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如何著手
第142章:如何著手
從浴池出來,給白月打一個電話,聽著手機里傳來『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煙火,在城市中漂泊,我的心為愛顫抖……』他一時有了對白月歉疚的心理,自己勾三搭四的,真的對不起她對自己的情意。
白月很快接通了電話,聽著那邊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鐵幕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很忙?」
「來了一些姐妹,大家在一起聊著呢,你有事?」
「我想你了。」鐵幕壓低了聲音,作為上過無數次床的情侶,白月知道這個想意味著什麼,她的聲音有一點顫抖,只是簡短地說道:「你等著我。」
鐵幕放下電話,嘴角又浮現出笑意,還是老婆好啊,叫一聲,馬上就到,嘴裡哼著悠悠的小曲,點上一支煙,一心一意等著白月的到來。
跟白月的激情過後,鐵幕打開從警局拿回來的資料,墊高枕頭,躺在床上看了起來,白月付出一身的汗水和全部的體力之後,卧在他的身邊陷入了沉睡。
資料很長,很啰嗦繁雜,摻雜了太多的術語和不確定因素,這是筆錄的特點,需要一點點挖掘跟當事人有關的所有人的信息,他們每個人不一樣,年齡、身高、性別等等,他們的著眼點和思維更不一樣,因此,需要根據他們的口述整理出一份關於當事人詳細的資料,這本身就是一個需要經過訓練的功課,鐵幕邊看邊在腦海里把那天的案發經過整理成具有連貫性的圖片。
當張明達帶著人趕到梁石漱的家裡,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已經把現場封閉了,死者梁石漱的身體呈躺卧狀倒在地上,技術科的人還沒到,他們要準備一些裝備,往往遲來一些。
張明達看了看梁石漱的屍體,根據呈現出來的屍斑已經能肯定,梁石漱死於昨晚前半夜,也就是說,他已經死了至少七個小時,這個念頭植入他的腦海,這才沒有同鐵幕一樣,對女傭不去首先查看死者而是先報案產生了懷疑,既然梁石漱已經死了那麼久,看不看都是一樣的,女傭能救活一個死了七個小時以上的人嗎?
現場不很凌亂,只有梁石漱身下的地毯有些皺,那是死者臨死之前因為痛苦的掙扎造成的,這裡應該是案發第一現場,。
梁石漱的家裡裝修得很豪華,在他的書房裡,一個靠牆塗著銀白色的保險柜打開著的,據梁石漱的家人口供,保險柜里應該沒有失竊,除了放著二十萬元的現金,還有價值一百多萬的股票證劵,還有房地產的證明,公司的股份原始文件,這些都是梁石漱生前的資產證明,據他的老婆說,總數應該在三千萬元以上。
鐵幕看了看勘察現場被打開的現場照片,原本被放在保險柜深處的文件被人翻了出來,看樣子,兇手一定在找什麼東西,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東西的價值遠遠高於那些現金和股票的價值,能夠對二十萬現金不動心的人,他的圖謀一定很大。
鐵幕輕輕閉上眼睛,這個案子不太好辦,兇手是一個目的性強,有預謀,有冷靜的頭腦的人,他為了籌劃這次殺人籌備了很長的時間,一擊必殺,全身而退,這樣的人不好對付,很難取證。
讓鐵幕感到疑惑的是,梁石漱的家人為什麼要說,沒丟失任何東西呢?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有東西丟失還是隱瞞了什麼?難怪張明達
凡是稍有邏輯常識的人都知道,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無緣無故謀殺另外一個人,殺死粱石漱的兇手更不可能空手而回,不找到他想得到的東西,破案就無處著手,不為錢,最大的可能性只能為了仇恨,如果只仇恨,為什麼要打開保險柜呢?顯然,兇手打開保險柜之後,搜尋了一番,他一定有被人難以想到的目的,這個目的是什麼呢?
