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天價冥器

17.第17章 天價冥器

我又不是鐵匠,哪裡會看什麼鑄刀的層次,心想這個人可真土,連《盜墓筆記》這種暢銷書都沒看過。

瘦貨摸了摸頭,憨笑著說:「怪不得這把刀邪性,原來還有這個名堂。我聽你口音,應該是我們這一方水土的人吧?么樣(怎麼)聽不出是哪一塊的咧?」

張弦敷衍地笑了一下,沒說話,我們猜他不願意透露住址,估計是怕惹上麻煩,也就沒繼續這個話題。

他忽然說:「我們上去吧。我還想央求你們一件事。」

看我們無動於衷,他急著補充道:「事成之後有好處。」

我見他說的是「央求」,想必是個難事,也就不敢隨口就答應,不過他既然說有好處,我們下的本錢說不定能在他身上撈回來。我模稜兩可地說:「嗯,上去再說。」

張弦點點頭,走到綠毛屍那裡,用令刀在它左胸口刺了一刀,然後回頭說:「走吧」。他流露出一絲苦笑,好像有什麼心事。

我看在眼裡,心想就這麼在屍厭心口來一刀,就完事了?這麼簡單,我之前怎麼不行?

他看我疑惑,就解釋說:「人血經過腦部,循環至心臟,此時屍厭之心便有了生機,當屍厭之心變成活性物質時,便可用鬼神令之類物事殺之。」

別說我聽不下去了,愛妮也忍不住問他:「你是演戲的,還是古人?」

他愣了一下,苦笑道:「鑽研關於墓葬的古書太多,是有點入戲了。」

我笑道:「這樣啊……別真拿自己當古人,往棺材裡面躺就好。」他看了我一眼,搞得我也不敢多講了,這人怎麼開不起玩笑?

他承諾殿後,大家才敢魚貫往上爬,上去之後,已經是距離下洞時第三天的早上。

出了毛狗洞,一抹朝陽灑在臉上,從來沒有感覺這樣的舒服。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就是場噩夢,不過好在這噩夢是有好處的,我們手上存了很多冥器。

我們都不是什麼專業盜墓賊,眼下卻發愁了,不知道手上的東西該怎麼做,才能銷售出去。

父母去了杭州弟弟家,家裡空曠,有地方,眼鏡和張弦就在我家住了下來。張弦洗澡花了三個多小時,兩塊香皂都給我用完了,這傢伙好像是幾年沒洗澡一樣,身上髒得要命搞得衛生間的地上全是黑水。

等他身上收拾利索了,看起來還蠻帥氣的,就是頭髮太長了,我和眼鏡一致建議他剪短一點,他聽了很不高興,我們也就不提了。

我們四個人整天商量著怎麼出手這些寶貝,這可是幾千年的老古董,我想怎麼也該值點錢吧。張弦這個人挺奇怪,他自己的衣服在地宮裡搞得破破爛爛的,我就把自己的衣服給他穿著,有件深紅色的衛衣還是前年我在外地過生日時,女神給我買的美特斯邦威,有紀念意義的。

張弦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銀行卡也沒帶,又沒打算走,還裝白痴,和我們說話反應遲鈍,我算是拿他沒轍了。

他雖然裝得很小白,但我相信他作為「專業人士」,肯定是有銷路的,只是還不相信我們罷了。有錢大家賺的道理我還是懂,要從他嘴裡套出實話,這就要看我們幾個下的功夫深不深了。

張弦為人話不多,說話辦事之前都要考慮一下,慢條斯理的,和他在地宮裡果敢的表現有些不一樣,總是慢半拍。我想也許是防著我們使壞,但也拿他沒辦法。這幾天我也試過好酒好肉招待他,可他對口腹之慾似乎不怎麼感興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簡直辜負了我燒菜的手藝。

今天我們又請他喝酒,他忽然胃口大開,我才知道他是海量。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酒過三巡,他終於透了點口風,說是在湖南嶽陽有個老朋友,可以委託他找買家出手冥器。我們聽了心中暗喜,就鼓動他趕緊去找,他隨便拿了一件金器,問我要了兩千塊路費就出發了。

自從張弦走後,一晃兩個月沒有音訊,我給他的手機又打不通,我們手裡幾十件冥器沒法出售,都怕他自忖是個生人,不敢跟我們糾纏就自己跑路了,於是都開始著急起來。

我想著這麼些寶貝不能爛在手裡,能變一個錢是一個,就自己找了我們本地一個收古董的小販,叫斌禿的,讓他幫忙找大老闆來看貨。

斌禿是個急性子,不到一個星期就帶了個人來驗貨,那人姓馬,是個四五十歲的啤酒肚胖子,更是個鬼靈精,七說八說死活要壓價,硬是說我們的貨市場上比較常見,成色又不好,非要以金器每件十八萬,玉器三千一件的價格盤下。

