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滅匪

「是你先人板板！這幫該天殺的混蛋！」戰士們看著慌亂間被趕出村落的村民們，每個村民的臉上都是驚恐萬狀，可以說，在顧家莊訓練的日子裡，從新兵成長起來的他們，漸漸的明白了自已成為一名民兵的使命，他們已經擁有了自已的使命感，那就是用自已鮮血去保護鄉親們，讓傷害鄉親的敵人們統統消滅！這就是自已以軍人的身份才擁有的使命，或者說，是責任。

「分散！」一聲簡單的命令被下達了下來，了解到足夠信息的戰士們立刻分散開，對村莊進行包圍，雖然土匪人數不少，但趙家莊民兵們在撤離前不但成功掩護了趙家莊百姓的撤離，還對土匪進行了有效殺傷，在他們離開村莊時，至少擊斃了三名土匪，擊傷了七八人，雖然被擊傷的土匪人數不多，但直接導致了他們的行動速度大幅下降，並給了土匪們一個信號，一個威脅性十足的信號：「都說溫柔可愛的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何況是同有思想的人呢？」

「呯！」一名土匪應聲倒地，眾土匪們怪叫著開始找地方躲藏，可是在這個動亂的年代，老百姓連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在他們的家裡，除了一點點粗糙簡陋的傢具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放在心上？可能就只有這一間辛辛苦苦蓋起來的房子了。

但，再辛辛苦苦蓋起來的房子也只是一個供人休息生活和躲風避雨的場所而子已，只要人還在，房子就可以重新建造，「只要還活著，那一切都可以從頭在來！！」「好了，兄弟們，殺了他們為民除害！就算是閻羅王要來找我們算賬我們也問心無愧！因為我們對得起天地良心！」在新中國破除封建迷信前，中國人可是非常相信鬼神的，軍國主義的日本也是，只是他們將迷信轉化成了軍國主義的動力，而中國人卻沒有將其轉化成民族主義的動力，到了二十世紀末居然還有人想相信這種無聊而又庸俗的信念。

隨著主力部隊的到來，眾土匪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村盟的軍隊不多，只有三百來人，但絕對是訓練有素的，比起經歷過戰火的軍人，他們所缺少的是經過槍林彈雨的軍人所擁有的那種對敵人的殺氣對生命的漠視，但是他們至少已經成立了軍隊，那麼，他們就會經歷戰爭，了解戰爭，自已，也會成長起來。

當主力部隊到達后，讓趙家莊村民大開眼界的是，村盟的主力部隊根本不急於向村子掩殺而去，而是先對村內的土匪進行了試探后，完全沒了動靜，端著我們仿造的毛瑟阻擊步槍，在外圍對著村莊瞄來瞄去的，無論是村民和民兵，還是土匪，都摸不透顧家莊民兵的意圖，他們要幹什麼？？

「呯！」隨著槍聲的響起，一名土匪慘叫著倒了下去，老百姓們得到了答案：狙擊！這種軍隊里最常用的特種戰，在這裡為新川軍提供了實戰機會。在訓練時解放軍戰士發現有好幾名民兵擁有神槍手的實力，於是對他們進行了特別指導，狙擊手的訓練是相當困難的，訓練狙擊手需要大量的財力物力和漫長的時間來供給其消耗，但在村盟時代明顯不可能擁有充足的時間來進行訓練，為了令狙擊手們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不得不對他們進行了針對性訓練，所以第一批狙擊手都是射擊精英，但由於過於注重射擊訓練，他們的其它能力如偽裝偵察，潛伏偵察，詭雷安放等方面可以說是一片空白，為了保護神槍手，在他們的周圍，時刻都會有偵察潛伏人員為神槍手提供支援，同時對偵察兵進行訓練，達到以戰帶訓的目的，但這樣做，戰士們會相互之間養成依賴性，生還率就會下幅下降，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好在將戰士們進行了分組后，每個小組的戰士之間還會進行交流，有意無意的將屬於自已的那一份任務交給夥伴來完成，戰士間漸漸的也就再也沒有辦法分清哪個是狙擊手哪個偵察員了，各自的問題還會同其它的小組在對抗演練中進行交流，別的小組發現了問題還會給予糾正，真正做到了融合，這一切，都是需要時間的，這就是所謂的在失誤中成長吧。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侵略者已經銳減到十五人了，這時，早已過了晌午，土匪們一個個飢腸轆轆，被圍在村裡可不是什麼好事，雖然老百姓們倉惶逃離了村子，民兵們也為了掩護村民們離開村莊進行了頑強的阻擊，但他們突然的出現令村民們根本沒有時間收拾東西，所以現在的村裡的東西還和平常一個樣子，只是換了主人而已，可是餓著肚子的土匪們本來就是來搶劫的，這下村子里各家各戶的糧食順理成章的被他們收刮一空，湊到了一起，開始做飯。

