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和平
大陸歷1604年,慶隆9年,整個天朝處於一個極其混亂的局面,先是有消息說朝庭派丁國芳與周常春領四十萬大軍會同各省駐軍共八十萬來進攻我怒江四省,正當我調兵遣將,忙得不亦樂乎之時,卻風雲突變。
九月,慶隆帝與蔡中產生權力之爭,蔡中發動兵變,雖然慶隆帝早有準備,蔡中被迫逃離京師,但臨走前的一把大為卻使半個京師化成了一團烏有。
隨後,攻我怒江的四十萬大軍一分為二,手下敗將周常春率大部歸降蔡中,連下數城奪取無數珠定美女后揮軍向東與蔡中會合去了,而丁國芳帶領的小股部隊小心翼翼地跟隨其後不時加以騷擾。
十月又傳來消息,朝庭派宇文武成率二十萬大軍追擊蔡中不舍,終於在東山省州德府將蔡中團團圍住,幸虧周常春大部此時恰好來援,方才解了蔡中之危,
但不到十天,宇文武成發奇兵斷了周常春的糧道,周常春只能倉皇退兵,自此兵敗如山倒,丟失了東山全境后直到蘇江省的州徐府,方才在蔡中的大兒子蘇江總督蔡恆的十萬大軍幫助下站穩腳根,而朝庭方面也是後繼無力,至此雙方就成了膠著之勢。
十一月,蔡中在南京宣布開國登基,東廣、南湖、西江、建福、江浙、安徽、蘇江等南方七省宣告歸順,至此南方七省盡歸蔡中所有.
而也正在此時,死對頭東方世家在帝國東北的林吉省春長府起事,一時間叢者如雲,各地官府望風而降,不到一個月就佔領了林吉全省,目前正兵分兩路向龍江省和寧遼省分別進攻,且勢如破竹,而朝庭一時間鞭長莫及,只能調兵死守山海關一線,看來東北三省將盡歸其屬。
到了十二月,局勢已經十分明朗了,天朝大地上除了四個強勢集團外,另有無數地方豪強也紛紛冒了出來,他們或投靠一方,或自占州縣,或佔山為王,天朝朝庭至此威望降至極點,但朝庭仍佔有海表、藏西、肅甘、西山、南河、北河、東山、北湖、川銀等北方十省,且擁有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百萬邊軍,仍是第一大強勢集團。
蔡中霸佔的南方七省,向來是富饒之地,雖然他此刻立足未穩,兵力不足,但假已時日,定會根基牢固,潛力無窮,亦有一統天下的希望。東方世家雖眼見就可以雄霸東北三省,但畢竟離我們太遠,現在可以暫不理會,現在面對如此錯綜複雜的局面,只怕我是最高興的一個人。朝庭方面現在正處於三面受敵之中,相信慶隆帝現在已是焦頭爛額,相信他現主要對付的是蔡中與東方白二人,畢竟此二人的地盤離京師較近,危險遠比我大得多。
蔡中剛剛立國,人心不穩,目前還正在與慶隆帝交戰,只要我不輕舉妄動,相信他是不會蠢到兩面受敵建立雙條戰線的地步。而東方白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他亦視我如眼中釘,但終因天南地北,一時間到也不會接觸。
這正是我軍大力發展的大好時機,只要我軍吏治清明,大力發展民力,相信處於戰亂中的百姓們會將怒江四省視為世外桃源吧!我心中暗暗地想。
又是一年了,聽著窗外傳來的陣陣爆竹聲,我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放下手中的文檔,走出房外仰望著天空,天空是昏蒙蒙的一片,鵝毛般的大雪不斷地從天而降,將整個大地打扮得銀狀素素,可惜秀英沒在身邊,否則正好可以和她一起踏雪尋梅。
我在得知中原大地一片動蕩之後,就意識到了這是我軍千載難逢的和平機會,於是馬上幹了兩件事,一是將由於得知要打仗而暫時停止的招賢納才之舉繼續進行,二是馬上派林世傑帶大批紅禮前往巴山求親。
這二件事都完成得相當漂亮,招賢納才之舉使得我軍的地方官員得到了極大的補充,更有效地鞏固了我軍的統治地位。
而那個一時興起的雜科,後來因嫌名稱不雅而改名為「奇人異士科」的考試卻使我軍受益非淺,天下間的奇人異士紛紛來投,各自獻上了自己畢生鑽研的專長。而王家也同意了我的求親,將我和秀英的婚禮定在了春暖花開的三月,秀英也因此被我未曾謀面的丈母娘召回巴山,面授馴夫秘籍。
我正在出神時,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放眼望去,原來是護衛統領皮彪。他三步並作二步地到我身邊說道:「大人,鵬舉將軍突然狂性大發,打人毀物不說,還將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狀若瘋子,請大人定奪!」
我心中一陣難受,揮了揮手黯然道:「你們先將他綁起來,再請馬大夫給他看看吧!注意可別傷了他!」
