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鬼醫現，東籬月落（7）

「小九，你身上真香。」靠在殘九身上的東籬陌忽然說出一句，惹得殘九抬手便欲打他，卻被他死死握住了手腕。

「東籬陌……」轉過頭咬牙看著那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的東籬陌，殘九輕聲咒罵了一句，便索性將頭轉過頭不再看他。她便知道不能與他待在一起久了，不然定是被她吃盡豆腐。

四國之中，除了東籬陌之外，甚少有人知道殘九是女子。不過仗著曾經陪著殘九出生入死過好幾次，東籬陌對她便是越發的不安分起來。惹得殘九每次都欲打他，卻又被他吃的死死的。

均勻的呼吸聲從耳旁傳來，殘九轉過頭看著已經沉沉睡去的東籬陌，柳眉微挑。從南陌被人一直追到東月，這一路上該不會是都未合過眼吧。

不過為何他要讓人放出消息，說琴魄在他身上，這一點殘九卻始終無法想通。

夜色微涼，山風劃過肌膚，帶著一絲涼意。

沒好氣的瞪了已經睡著的東籬陌一眼，殘九輕輕一嘆，看在他曾經陪她闖過幾次死地的份上，便再寵他一回。

晨風輕過，花香瀰漫。

一輪紅日自遠處的東月帝宮背後緩緩升起，宏偉的帝宮被那晨曦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橘紅色光芒，飛花飄過，美不勝收。

一襲黑紗的女子迎風而立，頭上的斗篷不知何時已取下，滿頭青絲隨風飛揚，露出了一張絕美無比的側臉。

前方帝宮如畫，山前美人如花。

東籬陌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一幕美人入江山的景色，倏然一抹笑意自眼中肆掠開來，蔓延至眉梢深處。

察覺到身後的人醒來，殘九柳眉微皺，倏然俯身想要拿起地上的斗篷戴上，卻被東籬陌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小九，在我面前，你無需遮擋。」容顏傾城，絕世無雙。

只可惜另外半張臉頰上，兩道疤痕自眉間一直蔓延到下巴，甚是嚇人。

殘九抬眸看向東籬陌，眸中已含了幾分怒火。她臉上的疤是她這一輩子都不能撫平的傷，她不喜歡別人看見，連她自己，都不願看見。

「東籬陌，放手……」東籬陌並非第一次看見她臉上的疤，只是那一次的神情，殘九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眸光如冰，寒冰深處卻又泛著一抹溫柔，冷卻了她的心，卻又讓她無處可逃。

「小九，把傷疤去了，好不好？」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殘九臉上的傷疤，東籬陌滿眼疼惜的看著她，絲毫沒有將她的怒火放在心上。

殘九臉上的疤本有法子去掉，東籬陌很早以前便已知道。只是殘九不願，他亦沒有提。

只是每次看見殘九被人看見臉上疤痕時，眸中露出的痛苦之色，東籬陌心中的疼惜便多了一分。

點點落花自兩人身旁飛過，暗香襲人。

殘九忽然轉過頭去，不敢看東籬陌那一雙含著疼惜的眼眸。只是一眼，便輕而易舉的將她吸入其中，無法自拔。

「我該去西冥了。」突然從東籬陌手中掙脫開來，殘九迅速拿起地上的斗篷戴上，輕輕落下一語，人已下了山頂，朝著遠處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