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半夜哭聲

這一來二去的，鄭玫失蹤就幾天了，老媽也真的是糊塗了，她居然不聞不問，就好像家裡根本就沒有誰來過似的。可是當老媽說出個中緣由來，他才明白老媽為啥不著急了。老媽居然說鄭玫就在當天尾隨他們去了亂墳崗，這說法也太牽強點了吧！

啟明一聽老媽這樣說，頭大了。要是鄭玫真的是尾隨在身後就去了亂墳崗，那麼她鐵定迷路了。也不能啊！這亂墳崗她去過的，怎麼可能會迷路呢？那就退一萬步來說，鄭玫自己離開了，那，柜子里的泥土又怎麼解釋。

「老媽，你跟俺來廂房看看。」啟明決定還是讓老媽看看，那堆泥土再說。

「嘛事？」老媽盆子里可堆了好多臟衣服還沒有洗完，她撩起圍裙抹去滿手的水漬，跟在兒子身後去看看他想做什麼。

啟明來到西廂房，推開房門，「看什麼？」老媽惦記衣服，急不可耐的急身進來。屋子裡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啟明站在之前倒出泥土的地方，覺得太離奇了，泥土明明是倒出來的嗎，這會怎麼沒有留下丁點泥土落在這裡的痕迹。

啟明越想越糊塗，逐起身，一手撐住旁邊裝泥土的柜子，一手撓頭，滿臉困惑表情看著曾經堆積泥土的地面發獃。

「伢子，你沒事吧？」老媽愛憐的看著啟明，知兒不過娘貼心，她知道兒子是想媳婦了。可是這……哎！

柜子，啟明移開手掌，把目光從新盯著柜子看，間隙，矮身從新打開柜子。「媽呀！」啟明失聲大叫，身子往後一挫，差點跌一個仰八叉。

「咋啦？」老媽原本是想馬上抽身離開，去洗衣服的，驟然見兒子就想看見鬼似的大聲喊叫。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她急忙幾步過來，順著啟明的目光看著柜子。

柜子裡面的泥土塞得滿滿的，在啟明的開啟動搖下，一些泥土灑落在柜子門口。

「你沒事把泥土裝柜子幹啥？」

「不是俺裝的，不是……」啟明獃滯的搖搖頭，正想說什麼。外面傳來黑仔的狂吠，黑仔咬，必定有人到。

「待會俺來收拾，去看看外面誰在。」

「好。」啟明撐起身，再次回頭看看柜子的泥土，滿腹狐疑的暗自納悶。記得在奶奶下葬之前，自己分明是把泥土傾倒出來的，怎麼又會跑急柜子里去了？真的是出靈異了，媽的……

啟明吆喝一聲黑仔制止它的吠叫，就急忙來到前院，穿過廚房走出去。他一眼就看見好朋友狗剩，在院壩門口，探頭探腦賊溜溜的不敢進來。

「啥啊？」啟明出去一拍對方溜光呈亮的腦袋，問道。

「明哥，出大事了。」狗剩可是當地出名的詐唬傢伙，哪怕是丁丁大的事，只要到了他的嘴裡立馬給爆成，地球要撞擊火星了的大事出來。

「大事，好大的事？」啟明心裡的事還沒有解決，這丫挺的來報大事，什麼事也沒有鄭玫失蹤的事大吧！可是這鄭玫失蹤卻不能說出來，大傢伙都知道啟明已經埋葬了美女女屍，他要是說出一個鄭玫來，那麼這些屁話得一百，文化不認得的傢伙些不把他家裡房子給車一轉才怪。

「亂墳崗，半夜有哭聲，嘖嘖！那聲音真的很恐怖的，隔壁的四大爺昨晚在幺妹店子喝酒回家，你猜他看見什麼了？」

「看見什麼？」

「他看見一個蹲在路邊哭的女人，頭髮很長，都垂到了地下，把他整張臉都擋在了發梢里。四大爺走過去想問問她為什麼哭，剛剛站在她身邊，還沒有開口，那女人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整個腦袋好像就只有頭髮，本應該是臉的部位上，也長出來了濃濃的髮絲，看起來就好像頂著一團黑色棉線站在那裡似的。嚇得四大爺屁滾尿流的往家跑，跑到家門口腿就軟了。他們家的人都嚇得不知道他怎麼了，只是看見他是爬進屋裡的，至今都還躺在床上大呼小叫的。」

「真的？假的？」啟明暗自思酌片刻，話說這四大爺是出了名的老流氓。愛占妹紙的便宜，也愛湊熱鬧，沒事就愛往有妹紙的家鑽。去了就愛琢磨一些曖昧的話題來引誘妹紙，十里八鄉凡是有妹紙的家庭都恨毒了他。

「真的呢，俺們娘說了，那女鬼是你打撈起來的女屍變的，俺娘還說了，自從埋葬下女屍在亂墳崗后，每天夜裡都聽見有女人哭泣是聲音。俺娘……」

「得了吧你！你娘有木有告訴你現在該去茅坑拉屎，滾……」啟明心裡原本就煩悶，特么的這廝還跑來唧唧歪歪的。

狗剩見啟明鐵青著臉，貌似真的是動怒了，原本是想來討要好話的，卻熱臉貼了一個冷屁股。啟明也知道自己的火氣大了些，這狗剩對自己也不賴，但凡村裡有什麼新鮮事，稀奇事，他總是屁顛屁顛的第一個來告訴自己。狗剩說的話，有幾分真，也有幾分假，這讓許多人都鄙視他。可是啟明卻不然，他之所以不討嫌狗剩，也是在眾多同齡人中，唯獨只有狗剩不嫌棄他是打撈屍體的人。

村人們都說狗剩的智商有問題，啟明卻不然，狗剩沒有一般人的思想複雜，就是愛好吹牛。話說，無風不起浪，沒有的事，誰會有那閑功夫編排得跟真的似的。

狗剩說亂墳崗有女鬼哭泣，到底是真的假的，啟明在狗剩離開后，動起了半夜想起亂墳崗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