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夜半驚夢

第六十一章 夜半驚夢

一想到她詐死的事,可能已曝光。安可研縮了縮脖子,有種不妙的預感。

「瘋女人,姐都沒招她惹她,怎麼就非要揪著她不放。」

「哼,都這個時候,二小姐還以為本官在撒謊不成?皇上指名了見二小姐進宮看診,就算這次二小姐不肯與本官回京。下次,皇上也定會再派人抓拿二小姐回宮。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二小姐註定是逃不掉的。」

哼了聲,看著神色有些微異的二小姐,馮知書心裡多少有些底。

看來二小姐應該是知道,是誰在皇上耳邊讒言。這樣也好,還省了他再費口舌勸說。

「我明白了,既然事情的根源在於我,明天我會與馮大人上京城走一遭便是。」

皇帝老兒下的令,想跑也沒地跑。

至於治病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臉皮磨厚一點,抱抱鳳阮寒那傢伙的大腿。關鍵時刻,給她提個醒。

怎麼說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做人可要講良心。

要不是有空間,她可能真就翹了辮子。

「主子?」

聽到主子真的答應挺著七月大的肚子上京,安平不甚贊同的擰緊了眉。

「二小姐明理,只是,不知二小姐的醫術?」

見安可研答的爽快,馮知書滿意的點頭。又想到了什麼,馮知書試探的問。

「談不上什麼醫術,不過只是私下看了幾本有關醫理的書籍。未曾給人看診,躲不過只能見招拆招。」

聳聳肩,無所謂的實話實說。瞥見馮知書那吃了蒼蠅,驚愕的目光,安可研好心情的回了個笑容。

「二小姐得罪了誰?」

臉色不好的抿緊著唇,馮知書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猜疑。

不過還只是紙上談兵,就有人敢在皇上面前開這樣的玩笑。根本是想置人於死地,若是真的不行。回到京城,必須得通知尚書大人跟二小姐撇清關係。

免得真的被禍及,欺君之罪可不是開玩笑的。

按著馮知書的猜測,這二小姐可能是惹到宮裡人了。

「這個嗎?告訴馮大人也無妨,大家心裡有個底。要是我沒有猜錯,就個人應該是冰月公主無疑。不過,從頭到尾,這事並不是我在招惹她。是冰月公主莫名其妙的看我不順眼。」

捕捉到馮知書眼底的閃爍,安可研故意道出了鳳冰月的名號。

嚇嚇這位馮大人,不然,他真以為她是這麼好威嚇。對她需官腔,當她是無知的愚婦,沒見過世面。

白痴。

「什麼,冰月公主?德妃的女兒,二小姐你怎麼會招惹到這位小主。」

這事大條了。

臉色刷的陡變,驚駭的倒抽一口涼氣。馮知書想了無數個可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二小姐呆在這窮鄉僻壤的小地方,竟會跟宮裡這位小姑奶奶對上。不行,他得儘快飛鴿傳信給尚書大人,讓大人抓緊時間想好對策。

眼珠子轉了轉,馮知書心情有些沉重。

「這事你問冰月公主吧,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再的針對我。好了,事情就說到這。要是沒別的事,勞煩馮大人在東臨城裡稍等,明天我會到城裡與馮大人匯合。」

人也嚇到了,安可研便不再廢話。笑眯眯的下了逐客令,並沒有打算要收留馮知書一晚的意思。

「二小姐,你?」

沒有想到安可研會突然來這麼一出,馮知書聽的腦子有些打結。傻眼的望著安可研,氣結的有些說不出話。

上門即是客,二小姐什麼時候起,變得如此不可理喻。毫無章法,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還有臉笑的出來,分明是在耍著他玩。沒規沒矩,怪不得在尚書府不得寵,要換成是他。有這麼一個蠢鈍的無可救藥的女兒,一出生就該掐死,省得長大添亂。

「馮大人請吧,管家送馮大人出去。」

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安可研根本不管馮知書吃人的目光。

「是,主子。馮大人,這邊請。」

看著氣的快爆血管的馮知書,孫管家有些忍俊不禁。

「哼。」

說了半邊的話,連口茶水都沒討到。就被請出門,這比被人當眾打臉還難堪。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朝廷官員,幾曾何時受過這等惡氣。

氣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沖安可研冷哼一聲,馮知書甩袖大步離開。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所受的羞辱他是記下了,有種一輩子也別讓他歹著機會翻身。

