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2.第892章 星噬獸(上)
淺濼在帝魔宮大殿外等候了數個時辰,她見月驚華和二魔妃都沒喲出來,心中不由興起了一陣不祥之感。
淺濼見左右無人,就小心地走進了帝魔宮正殿。
二魔妃本該在正殿里聽候帝魔無涯的問話,可淺濼進入之時,發現正殿內空無一人。
淺濼乃是陣師,她雖沒有月驚華那樣的實力,可她在逃脫方面,卻有過人之處。
淺濼跟隨月驚華的這些年裡,實力也已經一路突破了丹境。
只有真正和丹境級別的大陣師交手過的人,才會知道,這種程度的陣師的可怕之處。
他們能在徒手之間,就繪製一個傳送陣,也能在揮袖之間,繪製出能困人與無形的迷蹤陣。
即便是無法一招殺人,可淺濼卻足以在任何情況下全身而退。
也就是知道淺濼具有如此的實力,月驚華才會選擇帶著淺濼一同前往辰位面。
空曠的帝魔宮,黑色的幔布高高掛下,不像是帝皇之殿,倒像是一個陰森森的靈堂。
一陣過堂風吹過,嗚嗚咽咽,那是女人發出的聲音,淺濼往裡一看,剎時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二魔妃癱軟在那裡,她失神地望著天空,發出了痛苦的叫喚聲。
她兩眼痴獃,口角留著涎水,分明已經是痴傻了。
月驚華只是煉化了二魔妃的元神,並沒有讓她成為痴傻兒。
傀儡雖是喪失了自主行動思考的能力,但言行舉止卻依舊會保持常人時的狀態,是誰將二魔妃變成了這副模樣。
淺濼遲疑著,她走向了二魔妃,想要看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才剛走近,淺濼感覺到,似有一雙眼盯著自己,這種眼神,像是要撕裂她的身體,連帶著將她的靈魂也活活吞噬掉。
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來自頭頂位置。
淺濼倏然抬頭,這才發現帝魔宮的正殿上空,並沒有屋頂,而是一片漆黑的星空。
那星空乍看之下,美麗寧靜,就如尋常的夜空沒什麼兩樣。
可淺濼是誰?她只需一眼就看出了,就知道那個星空,是一個高明的陣法。
她才看了一眼,心魂大震,她沒有半刻遲疑,直接捏碎了手中的一個臨時傳送陣卷,人立時逃離了帝魔宮。
淺濼捏碎傳送卷陣之時,只聽得正殿上方,那一方虛無的星空中,無數的繁星盤旋,化成了一頭貪婪猙獰的星空獸。
那獸似狼似虎,既有翅又有腳,在淺濼逃匿之後,那星空獸又隱匿回了那一方星空之中,二魔妃依舊是癱在了地上,發出了孩童般的囈語痴笑聲。
淺濼逃出了帝魔宮正殿,方才當真是九死一生。
「是星辰之陣,」淺濼面上並沒有流露出驚恐之色,相反,她露出了一抹喜色,「世上,真的有星辰之陣。姐姐……姐姐有救了。」
讓淺濼驚喜不已的這種星辰之陣,就是早前她曾和月驚華提起過的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陣法。
月驚華是一名黃金召喚師,而召喚師在星辰之陣的操控和領悟上,本就是勝人一籌。
只要是她看到了這種星辰之陣,再在淺濼的幫助下,破解了這種陣法,就很可能領悟出傳說中的起死回生的九轉星魂大陣,屆時不僅僅是淺濼的姐姐,就是連早前隕落的月年夫婦也有可能再度被救活。
儘管主人重臨大陸后,從未說過,可淺濼知道,主人月驚華對於月氏夫婦的死自責不已。
只是……主人眼下去了哪裡?
淺濼不由擔心起月驚華來了,她去尋找宗少卿和巫女宗的下落已經近一個時辰了,為何遲遲沒有回來?
冷宮內,絕美的黑曼朱華在星空之下,熠熠綻放。
月驚華站立在花叢中,仰望星空。
漫天繁星,亂人心眼,星空大陣,此時已經啟動。
無數的繁星,不停地轉移著,幻化成一頭亘古星空巨獸。
月驚華原本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她只記得,宗少卿握著她的手,將她引入了花叢中。
在他醇厚的聲音中,她抬起了頭。
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星空,那一瞬,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瞬間攫取了。
直到她的體內感到一陣戰慄般的疼痛,彷彿身體的一部分,正在迅速剝離。
「這種感覺?!糟糕,」月驚華曾經經歷過第二元神產生和離體的感覺,而此刻,她體內產生的那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和第二元神分離出體時,有些類似,可又有些不同。
月驚華看到了自己的第二元神,晃悠悠地脫離了肉體。
同時,她看到自己的肉身的頭頂上方的星空里,跳出了一頭饕餮巨獸。
那巨獸正在吞噬著她的第一元神。
不遠處,宗少卿和一名美婦正在說著什麼。
兩人的對話,全都落入了月驚華的耳中。
他不是宗少卿!
月驚華這才發現,那名和宗少卿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子,竟是赫赫有名的帝魔無涯。
她被人設計了,她如今無論是肉身還有元神都身陷在星羅族的古星術陣法中。
淺濼不在身旁,她對陣法又是一竅不通。
月驚華知道,她遭遇到了比上一次在位面戰場上,更加危急的情況。
她能感覺她的第一元神正在逐漸減弱,再這樣下去,她的第一元神會被直接吞噬。
擊殺星空獸,只是她該怎樣擊殺!
脫離了肉身的第二元神,甚至無法使用任何玄功。
更不用說用斂雲大劍擊退星空獸,月驚華懷疑,斂雲大劍,是否真的能擊退不具有實體的星空獸。
怎麼辦?
月驚華看著自己虛無的手掌,忽的,她的腦中閃過了一個想法。
星空獸,既是用尋常的法子不能擊殺星空獸,那如果是用星空之力呢?
她不是還有個墨稀星識海嘛,也許她可以利用星識海中的幾顆星辰之力,擊退這一頭星空獸。
月驚華從來都只用墨稀星識海補充玄力,卻從未想過用星空之力退敵。
在無法控制肉身的情況下,她眼下也似乎只剩了這麼一個法子,來幫助自己脫離眼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