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以兩手抓住她那對上下搖晃的放蕩雪乳,恣意地拉扯艷紅莓果,一波波強烈的快/感在她體內造反,她滑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放縱自己往高潮點而去……
她放鬆嬌軟的身子想趴在他的身上,不料他竟閃了開,讓她躺在沒有柔軟床單罩著的彈簧床上。
他起身穿回牛仔褲,像沒事般繼續整理行李。
沒有任何溫存,沒有任何愛憐的舉動與言語,受了傷的郎菱坐起身,怨慰地盯著軍祺晏背對著她的寬背。
「祺晏哥……」
「你不會以為上了床就代表我願意讓你跟來吧?」
聞言,郎菱大驚失色。在她的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
她要證實她能挑動他的情慾,證實他喜歡她的身體,喜歡與她做愛的感覺。
她一本初衷,不以為剛喪失情人的他會真心接納她,但至少讓他先接納她的身體,以後再慢慢得到他的心。
她不急,她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但前提是她得先擁有這個男人。
「男人可以只要性不要愛。」他轉身面對她驚愕的小臉,「你做得到的,其他女人照樣有辦法。」
他又再次將她跟一般女人相比,殘忍地提醒她,在他眼裡她與一般女人無異。
他可以跟她上床,也可以跟別的女人上床;他可以為她設計服裝,也可以為別的女人設計服裝……這些在郎樺尚在人世的時候是不可能發生的,他的心只為郎樺而動,他的衣服只為郎樺而設計。
郎樺衣櫥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親手縫製的;可她衣櫥里的衣服都是隨時有可能與其他女人撞衫的成衣。
在她以「妹妹」的身分取得他的喜愛時,他也不曾費心為她縫製過衣服!
終於明白的郎菱狠狠抹掉頰上心灰意冷的淚水,撿拾地上的衣服,背對著他套上。
「我不會放棄的。」他夠狠,可他忽略了她對愛情的堅持。「我會到你身邊,以不纏你、不賴你的方式站在你身邊,讓你再也無法傷我!」
她找到了未來的路,她知道她能做的是什麼。
她也許沒有服裝設計的天份,但邊茴信誓旦旦地說過,她有當模特兒的潛質!
聞言,軍祺晏輕蔑地一笑。
「等著瞧!」郎菱氣惱地低吼,恨恨地轉身,衝出他的屋子。
頰上有一滴溫熟的清淚,是屬於她的。
軍祺晏以手指揩掉,吶吶地凝視指尖清澈的水珠。
「樺……」他輕喃已逝愛人的名字,沉痛地閉上眼,揮手甩掉彷彿燙著他的淚。
【第五章】
密不透光的房間里隱約可見蜷縮在床上的修長人形。
長長的手腳抱住捲成一團的被子,像極了攀附在尤加利樹上的無尾熊。
一室的寂靜,沒一會兒就被破壞了。
「台灣第一名模,起床了!」門板上傳來敲門聲。
床上的人兒蠕動了一下,睡意猶濃。
「起來吃早餐了!」郎母喊完之後就下樓去了。
郎菱張開粉色小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伸長雙手伸伸懶腰之後,才一臉茫然地坐起來。
「怎麼一下於就天亮了?」她自言自語著,腦袋仍是混沌。
長腿邁下床,隨意梳洗了一番,頭髮也沒整理,戴個膠框眼鏡就下樓去了。
「早安。」郎菱對父母打過招呼,拉開餐椅坐下。
「也不梳理整齊再下來,這樣能看嗎?」郎父見她邋遢的模樣,忍不住念了句。
「自己家,隨便嘛!」郎菱揉揉披肩長發,原本就亂的髮型這會兒更像一頭稻草。
「你動作快點,邊茴已經在客廳等你了。」郎母將盛了稀飯的飯碗放到郎菱面前。
「啊……」郎菱長長哀嘆一聲,「每次都這麼早來,明明時間還沒到啊!」
「邊茴的習慣好,哪像你,非要拖到最後一刻才肯出門。」郎父又開始訓女兒,「你該學學人家早一點做準備,萬一發生什麼突發事件,才不會措手不及。」
「你該學學人家……學學人家……」郎菱偷偷在嘴裡學著父親的語調碎碎念。
反正她沒有一點好,少女時期比不上姊姊,現在在模特兒界已有一席之地,被媒體封為台灣第一名模,卻還是比不上她的經紀人,就連路旁的阿貓阿狗都會有讓她學習做榜樣之處。
她是全世界最沒有用、最沒有長處,永遠比不上別人的糟糕女兒!