鐵幕在沉思中,昏沉沉睡了過去,白月起床的聲音把他驚醒過來,懶懶地躺在床頭,看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白月,說了聲:「早啊。」
「不早了,現在是下午四點半,我們需要在朋友們的跟前轉一轉,證明我們仍然活著,南美洲的雷陣雨,並沒有造成讓一些人幸災樂禍的結果。」白月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好啊。」鐵幕拍了拍枕頭,說道:「給我一個熱吻,我陪你到任何地方。」
「這個算不算是勒索?」
「不算,只能是大餐過後的一道甜點心。」
「你這個無賴。」白月溫柔的身體靠過來,很認真地吻了吻他,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的小無賴,快點起床了,太陽就要下山了,晚起的小鷹沒有蟲子吃啊。」
「早起也不一定有蟲子吃。」鐵幕很快穿好衣服,精神抖擻地一瘸一拐走進洗漱室。
好不容易把一場盛大的宴會應酬完畢,鐵幕睡了一個好覺,白月昨晚回到自己的別墅里休息,她很少在鐵幕的家裡過夜,說不習慣這裡的生活,鐵幕心裡明白,她嫌這裡的條件簡陋,如果睏乏了,即使是拉波特山莊,她也能在拼湊起來的兩張椅子上睡得很好。
門鈴響起的時候,鐵幕已經穿好了衣服,打開門,是李暢和鍾英男,穿著整整齊齊的制服站在門前。鐵幕仔仔細細看了看他們,說道:「這就要開工了?孫梅還真是有資本家的潛質,用起人來,好像不要命一樣。」
「鐵哥,自從穿上這身制服,我就沒把自己的命當成是自己的。」李暢從鐵幕的身邊擠進來,說道:「怎麼沒看到你的車啊?我和小鍾乘坐公交車來的,本來想,你的條件好,蹭你的車能節省一些時間。」
「車讓周鷗開去了,樓下有一輛五型的寶馬,是白月留下來的,你開那輛車好了,我的車真拿不到檯面上。」鐵幕給兩個人拿來拖鞋換上,說道:「你們吃飯了嗎?沒吃飯就在我這裡湊合一下。」
李暢正要說已經吃了,鍾英男的嘴快,說道:「好啊,我正在想辦法解決早餐的問題,你真是及時雨,我想啥,你送來啥。」
李暢放下擺手的動作,假裝欣賞鐵幕家裡的裝飾,搖頭晃腦地走開,鐵幕笑道:「好,只要你們能吃得下去,我就給你們做早餐。」
「別,還是我親自來吧。」鍾英男說完,一頭扎進廚房。
鐵幕疑惑地對李暢說道:「她這是怎麼了?」
李暢聳了聳肩頭,說道:「不知道,可能,她上世跟你家裡的廚房有緣吧。」
「為什麼不是今生有緣?」鐵幕隨口問道。
「今生,她沒機會了,可能,下輩子還有機會吧。」
鍾英男的動作很快,不到十分鐘,做了一個炒雞蛋,放了三碗速食麵。李暢皺著眉頭,看來今天早晨運氣太好了,吃兩份早餐,他看了看鐘英男,她毫不在意也許多吃一份早餐會讓她苗條的身材變得粗壯,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李暢只好沒話找話藉以拖延時間,讓食物多消化一些,對鐵幕說道:「鐵哥,你準備怎麼下手?張明達已經束手無策了,你正在休假,不接這個案子,誰也不能因此怪你的。」
鐵幕反問道:「推託是我的性格嗎?小看我是不是?我琢磨了一下,看上去,6.06案件的確沒有破綻,不過,你們要記住,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一點漏洞沒有的案子,想不明白,只因為沒找到突破口而已。」他指了指腦袋說道:「關鍵要看這裡,是不是真的用上了勁,既然已經是一個死局了,不妨推到了重新來過。」
重新來過意味著一切從頭查起,從現場勘查到詢問筆錄,到組織調查和研究推理,需要付出很大的心血和時間,李暢面有難色地說道:「重頭來過,不是不可以,關鍵是,值得這麼做嗎?」
鐵幕匆匆把速食麵吃完,放下筷子說道:「沒有什麼值得和不值得,只要沒有突破,我們就一遍遍梳理,直到走出死局為止,這叫,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找到真相,沒有捷徑可以走,只有跟嫌疑人比耐心比毅力,在時間上跟他賽跑。」
鍾英男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啊,這個案子,疑犯可能籌備了很長的時間,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線索也是可能的,我也不相信,他能飛上天去,一點破綻不露出來?」
鐵幕很嚴肅地點點頭,促狹地看了李暢一眼,李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鍾英男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說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李暢忍住笑,搖頭說道:「不是,你沒說錯,你和鐵哥都沒說錯,關鍵是,你們說的話都是書本上的,在現實當中那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要知道,每一個案子充滿了必然性和偶然性,必然性是已經發生了,偶然性是指,殺一個人不會那麼容易逃脫的,逃脫,是暫時的,並不是必然的,鐵哥這是引誘你向另外一條路上面走。」
鍾英男疑惑地看著鐵幕,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真的?你在耍我?」
鐵幕面沉似水,說道:「你聽我的,還是挺李暢的?」
鍾英男的眼睛在兩個男人之間轉來轉去,拿不定主意說道:「我誰也不選,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鐵幕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膀,說道:「ok,這就好,你已經完全具備了一個刑警需要的最主要的條件,那就是有主觀能動性,有自己的看法,才是發現的關鍵,那種人云亦云的人當不了刑警的,慢慢的,你將會是咱們科室耀眼的明星。」
鍾英男聽到這話,高興地說道:「真的?謝謝鐵哥,我以後,一定忘不了您對我的教誨。」
李暢嘟囔道:「唉,傻女孩,讓人家給賣了還幫著數錢。」
「你說什麼?」鐵幕轉頭說道。
「沒啥。」李暢很快把眼前的早餐喝完,忽然間他覺得眼前的食物比人更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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