我特地在網上查了金價,稱了重量,尋思著約莫一克有500塊了,比黃金時價幾乎要高一倍,這一股腦的盤出去,也有兩三百萬,算是發財了。

別說我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錢,就算是不感到吃驚,但畢竟這事兒可大可小的,冥器在我們手上,就是燙手山芋,搞不好要蹲班房,我哪敢讓東西在手上放太久?於是也不討價還價,直接就成交了。

我知道是要虧,人家沒賺頭不可能這麼大手筆,但吃不準是不是虧太大了。於是多了個心眼,將張弦從青銅棺裡帶出來的那塊玉牌特地挑出來,攥在手裡,跟馬老闆說是留個紀念,不賣這一塊。

誰知道這馬老闆急了,冷著臉說:「你這鄉下娃子,我們收東西都是講究個彩頭,你非要打個破,這可是冥器,不吉利的!這一塊破玉牌你留著也沒什麼用,你要是非這麼干,那算了,這些破爛你還是自己留著,逢年過節用吧,我不收了,都不要了。」

我也不懂這些門道,聽他這麼一說倒著急起來,幾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對我們來說,是改變命運的大錢。我就笑著說:「馬老闆財大氣粗,還怕這些閻羅小鬼的嘛。玉牌可能是個金貴東西,您有心要,我也不好作梗,在您手裡可以變出大錢,我們就沒這本事了。這樣吧,我們各讓一步,你看那香爐有好幾個呢,給我留一個節氣上祭祖用,也是個意思。」

馬老闆看我還要留一樣東西,越發來了脾氣不答應,我就知道這些東西個個都能值大錢,我也不願意鬆口:「馬老闆,你這樣就太不近情面了。我們農村有句話經常拿出來說,『買賣不成仁義在』,意思是咱農村人做事先講究個體面,至於賺錢不賺錢的且放一邊再說。你這麼心急火燎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馬老闆不依不饒:「你們這些農村人,話講得太難聽了吧?我這個年紀的人,也是苦日子捱過來的,你說的我都懂。這樣,我看你也誠心,農村風俗重,我就破這個例,香爐給你留一件,頂多我回去做場法事,多燒幾炷香,破財消災。但醜話說在前頭,不賺錢的生意我是不做的,這塊玉牌你得送給我,當然我也不白拿你的,還是一口價,三千。你要是覺得不合適,你再去找個出得起價錢的,我也就禮讓了。」

我看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擺明是霸王條款,再說下去真就得談崩了,忙一口應承下來,將冥器打包,好酒好菜招待了一頓。馬老闆倒也爽快,在酒桌上即興拿起筆記本電腦,就給我轉了賬。

這麼大的轉賬金額,銀行肯定得事先打招呼,看來他是有備而來,志在必得,這回該賺得盆滿缽滿了。我心裡雖然不服氣,但這就是各人的命,忽然得了幾百萬,對於我們這幾個農村人來說,也算是賺翻天了。

我們三個將錢分了,每人賬上一百萬冒頭,往後這小日子總算可以過舒坦了,很快就將屋脊山毛狗洞丟到了九霄雲外。就這麼在家待了有半年,這錢看著多,其實不經花,我們誰也不敢去城裡買房,一花就沒了,還交不全。可熱乎錢在手裡窩著,也閑不住,因此我們都迷上了古董文玩,當然只是小打小鬧的那種,日子不覺過得挺快。

今天早上,我被村裡的汽車聲音給吵醒,於是爬了起來,正打開電腦在網上搜資料,有人敲門,我開了門一看,竟然是張弦回來了。

我感到很意外,更令我吃驚的是,他那一頭雜毛剪短了,留了個小辮子,光溜溜梳到腦後紮起來,穿著皮衣和休閑牛仔褲,酷斃了。我看到他的造型一愣,差點沒認出來,忙將他請進屋裡坐。

張弦自顧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灌下去,吐了口氣,這才說:「還記得我說要你幫忙的事嗎?」

本來我還擔心他是來要錢的,但他不提冥器的事,劈頭就這麼來一句,倒把我搞蒙了。我沒回應他的話,直接問:「怎麼去這麼久,電話也打不通?你朋友找到了嗎,貨談得怎麼樣?」

張弦面無表情地說:「東西賣了,在我沒搞清楚行情的前提下,先得摸清楚了再出售,時間是久了些。你那部手機,在車站被一個小姑娘給騙走了。」

那手機本來就是淘寶上花398大洋買的山寨愛瘋6,自帶打火機的那種,我也沒當回事,不過想這人還真夠馬大哈的,這種拙劣騙局他也能信,不知道該說他淳樸呢,還是笨。聽他說金器賣了,我頓時來了興緻,忙問:「哦,賣了多少錢?」

張弦說:「400萬。本來不止這個價,我想這種冥器我們有的是,現在主要是缺錢,也就沒多談,只問金主要了個整數。」

我勒個去,一件金器,400萬!我完全聽傻眼了,真虧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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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龍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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