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和謊言

「老爺，布萊恩醫生來了。」一個原本在照顧虞致民的丫鬟跑來說道。

虞洽卿連忙站起來，迎過布萊恩坐下。

「布萊恩醫生，我孫兒怎麼樣了。」虞洽卿急忙問道。

「虞先生受到了多處刀傷，但大都不致命，但是失血過多，我已經處理過了傷口，就看他可不可以撐過24個小時了，要是撐過了就必然沒有問題。」布萊恩操著明顯西洋口音的中國話說道。

「那就好！」虞洽卿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又抬頭看了看周圍說道「很晚了，劉姐帶著幾個丫鬟守著，大勇你和我來，其他人都散了吧，藝珊你早點休息，你的病還沒好呢。這裡有我你放心。」虞洽卿安慰了一下虞藝珊又回頭對姜誠說道「天色已晚，小友也好好的休息吧。」

姜誠點頭示意，仍是開始的丫鬟帶我回到房間，在路上通過閑聊姜誠也了解到了一些自己現在所在的情況。

今天就是報紙上的1937年2月18日，而虞洽卿是上海灘有名的赤腳財神，家財萬貫。

丫鬟還很自豪的說連現在的蔣委員長當年都是通過虞老才認識了黃金榮，才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可以說是赫赫有名的上海大亨。這裡是虞家在七寶的外宅，是因為虞藝珊肺炎一直治不好，便在這裡建了個大宅子，為的是讓虞藝珊好好養病。

姜誠一聽立時記在心頭，青霉素可以說是肺炎的大剋星啊，不過心想今天太晚了，而且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還是明天再說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姜誠早早的起床，外面的丫鬟已經把洗漱用具都準備好了，姜誠卻從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牙膏牙刷在丫鬟好奇的眼光洗漱完畢。隨後便跟著丫鬟前往餐廳，虞老和虞藝珊已經在吃飯了，只見西式長條餐桌上放著麵包牛奶，應該是虞藝珊喜歡的，還放著生煎豆漿，應該是虞老喜歡的。姜誠連忙抱歉道「我來晚了，抱歉。」

虞老笑笑道「是我們來早了，來來來，快來吃飯，小姜是第一次來上海吧？一定沒吃過我們這裡的小楊生煎，我們浙江也有這個，不過上海的也有些特色，來，嘗嘗。」

姜誠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本是萍水相逢，卻被如此款待，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爺爺最愛交朋友了，這個在上海誰不知道。也可以常常這個牛奶，很難得的」虞藝珊笑著說道。

由於昨天天色太晚，再加上當時虞藝珊哭的梨花帶雨的，姜誠今天才認真的打量起來。只見虞藝珊今天穿著騎馬服，笑得極為燦爛，一點都看不出來已身患重病。看到姜誠盯著自己，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隨後又有點生氣的瞪了姜誠一眼。

姜誠知道自己孟浪了，連忙轉移話題。

「虞老果然豪爽，不知道令孫如何了？」姜誠坐下來喝了一口牛奶說道。

「讓小友費心了，聽醫生的意思還好，剛剛我去看了看，睡得很安靜，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虞老嘆了口氣說道「好啦，不說這些了，吃飯吃飯。」

姜誠點點頭，認真的品嘗民國時期的小楊生煎，也許是因為原材料更加地道，味道的確比現代的要鮮美不少。

吃的差不多了，姜誠故意佯裝無意的說道「聽說藝珊小姐有肺炎？怎麼樣了現在？」

虞老眉頭一皺想說話被虞藝珊阻止了「爺爺，這個沒有什麼不好和人說的，姜先生，我的確有肺炎，不過你放心，這個不會傳染的。」虞老似乎很不滿意姜誠的話，停下來不再吃了。

姜誠哈哈笑道「藝珊小姐誤會我了，我可冤死了啊。。。。虞老，我一開始就說我是個商人，帶著些貨物，我帶的就是最新的葯。」

虞洽卿一聽似乎猜到了什麼，有點激動的說道「難道小友帶的葯。。。？」

「沒錯，我帶的葯剛剛好可以治療肺炎，不過我不是醫生，具體情況要和醫生說了，不過虞先生我很有信心。」姜誠笑著說道「不知道姜先生帶了什麼葯，我也是學醫的，可以有效治療肺炎的藥物。。難道是磺胺？其他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虞藝珊好奇的問道，兩眼冒著好奇的光芒，似乎相比於可以治好病，對於新藥物她更加的好奇。

