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浩淼蒼穹一造化,獨行南海鎮
我跟大山一起從艙室走到甲板上,遠處海面籠罩了一層層的海霧。
我放眼望去,依稀可見霧氣中顯露出一大片黑沉的陸地。
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到哪兒了?這是印尼嗎?對此我一無所知。
大山這時走到甲板中央,很快在他面前就聚集了十幾個人。
大山用一種很冷的語氣,給這些人宣布著什麼命令,對方哈依,哈依的一番表態后,這就從隊列里走出了兩個人。
這兩人應該是這裡邊功夫就好的兩個人了,他們從隊伍里走出來,朝大山哈依,哈依地表過態,大山一轉身負手跟我笑了一下說:「走吧,我們現在上陸地。」
我跟大山一起先從大船上下來,坐到了一條小船上,然後大山領來的兩個人慢慢地划著槳,小船破開霧氣,徐徐朝陸地盪去。
我坐在船上,打量對面的大山說:「我們要去哪裡?」、
大山說:「要去參加一個很有趣的儀式。那裡的人,要舉行一場儀式,然後我們去了之後,要趁儀式結束時,將茅道長的弟子們救出來。這個過程儘可能吧,不要發生什麼衝突,如果真的發生了衝突。」
他抬頭,盯著我說:「我希望你要全力以赴,以解救那些被困的道門弟子為第一重任。」
我朝大山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話。
船在慢慢的前行。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后,我們上岸了。
我猜這裡應該是印尼所屬群島中的某一個,但具體是哪一個,這個抱歉,我真的說不出來。因為理論上講,這地方有一萬七千多座大小不一的島嶼。
不過眼前這座島嶼的規模很大,我們上岸后,稍作休整,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這才來到了一處土著部落的外圍。
我跟在大山的身後,藏身在一棵大樹的後面,我探出頭朝外看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座又一座低矮的草棚子。
然後在這些草棚子的中央放置了一個大大的火堆,火堆四周圍滿了手執長矛,跳著古怪舞的土著人。
這些人身材不高,且在棕黑色的皮膚上塗滿了各式的顏料,這些人圍了火堆,不停地大聲唱著,吆喝著什麼東西。
我注視著,復又看了大山一眼,我對他說:「茅道長的那些弟子呢?」
大山:「他們被關在這附近的一個草棚子里。」
我:「為什麼不過去把他們救下來?」
大山笑了笑:「如果你願意讓這些人白白送死,這很好,我沒有意見。」
我用力搖了搖我的腦袋。
果然,妖物的思維還是比較單純。
事實上,剛才我已經感知到就在距離我五十多米遠的一個草棚子里關著兩個華人。
同樣也是在那間草棚子里,還有三個實力很強的傢伙。
這三個傢伙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能感知到他們體內蘊含的都是很可怕,很狂暴的力量。
如果不把他們逼到絕路,他們不會施展這些力量。
反之,如果逼到了絕路,這三人可能不計後果,在短短的時間內控制住遍布整個島嶼的土著與我們拚死一戰。
打不怕!
但我相信,如果真打起來了。
這一場戰鬥下來之後,不僅是我,包括這個大山在內,我們都得入妖,入魔。
修行越高,越是要小心翼翼。
假設我沒有那麼高的修行,我手上只端了槍,拿了一些現代化的武器。那我反而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我為了救人,可以拿槍掃射,可以把這些土著打倒。最終,我如果不死的話,可能只遭受一些良心上的譴責。
但修了高術,用的不是普通的槍炮,這個打法兒,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高術的規矩,太多,太多。
休說枉殺一個人,就算是枉殺了一隻小老鼠,老天爺怪罪下來,這個帳算的比普通人還要狠上十倍不止。
也正因如此,高術的隱世界同紅塵的顯世界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交集和爭鬥。
兩邊人,都是各做各自的事情,各走各自的因緣。
思忖至此的時候,大山在旁邊說話了:「關仁先生,你聽好了,等一下,他們會把那兩人押送出來。然後送往一個地方,我們跟在身後,等他們把那兩人送抵到目標地之後,我和我的手下會想辦法吸引那些人的注意,然後將他們引開。人只要一被我們引開,你馬上過去,把那兩個人解救下來。」