「主子,這馮大人一臉小人相,主子這樣戲耍他。會不會?」

陳媽沒有錯過馮知書臨走時,看著自家主子那陰鷙的目光。主子明天要跟著這位馮大人上京,想想就讓陳媽心裡七上八下的。

特別是看著主子的肚子,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坐馬上勞累奔波,要是路上有個三長二短,這可如何是好。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得罪這樣的小人,誰知道他會在背後做些什麼手段陰主子。

嘆了口氣,陳媽怎麼想都覺得不放心主子上京的事。

「陳媽,你別太過擔心,眼下他也算是有求於我。不敢拿我怎麼樣,否則他回去交不了差。就事大家也不必太過擔憂,我心裡有數。」

馮知書不過只是便宜老爹身邊的一條走狗,要是連一個馮知書都怕。還拿什麼膽量,去尚書府跟那些豺狼虎豹斗。

漫不經心的坐回凳子上,沒有一下,沒一下的啃著沒什麼問題的瓜子。

抓緊時間想想,等見了面該怎麼解釋『起死回生』。

猛然又搖了搖頭,她這麼緊張做什麼。鳳阮寒那傢伙又不是她什麼人,她幹嗎非要跟他解釋。要不是他,她又豈會想到詐死逃離,辛苦的遠走他鄉。

「主子,小梅可以跟主子一起去京城嗎?」

主子有什麼打算,小梅並不清楚。京城路遙,小梅可不放心,只希望儘可能的盡自己的一份力照顧好主子。

「小梅,你留在府里,安平會負責保護我。等事情辦完了,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到了京城,必定少不了幾場硬仗。眼下屬於勢單力薄,保護自己都勉強。照顧小梅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怎麼說也是自己人。

她可不想看到小梅受牽連,留在這裡是對小梅最好的選擇。

「可是主子,小梅擔心?」

懷著孩子,要是她不在主子身邊照顧,小梅怎麼想都放不下心。滿肚子的話,還沒倒出來再次被打斷。

「就這麼定了,小梅要學會相信你主子我。孫管家回來了,他們走了嗎?有件事我想麻煩孫管家幫我查查,皇上的病是怎麼回來,是不是病石無醫了。」

宮裡醫術高超的太醫應該不少,怎麼會病急亂投醫的想到找她看診。

怎麼想安可研都覺得這事不簡單,她只想老實本分的過日子。千萬別讓她捲入這場皇位之爭的內鬥中,萬一這皇帝老兒,根本不是病而是中毒。

她這個冒牌大夫,治不治可能都要夾在中間得罪人。

將鳳冰月這女瘋子罵了個臭頭,好端端沒事找抽拖她下水。活該沒有男人喜歡,一輩子做妒婦。

「回主子,馮大人他們已經走了。宮裡的事,屬下多少知道些,主子最好還是別去沾。要不,屬下跟公子爺通個信,讓公子爺在皇上面前取消讓主子面聖。」

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不是。有太后這層關係,公子爺出馬,多少應該能說上話。

「皇上金口玉言,勞師動眾的開了這個口。豈會輕易罷休,船到橋頭自然直。孫管家這事別去煩司徒塵,會有辦法的。」

孫管家別有所指的話,讓安可研心裡多少有些數。定了定心,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再去麻煩司徒塵為她說情。

