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她是一個鬼

「不，不是，你是我的病人，我有能力幫你，你不要自愧前程啊。」

歐陽東健擔心地朝著肖可兒看去，這眼神有著迷惑，有著尖利，有著恐懼。

他心想，如果下次手術成功，那麼，女孩就會重獲自由了。歐陽東健沒有把手術的利弊告訴肖可兒，她的恐懼在心頭流轉。

「我就是鬼，可惡的鬼，讓人討厭的鬼。」忽然，從說話之間，肖可兒哭起來了。

她的眼淚把包裹在臉上的紗布都弄濕了，幸好有歐陽東健的幫忙，以至於肖可兒的臉部感覺不會那麼的難受，這一次，歐陽東健又幫了肖可兒一把了。

歐陽東健把紗布一圈一圈地從她的臉上拆下來，讓她透透新鮮的空氣，然後，他把窗戶打開，好讓新鮮的空氣跑進來。

歐陽東健一看肖可兒的臉部疤痕依舊是那樣的乾燥，是裂開的痕迹一樣，歐陽東健吩咐值班護士把熱毛巾拿來。

隨即，當值班護士到達加護病房的時候，女孩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歐陽東健微笑一下，拿過值班護士手上的熱毛巾幫肖可兒抹去臉上的淚水，動作很溫柔，怕碰觸到肖可兒的痛處。

歐陽東健繼續地用熱毛巾擦了一擦她臉上的干淚，又擦擦她額頭上的熱汗，這樣細微的動作令到歐陽東健對肖可兒是加倍的憐愛了。

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憐惜過，對家裡人，對同事也是。歐陽東健很明白自己心中的感覺，即使自己真的對肖可兒有感覺，他就好好地愛護和珍惜她了。

醜女這個詞語和肖可兒格格不入，歐陽東健心想。

「我，我怕別人排斥，這種感受讓我害怕。」忽然，肖可兒把頭靠在歐陽東健的肩膀上。

歐陽東健把熱毛巾拿開，握在手上。

毛巾上還有一些溫暖的熱度，感覺好暖和，忽然，歐陽東健不再那麼厭惡肖可兒臉上的疤痕。這時，他對肖可兒的感覺好很多了，兩人的眼神凝視著，帶著曖昧。

歐陽東健的歲數比肖可兒大11年，要是兩人交往的話，這很不合適。這種姐弟戀已經在本市流傳開來，歐陽東健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心意很強烈。

歐陽東健差點失神：「不會，我給你打包票，我絕對不容許有人來傷害你。」歐陽東健破天荒地給肖可兒下定承諾，這個個承諾是無比的重要，無比的堅定。

歐陽東健絕不會讓肖可兒失去自尊。

肖可兒轉頭，她繼續哭，淚水又把鼻樑上的干汗弄濕了：「我怕，真的怕。」肖可兒很害怕見到陽光，自從她被男友潑硫酸開始，肖可兒的心就已經死亡了。

她的心靈因為是被潑硫酸事件而厭惡看到陽光，更怕看到人，她就好像是過著鬼一樣的生活。鬼不可怕，最可怕的人毀容之後的模樣，肖可兒就是怕這樣怕那樣：「不要，真的不要，我怕，我怕。我一看到陌生人，我就害怕。」

肖可兒把心中的感覺暗示歐陽東健：「還有別的辦法？只要不要讓我見到陌生人。」

肖可兒對歐陽東健強烈地要求著，心裡還是不愉快，還是很害怕。她是怕陌生人那種歧視的目光，怕陌生人那種鄙視，怕陌生人向她吐口水。

這一點一點都是肖可兒最為害怕的。。。。。。

歐陽東健看出了肖可兒的異樣，不慌不忙地說到：「沒有別的辦法，我要你到外面就是要讓你接觸一下外界的人，我沒有要害你的心思，可兒。」

「我堅持原來的想法，歐陽醫生，你不要逼我。「肖可兒冷漠地回答道，心中依然是特比惆悵，特別的慌亂，不知道如何地對歐陽東健解釋。

「那麼，你想讓我怎麼幫你，這個問題有點困難。「歐陽東健隨即地說。

細雨繼續地拍打在窗口上，噼里啪啦地。

肖可兒馬上回答：「只要不逼我到外面，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肖可兒的心一下子沉著，因為她的臉上有太多的疤痕了，以至於歐陽東健看得她的眼神和表情是迷迷糊糊。況且，在這個涼氣層層的加護病房裡，這氣氛略有些奇怪。

病房外面響起高跟鞋的聲音，有人往加護病房這邊走來。

歐陽東健和肖可兒已經聽到腳步聲了，還有是高跟鞋貼近地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