說起來也是我無能,雖然從通天神功中知道了****的練習方法,卻始終無法練成,也就一直沒能解除東方白安在鵬舉身上的禁制,只好將他囚禁起來,可他終究是我的親弟弟啊,我心中又如何能不難受呢?經此一鬧,我已無心賞雪,接下來的數日,我都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全力研究那該死的****。護衛們對我的舉動早已見怪不怪了,只是加強了防守,不讓閑人靠近。
一連幾天的研究、修練,我仍是毫無進展,有幾次都彷彿悟到了什麼,卻又什麼也沒得到,算算時日,應該就快到了今年的慶春會了,於是我打開房門,走出了令我煩惱的這個房間。
所謂慶春會,也就是我軍一年一次的各地各行業的知名人士的大聚會,在會上聯絡大家的感情,收集各位的建議。這是我軍佔領怒江四省后,秀英想出來的一個法子,今年其實是第一次實行。她說能增加人民對我軍的信任感,我也就聽之任之了。
幾天後,各位參加慶春會的各方人士共二百一十二人先後到達。正月初十上午,第一交慶春會正式拉開了序幕。大家一邊品嘗著糕點,一邊談笑風生的議論各自所關心的事,達成了共識的人們往往會草擬一個文件,簽上自己的大名由大會的工作人員交到我的手上。
作為大會的主人,我這下可是嘗足了苦頭,各位知名人士所提交的文件我一一仔細看過,不但要看,還要寫上評語,並且他們所提的幾乎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你還不得不仔細閱讀後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再恭恭敬敬地寫上一段話表示敬意,他們才會滿意。
一上午就這麼匆匆過去了,嘗到苦頭的我連飯都顧不上吃,立馬從怒江各衙門中抽調了一批精幹的文書,讓他們替我解決這些無關緊要的瑣碎小事。
下午繼續開會,我終於可以清閑的到處走走了,一會在東,一會在西,與各位與位的人們一起談笑風聲,雖然這種應酬也很辛苦,但比之上午那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了。
忽然一陣爭吵聲從身旁傳了過來,我連忙過去一看,原來是二位年愈花甲的老人正在爭吵,旁人見我來到,早已一聲不吭地乖乖坐下,靜觀其變。只有這二位老人一時吵得興起,渾無注意周圍,兀自大吵不己。我聽了半響,方才從雙方的爭吵中的支言片語聽出個名堂來,原來此二人一人是商人,而一人卻是地主,地主認為農業是最重要的,而商人卻不以為然,他認為商業能賺取大量盈利,且能幫助發展經濟,所以商業是最重要的。二人開始還是商討,到最後竟變成了爭吵,若非年歲已高,此刻只怕會拳腳相向了。
我聽了他們的爭吵后,心中陷入了沉思:是啊,我一天到晚都說要大力發展,可到底要發展什麼呢?農來嗎,農業肯定是要發展的,民以食為天嘛!可商業也不能忽視,商業的發展能帶來高額的稅收,這是我們早已實踐過的,若是手中無錢,這百萬兵馬只怕不需一個月便會自動解散,還有,天朝向來是以農業為本的,士農工商,農民的地位僅次於讀書的士人,遠遠高於排尾的商人,此刻二人的爭吵恰恰說明了商人並不甘心於這樣的制度,還要想辦法取得平衡才好。
看樣子是兩手都要抓了,可農業又怎樣發展,商業又怎樣能繼續繁榮呢?想到這裡,我的頭腦遂漸清晰,馬上派上制止了兩位面紅耳赤正在爭吵的老人。
老人這才發現我就在他們的身邊,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按以往的經驗,這次只怕要大大倒霉了。
我並不知道二位老人心中的想法,也沒注意二人變得蒼白的面容,快步走上主台後大聲說道:「各位,剛才這二位產生爭吵的原因是:他們一人認為士農工商,農民的貢獻比商人大,所以國家才會以農為本,同樣,農民的社會地位要比商人高得多,而另一人認為,農業雖然重要,但若沒有商業的流通,農民的糧食也賣不出好價錢,也買不到自己喜愛的物品,而且商業還為官府支付了大量的稅金,提高了官府的應急能力,所以商人的地位應該高於農民,他們二人各執一詞,爭執不休,現在就請大家來評一評理,看看誰說得對!」當下眾人馬上分成了二派,雙方又產生了爭執,把會場吵得象個菜市場。
我耐心的等了片刻之後,示意眾人安靜:「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支持雙方的人數都差不多,現在由我來說幾句。」
會場頓時完全安靜了下來,都知道我的話將會在怒江四省內決定新的社會地位,或維持原來的社會地位。