態度堅決的打消了孫管家的想法,大不了豁出去跟鳳冰月斗一斗。

不就是一個刁蠻不講理的小公主,當真她怕了不成。

難得有一個平靜,沒有人打擾的夜。安可研放下雜念,美美的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

東臨城早早起身,左等右等,等的差點沒發飆砸東西的馮知書。差點以為又被耍了,都快晌午了。才看到有馬車,優哉游哉的到來。

瞥見探出頭,沖他揮手的正是二小姐,馮知書心情仍有些五味陳雜。

這二小姐也太嬌氣了,明知是出遠門,還這樣跟郊遊似的慢吞吞的出發。一點也沒有將他放眼裡,簡直是豈有此理。

毫無紳士風度的瞪了一眼安可研,馮知書冷聲下令。

「大家上馬,準備出發。二小姐,為了早些趕到京城,還請二小姐讓車夫加速跟上。」

話完,馮知書沒給安可研辯駁的機會,策馬揚長而去。

鳳乾國民風也算飆悍,即使是個文官,沒有幾個是不懂騎馬。

「大人,等等屬下。」

幸災樂禍的瞥了一眼坐在馬車裡的二小姐,昨天讓大家受氣。今天輪也該輪到二小姐,聽大人提到,二小姐還懷著孩子。

一路勞累奔波,有她受的。

得意的快馬揚鞭,任由馬蹄濺起大片的泥塵。

昨天吃過悶虧的一眾官兵,也紛紛策馬加鞭追上。不就是下馬威,誰不會。

「主子?」

面無表情的看著馮知書等故意為之的小動作,安平眼底掠過一道殺機。

「沒事,他們急著趕路,就讓他們先便是。我們不急,該怎麼走,就怎麼走。」

低調奢華的馬車裡,鋪滿了厚厚的地毯。不僅能減少震感,最重要的舒服。不管坐還是躺著睡覺,都不用擔心被磕傷。

懶洋洋的吃著早上廚娘給準備的糕點,吃多了蛋糕。偶爾換換口味,跟果凍似的水晶糕,也別有一番風味。

將窗子關上,隔絕了外面滿天的泥塵。馮知書的這點小把戲,安可研壓根沒放心上。

想整她,再修練一百年吧。

「是主子,屬下明白了。」

嘴角輕揚,安平眼中不覺的流露出淡淡的寵溺。

拳頭砸在棉花上,馮知書的精心算計。一下子,就被主子不咸不淡給破了。

為了讓主子坐著舒服,安平刻意放慢了速度。慢悠悠的任由馬兒自己慢慢走,手中的馬鞭幾乎成了擺設。

跟隨負責的八個武藝最好的護衛,看到這一幕。什麼也沒說,相視一笑,對主子的聰明再次刮目相看。

「大人,他們怎麼還沒有跟上來?」

疾馳了一段路,許久聽不到後面的馬車聲追上來。馮知書等不得不半路停下等人,等的花兒都快謝了,愣是連個影都看不到。

足足過了近半個時辰,才老遠看到蝸牛慢跑的馬車在拐彎處出現。

深吸了口涼氣,才沒有氣炸的當場發飆。策馬調轉頭,馮知書黑著臉忍無可忍的質問。

「請問二小姐,你坐的是牛車嗎?慢吞吞的要走到猴年馬月,才能趕到京城。要是皇上有個萬一,等不及二小姐進宮救治,你們二人可都要人頭落地。」

說到後面,馮知書語氣沖的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噴火的目光瞪著安可研,耐心早磨的一滴不剩。

這二小姐現在就是長的再好看,在馮知書眼中看來。也不過只是一朵殘花敗柳。

哪有自己的前途跟性命來的重要。

「馮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指責我嗎?我現在是什麼情況,想必有眼睛的人都看的見。挺著這麼大的肚子,隨馮大人上京已經是冒著生命危險。要是馮大人想讓我跟你一樣,大著肚子策馬趕路。恐怕,不用皇上斬我的頭,吾命已休。」

笑眯眯的應對馮知書那噴火的眼刀,淡定的據理力爭。

掀開布簾,將官兵驚艷的表情盡收眼底。滿不在乎的挑了挑眉,生來人這張臉就是讓人看的。只要眼神不過分,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漂亮就是漂亮,驚艷總好過嫌棄的目光。

「你?」

語噎的愣在原地,馮知書被堵的嘔血,一時又想不出反駁的話。

熊熊怒火在心底燃燒,握緊拳頭,極力控制著不讓自己動手傷人。

「我什麼,難道馮大人認定,我說的這些不在理?也是,馮大人是讀書人,更是男人。哪懂女人懷孕的不易,分分鐘是冒著生命危險。」

就這麼點伎倆就想整她,未免太嫩了點。在心裡冷笑,安可研笑容不改的譏諷了句。

瞥見被堵的啞口無言,氣的內傷的馮知書,舒爽的想到K吧狼嚎幾曲。

可惜古代可沒有這樣的地,美中不足啊!

「聖人有言,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本官不與二小姐計較。」

有氣無處撒,馮知書沒有想到安可研牙尖嘴利至此。明明該是不佔理的一方,愣是扭曲事情,將他反說成了理虧的一方。

思來想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才是馮知書憋屈的要害。

火辣辣的臉緋紅一片,搬出聖人的名言,給自己多少找回點面子。

「大人。」

傻眼的聽著主子跟尚書府二小姐的對話,允墨沒有想到。這位二小姐短短的幾句話,就把主子堵的無話可言。

瞄了一眼漂亮的讓人感覺不似真人的安二小姐,允墨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

眼前的人,真的是尚書府的二小姐嗎?