無論做什麼事，都是要考慮做這件事值不值得做，做了會有什麼影響，這時的土匪們就是這樣的。「咦？天空傳來的是什麼聲音？」正在做飯的土匪聽到一陣像被什麼捂著似的托得老長的呼嘯聲，還沒反應過來，一枚炮彈就落了下來，在離房屋很遠的地方爆炸開來，騰起了一片煙霧。至於炮擊的效果嘛，呃？！好像大概可能掀翻了幾隻外出覓食的螞蟻和炸掛了一個螞蟻窩，如果真的被炸掛了，那它們非常可憐的成為了第n批新川軍炮擊受害者，不過它們也創造了一個第一：「新川軍火炮第一次實戰中的第一個犧牲品。不過村盟的火炮手也為此得到了他的第一個口頭『嘉獎』：「日你先人板板！火炮手！你看看你乾的啥嘰吧事兒？！！」民兵們對著操炮員大吼大叫起來：「訓練了這麼久！連棟有炊煙當坐標的房子都打不到？？」

一旁的大夥暴汗！第一發炮彈打偏得太多了，也不知道開炮時他想啥去了，怎麼這麼不中用，哪知道操炮員撫摸著還冒著硝煙帶著餘溫的輕型迫擊炮笑嘻嘻的說：「別急嘛！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實戰啊，讓我輕鬆輕鬆啊！」說完不理汗如雨下的眾人那狠不得吃了他的目光，對著落彈點進行了一會目測和計算后，向迫擊炮內裝填了第二發炮彈，發射了出去，這一次，托著尖嘯聲的炮彈成功的落在了土匪附近，巨大的爆炸聲中還隱隱約約的夾著土匪瀕死的嚎叫傳來，引起了眾鄉親的一片歡呼，這幫天殺的這下終於知道厲害了，看你們以後還敢在村盟的地盤囂張不？

而村子里所有的土匪都呆住了：「他們，是怎麼知道這裡有人的？而且還有火炮！！！」這個時代的人知識有限，更別說一幫只知道打打殺殺過日子的土匪了，根本不知道他們做飯時冒起了炊煙，村子里早就沒有村民了，只有土匪了，那炊煙就肯定是土匪做飯產生的炊煙，於是，戰士們以炊煙為參照物，向著土匪的廚房開了一炮，但雖然有炊煙做參照物，可它會隨著風向隨意飄動，對於沒有多少實戰經驗剛剛初出茅廬的火炮手來說，實在是太難了，加上是第一次實戰開炮，就算對火炮的使用方法了如指掌，但缺乏實戰經驗和對火炮的參數調節，能夠安全的將炮彈擊發出去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抗戰時有一場戰鬥，八路軍將士繳獲了三門迫擊炮和炮彈，而面對日軍的最後一個碉堡完全沒了轍，因為沒有人會用炮！萬般無奈的八路軍戰士只得發出了求援電，火速抽調了後來的開國元勛炮神趙章成將軍，以一人發號司令（趙章成將軍），六名從未摸過炮的戰士在趙章成的口令指揮下，為他的不同目標給炮彈改裝不同藥包，而趙章成則一個人同時操縱三門炮進行不間斷的射擊直到三門炮的身管都打紅了，打得日軍暈頭轉向，至於炮擊的效果，戰鬥結束后據俘虜供稱：當受到炮擊時，日軍指揮官根據炮火的準確和密度判斷，八路軍有一個迫擊炮排在進行齊射！可想而知，趙章成一個人手下的三門迫擊炮，發射的速度、準確度和火力密度已經達到何等高超的水平！但同時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沒有人手把手的教導，民國時期的沒有文化的中國人是不可能獨自學會開炮的。」

