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死人
第130章:死人
鐵幕拉動了一下槍栓,這是一支ak47半自動步槍,很好用,彈夾里的子彈是滿滿的,大概有三十二發子彈,他聽到白月一聲驚呼,接著是童鑄的嚎叫聲,看來,童鑄已經襲擊了白月,鐵幕怒吼一聲,好像力氣又充滿了胸膛,就要爆炸一樣,他的雙眼變得赤紅,單手提槍殺了回來。
白月在鐵幕走後,痴痴凝望著他的背影,看樣子,鐵幕的身上還有傷,為了救她,他付出得太多了,難道真的要兩個人都死在這裡嗎?白月絕不願意看到鐵幕倒下,她聽到童鑄遲疑的腳步聲傳來,她慢慢爬著離開。童鑄用手撥開雜草,鐵幕的離開,他不是沒有聽到,他還聽出來,那是一個人離開的聲音,那麼,究竟是誰離開了呢?剩下的那個人是誰?白月和鐵幕布下了什麼陰謀?需要看好了才能動手,剛才那個黑人的死,給他很強烈的衝擊力,他可不想同樣死在這裡。
白月猛然從地上站起來,她要親眼看看童鑄是怎麼殺死自己的,既然抱定了必死的決心,還有什麼好怕的?在白月的身上還有一點江湖人的血性,死就死的轟轟烈烈,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被亂槍打死,那是一種很恥辱的死法。
童鑄被忽然站起來的白月嚇了一跳,他的身體馬上放低下來,白月冷冷地笑了,沖著他勾了勾食指,然後用力按下去,意思是,你是個膽小鬼,乾脆死了算逑。
童鑄沒搭理她,豎起耳朵聽了聽,附近沒有埋伏,膽子這才大起來,衝過來一手抓住白月的脖子,一邊東張西望地尋找鐵幕的蹤影,白月短促地驚叫了一聲,童鑄的動作太快,她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叫,然後,童鑄的手就扼住了她的脖子,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白月的脖子不能轉動,她的手還是解放的,沖著童鑄的下身狠狠抓了一把,這一下正好抓在童鑄的命根子上面,他才發出一聲慘叫。
童鑄只覺得下身傳來痛徹心扉的傷害,不由得鬆開抓住白月的手,白月面對著飛奔而來的鐵幕,也看到了鐵幕的手裡舉著一支槍,她再次尖叫一聲,俯身蹲下,童鑄的眼前發黑,他伸手抓了白月一下,她的身體已經蹲下,這一下沒抓住,鐵幕得到充足的時間,已經瞄準的步槍發出一顆子彈,童鑄正想再次把白月拉起來,鐵幕的子彈已經到了,這一槍從他的右後腦勺穿過,童鑄的身體頃刻間僵硬了一下,張了張嘴吧,想說什麼。沒說出來,喉嚨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然後身體一個前蹌,轟然倒下,白月抱著頭,捂著耳朵,她聽到了鐵幕開槍的時候發出的巨響,卻不知道童鑄已經中彈,童鑄倒在她的身上,把她壓在身底,白月想大聲叫出來,減輕心裡的恐懼感,被童鑄沉重的身體壓住了胸腔,發不出聲音來。
鐵幕鬆了口氣,童鑄後腦中彈,已經死翹翹了,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他和白月終於平安了,一隻手把童鑄拉起來,鐵幕要看看白月是不是受傷了,白月的身上終於變得輕快起來,她的叫聲終於得到了釋放,立刻不停地大叫起來,跺著腳,手足無措。
鐵幕沉聲說道:「叫什麼叫,他已經死了。」
看到白月叫得那麼大聲,鐵幕這才放了心,白月越是歡快越好,證明她沒事,如果一聲不吭那才不妙呢。
白月沒有聽到鐵幕的話,她叫的聲音太大,掩蓋住鐵幕的聲音,
白月叫夠了,這才捂著胸脯停下來,低頭看到童鑄臨死前瞪得大大的眼睛,又是一陣尖叫,鐵幕無奈地嘆口氣,說道:「大小姐,拜託你,不要再叫了,好不好?你會把野狼招引來的。」
「他怎麼了?」白月想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
「死了。」
「死了?那眼睛怎麼不閉上?」
「他想拉著你一起死。」鐵幕坐下來,鬆了這口氣,這才覺得身體沒有一處不酸痛的,肚子里空蕩蕩的,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
白月冷靜下來,呸了一聲,說道:「他想拉著你一起死,我才不想跟他一起死呢。」
「反正他死了,我們安全了。」鐵幕有氣無力地說道。
白月看著鐵幕滿身血跡,吃了一驚,關心地說道:「你又受傷了?讓我看看,傷到了哪裡?」
鐵幕指了指肚子說道:「沒受傷,就是肚子餓得厲害,有沒有吃的,搞一些來。」
白月的腿一軟,坐在童鑄的身體上,腳下都是堅硬的野草梗和樹枝,她才不想讓草梗扎破她嬌嫩的皮膚呢,即使是一個死人,她也不怕,乾脆坐在死人的身上跟鐵幕說話。
鐵幕看到這個情景,笑了笑,說道:「還是你會享受啊。」說完,坐在屍體的胸膛上,白月坐在小腹的位置,童鑄的屍體被兩個人當成肉墊子瓜分了,反正白月不害怕,他更不會害怕,這個人活著的時候是兇巴巴的,死了,就跟一根木頭,一塊岩石沒啥區別,也沒啥好怕的。
白月翻了翻身上,從口袋裡找到半拉麵包,交給鐵幕說道:「喏,只有這一點了,你還要感激我,不是我平時很浪費,這半拉麵包也沒有。」
鐵幕很不斯文地一口吃下麵包,砸吧砸吧嘴巴說道:「你去那邊死去的黑人身上看看,有什麼需要的,都扒下來,我看你不會害怕死人吧?」