「輸不起,還要撐著那點微不足道的尊嚴。」

不屑的搖了搖頭,戲看這對落慌而逃的主僕。

眼尖看到不遠處,三五結群滿臉疲憊。背著大包袱路過,衣著打扮不似本地人的百姓。安可研有些好奇的擰了擰眉,小聲問道。

「安平,這些都是什麼人?」

「回主子,那些都是邊關的百姓。最近關邊不太平,收成又不好。這些百姓不勝其擾,迫不得已,不少百姓舉家遷離南下。」

耐心的趕著馬車,安平回頭真認的答道。

「自古戰爭受罪的都是老百姓,只希望這皇權的內亂,早日結束。讓這些百姓,不用這樣辛苦的流離失所。」

突然有所感的嘆了口氣,望著天空中飛過自在的鳥兒。很是想念現代的種種便捷,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慵懶的趴在窗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天公作美,風和日麗。幾朵棉花糖似的白雲,懸於半空,天空碧藍一片。也不似現代工業污染過度的天空,總有一層陰霾讓人看不清。

口中美味的水晶糕,沒有味。

心裡小小的憂傷,輕輕的哼響著自己最愛的那幾首歌。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

……

一首接一首,忽高忽低,斷斷續續。唱著唱著,不覺紅了眼眶。眼眶裡打轉的淚珠,像斷了線,不受控制在滑落。

老媽,研研又想你了。什麼時候,研研才能習慣這裡的生活。

老媽,你跟老爸是不是也在想我。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想的心都痛。對不起,研研讓你們傷心了。沒有做到答應你們的承諾,奉養你們終老。

反而讓你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對不起,研研會在這陌生的時空好好的活著。你們也別太想念我,顧好自己的身體。

「主子,你還好嗎?」

豎著耳朵,靜靜的聽著主子哼唱的歌聲。歌詞很奇特,是安平從沒有聽過的曲調。雖怪異了些,但可以聽的出來,這優美帶著點憂傷的歌頗為好聽。

稱之為天籟之音也不為過。

只是聽到後面,有些走調了。耳尖聽到馬車裡傳來的輕泣聲,安平全身一震。莫名的感覺一陣心痛,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

蹙著眉,主子想起了什麼,為什麼這麼難過?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難道主子心裡有人,是主子肚子里孩子的生父,還是?

想到種種可能,安平原本平靜的心湖。像是被人丟下了一顆石籽,漾起層層漣漪。

「我沒事,只是看到這些流民,突然有感而發。」

吸了吸鼻子,安可研收起了低落的心情。重新展顏露出了笑臉,生活需要陽光。傷春悲傷,不適合現在的她。

憑由帶著微涼的風拂面而過,吹乾臉頰的淚痕。

隨口杜撰了一個借口搪塞,很快又望著翠綠的山林發獃。

又陷入沉思的安可研並不知道,不遠處的樹上藏了個人。不僅將安可研的嬌顏盡收眼底,就連那斷續的歌聲都沒有錯過。

「有趣的女人。」

嘴角淡淡一笑,銳利的眼中閃爍著獵艷的精芒。

只是有感而發?