「這件事成功之後,我們在這個島的西北角匯合,那裡有一個很大的礁石,我會在礁石邊上安排一條船,你過去后,上了船,帶上人,我們再去解救茅道長。」
我想了一下說:「你的人呢,你不是說,安插了人在這裡土著人中間嗎?」
大山笑了笑,然後他指了指一個草棚子。
我抬頭掃了一眼,很快我從感知中看到了如下的畫面。
一群沒有穿衣服的土著女人,正圍在一張床前,然後不停地給兩個身材強壯的東洋漢子灌著不明葯湯······
這伙東洋人。
真的是為達到目地,什麼事都能幹出來。
事實上東洋人一直都在做忍辱負重的那麼一個角色。
二戰後期,美利堅扔給了東洋人兩個大禮花,轟轟的兩聲兒,直接就給兩個城市變成了平地。
二戰結束,美利堅人宣布軍管東洋。
那個時候,東洋人居然很乖地把他們的女人還有男人都奉獻出來給美利堅的大兵們享用。
這段歷史很少有人提及。
我是在洛杉磯讀書的時候,從蹭的一堂歷史課上了解到的。
那個教授說了,當年美利堅人用炸彈征服了東洋。和平后,東洋人用手裡的錢,差一點就征服美利堅。
沒錯,那段時期,很多東洋人都在美利堅不停地買,買,買,買樓買地買企業·······
稍微走了一會兒神的功夫,草棚子里的人就給那兩個可憐的俗家小道士給押出來了。
他們身上沒什麼大本事,但有一點很有趣,那就是他們都是標準的童男,是真正意義上的童子,純陽之身。
這一對小哥也就是二十齣頭的樣子,這麼大了,還能保持一個童子純陽身,這不容易啊。
此外,這兩人絕對是兩塊修行的好料。
除了這兩個小哥,草棚子里還走出來的兩個戴面具的大邪師,他們在手中揮舞著拐杖,把這一對小哥趕進了場子后。那些人圍了他們開始又叫又跳。
就這麼折騰了足足半個小時,給兩小哥嚇的幾乎快半死之後。兩個大邪師仰面朝天,開始嘀咕一串串我聽不懂的咒語。
念過咒,其中一個邪師對著正南的方向一揮手。
那些土著一聲狂叫,拉起這兩小哥,就奔對方指的方向走去了。
這時,大山輕輕碰了一下我。我會意之間,起身跟在大山的身後行動起來。
這座島嶼真的是很大,我們跟行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眼見前方的火把停住不動,我們這才繞了一個彎兒,拐到側面去看對方一行人的動靜。
他們停在了一處很大的洞口前。
洞口的高度將近有兩人高的樣子,洞的背面是一座很高的山崖,這個洞就位於山崖的底部。
不知怎麼,我看到了那個洞,心裡竟升起一股子莫明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倒不是說,我曾經來到過來里。而是洞里的某種氣息,讓我感覺非常的親切。再往細說一些,就是這洞裡頭,好像有一個我的同類!
當下我正要再仔細感知一番,不想前方的火光突然搖晃起來,然後那些土著大聲喝叱著什麼,並把手中的長刀抵在那兩個可憐小道的脖子上,逼著他們往洞裡頭走。
可憐兩個小道六神無主,被逼無奈,只好硬起頭皮,往洞里走去。
漸漸,當這兩小道的身影消失在洞穴深處,那些土著開始聚在洞口那裡跪成一個圓圈不停地磕頭膜拜。
「關仁先生,我們要行動了。」
大山用低沉的嗓音跟我說了這一句話后,他起身,唰的一下,就領了兩個手下奔那些土著衝去。
轉眼,到了近處,其中的一個手下手起刀落,唰!
直接斬了一個土著的手臂,後者哀嚎之際,大山又一揮手,三人撒丫子就奔西側跑去了。
那些土著受了重創,他們怎肯饒過三人,於是一番吆喝后,聚在洞口的這些人全都喊殺著猛追這三人。
我見時機已到,便挺身唰的一下衝到洞口。
我抬頭朝里打量一眼,喊了一聲:「有人嗎?」
豈料,這一聲剛喊出來,我就聽洞里,啊!
先是傳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跟著我就聽到了一記嘩啦,好像什麼鐵鏈撞擊的動靜。
不好!
這兩小道,可能有麻煩了。
我沒多想,直接就奔洞穴深處衝去。
這道山洞的內部很是曲折,我奔行了大概能有十多秒后,突然呼!
一道刺鼻的腥風就奔我衝過來了,我人在黑暗中,本能一擰身,同時伸手叭!一掌就拍在了一個長了鱗片的大物身上。
那東西吃了疼,本能地向後一通。
與此同時,我也向後一閃。
借這個空當,我一抬頭,正好就看到面前赫然立了一塊石碑。
那石碑上赫然寫了一行字。
字是中文,繁體。寫的內容是,浩淼蒼穹一造化,獨行南海鎮奇妖。
我讀著這十四個字,腦子裡本能就想到了一個人。
大造化!
對,就是他,而這處地方,應該是大造化鎮壓某個妖物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