十來萬稱得上是精銳之師,其餘的只是一些烏合之眾,上了戰場恐怕會一觸即潰,表面上屬地亦有了四省之多,還有一個附屬國,但除了怒江省外,其餘三省的廣大農村並未真正被我控制,我的政令只能是在各個城市中執行,甚至有些地方還不能執行,安南雖然是被我控制了,可有泰坦國在一旁牽制,真正打起仗來,別想從那裡能得到一兵一卒的支援,能不往那裡派兵就十分不錯了。
何況戰爭除了兵力外,還需要大量的後勤物資,目前我軍因接管了朝庭的庫倉,所以還能勉強維持,可真正一開戰,恐怕就會捉襟見肘了,到時候只怕會哭都哭不出來了。
時間!我軍目前最需要的是時間,記得前朝庭就有人給當時的高祖皇帝獻過策略:緩稱王、廣積糧、深築牆。這九字真言如今又何嘗不適用於我軍呢!
現在登基稱帝為時太早,各種根基尚不牢靠,如今之計應先爭取時間休養生息,搞好內政,改善民眾的生活,增加民眾對我軍的歸屬感,而且火器的製造也非一日之功,若想編製成一個火器師,非有個一、二年不可,只是目前各級官員都夢想著我能早目登基,他們可以成為開國元勛,想勸服他們遵循我的想法,看來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啊!
聽著窗外傳來的又一陣喧嘩聲,我心裡又是一陣煩燥:這些傢伙只想著自己登基后他們可以升官發財,又怎知道這其中的難處呢?
想到這裡,心中「格登」一下,腦中卻是靈光一閃,身上的冷汗不由冒了出來:不對,旁人想不透這其中的道理還沒什麼,可東方白又怎會不明白呢?這場戲看來又是他導演的,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這樣做對我軍的發展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啊!
想到這裡,我再也按奈不住了,起身便往外面走去,只想找東方白問個明白,但轉**間又放慢了腳步,臉上堆起了笑容,決定暫不發作,待仔細觀察,盤算明白后再做打算。
推開房門,刺眼的陽光使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眯,但就在這一剎那,我渾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一種深深的恐懼感使我快速地向斜後方翻滾過去。
饒是我躲避如此之快,仍有一支冷箭射中了我的肩頭,再看房門上,插著二支仍在顫抖的箭羽,護衛們這才反應過來:「有刺客!」
隨著這一聲尖叫,整個總督府頓時慌亂起來,在旁邊另一個庭院中飲酒的諸將也飛奔了過來,我強忍身上的巨痛,站起身來勉強笑道:「沒事,只是一支暗箭而已,又沒傷中要害,大家不必驚慌,還是出去抓住那個刺客吧!」
眾人面面相視,不知如何是好,鵬舉站出來說道:「各位大人,我來陪著我哥,麻煩你們出去幫助抓拿刺客吧,最好是抓活的,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豹子膽敢來怒江城撒野!」
眾人這才散去,房間里只留下了幾名護衛和鵬舉,我吩咐一名護衛道:「去將馬大夫請來給我瞧瞧。」
馬大夫是怒江城中最出名的傷科大夫,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勸動他為我效力,只不過他亦是十分有趣,竟然在總督府的旁邊開了一個醫館,每天都在那裡為百姓診治,且從來不收取診金,僅收些許藥費,要不是時常有些富貴人家前來捐助,光靠他那一點奉祿非餓死不可。
片刻后,馬大夫提著藥箱勿勿趕到,他並不急於給我拔箭,而是仔細地觀察傷口,還一邊詢問著我的感覺,一邊塗些粉未在上面。
我傷口痛得要命,哪有力氣回答他的話,只是勉強回應了幾句。
忽然馬大夫臉上現出驚駭之色,直望著我的後面,我心中大驚,馬上轉頭察看,卻什麼也沒發現,不覺有點奇怪,轉身問道:「馬大夫,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馬大夫卻不答話,只是不停地幫我包紮傷口,我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箭支已經被拔了出來,奇怪的是此刻我的傷口卻一點也不痛,不禁問道:「馬大夫,你這是怎麼弄的啊?我現在怎麼一點都不痛了?」
馬大夫笑道:「大人,我剛才給你塗的是祖傳的止痛藥,待藥效發作之時,小人臉上現驚怖之色引大人轉頭察看,那是為了轉移大人的注意力,應您轉頭的一瞬間,小人就快速將箭拔出來了,然後再上藥包紮,大人自然是不覺得痛了。」
我還是頗覺奇怪:「不對啊!據我觀察,這箭上雖無專門的倒刺,但取出來亦不是一瞬間就可以辦到的,你到底怎麼做的?」
馬大夫勉強笑道:「大人,這是小人的祖傳之秘,不便公諸於世,還請大人見諒。」
我見不便往下追問,便轉移話題道:「聽聞暗殺者常在箭上抹毒,這一支箭上可曾有毒?」
馬大夫認真地說:「據小人觀察,這支箭是無毒的,請大人放心。」
我聞聽箭上無毒,頓時放下心來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聽說有毒的箭支射在人身上會有麻木的感覺,而我卻只有疼痛,應該是無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