火炮的操作要比步槍困難得多了，加上沒有多少文化底子，我們的這名炮兵用了很長時間才學會開炮的，沒有基礎的他剛剛學會就被抽調到了這裡，對於他來說，確實有點操之過急，在第一次實戰中往往火炮手因為心理緊張，導致發揮失常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需要大量的炮彈進行訓練和平常心，所以操炮手的心理素質要求也就相當的高，可是這名炮手也才訓練了沒多久，加上試炮和數據需要，所以第一發炮彈沒有落在炊煙那，而是落在了大路上，倒也有情理之中。

「差一點點！」一棵高樹上，觀察員向著大夥說出了第二發炮擊的具體情況，聽到擊斃一名土匪，擊傷數人時，大夥馬上忘記了之前對火炮手的大吼大叫，反而再次摟著他高興的跳了起來。「開戰首捷！」

僅有的一門迫擊炮威力不大，殺傷範圍小，但這必竟是重武器！幾枚炮彈打了過去，在村中騰起了幾片煙幕，還炸飛了幾名運氣十分糟糕的土匪，炮擊令眾土匪一片慌亂，失去了理智的四處亂竄，這時王有德右手拿著土匪里唯一的一把正規兵工廠生產的漢陽造毛瑟手槍，左手還拎著一隻煮熟了的雞，從一間屋子裡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慌啥子！不就是幾枚炮彈么？怕個球！！」說完抬手啃了一口雞，把雞向著眾匪一扔，對著被稍微吼清醒了點的土匪們說：「弟兄們！走去搶炮！有了炮，咱們就不用怕正規軍了！」反應過來了的眾匪們七手八腳的搶過雞，一人啃了幾口后，整了整隊伍，前呼後擁的向著村外突圍而來。

真不知道這幫土匪是缺了哪根筋，或者說是可能被逼急了不想被這樣像敲牛皮糖樣一佔佔被蠶食，亦或者說是僥倖活下來的土匪們知道自已被包圍了而急紅了眼，不想白白挨炸，在民兵和村民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打開了大門向著大夥沖了過來，一幅死拼的架勢，一時間整個村口除了土匪的叫聲外，民兵這邊一片寂靜，全被土匪的這種亡命打法給嚇倒了，都說亡命之徒就是不要命了的人，但說更清楚點就是明知自已是死還要去的人，這時的土匪就是這樣的。

看著眾匪沖了過來，無論是狙擊手還是村民都被嚇住了，拿著槍的人兩手發顫，沒拿槍的人兩腳發抖，好在在場的人中有一位偵察連出身的解放軍戰士，心理素質過硬，反應也快，見形勢不對一腳踹開了旁邊發楞的機槍手，奪過輕機槍，迅速的打開機槍保險，上膛，瞄準，擊發，輕機槍口瞬間爆發出一團火舌，化成彈幕撲向了土匪，以王有德為首的匪兵們在彈雨中不斷「跳舞」，鮮血四濺，其餘匪兵見頭領已死，無心戀戰，紛紛四散逃開，被機槍聲驚清醒了的戰士們於是開始對著潰逃的土匪一個一個點名，漏網的也在民兵黑洞洞的槍口下和村民的明晃晃的刀槍棍棒下乖乖舉起了雙手。至此，王有德一夥土匪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