「哦，虞小姐也是學醫的？」姜誠好奇的問道。

「我的父親就是病死的，所以我立志學醫。」虞藝珊笑著說道。

姜誠看了看四周，笑了笑。虞老點頭道」所有人都下去，我沒說話，不允許任何人到餐廳里來。」

「磺胺的確對很多炎症有效，但是缺陷也很大，先不說副作用，它的療效也很慢，而且對很多嚴重的炎症無效，而我說的這個新的藥物叫做青霉素，這個其實早在1928年，英國科學家弗萊明在實驗研究中就發現了青霉素，但由於當時技術不夠先進，認識不夠深刻，弗萊明並沒有把青霉素單獨分離出來。1929年，弗萊明發表了他的研究成果，遺憾的是，這篇論文發表后一直沒有受到科學界的重視。然後么」姜誠停了停，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

「我的組織發現了這篇文章，我們聯想到在唐朝的古籍中有過記載長安城的裁縫會把長有綠毛的糨糊塗在被剪刀劃破的手指上來幫助傷口癒合，明朝的和尚也曾經利用過這個原理治療傷口，於是我們用了兩年提純了青霉素，到今天已經可以大規模生產和使用了。我們發現青霉素可以有效的治療敗血症、肺炎、腦膜炎、扁桃體炎、中耳炎、猩紅熱、丹毒、產褥熱，氣性壞疽、炭疽、白喉、流行性腦脊髓膜炎、李斯特菌病、鼠咬熱、梅毒、淋病、雅司、回歸熱、鉤端螺旋體病、奮森咽峽炎、放線菌病等等等等最重要的是——」姜誠故意停頓了一下。

「天啊，這個簡直是神葯，無所不能啊，最重要的是什麼？虞洽卿激動的聲音都在發抖。

「是啊！這個簡直是醫學史上最大的發現了，難道它還有什麼用處。？」虞藝珊也激動的說道。

「沒錯，最後一個功能才是對於我們未來幾年最重要的，它可以有效治療破傷風，虞老，你明白這個的意義么？」姜誠笑著又吃了一口生煎。

「難道說——它可以有效的治療槍傷的發炎？？」虞洽卿突然想到了什麼「也就是說，這個葯在戰爭中的話」

「可以救無數戰士的性命，相信虞老應該知道，上過戰場的老兵和新兵蛋子的區別吧。」姜誠笑著搶答道。

「你剛剛說你的組織？你的組織是什麼？難道，你是紅黨的嗎？？？」虞洽卿冷靜了一會問道。

「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的名字叫姜誠，衛華的現世者，我們的組織已經有了兩千多年的歷史了，我們的第一代掌門人的名字是－－－鬼谷子。」姜誠一臉嚴肅的說道，

－－－－－－「鬼谷子？？衛華？？你怎麼不說金華？這個謊話也太扯了吧。哇嘎嘎嘎，我真的服了你們人類，這樣的謊話鬼都不會相信吧，你可不可以扯點正常的啊？？」加拉格實在忍耐不住的笑道。

姜誠懶得理它繼續扯道。

「姜先生？你在開玩笑么？什麼衛華，我怎麼聽都沒聽過？鬼谷子都是兩千年前的人了啊？？？」虞藝珊不敢相信的說道。

——謊言往往是越荒誕無稽越容易被人相信，在21世紀那麼信息發達的時代，還有人會相信有人是一百多歲的孫中山，有人會是被凍結上萬億資產的清朝格格，何況這個姜誠思考了一晚上模擬出來的組織。