緘默了片刻,安平並不相信這個處處破綻的借口。蹙著眉,主子不想說,安平也不願咄咄逼人硬要主子說個一二三出來。

烏龜爬的走了一個時辰,回頭瞥了一眼探出窗。美美享受水果的女人,馮知書看的臉色鐵青的嚇人。忍怒不發,連假笑都省了。

眼見著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肚子又飢腸轆轆,只能暫時的停下趕路。

「大家停下稍作休息,吃些乾糧,一個時辰后重新出發。」

「是,大人。」

天天騎馬趕路,這些官兵大腿不少都被磨的紅腫發炎。一聽到休息,一個個興奮的像撿了寶。

「主子要下馬車透透風嗎?」

穩穩的停好馬車,安平恭敬的詢問。

「也好,大中午了,大家都吃乾糧嗎?」

一路吃了不少的糕點跟水果,安可研並不覺得餓。小心翼翼的由安平扶著,從馬車上下來。瞅見大家手裡乾巴巴的饅頭跟燒餅,挑嘴的安可研看了就沒胃口。

「嗯,主子想吃點什麼,要不要屬下去獵只野兔,給主子打打牙祭。」

沒有錯過主子微擰的眉,主子身子嬌貴安平能理解。吃不習慣這些粗食也是情理之中,垂眸思索了片刻,安平眼神帶著一縷寵溺的道。

「烤出來的兔子容易柴掉,不如獵些雉雞,我給你做一道叫化雞。」

任何時候,都不能忘記享受人生。

想到美食,安可研頓時來了精神。兩眼放光,躍躍欲試的道。

興奮中的安可研,並沒有發現安平眼中的異樣。

「好,都隨主子的意思。你們守好主子,來兩個人跟我去獵幾隻野食添道新菜。」

帶走了兩個護衛,沖主子點點頭。安平沒理會馮知書頻頻望來的目光,縱身一躍從眾人眼前消失。

「主子,要喝點水嗎?」

作為主心骨的安平一走,剩下的護衛,皆默契的繃緊了神經。以防有敵人突然偷襲,就連馮知書等人,都被視為防備的對象。

能被派到主子身邊貼身保護的,誰又會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這一路主子跟馮大人有多不和。

「不用,謝謝。我不渴,對了馬車裡準備了不少的水果,我給你們拿些嘗嘗。」

人要學會感恩,這些日子,也都多虧了大家的保護。想到了什麼,安可研毫不吝嗇的原意貢獻些空間里的水果,讓大家跟著一飽口福。

不給大家拒絕的機會,安可研強勢的回到馬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空間里摘了些水果出來。都是些常見蘋果梨子,也沒敢多給,每人就分了二個。

「謝謝主子。」

得了主子的賞賜,不用只啃這些乾巴巴的粗糧,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臉。

濃濃的感激之意,讓人看了舒服。

看到這邊都有新鮮的水果吃,一口水加一口飼養的馮知書。不由看的有些眼紅,眼饞的等著水果送來。哪想,人家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半響愣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更別提水果。

氣的渾身發抖,又無可奈何。總不能,讓他堂堂朝廷官員。因幾個水果,對一個女流之輩低頭。

大口大口的啃著饅頭,一時氣急哽的馮知書漲紅了臉。接連猛灌了幾口水,這才好受些。又聽到那些護衛,興高采烈不時說什麼好吃,馮知書聽的直咽口水。

眼尖看到身旁的允墨,也是眼熱的盯著對方手中的水果。馮知書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一點小事都沒辦好,也不知道買些水果備著。

又瞥見手下的官兵,全停下了啃饅頭的動作。眼巴巴的看著,馮知書感覺面子裡子都丟盡了。

孰不知,安可研早將馮知書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裡暗爽不已,想讓她白送,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安平的手段很快,沒一會功夫,就獵回了一堆的雉雞。並且處理好帶回,安可研只需負責塗好味料。用樹葉跟濕泥一一包好,剩下的粗活吩咐下去。

大家主動搶著幫忙挖洞生火,將雉雞埋好靜等。這種奇特的做法,就連馮知書等都有些看的愣眼。

將雉雞埋在泥里,好不好吃暫且不說。能熟,不會吃壞肚子還是都值得探討?荒郊野外的,吃壞肚子可沒有大夫幫忙看診開藥。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股誘人的香氣開始傳來。

「好香,這是主子新想出來的食法嗎?」

一個年紀較輕的護衛,毫不掩眼中的崇拜,驚奇的注視著安可研。

「差不多,一會大家都嘗嘗看喜不喜歡。」

樂意跟大家打成一片,安可研笑著答道。

主子的親善,讓這個年輕護衛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垂下頭,局促的不敢再看主子迷人的笑容。主子是天上的月,不是他們能瞎想的。

「二小姐是怎麼想到這種新奇的吃法,將雉雞埋在泥里。這雞肉,會不會有泥腥味。」

忍不住好奇,馮知書上前道了句。聽著是在讚揚,實則看好戲居多。

嗅著是誘人,但馮知書並不相信,這樣種出的食物真的好吃。

「不清楚,一會吃了就知道。馮大人既然不放心,我們絕不會勉強馮大人一起吃。」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笑著睨了一眼明明好奇。偏要裝模作樣的馮知書,安可研涼涼的堵了句。省得一會叫化雞好了,這位大人又跑來討要。

