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57章 自相殘殺2
可是,儘管她殺害了春香樓裡面的姑娘,不過她並沒有完全喪心病狂,她所傷害的全是一些在她眼裡該死的人,貪婪惡毒的老鴇,表裡不一的小翠,嬌縱刻薄的妓女們,春香樓只是她報復的起點,潘老鬼、王三,還有冰寒,斷流,全都該死,他們那般害她,她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到於他們把自己奕成這副模樣,無異於自挖墳墓。恐怕這點連他們自己也沒有想到吧。
想到這裡,她心裡的憤恨又增加了一層,渾身血脈賁張,回頭一看自己的傷口,竟然癒合了。她感覺身體又恢復成之前生龍活虎的狀態。
此時,她躲在山洞門口,只等著夜幕降臨,悄悄地潛入潘老鬼的家裡。
可是,對於蛇的悲傷,無關風月卻沒法理解,更毫不知情。他還固執地認為自己對付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吃人怪物。他從春香樓回去后,詢問了下人,依舊沒有頻漫的消息,無關風月聯想到春香樓裡面的蛇,不由地生髮出這樣的想法:那頻漫不會被蛇吃了吧。
關於大蛇血洗青樓的消息不徑而走,蓬萊縣的村民們都紛紛來到府衙,要無關風月無論如何都要替他們作主,一定殺了那蛇,要不然每天就生活在惶恐之中。
無關風月頓感身上的壓力很大,他一個人連夜出了衙門,四處尋找著大蛇的蹤影。尋找了半天仍然無果,他又返回到了蓬萊縣的縣衙,跳上府衙的屋頂上,因為從這個角度,視野十分開闊,那蛇晚上若真出洞,引起的動靜肯定很大,他馬上就能辨認出方位。
夜漸漸來臨,賭坊裡面還是向平常一樣。潘老鬼在賭坊裡面,悠哉悠哉地吃著茶。儘管手下有小廝告訴他,春香樓被一條蛇「滅門」了,那人敘述得繪聲繪色,兩隻胳膊拉長,「有這麼粗,好嚇人啊,那蛇真是太恐怖了。」但潘老鬼卻很不屑,底氣很足地問那人,「你說這蛇為何什麼地方不去,偏偏去了春香樓,而且我還聽說了,那蛇可不吃男人的,死的全是那些女人。」
那人琢磨著,不確定地對潘老鬼說:「莫非那蛇是春香樓的仇人?」
潘老鬼瞪了那人一眼,「非要我這樣點明,你那榆木疙瘩才能開竅。那蛇再厲害,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也不能怪他,他完全不知道冰寒和老鴇以及小翠之間的約定之事,若是知道,此時,才不會這般的淡定了。
夜晚的賭場較之白天,越發的熱鬧起來了,還有的人賭完錢后,就窩在賭坊裡面,就著花生米或是一些熟菜喝著老酒。潘老鬼站起來,在賭坊裡面閑逛起來。突然,聽到原本敞開的大門,晃蕩了一下,發出「吱嘎」的聲響,又回到原來的狀態。
所有的人都沒有在意,潘老鬼看了一眼,心裡覺得疑惑,但還是沒有往心裡去。賭場裡面繼續如火如荼,王三也在其人群裡面,雙眼盯著搖晃的骰盅,揮著手,聲嘶力竭地叫喊著。
過了一會,又是一聲門的撞擊聲,這次的動靜明顯比上一次要大得多,不僅聲響變大,而且還伴隨著一陣勁風,那風裡夾雜著落葉,向賭坊裡面襲來,攪得賭坊的馬燈劇烈地晃動起來,有幾盞熄滅了,剩下的馬燈發出昏暗的光。賭徒們都反應過來,驚愕之餘,扭頭看向門外,風勁將他們吹得東倒西歪,同時,他們還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帶著糊乎乎的腥味。
就在大家不知所以然觀望的時候,不知誰喊了一聲:「一定是蛇,是那條蛇來了。」
一語既出,整個賭坊裡面亂成一團,大家紛紛逃竄,像潮水一般向門口涌去,潘老鬼見狀,慌忙招呼道:「大家別走啊,別走啊。」
可哪裡會有人聽他的話,者坊里的人還是一個勁地朝門外沖,衝到門口時,又如潮退一般地退回來,每個人的面孔都是僵死的,眼球像是要凸出來,嘴巴張得大大的,他們機械而又整齊地退著腳步。
潘老鬼覺得奇怪,再一看,不由地嚇出膽來,在賭坊的門口,高懸著一個碩大的蛇頭。那蛇頭掃視了一下賭坊,看見潘老鬼,定住了,潘老鬼渾身篩糠地抖個不停,剛想著鑽進桌子下面去,卻沒料到那蛇快速地伸過來,一下子將潘老鬼的脖子勒住,然後吊起來,舉到了半空中。
此時的潘老鬼像個小蚱螞一樣被玩弄著,脖子勒得透不過氣來,四肢胡亂地舞動著,其他的賭徒們見蛇纏住了潘老鬼,趁機而逃。
那蛇似乎並不想立即結束潘老鬼性命的打算,它將潘老鬼用力地甩到牆上,潘老鬼吧唧掉下來,摔得半死,還來不急站起來,又被那蛇甩起來,繼續在半空中搖擺著。
就在一陣驚慌逃散聲中,傳來一聲孩子的哭喊聲,隨之又傳來女人急切的聲音,「小寶,小寶,別過去,別過去。」他們跌跌撞撞地從人流里逆向跑來,當看到潘老鬼被蛇纏住,那個小孩居然抹了把眼淚,掙脫了女人的手,舉起一張小板凳,不計後果地就向蛇砸去,正好砸中了蛇頭。
那蛇頭一驚,懊怒地扭過頭,看見是一個小孩,正怒氣洶洶地看著自己。孩子的媽媽意識到孩子的危險,衝上去一把抱住孩子。母子二人手無寸鐵地對峙著一條粗狀的巨蛇。周圍的人,特別是潘老鬼其他幾個姨太太,真替他們捏了把汗。
大家都認為這對母子這下一定會成為那蛇的午餐了。
可那蛇似乎完全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漸漸地鬆開了潘老鬼,可是此時的潘老鬼雖然撿回了一條小命,但神志不清,像是被嚇傻了,不像之前那樣害怕了,反而呵呵地傻笑著。
那蛇離開了賭坊,又去了別處。
王三是所有賭友當中最先逃離賭坊的,此時他已經敏捷地回到家裡,將門窗一關,賭坊那邊的鬼哭狼嚎,漸漸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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