我仔細地觀察了場上眾人一番后大聲說道:「照我說,你們爭的都是廢話,什麼士農工商?沒有農民種田你們這些人吃什麼?沒有工人作工你們穿什麼?住什麼?用什麼?沒有商人辛苦的東奔西走,你們能將手中的東西賣出從而買到自己合心的東西嗎?沒有讀書人的詢詢教誨,你們知道做人處世的道理和識文斷字嗎?」
「所以說,什麼士農工商都是狗屁!在我怒江四省內,只要不違法亂紀,不管你是什麼職業,在地位上人人平等,士人不能瞧不起農民,農民亦不能瞧不起工商,我這裡只重實際,誰能依法獲得民眾的認可,他就是人上之上!」
一番話說得下面鴉雀無聲,半響後方才有人小聲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說在怒江四省內將不再會有職業上的差別了?」
聲音雖小,但在一片沉寂當中我自然能聽到,我點了點頭笑道:「正是,不管你是工人還是農民,是士人還是商人,在律法面前是人人平等的,而且只要你能出色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使自己成為本行業中的佼佼者,就可以取得官府的認可,這時才能給你一些爵位或特權!」話音一落,底下立即如同炸鍋一般,人人神色激動地議論起來。
我知道我這樣做必定會得罪一些人,即得利益者。但我更知道若不這樣做,就絕不能開創一個全新的社會,而建立一個人人平等,豐衣足食的全新社會是我所追求的,為了這個目標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即使殺光所有的反對者!」我心中暗自肯定我自己。
待眾人稍微安靜一點之後,我又開始了長篇大論:「各位,目前我怒江四省正處於發展的大好時機,相信各位都知道中原地區已經燃起了熊熊戰火了吧,這樣,我們就迎來了一個短暫的和平時期,只要我們不去攻擊別人,相信各方勢力也不會來攻擊我們的!」
我頓了一頓又說:「我在這裡鄭重的告訴大家,我軍目前的工作重點是全力發展怒江四省的綜合實力,力圖把怒江四省建成一個人人平等,豐衣足食的人間樂士,我們的國民軍只是為了對付入侵者而存在的。」「我這裡有個建議,除了中原外還有許多國家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商界的朋友可以出去走走,聽說這是一個非常賺錢的門路,我們的瓷器和絲綢在其它的國家非常受歡迎,而且價格昂貴,是上層人物的最寵。目前安南是我們的附屬國,那裡還有我們的港口,你們可以任由陸路或海路通行!」
「至於農業,目前我們只能大力開發新的耕地,興修水利以保障農業的豐收,這個水利工程還有我們將要實行的縣縣通路工程,可是一個耗資巨大的項目,各位如果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參加一份,具體事宜可以找我私底下商討一下。」
「我們還打算在每一個縣開設十所學堂,讓每一個孩子都有讀書的機會,絕不能讓孩子們虛度年華,當然,由於官府財力有限,不可能實現免費就讀,只能選擇性地減免少部分學生的學費。但我希望各位回去后能夠支持各地的學堂,爭取能給那些無力交納學費的孩子們一個上學的機會!」
這是我的一次即興演講,一口氣將我平日心中所想的和沒想的居然全說出來了,還博得了陣陣掌聲,只是我自己卻記不得那麼多了。
當天晚上,我從文書手裡接過會議筆錄仔細察看后,頓時哭笑不行:「這些都是我說的嗎?」
那文書滿臉崇拜地點了點頭,我頭腦內頓時一陣發暈:天!我怎麼全都說出來了,還是當著那麼多影響力很大的知名人士面前宣告的,現在我軍的家底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只是既然是說了,怎麼也得硬著頭皮上了,相信此刻怒江城中是人人都知道了我的宣言吧!
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得開始分配工作,李鑫安老爺子斷了一支手,再加上平日對軍事並不感冒,就派他去修建學堂、招收教書先生吧!蔡俊豐腦子好使,就讓他去負責商業和農業的協調發展,可路還是要修的啊,只能是由各地官府組織人手各管一段了。
到於資金方面,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這天晚上,我破天荒的做了一個夢,夢見天上掉下了一座金山,金光燦燦的好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