安平獵來的雉雞就那麼幾隻,剛好每人一隻,可沒有多餘的送人。

「牙尖嘴利,隨你們。一會最好別吃壞肚子,可沒有安排大夫隨行。」

像是被人揭穿了心事,馮知書微窘的僵住了臉。惱羞成怒的冷哼一聲,甩袖走到另一邊的樹陰下靜歇。

「不識好人心,當我們大人稀罕你們。」

見著主子氣的不輕,允墨也沒了好臉色。狠瞪了安可研一眼,氣沖沖的丟下話離開。

「毛病。」

無語的嘴角抽了抽,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主子,不必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閑雜人等。」

安平以及一眾護衛,同仇敵愾的力挺。

就算真的吃了拉肚子,甚至中毒,只要是主子做的他們照吃。

大概過去了五分鐘左右,食物的香氣越來越濃。就連那些啃饅頭飽肚的官兵,都被引誘的狂咽口水。眼不轉盯的盯著,恨不得挖出來看看這什麼叫化雞的,到底是咋回事。

「應該可以了,安平讓大家將火滅了。將叫化雞挖出來,小心些,可能會有些燙手。」

本來肚子不餓的安可研,被這股誘人的香氣勾的,也有些意動。純野生的雉雞,現代那些沒什麼營養的飼料雞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主子放心,交給我們,小事一件。」

眾護衛也早就等不及了,聽到主子一聲令下。爭相動手將火撲滅,用手中的劍將淺埋在地里的雉雞挖出。

濕泥因為火烤硬成了一團,找了根木根巧勁輕敲。包裹著雉雞的泥,頓時裂開。那濃濃的香氣再次撲鼻而來,簡直讓人饞的口水都流一地。

太香了!

馮知書也是渾身一震,當揪見那金黃焦嫩的雉雞,跟著無意識在咽口水。

「好了,大家每人一隻,趁熱吃。」

接過安平遞來的雉雞,很肥的一隻。不客氣的抓在手上,撕了條腿火速開動。

這雉雞做成的叫化雞,不僅香。肉質更是嫩滑,好吃的讓人想將舌頭都一併吞進肚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了點,三二下就搞定了。

「好吃,主子太好吃了。除了雉雞,用野雞或者家養的雞也可以這樣做嗎?」

「太正點了,是我吃過最棒的雞肉。」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打了雞血似的紛紛點贊。

就連少言少語的安平,都淺笑著附和了句。

「當然可以,只要是雞都差不多。不過,雞的大小不同,要用的時間也不同。」

毫不藏私的點頭,安可研順口還提醒了句。

「真有那麼好吃?騙鬼,怎麼可能,不就是一隻不值銀子的雉雞。能比的上價值千金的魚翅血燕,肯定是裝的。」

咽著口水,馮知書在心裡否決。

收回目光,不能再看了,他可是堂堂的朝廷官員。怎麼能沒有骨氣到,被一隻幾個銅板就能買到的雉雞給引誘了。

「大人?」

眾官兵眼巴巴的看著馮知書,對手裡吃剩一半的饅頭,皆沒了食慾。

「看著本官做什麼,沒吃過好東西。回頭到了下一個鎮子,本官請你們上館子里吃頓好的。」

掃了一眼這些裡外不分的笨蛋,馮知書有些氣岔。豪氣的許了個承諾,省得被這些手下丟了面子。

安可研抿唇輕笑,與安平相視了一眼,什麼也沒再多言。

匆匆的解決了肚子,稍做休憩,大家再次頂著烈日往京城出發。

幸運的是在夜幕降臨之前,找到了鎮子落腳。

匆匆忙忙的趕了一天的路,雖然說的並不快,但還是累人的緊。特別是馮知書等原本就趕了好些天路,更是累的骨頭都快散架。

簡單的解決了肚子,連澡都散得洗,便直接睡死了。

有靈泉水傍身,安可研反倒是適應良好。不過為了明早趕路,不至於再晚起。安可研也是早早就睡下,沒有再當夜貓子,溜進空間耍玩。

可憐的小白,天天呆在空間,無聊的都快發霉。

什麼時候才能解禁,讓它出去瀟洒瀟洒。

一眨眼,就到了夜半三更。

靜悄悄的夜,一道黑影飛快的掠過,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一根手指粗的竹管捅破窗紙,伸進了房中。吹進一股濃煙,無聲無息,讓人無處可防。就連隔壁房的安平,竟然都毫無所覺。

