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第212章 天崩地裂5
洛雪只覺大腦一陣轟鳴,連忙上前,卻抓不住他們,那三具屍體好像一下子穿越到別處。洛雪氣憤到極點,一躍而起,古琴也跟著翻著筋斗。周圍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房屋也跟著顫抖起來。
洛雪彈起了古琴,節奏如珠玉亂入玉盤,快得令人瞠目結舌。
空氣裡面很快傳來斷流的聲音,他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竟然……你竟然有這麼個東西……」話還沒有說完,便發出一陣疼痛聲。同時,他的身體顯現了出來。
洛雪不說話,只顧加速地彈奏著,斷流捂著頭,疼得呲牙咧嘴。
「我今天立下重誓,若不能替風月大哥報仇血恨,我寧願和你一起同歸於盡!」洛雪說著,又是一躍,展開錦繡羽衣,錦繡羽衣發出的光如無數根銀針齊齊地刺向斷流。
斷流頭痛難忍,沒有防備地中了無數銀針。「區區銀針,能奈我何?」斷流忍著痛,雙手推來一股氣勢,巨大的聲勢排山倒海地向洛雪推去,瞬間,飛沙走石,周圍的建築土崩瓦解,塵土飛揚,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琴弦斷裂聲,琴聲戛然而止。四周,隨之陷入了沉寂之中。
塵土漸漸散去,斷流卻不見洛雪的身影,心裡思忖著,莫非已經被掩蓋在了渣土石塊之中。可又覺得不太可能,洛雪身懷高深內力,又有琴妖綠綺幫忙,不會這麼輕易輸給自己。
就在他疑惑之時,耳朵響起嗖的一聲,扭頭一看,那根斷了的琴弦如奪命繩索朝斷流飛過來。它如銀蛇一般舞動著,試圖套住斷流的脖子,斷流心裡暗暗叫苦,用劍去抵擋,卻沒想那琴弦纏在了劍上,並哧哧地彎曲著向上延伸,纏住了斷流的胳膊。
接下來的情形,遠遠地超乎於斷流的想象,那鋼絲般的琴弦竟然勒進了自己的骨頭裡面,血肉橫飛,手臂下方有些地方已經可以看到白骨。可是那琴弦還是不停地向上攀沿、吞噬自己的肉體,按這種情形發展,他很快就會被活活地剔成一副骷髏。
這時,斷流咬著牙,揮劍斬斷了自己的那隻手臂。那手臂騰空而落,鮮血飛濺。琴聲再次響起,斷流看見洛雪站在屋頂上,朝他喝道:「這琴的七根弦是當年你賜給綠綺的,讓她在琴族中有了一席之地,現在她要全部還給你。」
「想不到她恨我竟然到如此地步!」
「少廢話,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洛雪一陣狂奏,琴弦根根斷裂,如裂帛之聲,從琴身彈出來,從四面八方飛向斷流。失去了一條手臂的斷流慌忙躲避,最後還是被其中一根琴弦纏住了脖頸。斷流拚命掙扎,血從那裡快速地流了出來,琴弦再一勒,斷流已經喘不過氣來,喉嚨裡面吐出一陣古怪的聲音。緊接著,便聽到一陣咔嚓聲,斷流脖子歪到一邊,整個人倒了下去。
見斷流倒地,洛雪想到無關風月等人還懸在書房的屋樑上,連忙轉身而去。書房裡面已經變得殘破不堪,聽到動靜趕來的太監宮女們一看到這種情形都呆住了,再看到掛在屋樑上的無關風月、頻漫和司馬央,都四處奔走相告,並收拾些金銀細軟,準備逃離皇宮。
洛雪飛到半空,解下無關風月,發現無關風月真的已經斷氣了。她悲傷地抱著無關風月的屍體,一時間自己和無關風月相遇時的種種情形全都涌了上來。她淚水漣漣,心裡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個最愛自己的男人已經遠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像她那樣對自己好了。
如果可以,自己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讓他重新醒過來。
就在她悲得不能自已時,斷流那已經斷裂在脖頸上的頭顱居然歪歪扭扭地動起來,最後直接從脖頸上分離開來,從書房外面向洛雪滾過來。
洛雪驚見那人頭滾落到自己的腳邊,再見斷流的四肢,發現他血肉模糊的脖頸上露出一小撮黑毛,然後像一棵草那樣生長起來,一個全身的軀體從斷流原本的身體裡面慢慢地擠了出來,洛雪不可思議地看著,最後發現斷流的身體竟像蛇皮一樣蛻在一邊,而那個新出來的身體則是毛絨絨的一團,緊接著,便像結束冬眠一樣,伸伸雙臂,扭著腰身,發出喵嗚的聲音。再看那臉,竟是以前冰寒的樣子。
「我們又見面了?」冰寒尖聲細氣地說,將長長的手臂從後面繞到前面,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繼而又厲聲道,「天地之大,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洛雪罵道:「我本待你如姐妹,可是你卻處處迫害我,推我入山谷,賣我入青樓,將我變做蛇精,就連我的容貌也被你毀掉,所謂是使盡陰險惡毒之招,你還毫無廉恥之心,編造諾言,害死魔帝、逼瘋魔少,冒名頂替我掌控妖魔兩界,你罪行累累,磬竹難書,今天,我要為自己,為天下蒼生討一個公道!」
「哼,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冰寒頭一扭,長長地尖叫了一聲,滿張臉拉得長長的,兩隻獠牙露了出來,向洛雪撲過來。
洛雪閃過,手執冰魄劍,向貓妖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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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一夜未眠,一直差人去皇宮打聽情況。很快到了下半夜的時候,聽到小廝們慌亂地跑過來,告訴他,無關風月、頻漫以及司馬央在皇宮裡面都被斷流殺死了。
秦越一聽,心中大喜,看來斷流的計劃成功了,皇帝的寶座非自己莫屬了。小廝見他面露喜色,奇怪地看著他。秦越興奮地對他說:「快給我更衣,我現在就要去皇宮。」
那個小廝驚訝地指著他,「將軍,你的頭……頭髮……」
「我的頭髮怎麼了?」秦越疑惑不解地看向自己的頭髮,視線範圍內,都是白白的一片。「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秦越心裡一慌亂,將頭髮全部解開來,垂下頭,左一撥,右一撥地看,全是白色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自己愁了一晚上,自己的生死存亡全押在這一晚上,這一晚上對他意義太大了,他竟然愁得白了頭。
從小到大,他的頭上都有一小撮白色的頭髮,很多人都說那是自己有成仙的潛質,連他自己都相信了。可是沒想到,他竟是因為發愁而使自己一夜間滿頭全是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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