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昨日容顏1
老毒物聽頻漫這樣說,頓時教訓道:「漫兒,休得無理,不可這樣沒臉沒皮的,三皇子答應照顧你已經是天大福祉了,就不要再胡鬧了。」頻漫心生畏懼,低著頭不敢再吱聲。
無關風月扶起老毒物,鄭重地說:「老先生肯出手相救,我感激萬分。倘若真如老先生所言,我定會照顧令愛,讓她一生平安無虞。」
「那我就放心了。」老毒物連連致謝,然後說,「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救那個姑娘吧。」
就這樣,無關風月很快帶著老毒物和頻漫,出了衙門,經過一段山路的跋涉,來到了茅舍不遠處的那個山洞裡面。在進入山洞前,無關風月讓老毒物和頻漫在外面等待,自己先進去與那蛇交流幾句。
那蛇一直很聽話地蜷縮在山洞處,見無關風月來了,昂起頭來,無關風月似乎對她已經完全沒有了顧忌,上前撫摸著她的額頭,告訴她等下會有人進來,替她解毒,那蛇感激地看著無關風月,點了點頭。
過了片刻,老毒物和頻漫才走進去,雖然兩人在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一見到那蛇,但還是覺得驚訝。那蛇如粗粗的樹樁盤在那裡,若是不注意看,倒像是長了青苔的大石塊。
老毒物圍著那蛇轉了一圈,開始檢查蛇的身體。無關風月問:「老先生有幾成把握?」
老毒物說:「我先替他清毒,但她光清毒還是不行,清完毒之後,我還需要調製一些清血丸給她服下。好了,你們先出去吧,這裡交給我了。」
頻漫不願意,偏要看著,老毒物讓她儘管放心,她在這裡只會分散她的精力,如果真有問題的話,自然會招呼他們的。頻漫這才慢騰騰地出來,和無關風月守在外面等候。
兩個人看著綿綿的青山默默無語,都在擔心裏面的情況。頻漫突然對無關風月說道:「如果那蛇只是一般人變成的,你還會那麼著急嗎?」
無關風月不說話。頻漫哼一聲,「如果我哪天變成妖怪,或是直接快死了,你還會那麼著急,難過嗎?」
無關風月雙手交叉地抱在自己的胸前,好像沒有聽見頻漫的話。頻漫瞪了他一眼,肯定地說:「別看你現在對我這麼冷淡,以後,我肯定讓你為了我而哭個痛快。等著瞧吧!」
無關風月這才微微看了一眼頻漫,但始終一言不發,他一直集中注意力傾聽洞里的動靜。
此時,在山洞裡面,老毒物從衣服內側拿出一個皮袋,展開來,發現上面全是針,他一根一根地將針扎在蛇的身上,然後不停地用牚力旋轉著,原本銀光閃閃的針,很快變成了黑色,他不停地替換著針,很快汗流夾背,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等清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的內力已經消耗了很多,旋轉針的力度越來越弱,不過,他還是在堅持著,銀針換了一根又一根,突然站起來,只覺得天地旋轉起來,立即暈倒了過去。
現此同時,無關風月聽到「咚」的一聲,連忙跑了進去,果然看到老毒物倒在地上。頻漫也跑去,呼喚著老毒物。那老毒物緩緩地睜開眼睛,見到頻漫,一隻手搭在頻漫的胳膊,安慰道:「漫兒,我不要緊,只是有點累。」
頻漫再轉去看那蛇時,那蛇體型小了很多,也趨向於人形,蛇尾處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兩條人腿膠連在一起。而蛇頭處,也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頭髮和一些五官。
無關風月見此情形,心裡欣喜不已,連忙向老毒物致謝,然後問他,如何才能繼續變回原來的樣子,老毒物有氣無力地說:「我已經清出了她身體內的大部分毒,剩下的毒,就靠血清丸了,另外,如果她體內如果還有些法力的話,也可以自行慢慢地解毒,那樣恢復的速度會更快。」
無關風月來到蛇前,撫摸著那蛇頭,對蛇柔聲細語,「你一定可以的,洛雪,你要堅持住,我相信你。」
頻漫看著無關風月對蛇溫柔的舉止,再看看勞損過度的爹爹,心裡很不是滋味,心想,那蛇雖然恢復有了變化,但感覺比之前的還要可怖,真不知道無關風月,是如何跨越那道心理障礙的。難道就這是所謂的愛情力量嗎?
正在這時,只聽見老毒物突然從口中吐出一團黑血,頻漫嚇得驚叫起來。「爹爹,您怎麼了,您不要嚇我?」
「我沒事,我只是累,累了。」老毒物越說越無力,「我年紀大了,遲早要走到那一步的,漫兒,爹爹走後,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切不可像以前那樣任性了。還有,爹爹將你託付給三皇子,你以後可一定要聽三皇子的話,懂嗎?」
頻漫眼眶裡面全是淚水,一行一行地滾落下來,最後撲到老毒物的懷裡,哭喊道:「爹爹,我不要你離開我。」
那老毒物對頻漫,斷斷續續地說:「漫兒……如果我真的不行了……調製血清丸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謹慎從事,要不然……」老毒物加重了語氣,「如果你做了對不起三皇子的事情,我在九泉之下……也是不會原諒你的。」他說到最後,手慢慢地從頻漫的背上滑落了下來。
「爹爹——」頻漫悲凄地喊道,聲音久久地回蕩在山谷裡面。
無關風月也心痛不已,他蹲在老毒物身邊,按了按老毒物的脈博,連忙將老毒物背在身上,「還有氣息,快背回府衙。」他快步向洞口走去,快出洞口的時候,轉身對那蛇說道:「洛雪姑娘,你在這裡暫時休養一下,我們處理好事情,會很快過來的。」
等到無關風月和頻漫火急火燎地走到蓬萊縣縣衙時,老毒物已經徹底沒有了氣息,頻漫悲傷地哭個不停,無關風月覺得內心愧疚不已,派下人開始給老毒物在縣衙舉辦葬禮。葬禮很冷清,只有頻漫一個人披著孝衣,扶著靈柩,哭泣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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