說到了害怕,白月把身體向鐵幕的身邊靠了靠,驚恐地看了看四周,說道:「你別說,我還真是害怕死人,我不去,要去一起去。」
鐵幕笑了笑,伸手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道:「你連死人的屍體也不放過,我還以為你的膽子很大呢,好,休息一下,我們再過去看看。」
略略休息了十分鐘,點上一支香煙,慢慢吸著,飢餓后的香煙分外香甜,鐵幕感覺到全身的力氣正在慢慢凝聚,感覺到能行動了,站起來,忽然哎呀一聲,從腳下從來刺心的痛疼,鐵幕再次坐下來,脫下鞋子,才看到,右腳的大姆腳趾頭被童鑄那一槍打得粉碎,露出白白的骨頭和腳筋,難怪會那麼痛了,白月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剛才的鐵幕是忍著多大的傷痛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她啊,她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意看到鐵幕被傷的這麼嚴重,她的眼睛里立刻蓄滿了淚水,小心翼翼地把鐵幕的腳放在手心裡。
「很痛,是嗎?」白月眼睛里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落在童鑄的手裡,她只有憤怒,只有抗爭,跟鐵幕在一起的時候,只有痛惜,只有愛戀,還有患難與共生死相依的眷戀。
「那不是痛。」鐵幕撫摸著白月的頭髮,咬著嘴唇痛得聲音顫抖著說道:「那是愛,每一次牽動神經的刺激,都是我對你的愛。」
白月終於哭了出來,說道:「嗚嗚嗚,你就不能狠狠罵我一頓出出氣啊?讓我的心裡好受一些,你這麼說,分明是讓我再也不能擺脫你的控制了。」
「難道,你還想著離開我嗎?」鐵幕的眼睛里全是戲謔的笑容,他把痛苦掩蓋在眼睛深處,讓白月看不到那種痛苦。
兩個人談了一會兒話,白月站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現場,把黑人和童鑄身上能用得上的東西都集中在一起,搜檢黑人的時候,她還是有一些害怕,拿著童鑄的手槍端在手裡,鐵幕已經受了兩次槍傷,不能做大幅度的運動,只有她渾身上下完好,一路由童鑄背負著,體力依舊飽滿,鐵幕跟蹤而來,經過劇烈的搏鬥,空腹受傷流血,疲憊不堪。
吃了一點麵包,喝下兩瓶純凈水,鐵幕的精神好了一些,對白月說道:「別以為童鑄死了,我們就脫離了危險,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同夥兒?你看到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嗎?」
「還有一個同夥?」白月茫然地搖搖頭說道:「我沒看見啊,其實,我是昏迷的,後來才清醒過來,童鑄用乙醇把我迷暈的,就在你看到直升機過來以後,我正要追你一起過去,忽然從後面有人抱住了我,嘴鼻上扣過來一個手帕,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鐵幕神色凝重地說道:「他們一定還有不止一個同夥,在我追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故意把我向歧路上面引,可惜,兩個人都死了,應該抓一個活的,問一下,他們以後還有什麼計劃。」
白月皺著眉頭,擔心地說道:「那麼,你準備怎麼辦?」
「除惡務盡,沒啥好說的,如果我們落在他們的手裡,一定會死的很慘,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倆死在一起。」
「我想跟你死在一起。」
「傻丫頭,能活著還是活著最好,回到了家裡,你還是大小姐,我還要上班,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不要輕易說到死亡。」鐵幕愛戀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我給你唱一首歌吧。」白月說道。
「好啊,很久沒聽你唱歌了,如果有一把吉他就好了。」
「你會彈?」
「不會。」
「哈哈哈……你是亂彈琴。」白月笑得花枝亂顫,鐵幕看到她的臉頰上還有未乾的淚水,笑了笑,其實,白月這個人還是不錯的,能很快領會他心裡的想法,找個愛人就需要找這樣的人,不差錢兒,還有個性,自己死心塌地地愛著他,他的心裡蕩漾著幸福。
白月清了清嗓子拍著手唱到:「你是我一生一世的愛人,我尋找了三生的愛人,燈紅酒綠的都市並不能掩蓋你的風采,走過千山萬水尋找你,我的戀人,我一生的伴侶,哪怕前方是風雨雷電也要尋找你,我一生的愛人、朋友……」
鐵幕坐在童鑄的屍體上面,聽得如痴如醉,這才是真正的鐵血生活,一邊是仇家的屍體,一邊是一生一世的愛人,鐵血柔情充滿了胸膛,鐵幕覺得眼前的情景才是自己嚮往的,如果,沒有受傷就更加完美了,男子漢,就要在生死之間闖出一條生路,殺出一條通往幸福的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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