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第312章 抉擇（6）

「夏夏，你沒事吧？」

凌雲舒似被嚇到，連忙伸出手，輕拍著凌初夏的後背，凌初夏連連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喘過了氣來，搖了搖頭，表示她沒事。

凌雲舒眼底的擔憂褪去，只剩下無奈，「你看你，才說自己成熟了，結果，自己喝水都能嗆到自己！」

凌初夏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嗆水的事情，乾脆垂下了眼，沒有說話。

凌雲舒抽了一張紙巾，幫著凌初夏輕輕地擦拭著唇角的水漬，動作極是溫柔，眼神里滿是關懷。

姐姐待她，一如三年前，那麼溫柔，那麼好。

而她，卻在聽到姐姐說她快要和時澈離婚的時候，心裡閃過反感和不情願，甚至下意識地有些逃避。

當下，濃濃的愧疚和自責，極快地在心底蔓延，她怎麼能夠這樣對姐姐？

本來，她就是為了姐姐守著這個位置的，現在姐姐回來了，她不就應該理所當然地和時澈離婚，然後讓姐姐和時澈有情人終成眷屬嗎？

她怎麼能夠反感和不情願呢？

凌初夏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很想張口回答姐姐，說是，她很快就會和時澈離婚，很快就會把位置還給了她，可是她張了張口，喉嚨里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反而是這幾天一直擾得她心神不寧的話，再一次地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夏夏，你已經愛上時澈了！」

「夏夏，你能騙得了別人，你能騙得了自己嗎？」

「夏夏，人活著，偶爾也要學會自私！」

凌初夏臉色猛地一白，在姐姐的面前，她竟會想這些自私自利的話，她用力地搖了搖頭，想要把這些念頭壓下去，但越是克制，就越是洶湧，以至於她的耳邊，都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了。

凌雲舒正幫著她擦拭唇角，卻見她的臉色一點一點地蒼白下去，眼神也漸漸變得恍惚，秀眉緊緊蹙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凌雲舒眼神微凝，輕聲道：「夏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凌初夏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仍舊陷在自己的意識中，凌雲舒看著初夏的眼底都止不住地浮現一抹擔心，不由伸出手，輕推了推初夏，提高了聲音，「夏夏，你沒事吧？」

凌雲舒的聲音響起，彷彿衝破迷霧把凌初夏拽了回來，她怔了怔，眼神漸漸清明，一抬眸，便對上了凌雲舒擔憂的眸子，凌初夏的心像是瞬間被一個大手抓住，難受至極。

她現在有點沒有辦法面對姐姐，她深吸了口氣，剋制著聲音的顫抖，快速地開口，「姐，我忽然間想起我還有事，今天就先不陪你了，你坐飛機也累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罷，她也不等凌雲舒反應，拎起包包，迅速地離開了房間。

凌雲舒看著凌初夏匆匆離去的背影，眼底先是閃過一絲疑惑，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眼神深深地沉了下來，雙手一點一點地攥緊。

她原以為，離婚的事情會很順利，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