「我知道你們一開始不會相信，這涉及一個兩千年的秘密，聽我慢慢道來。在兩千多年錢的春秋戰國時期，我們的第一代掌門人鬼谷子受不了天下明明都是華夏同胞卻自相殘殺，於是避世於鬼谷，隨後教導了大量弟子，想通過他們輔助一個國家，使其一統天下，使天下再無戰亂。」

姜誠笑著看了看在認真聽的二人繼續說道「以孫臏、龐涓、張儀、蘇秦為首的弟子們通過自己各自的努力，最終使得秦國一家獨大最後統一天下，可惜好景不長，秦始皇死了天下又重新大亂，於是我門當時首領黃石公教導出張良輔助劉邦聯合其他仁人志士建立了大漢，隨後的兩千年裡，每當國家混亂之時我們便會現世用最大的努力重新使中國統一強大，如漢末司馬徽、晉之謝安、南北時期冉天王，不過冉天王這次也是唯一一次我們成立自己的政權。

從那次是失敗后我們就確立了永遠不奪取政權只做輔助的宗旨，隨後我們第四十六代現世者岳天王之死又讓我們確定不掌兵權的決定，因為我們知道如果想讓我們永遠才流傳下去就一定要遠離軍隊。

可惜到了明朝朱元璋借我們實力統一天下后對我們大肆撲殺，迫使我們逃亡海外。導致三百年後天下又淪為胡塵之手。」

姜誠說完嘆了一口氣，借喝牛奶觀察虞洽卿和虞藝珊的臉色，看到他們半信半疑的樣子心中大定，繼續說道「隨後我們流落海外一直到鄭和下西洋我們才重新回到中土，但我們當時卻發現世界上原來不止中土這些地方，我們組織猜測總有一天中西方會有一次大對決，於是潛伏到各個歐美國家學習西方所長，如今我們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於是組織派我作為最新一代的現世者，回到祖國，一為即將到來的抗日戰爭出一把力，第二也是為了讓我們的組織落葉歸根。」

虞洽卿和虞藝珊聽得目瞪口呆。。一個兩千多年的神秘組織？歷史上那麼多英雄豪傑都是這個組織？？鄭和下西洋居然是為了尋找這個組織？這個組織因為抗日又要回來了？？

「姜先生所述難道是真的？？」虞洽卿不敢想象的說道

「是真是假以後虞先生自然知道，現在，我們去找醫生試一試我們組織生產的新葯吧。」姜誠笑著說道虞藝珊點點頭說道「對對對，我比較好奇的是這個....青什麼什麼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麼有效。」虞藝珊頓時表示對於一個神秘的組織她更加好奇這個新藥物。

「嗯——姜先生的葯如果真的有效，我倒是要好好感謝姜先生了，來人啊，叫布萊恩先生過來。」虞洽卿也不再談論剛剛的話題而是對外面吼道。

也許是布萊恩一直都在照顧虞致民的緣故，很快就來到了餐廳，姜誠也趁這個時候讓李老頭把自己的行李帶到了餐廳。

「您好，虞先生，請問叫我有什麼事情么？」布萊恩問道「呵呵，布萊恩，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姜誠搶先說道「我們可以信任你么？」

「我雖然是英國人，但是我為虞家服務了6年，我的妻子也是中國人，我覺得我可以贏得你的信任。」布萊恩自豪的說道。

「好，我有一種新葯需要你給虞小姐注射，當然啦，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讓虞老和虞小姐放心，請虞老去尋找十位有發炎的患者，最好是窮苦人家，也算一個善事。我們來做一個實驗。」姜誠說完站起來打開行李箱。只看到一瓶一瓶的青霉素擺的整整齊齊，姜誠抽出十瓶說道「相信虞老爺可以很快找到吧？」

虞老點點頭對外面叫道「來人啊。」只見兩個民國黑袍白褂打扮的彪形大漢進來問道「虞先生有何吩咐？」

「去找十個無錢買葯，身患發炎癥狀的病人，病越重越好。」虞老吩咐道兩位彪形大漢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布萊恩鄒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藥物，好像不是磺胺吧？」