「你在念什麼?」郎父橫過來殺氣騰騰的一眼,「我哪裡教訓得不對了?」
「是,你說得都對,我該提早做準備,以防突發事件。」
一早起床就被念,害得她胃口盡失,隨意扒了半碗粥,便往旁一推,「我吃飽了,上班去了。」
郎母看著郎父,輕聲說:「別老破壞她的心情。」
「我哪裡說錯了?」郎父不悅地問。
真是,父女倆脾氣一樣沖!
郎菱決定踏入模特兒這一行時,曾遭到郎父的強烈反對,認為那世界太亂,不是她應付得起的,但她一意孤行,不管郎父怎麼罵,她都鐵了心要當模特兒。
一直是平面模特兒的她,某次接了一個飲料廣告,大方地展現身高一七七、體重五十五的絕妙身段。
魔鬼般的身材卻有天使般嬌甜的外表,一雙充滿靈性的大眼,一眨眼,好似連觀賞者的靈魂都被吸入她的眼瞳里。
她的外貌甜美,氣質尊貴,有點距離感,一微笑,卻又像鄰家女孩般可人。
這般特殊的氣質很快就引起觀眾的注意,成了網路上討論最熱烈的模特兒,人氣因此扶搖直上,媒體因此還封她「台灣第一名模」的美稱。
現在,台灣第一名模頂著一早就被父親碎碎念的不爽心情,回房間隨意拿了頂帽子跟墨鏡戴上,就到客廳與經紀人邊茴會合。
邊茴依然保持常被郎菱掛在口中的「做作」大小姐姿態,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上,膝蓋靠攏,腳尖往旁斜放,背不靠椅,手上端放著一本經典文學靜靜地閱讀。
郎菱長腿一邁,順手抽走邊茴手上的書,「走了,大小姐。」
「是,名模。」邊茴不慍不火地回敬,不忘到餐廳跟郎家父母道別,才和郎菱一起走出郎家。
「看人家多有禮貌。」郎父又忍不住數落起自己女兒,「我們家那個出門從不打招呼的。」
「這是家人與客人的差別啊!」郎母也只能微笑。
車內,司機平穩地操縱手上的方向盤,坐在後座的郎菱雙手環胸,頭頂靠著窗,呼嚕呼嚕地睡她的回籠覺。
一旁,邊茴就著燦爛的陽光,打量六年前被她一手拉入模特兒界的郎菱。
她永遠記得,在她屢屢被拒絕的兩個禮拜后,明顯哭腫眼睛的郎菱一進教室就衝到她的座位旁大喊:「我答應你!」
是什麼樣心碎的原因讓她哭紅了眼睛?
是什麼樣的堅持讓她即使被父親威脅要打斷兩條腿,也要做下去?
她想得到什麼?
雖然當初是邊茴將她拉入母親的模特兒經紀公司,但邊茴當時的嗜好是四處挖掘她看中的可造之材,而不是當一名經紀人,更何況她還有功課要顧,所以她在大學畢業之後才當了郎菱的經紀人。
從之前經紀人的口中,聽說郎菱是個好配合的模特兒,不會任意耍大牌,在同齡女孩中算寡言的人。
可她如果想要一樣東西的時候,就會很堅決,不管耗上多久時間她都一定要拿到。
這樣東西,就是「世界名模」的稱號。
「台灣第一名模」只是她目標中的一個過程,她最終要跨出台灣,走入國際,成為全球的知名人物。
尤其是兩年前,她這樣的渴望非常強烈,強烈到身邊的人都可以明顯地感受到。
對工作本身要求就高的她,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令她大放異彩的飲料廣告就是在那一年拍攝的。
第一個鏡頭,導演就驚嘆於她的美,破天荒地一次就ok。
可是郎菱不滿意,她在看過monitor播放的演出后,立刻表達不滿意之處,要求導演重來一遍,直到她覺得完美為止。
那部廣告一推出,果然立刻得到迴響,在後續接連不斷的工作里,她的聲勢如日中天,紅遍了台灣、香港、大陸跟東南亞地區。
但這還不夠,邊茴知道,對郎菱而言,她的野心不只於此。
自一旁的包包內拿出文件夾,邊茴拍拍身旁美女裸露在短褲外的修長美腿。「有出偶像劇要找你演出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