安可研睡的很沉,吸入了少許的煙霧,更是徹底的睡死。有人從窗子進來,亦什麼也不知道,繼續蒙頭大睡。

「小美人今晚就是你了,好嫩的皮膚。不知便宜了誰,早早就在肚子里下了種。不過沒關係,從這一刻起,你將屬於本少。」

興奮的摸了摸巴掌大小,精緻的讓人驚嘆的臉。一如想象中的那麼嫩滑,軟乎乎的,比嬰兒的皮膚摸著舒服。

享受的閉上了眼睛,情不自禁的沉迷,多摸了幾把。捨不得跟以往一樣,粗魯的對待,狼少有了將眼前的美人收藏的衝動。

難得的極品,要是一次性玩壞,以後可就難找到這樣的寶貝。

「美人,本少陪你一起做個美夢,良宵苦短本少會讓你得到公主般的享受。」

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正當狼少興奮的想掀開佳人的衣衫。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一腳兇殘的踹開。

「狼少,你該死。憑你,也敢妄想玷污我的主子。」

安平並沒有真正熟睡,聽到主子房中傳來細微的響動。立馬驚醒的安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當看到出現在主子房子的黑衣人,竟然是江湖中聲名狼藉的採花賊狼少。

登時臉色陡變,特別是看清狼少將要做猥瑣的動作。安平殺機頓起,抽劍殺氣騰騰的襲向狼少。

「無心,你一個殺手,怎麼想到脫離殺手盟。改了一個這麼土的名字,認一個女人為主,是不是也看上這個妞了。本少告訴你,她、本少看上了。你最好別阻止,否則別怪本少翻臉。」

捕捉到無心眼中的殺氣,招招致命沒有留情的意思。狼少不由的也火了,心裡咒罵不已。

該死的無心,晚一點出現不行嗎?

等他享受過美人恩,大戰三百回合,他也奉陪。

迅速的抽出了雙刀應敵,惱火歸惱火,狼少可不敢小瞧了無心。

殺手最擅長的是什麼,就是收割人命。無心能成為殺手盟排名第三,手刃過的人命,恐怕他自己都記不清。

一個不小心,把命丟在這裡可就虧大了。

「住嘴,休得對主子無理,今天取你狗命。」

寒著臉,無心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手臂不甚被劃了一道,愣是連眉都沒皺一下。手中的劍,更是凌厲,步步緊逼。

「嘿,不會是真讓本少說對了。無心,你動心了,還對自己的主子。不過也是,這麼水的美女,誰看了不心動。瞧瞧這皮膚,滑不溜丟。你摸過沒有,是本少玩過的女人最正點的一個。」

見明顯有戲,狼少再接再厲,就是故意要激怒無心。

「夠了,不許你再說。」

被人戳穿了心事,無心手中的劍一頓。害怕的望了一眼仍在沉睡的主子,生怕狼少的話,被主子給聽了去。

一個不留神,狼少卑鄙的猛然突襲。一時不備的無心,手背被狼少手中的雙手連劃了兩道深深的血口。

「還說不心,才說了幾句,你的心就亂了。哈哈,笑死你,你現在這樣子連做殺手的資格都不配。」

不余其力的打擊,能輕鬆的一再偷襲成功,讓狼少很是得意。

這什麼殺手盟排名第三的殺手,也不過如此。

「哼,我已經不再是殺手,但你該死。」

怒極反笑,狼少的話提醒了安平。他剛才情緒失控了,才會被狼少得手傷了他。

他必須好好活著,這樣才能保護主子不被人欺了去。特別是狼少這種比小倌還不如的男人,無視身體的疼痛,安平冷喝一聲再次揮劍刺向狼少的要害。

「出什麼事了?」

「不好,是主子出事了。」

安平與狼少打鬥的聲音,很快將整個客棧熟睡中的眾人吵醒。當聽清出事的方向,是主子的房間。一眾護衛急的甚至顧不上整理衣衫,拿起武器,使出吃奶的勁第一時間趕到。

當看到出現在主子房子的是,竟是江湖花名在外的狼少。每個人臉色都有些不好,慶幸的是,看到沉睡中的主子衣衫還是完好。

「都醒了,本少今晚就不陪你們,先走一步。」

敵眾我寡,形勢不對。狼少也不是傻子,還傻站的等著被人群攻。

三十六計趕緊走為上策。

「想走,先把命留下。」

厲喝一句,安平霸氣的攔住了狼少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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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最強棄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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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夜半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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