姜誠點點頭丟了一瓶給布萊恩看說道「對，這個是比磺胺還要厲害的最新藥品，叫青霉素，又叫盤尼西林，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布萊恩搖搖頭問道「沒聽說過，這個有什麼用？」

虞藝珊搶先說道「這個可厲害了，基本只要是炎症都可以治療，而且——布萊恩先生，這個可是我們中國人自己造出來的葯。」說著自豪的笑了起來。

布萊恩不相信的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中國人，但是真的沒聽說過中國人發明過什麼藥物，當然，那種像巫術的中醫不算。」

姜誠不開心的說道「真遺憾，這個葯的起源還就是中醫的一部分。至於到底有沒有用，我們試一試便知道了。」

布萊恩把青霉素翻來倒去的看，一臉的不相信。

不一會兒一個丫鬟進來說道「老爺，我們一到外面說放葯，很快就來了很多病人了。老爺要的十個病人已經都在院子里了。」

姜誠讓布萊恩帶上十瓶青霉素，和虞洽卿、虞藝珊一同到院子里，只見十個病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粗布麻衣，雖然天氣寒冷，但是身上蓋得被子卻並不厚實。一看便知道家境不是很好。一圈大漢把他們圍住，外面一大群病人的家屬圍在最外圍，一看到我們出來，紛紛跪下叫道「虞老爺救命啊，虞老爺救命啊，虞老爺世代公侯啊，多福多壽。」

虞老看來真的很有威望說道「請大家放心，我一定會救各位的親友，請大家稍安勿躁。」說完看著我示意。

姜誠點點頭對布萊恩問道「布萊恩醫生，你可有注射劑？」

布萊恩點點頭說「當然有，這個葯也是配合注射劑使用么？」

姜誠翻了翻布萊恩的醫藥箱，找到一個最細的注射器說道「這個藥品雖然對人無毒，但是在製造時的其他物質可能會對人有害，所以在使用前一定要對人做皮試，就是在使用前，用這種最細的注射劑給病人注射越0.02～0.03ml，要注意的是皮試針頭是注入皮內不是皮下，使局部產生一個圓形小丘。如果有過敏反應，病人就會有紅腫，瘙癢甚至潰爛，這個時候就絕對不可以對病人注射這個藥物。」

布萊恩點點頭表示理解了，隨後在姜誠這個一罐子不滿半罐子晃蕩的指導下給病人分別做了皮試，幸運的是一個出現過敏反應的人也沒有出現。

布萊恩看著姜誠問姜誠後面該怎麼做，姜誠笑道「給他們打針，用正常的肌肉注射就可以了。」

布萊恩點點頭給病人們一個一個的注入了青霉素。

不得不說青霉素在這個完全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威力不是一點點，要知道原來的歷史里，青霉素最先開始使用是只有8000單位，到二戰後開始有上十萬單位的。而姜誠帶的是80萬單位的，可以說姜誠還有點害怕是不是太厲害了。

姜誠看布萊恩打完了針對虞洽卿說道「虞老，要見效還要一會，我們坐下來等等吧。」虞洽卿點點頭對周圍的護衛丫鬟說道「也給鄉親們上點茶點，讓大家休息休息。」

外面的鄉親紛紛表示感謝，都大讚虞家是大好人，不光光放葯還給東西吃。

過來大概半個多小時，布萊恩驚喜的沖了過來「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居然全部都好轉了。哦，神奇的姜先生，你的葯實在是太神奇了。所有的病人都有了明顯的好轉跡象。」

虞洽卿一聽立馬站起來就往外面走，可是虞藝珊更加快，跑的小臉都紅撲撲的，一個病人一個病人的看過去，只看發燒的病人已經有退燒跡象，呼吸平穩，站起來說道「爺爺，快來看啊，葯是真的，真的好神奇好有效啊。」

虞洽卿也笑著對姜誠鞠躬道「我代表無數病人感謝姜先生，不知道姜先生這個葯帶了多少啊，價值幾何？」

姜誠想了想抬起一根手指「一克青霉素一克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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